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哲回到朝歌城時已是深夜,街道之上早已是渺無人煙,就是白天的乞丐與販賣兒女的商販也不見了蹤影。
明月下的都城就像一座死城一般寂靜,在那沒有燈的年代,夜生活這種東西都是隻有貴族才享受得起的奢侈品。
現在的許哲應該也算是大商貴族的其中一員了,所以遠遠便能看見其所在府邸門沿下的兩隻燈籠,姜俯的匾額被照得通亮。
沒等許哲來到府前,一直守候在門前的衆多家丁全是蜂擁的來到的馬邊,牽馬的牽馬,當下馬凳的當下馬凳。
這一次許哲再也沒有那麼的拘謹,踏着他人落到了地面之上。並不是已經習慣了貴族的生活,只是從秦淮那裡許哲瞭解到,自己不去使用這些下人,只會讓他們更加的惶恐不安。
在這亂世,哪怕能做貴族的下人都是十分榮幸的事情,因爲至少這樣他們不用擔心吃飯與穿衣的問題。所以對於許哲,他們都是抱着感激的心情在伺候着。就算是許哲叫他們去死,他們也會心甘情願,至少他們並沒有忍受着飢餓與貧窮的死去……
終於回到了可以暫時休息下的地方,洗去了一身的塵土與血污後,許哲躺在了鬆軟的牀鋪上,感覺是那麼的疲憊。沉睡前許哲還能清晰的感受到那個先自己一步回到朝歌,白髮青年的靈動……
說起他來,許哲更多的是疑惑,因爲從靈動上區別,這傢伙的靈動並不帶妖氣,更透着點仙靈的聖潔味道。更可怕的是,能讓自己的傷勢在剎那間恢復,他的靈壓甚至不輸哪吒,楊戩這樣的怪物。看來大商與朝歌最後的決戰遠比許哲想像的要複雜的多……
就在疑惑中深沉的睡去,這是幾天來許哲第一次可以平靜的睡覺,疲憊的身體終於得到休息。
這一覺也是格外的漫長,一直到了第二天的中午時分,許哲才顫抖着眼皮重新的清醒過來。
並不是他願意清醒,而是房間中多出了一個異樣的人來。
不是別人,正是一身黑色戰甲的秦淮,安靜的坐於房間一角的書桌前,將佩劍放在了桌面之上翻看着竹簡式的書籍。
“你能不能幹點看書以外的事情?”打着大大的哈欠,許哲由牀上坐起了身來,因爲已有些忍受不了翻動竹簡的劈啪亂響。
說起來,當獨自面對秦淮的時刻,許哲顯得更加自然,也不會擔心未遮掩的模樣被秦淮看見。因爲最終,秦淮都會死去,靈魂通過輪迴遺忘他所看到的一切。許哲需要提防的只是那些命比烏龜更長的九尾,子涯等人。
穿着一身淡薄的灰色睡袍,許哲走下了牀來,雙眼有些微腫。徑直走到了一旁的水架前,許哲洗了把臉。
“西周的軍營……有趣嗎?”放下了手中沉重的竹簡,秦淮的提問方式也很是有趣。
“太他媽有趣了,你想去看下嗎?”許哲顯然說的是反話。
“不必了,既然你活着回來了……我想有件事情需要告訴你……”秦淮的臉色嚴肅了起來。
“什麼事情等下再說,你能幫我準備點衣服和玩具類的東西嗎?不多,兩三馬車就夠了,我想去趟孤兒村給他們送去。那裡的食物基本已經夠維持上幾天的,不過衣物和玩具這些還是很缺少的。”許哲說着自認爲最重要的事情,加入到大商,讓許哲最高興的事情大該便能輕易的爲朋友們弄到這些生活的“奢侈品”。
“姜來,我要說的正是這件事情……”秦淮依舊嚴肅的臉龐終於讓許哲也跟隨的嚴肅了起來。
“他們怎麼了?”許哲似乎已感受到了點什麼不好的氣息。
“就在昨天夜裡,當你外出的時候,我也執行了妲己大人吩咐的任務……任務的內容是,邀請你所在村莊的所有人,前往皇宮做客……”秦淮的話未說完,一隻重拳已打在了他的側臉上。
強大的力道甚至將秦淮從座位上掀倒在了地上,清晰的一絲血跡順着他的嘴角流了出來。
“對不起,你應該明白,妲己大人的命令是不容許違抗的……”擦拭着嘴角的血,秦淮沒有絲毫生氣的跡象,眼神甚至帶着愧疚。
“在哪……”一雙青筋暴露的雙手一下抓住了秦淮的衣領,許哲如鬼神一般一把將秦淮提到了半空,提到了面前。當看見許哲那雙沒有了光彩的烏黑瞳孔時,秦淮都是無法剋制的全身一顫,這是最天然的恐懼。秦淮知道,此刻的許哲近乎已經快氣瘋了,他那抓着自己衣領的手都在微微的抽搐着,“他們在哪裡?!”
