“用我的吧,我是o型血,當年我就給她媽媽輸過。她媽媽也是ab型的。”楚遠山又說。
那醫生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在這個時候,有另一位醫護人員匆匆而來,“血漿已經找到了。”
兩個醫生便忙回了急救室。
楚遠山鬆了一口氣,額上已經出了汗了。“還好,還好。”楚遠山慢慢地在長椅上坐了下來,眸光一擡之間,卻見他的兒子正用一雙意味深長的眼睛看着他丫。
“知不知道,o型血和ab型血的人,是生不出ab型血的孩子的。”楚瀟瀟說。
楚遠山當時就是一呆,“你說的什麼,瀟瀟?媲”
“我說,o型血和ab型血的人,是生不出ab型血的孩子的。”楚瀟瀟看着父親的眼睛重複了一遍。
楚遠山當時就像是被雷霹了一下似的,呆若木雞。
“瀟瀟你不要胡說,喬喬是你姐姐,是我唯一的女兒。”楚遠山反應過來,神色便是猛的一沉。
“呵呵,我有沒有胡說,僅管去問一下醫生。”楚瀟瀟的笑容裡含了幾分嘲弄,恰巧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他走到一旁去接聽電話,而楚遠山則是被雷霹過似的,呆在那兒了。
楚喬是在晚上同屋的人都睡下之後,用刀片割破手碗自殺的,一個晚上她一聲都沒吭,任血液一滴滴地從她的身體裡靜靜地流出來,從生機勃勃到氣息奄奄。她不想活了,在這個不見天日的地方,或許只有死纔是最好的解脫,而也只有死,才能夠再次得到她父親的憐愛。她就是要他心疼。
他不是不再理會她,讓她自生自滅嗎?她就要在手腕上割上一下,反正再在這裡呆下去,她也是生不如死,她死一次,父親一定會後悔的。
說不定,她會有早些出去的機會。
她也並不糊塗,她知道這個世界是有法律的,可是法律也是人定的,在某些時候,只要某些人的一句話,她說不定就有出去的機會。
楚喬割腕了,直到意識渙散的時候,她才呤叫出來。
於是一幫室友被驚醒了,於是她被飛快奔進來的獄警送去了醫院。
楚喬醒過來時,臉白如紙,病房裡很安靜,只有一名獄警站在窗子前。她一醒過來,那獄警便用一雙冰冷的眼睛看向她,看得楚喬心頭一突。
“我要見我爸爸!”
她對着那獄警說。
女獄警道:“是你爸爸不想見你,不是我們不讓你見。”
楚喬登時就是一呆,繼而臉色更白。
而病房的外面,楚遠山呆坐了好久。血型的事情,他並不是太懂。他只是想o型血的他和ab型血的妻子生下一個ab型血的孩子,這不是很對嗎?
他一生戎馬,對一些生活細節性的東西,並不太在意,更何況是醫學細節,對於女兒的身世,他從沒有懷疑過。
誰能懷疑一個自已深愛的女人呢?
“病人醒了,楚老您要不要進去見見病人?”獄方的領導在一早上匆匆來到時說。
楚遠山卻是無力地搖了搖頭,他的心頭被什麼反覆地撕扯着,楚喬不是他的女兒嗎?
他渾身的力氣好像突然間就被人抽走了,他沒有了進去見一見女兒的心思,他只想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靜一靜。
他對着那人揮了揮手,便無聲無語地走了。
楚瀟瀟一直沒再說什麼,有些話點一次也就夠了。他慢慢地開着車子,腦子裡也是思緒複雜,如果楚喬不是父親的女兒,不是他的姐姐,那麼錯在哪裡?那個女人,那個叫做嬌蘭的女人,只是他一個人的媽媽嗎?
那麼這個姐姐是從哪裡來的?
楚遠山頹然地坐在車子後面,人一下子像是蒼老了十歲。兩隻往昔囧囧有神的眼睛,此刻黯淡無光。
車子駛進院子,楚遠山慢慢地從車子下步了下來,又慢慢地,幾乎叫做步履蹣跚地走進了屋。楚瀟瀟跟在後面,看着父親一下子變得頹廢的身形,心頭涌出百種的滋味。
“首長回來了,小姐怎麼樣?”李嫂關心地問。
楚遠山揹着手,脊背微彎,沒有說話,默默無聲地就從李嫂的身邊走過去了。李嫂的臉上露出意外的神情。
而楚瀟瀟也沒有心思說話,也是顧自地回屋了。
楚遠山關上臥室的門,他定住腳步望着梳妝檯上那張熟悉的臉。他的嬌蘭,她做了什麼?他忽然間邁步走了過去,一把將梳妝檯上的照片拿了起來。他臉上的肌肉在抽搐,他拿着照片的手指在哆嗦,“嬌蘭,爲什麼會這樣?喬喬她是誰的孩子?”
楚遠山的眼中是一片的淒冷。他的手顫得厲害,蒼老的眼中流出混濁的淚來,“嬌蘭,你告訴我這都不是真的……”
“徐先生,我們目前查找到的女兵資料裡面並沒有照片上的這個人,那個年代的信息不發達,時間又過得這麼久,說不定有些資料已經不見了,但是您不要着急,我們一有消息就會通知您。”檔案處負責人說。
“謝謝。”
徐長風有些頹喪地從那家檔案部門出來,外面陽光熱烈,他伸手在額頭處扶了扶,已經過了一個多星期了,他一點消息都沒有得到。
小豆豆發燒轉成了肺炎,這些日子還在醫院裡呢,他開了車子先去的醫院。走進住院大樓,迎面有人走過來,高大的身形,帥氣,卻微黑的面容,徐長風怔了怔,他停住了腳步。
楚瀟瀟也看見了他,他遲疑一下走了過來,徐長風先說道:
“小豆豆生病了在這兒住院。”
楚瀟瀟便是面上露出吃驚的神色,“病了?什麼病?”
徐長風道:“有點兒肺炎,不過沒關係,快好了。”
“哦。”
楚瀟瀟看起來鬆了一口氣。
“我來給她辦些手續,她自殺了,不過她命很大,還活着。”
楚瀟瀟說完就從徐長風的身邊走過去了。
徐長風黑眉一斂,回頭看向楚瀟瀟的身形,他的身影很冷漠,步子很大,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他的視線裡了。
楚喬割脈自殺,他有些吃驚,但想想也並不意外。她那麼一個嬌貴,好美,好面子的女人,進了監獄,沒有人再把她當做高貴的公主,沒有了漂亮的衣服,珠寶,每天過暗無天日的日子,那不是她能承受的。
他搖搖頭邁開步子走向前面的電梯。
小豆豆由高燒轉了肺炎,白惠心疼不已。小糖糖的狀況好些被林晚晴在家裡帶着,她則專心在醫院裡照顧兒子。
小豆豆瘦了不少,兩隻黑眼珠也不像平時那麼骨碌碌地轉了,看起來蔫蔫的。
徐長風伸臂摸了摸兒子的頭,熱度好像是降了。
他又看看他的妻子,這段時間,孩子們一個接一個的生病,他的妻子兩頰都凹下去了。他心疼地摟了摟她。
“今晚你回去休息吧,我留在這兒照顧豆豆。”
“不了,回去我也會睡不着的。”白惠說。
徐長風道:“那你先回去休息一下,晚上再過來。”
“嗯。”白惠點頭。
“媽媽。”小豆豆忽然喊了一聲,白惠本就不放心小豆豆,此刻便更沒有了走的念頭,“我還是留在這兒吧,小豆豆看不到我,會哭的。”
“好吧。”徐長風無奈又摟了摟妻子的肩。
夫妻兩個人坐在兒子的小牀邊,白惠拿了個蘋果在削,徐長風卻是想起了楚瀟瀟的話:她自殺了,不過她命很大,還活着。
楚瀟瀟會這樣說,想來,也是恨極了他的姐姐吧!
已經住院好幾天了,楚喬仍然沒有見到父親的影子,她的情緒便有些不穩定了,人顯得很焦躁。
警方怕再出事,就打電話通知楚遠山,過來安撫一下他的女兒。楚遠山的人看起來比前幾天還要蒼老,楚喬不是他的女兒,幾乎是板上訂釘的事了,可是他仍然難以相信,這是真的。
他懷疑是醫院提供的楚喬血型有誤,可是他又叫人查了他女兒流產時住的那家醫院的記錄,他女兒是ab型血沒有錯。
他想,是不是當年他的妻子生產時,抱錯了孩子?
可是他妻子生產的時候,同時有生產跡象的只有三個女人,另兩個都生的男孩子,院方說,恭喜他,得了個漂亮的千金。
他當時便是喜不自禁,剛/毅的容顏綻開比花兒還要溫和的笑,摟着他的女兒,喜歡得不肯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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