“你想幹什麼?想救他們嗎?不可能的,哪怕你再厲害,大商也不同於西周。妲己大人是絕不會允許有部下挑戰她的權威。”秦淮那勸解的話在抽搐着,一些並不是很好的回憶出現在了秦淮的腦海中,“你以爲你是第一個想反抗妲己命令的人嗎?當我的家人被妲己軟禁的時候,我也嘗試過……可是,她卻……她在我的面前殺死了我的全家……”
“回答我的問題,他們在哪……”許哲已是低垂下了額頭,不願去看面前的人,他在害怕自己殺了不該殺的人。
“朝歌皇宮西側的天機樓,因爲有靈障的關係,所以你感受不到他們的靈動……”秦淮也不知道爲什麼要說出這些,明明他知道去了會是怎樣的結果,可秦淮卻是不由的想相信許哲他辦得到自己辦不到的事情,“如果要去,你必須快點了……今天早上妲己大人和紂王出城去了鹿臺遊玩,夕陽時分便會回來。妖獸鐵騎最強的七**分隊也被我安排全去保護大人們了。
不過現在的皇宮裡,卻有一個絕不能小巧的角色,那便是大商的軍師——申公豹。他是和子涯仙人同門寫藝的高手……千萬不要和他交手!”
沒有聽秦淮將囑咐的話說完,許哲,已拿起了身邊桌子上秦淮的佩劍,連鞋也未穿,衣服也未換,一個健步的衝向了大門。在大門前,許哲意外的頓了頓,回頭看向了孤單的秦淮,眼神十分的複雜。
“謝謝……”留下了一句輕聲的感激,許哲直接衝進了馬棚,拿起了一條白色的紗制圍巾,在脖子上圍上了幾圈,擋住了他不願讓人看見的臉。
重新跨坐於了那赤雪的馬背之上,一抖繮繩,白馬又是生龍活虎的衝了出去,奔跑的前往了那朝歌的城中城——皇宮。
目光拉回到朝歌的城門前,威武的十名士兵分兩排立於大門兩側。即便主人並不在城中,他們依舊是盡職的守候在此,維護着大商的威嚴。
不過今天,顯然他們並不走運,那看似堅強的威嚴也接受到了難以想像的挑戰。
奔馳的白馬在很遠已引起了士兵們的注意,只因爲那急促的馬蹄聲如戰鼓般震撼着人心。看看馬匹,秦淮的愛馬赤雪士兵們並不陌生,可馬背上的人則不同了。那一身的灰色睡衣單薄的隨風舞動着,脖子上圍巾長長的兩段末端在他的身後飛舞着。那揹負於身後的長劍,還有許哲猙獰的雙眼,怎麼看都不像是來朝拜的官員。
“站住!出示你的名帖!”士兵們的長官擋在了大路前,正對着衝刺的許哲,那握在長官手中的長槍都在顫抖。
而那奔馳馬背之上的許哲卻意外的半蹲在了馬鞍之上,雙腳發勁,木之靈發動。
就在衆多士兵的面前,許哲如鳥兒般一飛而起,躍過了衆多士兵的頭頂,落在了那高大十米的巨大木門前。留給門衛的只有茫然,要知道一躍而過的可是百米的距離。
一次呼吸,平靜如湖泊般,完全沒有理會身後那十雙顫抖的雙眼,還有那繼續衝來的馬匹。
許哲雙腳前後站立的放低了重心,左拳收於腋下。就在衆目睽睽中,面無表情的許哲向着如牆壁般堅固的大門揮舞出了瘦弱的拳頭。卻在接觸之前,許哲右臂之上竟燃燒起了熊熊的火焰。
接着,大門宛如被流星擊中一般,轟的一聲爆裂成了無數的碎片,四濺出了好遠,一些碎片還在激烈的燃燒着。那門後足有大樹般粗壯的“插銷”也是應聲斷裂,狂暴的力量證明着許哲非人的事實。
“不要來煩我……否則……死……”連頭也未回。赤足踏在衆多焦黑的碎片之上,許哲向着皇宮內院走去,陰冷的話只讓那守衛的十名士兵全是呆立在原地,一兩個傢伙的褲襠甚至都溼潤了起來。
而那匹奔馳的戰馬此時也來到了許哲的身邊,配合默契,許哲一個翻身便躍上了馬背,抖動着繮繩加速的衝向了秦淮所說的天機樓。
說到這朝歌的天機樓,也絕非簡單之物,正是紂王爲了大軍師申公豹準備修砌的住所。佔地三百平米,高於大地二十米,共五層,如一座加寬了的高塔一般屹立於皇宮的一側。可觀天象,也可觀世間蒼生。
而此刻,它的主人卻是悠然自得的靠坐於頂層的窗口邊,俯瞰着皇宮中即將開始的鬧劇。只見衆多全副武裝的士兵們,從四面八方的衝向了大門的方向,如同什麼盛大的節日一般。
“來的可真快……真是個閒不住的傢伙……”城樓之上,淡淡的嘆息着,主人親切的笑着。
回到皇宮內院,那寬闊宛如沒有邊境的廣場之上,一人一馬停在了那裡,許哲仰望着天空深深的呼吸,眼神是那麼的無辜與疑惑……
“你到底要怎樣才高興?玩弄我還不夠,連我身邊的人也牽連在其內,你覺得很有趣嗎?”許哲在質問着,質問着三界之主的天,可惜回答他的只有身邊密密麻麻的腳步聲。
當許哲再低頭之時,身邊的世界已經完全的改變了,如人海般的士兵將空曠的廣場填的滿滿當當。威武的士兵們成環形的包圍着許哲,手中兵刃全指向了那馬背上的人。
隨便清點也有數千的“歡迎者”場面可謂一觸即發的“熱鬧”……
“滾開!!!!!!!!!!!!!!!!!”深深一次呼吸,許哲渾厚的吶喊之聲貫穿天際,震撼着全場。所有包圍的士兵無不是倒退半步,被震得心中攝攝發抖。
許哲也是在吶喊之時,抽出了身後屬於秦淮的黝黑長劍,那劍鋒上標誌性的密集鋸齒,如獠牙般讓人頭皮發麻。
光是想想被它斬中,那皮開肉綻的模樣……
威懾的效果很好,單手提劍,單手握着繮繩,許哲駕馭着白色的戰馬向着西側的天機樓緩步的走去,那衆多包圍的士兵幾乎是本能的爲許哲讓出了一條通道。
通道兩側的士兵都是極力向後推擠着,生怕成爲了第一個送死的人。
釋放着最**的殺意,許哲就這樣緩慢的推進着,如果能這樣一直的保持下去那該多好。
可終究,還是有一些大腦不正常的傢伙嘗試的去挑戰不能挑戰的權威。
一名通道一側的士兵,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嚇瘋了,看着許哲離去的背影,吶喊的撲了上去,手中的長槍,刺向了許哲的背脊。
可還未近身,距離三米之時,士兵突然發現,手中的長槍竟不受自己控制了?不受控制的並不光只有兵刃,連雙手也在濺灑着鮮血的落向了地面。疼痛的感覺來的太慢了,當這失去了雙手的士兵慘叫的時刻,衆多的士兵已經跟隨撲向了現在極其危險的許哲。
眼中不帶任何身爲人的神采,許哲一躍落於了大地之上,手中黝黑的劍體發生了改變,劍脊不知何時已化爲了血般的鮮紅,四周的氣溫在急速的升溫,這是天地火之靈的凝聚。
而此刻張顯許哲此刻心情的,大概也只有這熊熊的火焰了吧?
同一時刻,遠在朝歌之外,一座位於山谷之上的華麗鹿臺,作爲妲己最著名的寢宮之一,正熱鬧異常的進行着表演。歌女演唱着動人個歌,舞女舞動着單薄的裙襬,樂師彈奏着美麗的音符,一切都宛如人間仙境般,可唯一的兩個觀衆卻有一人心不在焉……
那便是妲己,靠坐於鹿臺邊緣的妲己眺望着遠方的朝歌,面無表情的她突然迷人的微笑了起來。
“走吧,好戲開演了,我們回去。”妲己說着已站起身來,向着出口的方向走去,完全沒有理會那坐於首席位置上另一個男人的身影。
“一切你說算吧……”淡淡的嘆息,男子站起了身來,優雅的跟隨上了妲己的步伐。
呼吸伴隨着時間的流逝漸漸變得急促起來,許哲仰望着本該是蔚藍的天空,可爲什麼現在感覺連白雲都透着血色?原來許哲的劉海已滿是鮮紅的血跡,血還在順着髮梢滴落向大地。
單手提劍赤足的立於大地之上,許哲的周遭,半徑五米之內顯得是那麼的空曠,除了滿地的血,還有衆多的殘肢,多得都已經分不清誰是誰身體上的零件了。
一些斷手斷腳的傢伙慘叫的向後退卻的,只想離開惡魔般的許哲更遠一點而已。
這一次,許哲下手真的很重,揮舞着滿是矩尺的青銅長劍,他毫不留情的斬斷着所有靠近自己四肢,可能有些傢伙會血流不止的死去吧?可就原諒此刻的許哲好了,他的心情真的好差,差到了極點……
因爲那好不容易得來的贖罪機會,好不容易可以保護那些自己在三千年後沒有保護得到的朋友。
許哲真的好想爲他們做些什麼,讓他們可以活着迎接來新的生活。
可明明,明明已經快看見和平世界的到來了,爲什麼在這最後的時刻還要將大家捲進這場混亂中?
自責,自責的許哲好害怕,害怕自己的同伴在九尾的手上死上兩次,沒有什麼比這許哲更不能接受的……
所以,就原諒此刻的許哲吧,在這莫小小看不到的地方,許哲在用殘酷宣泄着自己的憤怒。
踏在溫暖的鮮血上,拖行着也滿是鮮血的長劍,許哲向着已能看見的天機樓走去,步伐平緩,在腳下的血灘上甚至激盪起了漣漪。
低垂着頭,許哲不帶任何人類情感的雙目只看着大地,可即便如此也只讓身邊的士兵攝攝發抖。
在剛纔長達半個時辰的戰鬥中,整個廣場上的士兵都見識到了許哲的恐怖,超過三百多人變成了殘廢,而數十人已經死去。
最可怕的是,造成這一切的許哲卻並不像一般的戰士那般,因爲血而興奮,因爲戰鬥而怒吼。平靜的如同一臺機器,他人的慘叫甚至牽動不起他眉梢的一絲跳動。
士兵們又全是本能的爲許哲讓出了一條通道,並且努力將手腳藏於身後,生怕一個不小心失去了它們。
在地面上留下了一個個鮮紅的血之腳印。許哲連看都未看身邊一張張惶恐不安的臉,他現在只想見到熟悉的朋友而已。
穿越過了衆多呆立的士兵,許哲才擡頭正視向了不遠處的天機之樓,宏偉的樓閣威嚴的聳立在那裡,讓人驚歎這樣的年代也能修砌出如此氣派的建築。
雖然樓閣的方位並不屬於皇宮內重要的位置,可透發出的仙靈之氣卻讓人無法忽略它的存在。特別是樓頂尖塔之上,鑲嵌着的一顆拳頭大小的黝黑明珠,真是漂亮的可比繁星。
移動靠近到距離天機樓百米之時,一直面無表情的許哲微微皺了下眉頭。
因爲就在剛纔,自己踏前一步時,身體就像穿透過了一層看不見的空氣牆壁。在空氣牆的外面是一個各種靈氣混雜的世界,而在這空氣牆內,複雜的靈動就像被抽光了空氣的真空地帶,能感受到的只有內部個人身上殘存的靈動而已。
也是在這裡,許哲才找到了老大,耗子,鐵錘,包括莫小小的熟悉味道。
許哲不光跟感受到他們的氣息,擡頭看向樓閣頂層,那寬闊的護欄邊,雙手反綁在身後的他們都在那裡。
“別過來!!”樓閣之上,霄聲嘶力竭的吶喊着,凌亂的頭髮與略有些污漬的臉,和許哲在村莊中見到的一樣……
“快走!這裡的傢伙是***怪物啊!!!”如熊般魁梧的大熊也是抖動着落腮鬍子的叫喊着。
“臭小子,你瘋了嗎?!快滾!”小杰也在吶喊。
“求你了,快走啊!”軒然努力的搖着頭,表情是那麼的焦慮。
一切在許哲看來都是那麼的溫暖與熟悉,就像從前,或者說是未來的每一次一樣。每當自己做些危險事情的時候,他們總是這樣試圖阻止自己。在許哲看來,比起無條件的支持,這樣才讓自己找到了家人的感覺。
而在這混亂三千年的世界,也只有他們讓許哲覺得來到這裡真好……
不過關心着許哲的並不光只有這些朋友而已,衆多哭喊的孩子也圍到了護欄邊,用幼嫩的聲音叫喊着。並不是述說恐懼與膽怯,而是呼喊着希望“大哥哥”離開。
沒有等許哲迴應他們的好意,樓閣一層的木製大門被由內的推開,一個熟悉的身影,扛着一口巨大的漆黑棺材走了出來。
熟悉並不是因爲在三千年後的世界許哲有見過,而是就在昨夜自己纔看過了那張喜歡微笑的臉。
一身金黃之色的道袍加身,一頭銀色的短髮外加上清秀的臉龐,青年走下了樓閣的階梯,來到了許和身前不過三十米的位置。肩頭沉重的漆黑棺材,被毫不珍惜的摔落在了身邊的大地上。青年依舊臉帶微笑,站的筆直面對着那滿身血污的許哲,沒有絲毫的膽怯。
“我說過我們會再見面的,卻沒想到會那麼快……怎麼,想我了嗎?”青年還是和往常一樣喜歡開玩笑。
“那麼就是說……你便是申公豹了吧?”許哲是那麼輕易的猜出了面前之人的身份。
“其實我更喜歡朋友叫我申軍師,顯得更威嚴一點。”青年,不對,應該說是申公豹平靜的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抱歉,我不是你朋友,來這裡也並不是因爲想念你的臉。而我有一批朋友在你手上,希望你放了他們。”許哲努力壓抑着心頭的怒火,讓語句聽上去更加的禮貌與真誠。
“‘好吧,你帶走吧!’”說完,申公豹的臉上的笑容透着惡作劇的邪惡來,“你以爲我會這麼回答你嗎?大家既然都是成年人了,還是不要這麼的天真好嗎?你應該明白,他們是妲己大人要扣押的棋子。”
“其實我希望用語言可以和你交流……”長長的嘆息,許哲那單手握着的長劍頃刻變得無比之緊,殺意從那冰冷的瞳孔暴露而出,“你應該也明白,今天我到這裡來只會有兩種結果,一,安全的帶他們走,二,殺了你,安全的帶他們走……”
“其實我纔是更希望用語言和你交流的人……”沒有因爲許哲**的殺意顫抖過分毫,申公豹的泰然自若讓許哲有點想起了那西周的子涯來,“打架並不是解決問題的最好途徑,你知道的,我根本並不想你死,否則昨天我也不會救你了。當我這次進修回來,妲己大人便跟我第一時間的提起了你的事情。我的觀點和妲己大人一樣,你是個相當厲害又相當危險的人,需要有必要的管束,否則難以化爲大商的力量。而你這些朋友便會成爲你很好的戰鬥理由。
當你發現自己保護的並非大商而是這些朋友時,難道你不會覺得戰鬥起來更有充實感嗎?”
“會嗎?我到覺得現在幹掉你更有充實感……”許哲握劍的五指有規律的收放着,如彈奏着鋼琴一般,準備演繹戰鬥的歌。
“真不知道你是狂妄,還是搞不清楚狀況?”疑惑的看着面前的蒙面男人,申公豹終於相信許哲就像妲己大人說的一樣,根本無從去理解他的思維,“難道你感受不到,剛纔你穿透過的結界存在?禁靈結界便是由天機樓樓頂的仙器幕明珠發出,周遭三十丈(一百多米)內皆在此結界之內。而結界中的生靈是無法凝聚自身以外任何其他形式的靈的,可以說是專門針對使用天地五行之靈爲武器者的結界。特別是對你,這個雖能達到天地之靈的超凝聚,可自身卻只爲普通人類的戰士……
在這裡,你和普通的人類沒有了區別……
這樣你也想打嗎?”
“你哪來這麼多廢話,好煩啊!”許哲已有些等不及了……
“真是聽不進勸告的傢伙……“申公豹的臉色終於開始難看了起來,畢竟當自己的善意被別人當成狗屁的時候,誰都會一樣的火大。
只見向着身側大地上的黝黑木棺,申公豹揮舞了一下偌大的右手長袖子,從那都看不見手掌的金色長袖中,數十根被黑色絲線牽扯着的銀針射出,完全貫穿過了那厚實的木棺棺蓋,深扎進了其內。
頃刻,一股讓人厭惡的邪靈之氣向着四周擴散開來,許哲是親眼開着那長達兩米有八,寬達一米有五的棺材棺蓋鬆動了些許,黝黑如煙般的氣體由內的飄了出來,比空氣更重的黑煙沉到了大地之上,向着四周擴散的傳播着。
許哲很難去給這股異樣的味道去定位,因爲不像仙靈的聖潔,不像妖魔的邪惡,不像人類的平庸,也沒有野獸動物的猙獰,是隻感覺很“邪”而已……
“對了,一直都忘記跟你介紹了,我和你見過的子涯師出同門,算起來我還算他的師哥。”說到這裡,連申公豹的目光都暗淡了下來,“可不得不承認的是,那傢伙的天賦高得讓人難以攀比。所以當他專心修爲正統道法,五行之術時,而我改修了醫術與世間稱爲‘邪魔歪道’的操控術……見見我和子涯不一樣的強大吧……”
在這一時刻,只見申公豹身邊的巨大棺材猛然由內爆裂開來,扭曲的木板被撕扯成了無數的木屑碎片,彈射出了好遠好遠。
伴隨着天空中還在飄落的衆多木屑,一個可怕的身影從申公豹的身側屹立而起。
屹立在那裡的還是一個人嗎?這是許哲腦海中浮現出的第一印象。
那站起的怪物足有兩米五的魁梧身軀,比身邊的申公豹整整高出了半個身子,未着片縷的身軀上滿是黝黑堅實的肌肉,黝黑並不是誰給圖上的色彩,而是肉體腐爛後呈現出的自然顏色。
身體除了插滿申公豹支配的衆多銀針外,還有衆多長短不一的傷口。每一段全是皮肉外翻,用粗壯如麻繩般的黑線緊緊的縫合在了一起。
仔細的去看,雖屹立在那裡的是一具人體,可身體的器官卻不像是一具肉體上的原裝部件。就拿那兩隻臂膀來說,右手粗壯如大腿般發達,左臂則纖瘦悠長,一直垂到了膝蓋的部位。
再看他那光禿的頭頂上都擁有着衆多如同蜈蚣般的縫合傷口,更可怕的是兩片嘴脣也被縫合在了一起,無法發出任何的聲音,一顆烏黑的瞳孔配合上一隻棕色的眸子,也來自不同的兩具身體……
可以說除了頭頂的太陽穴上少了兩顆大螺絲釘,這傢伙整個一三千年前版的“科學怪人”。
“殭屍嗎?看來你跟子涯一起學習的日子全打諢去了……”許哲鄙視的嘲笑着,畢竟即便模樣再可怕的殭屍,說白了也只是衆多人類的屍體拼湊起的屍體……
失去了靈魂的它,連生靈都算不上,哪怕通過強化肉體和調節身體構造達到增強力量與機動性的效果,不過始終也只是比普通的人類高上一點而已……
“你似乎誤會了什麼?”申公豹平靜的提醒着,也是在他說話的時刻,握劍的許哲突然的發現,衆多纖細的銀針垂落在申公豹的右手衣袖邊。微風吹過,相互撞擊的銀針發出着輕若銀鈴的動人旋律,而那屹立在他身邊的怪物則不見了蹤影,“殭屍就是殭屍啦,不過我的‘黑奴’,和其他那些垃圾殭屍可不同了……”
根本沒有聽申公豹將話說完,許哲一個前撲滾地,迅速的跳出了數米遠。
而就在其身後,那消失不見了的‘黑奴’已高舉起了碩大的右手,握成鐵拳的筆直錘下。堅實的岩石地面都被轟成了粉碎,碎片彈出了好遠,就是許哲身上都被飛濺的石屑拉出了數條深淺不一的傷口。
如果剛纔許哲的反應慢上半分,估計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團爛泥了。
“什麼時候?”狼狽的半蹲於地,劍舉在胸前,許哲回憶着剛纔發生的一切,可依舊無法找到那龐大黑奴移動的痕跡,就像瞬間移動的來到了自己身後一樣。
“不論是修煉得道者,神也好,魔也好,感知世界的方式只有兩種,一是肉眼,二是用靈去感知身邊萬物的靈動。”就像所有的一切於自己無關一樣,申公豹如評委般解說着,“可這樣問題也就來了,如果有些東西快到足夠欺騙肉眼,而且本身也無半分靈氣存在,也就是說,它對於世界來說本身就是死物一樣的存在……那麼,你怎麼去殺死一個等同不存在的敵人?不過你可以放心的是,我醫術很好,哪怕你被真的殺死了,我也能重新的讓你復活,甚至給你一具嶄新的身體,像黑奴這樣的,你喜歡嗎?”
“留給你媽用吧!”放肆的怒吼着,由地面上一躍而起,拖行帶血長劍的許哲又撲向了那醜陋的殭屍……
赤足踏步前衝,腳與大地的接觸更爲直接,力由腳下向上身急速傳遞。許哲三步並做兩步來到了那高出自己半個身軀的怪物前,以一腳腳心爲軸迴轉,甩動的劍鋒切割開了空氣發出陣陣刺耳劍鳴。
那滿是鋸齒劍鋒就像野獸的獠牙,橫向迴轉的斬向了黑奴的咽喉。就力道來說,許哲有絕對的自信斬斷一根水泥的電線杆子,更不談是人類的一根頸椎了……
可笑的是,當許哲的長劍揮舞的來到攻擊地點時,該被攻擊的物體卻已不在那裡。
本站得筆直的魁梧黑奴就在許哲的眼前如消失了一般,其實他只是極限的半蹲於了大地之上。
學着許哲的動作迴轉,只見黑奴一個地膛掃腿,許哲是那麼自然的側身飛到了半空中。
只覺得自己被踢翻的右腿腳踝處如斷裂般的刺痛着,就像剛剛被卡車撞上了一樣。
沉重的力量可不是人類擁有的東西,就是妖怪也並不是誰都能達到黑奴這般的水平。
沒給許哲落地喘息的機會,當許哲還在半空中時,蹲地的黑奴已是跳躍的站起,高擡起的右腳已如同畸形一般的對向了天空,單腳立於大地之上。
黑奴瞄準的是許哲的腰部,如戰斧般的一腳下劈,足夠將許哲那瘦弱的軀體斬成兩節。
好在許哲反應也不見慢,半空之中極力扭動身軀,揮舞着劍鋒點地,借力後向彈了出去。
而那落下的巨大腳背幾乎是貼着許哲的腹部落下,甚至劃破了一大片的衣服。
當那沉重的一腳揮空落地的時候,可想而知支撐的地板又被震成了碎片。
和這種力量大到變態的怪物打,一個不小心就死定了。
狼狽落地的許哲也不給自己喘息的機會,立刻的握劍站起,習慣的單手握劍也變成了雙手緊握。
俯視着五米開外的許哲,黑奴黑棕雙色的瞳孔死死的盯在了他的身上,從開戰到現在從未丟失過目標。
不懂得疲憊的殭屍再次的襲來,這次卻沒有用快到消失的急速,反倒是踏着平緩的步伐,如散步般的走來。
根本無退路可言,許哲緊了緊握劍的雙手徑直的奔跑衝了上去。
劍鋒筆直瞄準着黑奴的心臟,意外的是,這次的攻擊順利的讓人難以置信。
許哲甚至還在思考被抵擋下來後的變招,那筆直的劍鋒完全貫穿過了殭屍的胸膛和心臟的部位。
滿是鋸齒的劍鋒撕裂開了巨大的傷口,換成常人,流血都能在一分鐘內結束了中招者的生命。
不過就在許哲面前的這位,漆黑的臉頰上依舊沒有任何的表情,只有那雙猙獰的瞳孔凝視在許哲的身上。
揮舞起了巨大的右肢,黑奴緊握成的拳頭如炮彈般的轟擊向了許哲的身體。沒有任何可糾纏的資本,許哲雙腳點地,向後輕盈跳開,連劍也未拔,將它留在了殭屍的身體之中。
看着揮空的右拳從面前滑過,許哲本能的神經稍微的鬆懈了些許,可就在這時刻,一條黑色的光影迅速的飛了過來,等許哲明白過來時,後頸已被一隻大手牢牢的鎖住。
抓住許哲的,正是黑奴那與身體長度極不對稱的超長左手。對於越是熟練戰場近身格鬥的戰士,越無法適應那長短不一的攻擊距離。
不管戰士願不願意,身體的本能都會通過對手的身高來計算對手的攻擊距離。
一次次前衝的突擊,一次次後躍的躲避,戰士們都將心中那本能計算出的距離作爲依照,使得不管是進攻還是避擋,都在最接近對手的距離內完成,保證攻守交替的流暢與快捷。
可正是如此的本能,在黑奴的面前就成爲了他們最致命的弱點。因爲極其不對稱的雙手比例,使得攻擊距離難以預測。可能在開戰之前,戰士們還會記憶住對手那難以預測的攻擊距離,可開戰之後,伴隨着黑奴只用魁梧右手的一連貫攻擊,戰士們的身體還是本能的將此界定爲了黑奴的攻擊距離。
結果,當那條如鞭子般的左手揮動起來時,再強悍的戰士也只有眼粑粑被捕捉的份。
沒有給許哲半分後悔的機會,黑奴抓着許哲後頸的左手猛然發勁,一把將瘦弱的許哲按在了冰冷的大地之上。
此時,樓閣上傳來了好多擔憂的呼喊,許哲聽見了,也聽得真切。不自覺的嘴角泛起了笑容,只是因爲角度的關係,許哲看不見樓閣上那許多的朋友,也看不見自己身體的上空在發生着什麼。
他只是側臉緊緊的帖服在地面之上,看着自己呼吸激盪起的灰塵在面前盪漾。
頃刻間,眼前的畫面完全的模糊,宛如世界一下子花屏了一樣,而許哲原本跳動的心臟也在這一刻停頓了。剛開始的時候,許哲還能感受到強大的力道來自於脊背之上,過去了剎那脊背都完全失去了知覺,只覺得身體都凹陷進了大地之中。
在外人開來,那魁梧的黝黑殭屍一躍而起,半空之中身體緊縮,將全身都化爲了炮彈,筆直的墜落在了許哲的身上。
轟隆的聲響宛如驚雷過世,大地的顫抖傳出了好遠。
只見許哲趴撫地面的四周裂紋擴散出了數米的距離,碎片都被震得彈了起來。
終於,黑奴放開了一直緊緊掐着許哲的後頸,由許哲的身上落到了地面,向着申公豹所在的方向倒退的離開着。
之所以停止攻擊因爲黑奴接到的命令便爲殺死許哲,就在剛纔許哲的心跳與呼吸同時的停止時,黑奴確認自己已完成了任務。
一下子,環境變得如死般的寂靜,樓閣之上,衆多擔憂的人們全是雙眼呆滯的看着所發生的一切。
“表現的不錯,這樣的狀態足夠在戰場上進行實戰了。”微笑的申公豹滿意的點了點頭,如同讚賞着自己的寵物叼回了自己拋出去的骨頭。
而在另一邊,被黑奴判定爲已死去的許哲竟動了起來,單手支撐着搖擺的身軀,雖有些狼狽,卻並不頹廢的站了起來。
“很痛啊……”帶着喘息,許哲輕聲的哀嘆着。
“還活着嗎?你的身體似乎和普通人類還是有點點的差異。”在申公豹看來,此時的許哲就算還能呼吸,脊椎也該斷成了兩節,終身癱瘓的那種。
可似乎有什麼地方出了差錯?說着,申公豹看向了不遠處許哲在地面上凹陷留下的痕跡,一下子明白了點什麼。
“你覺察到了?在黑奴攻擊到來前,你細微的改變了下身體的方位,避開了最要命的攻擊?”申公豹是驚喜的述說着自己的推測,就像發現了什麼最有趣的昆蟲一樣。
“還是不夠快……”許哲的意思是,自己並未能完全的避開,以至於斷裂了三根肋骨,一根距離肺臟格外的接近,稍微不小心就有可能刺穿了肺臟。
“其實我很想聽你說說是如何避開黑奴致命一擊的,不過現在看來,我們都必須等上一下了。”申公豹說到這裡,臉上的笑容詭異了起來。
這一刻,單手捂着胸口的許哲瞳孔放大,全身無法剋制的在顫抖着,只因爲那傳來的熟悉靈動……
身後遠處的士兵踏着整齊的步伐讓開了一條宏偉的大道,四隻巨大如山峰的赤紅惡鬼擡着華麗的轎子向着這天機的樓走來。
雖然有幕明珠阻絕着外界的靈動侵蝕,可九尾龐大的靈壓還是穿透過了結界的四壁,讓其內的人瞭解到她的恐懼。
浩浩蕩蕩跟隨在轎子身後的妖獸鐵騎駕馭着戰馬進入到了皇宮的廣場,將所有的出口用人海所填滿。就是在皇宮上空,衆多展開着巨大羽翼的妖怪也開始了來回的飛行。
這一刻,別說是人想離開,就是蒼蠅也別奢望從這裡飛走一隻。
要死在這裡了嗎?這是許哲腦海中出現的第一個念頭……或者說因爲自己魯莽的行爲,歷史已經被自己所改變了?
那麼現在能做的,就是在這裡刺上妲己一劍,或者殺了她吧?這樣才能勉強的糾正錯誤的歷史回到正軌之上。
不過辦得到嗎?比起在大商與西周混戰的時候加入戰局,此刻在完全被敵人包圍的狀態下和九尾打,難度係數增加的可不是一兩個百分點。
一切開始變得未知,混亂甚至讓許哲都快無法思考了,緊張感讓一絲冷汗滑過了許哲的面龐。
在此時,要是還有什麼許哲可以肯定且不猶豫的部分,那麼便是除自己以外,其他的朋友絕不能死在這裡……
四隻赤面獠牙的紅鬼跪立在了結界之前,輕柔的放下了肩頭碩大的轎子。兩名侍從立刻在轎子前鋪下了鮮紅的地毯,推動着地毯一直撲進了天機樓的結界之中,地毯的盡頭便是申公豹的身邊。
當透過粉紅的紗制簾帳,一條纖細玲瓏的美腿伸出到空氣中時,全場已達8千的士兵與妖怪無不單膝跪地行起了叩拜之禮。宏大的場面,張顯着妲己的威嚴與神聖不可侵犯的地位。
走出轎子來的妲己帶着幸福的笑容,就像郊遊回家的孩子,還帶着一絲未盡的喜悅。
輕盈的半跳躍式向着天機樓的方向走去,因爲地毯的關係,哪怕妲己並未穿鞋也不覺得有絲毫的不舒服。
毫不在意的與格外狼狽的許哲擦身而過,妲己如同經過的只是一個普通的路人。
可許哲就無法做到如此的輕鬆了,就在那擦身的一瞬間,許哲不由的全身一緊,如同被突然丟進了冰水中一樣。全身的細胞都是害怕的顫抖。
而意外的是,由那轎子中走出的不光只有妲己一人,當另外一個人影走出來時,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覺,廣場上衆多跪立的身影都稍微放鬆了幾分。
不像妲己喜歡暴露與涼爽的裝束,此人一身華麗的長袍,滿身玉器張顯正本身的威嚴與莊重。
踏着帝王的官步,一個比許哲略高半個頭顱的身影也是由他的身邊走過。
不過他卻無法給許哲妲己那般的壓迫感,但他也同樣讓許哲爲之一驚。
只因爲當他一直走到了妲己的身邊,轉過身來,許哲清晰的認出了那張自己不可能忘記的臉。
顯然又是天開的一個玩笑,那大商的紂王不是別人,正是阿爾特的前世靈魂。
那後來成爲了吸血鬼的阿爾特,看來天生就是帝王的命格,不管如何的轉世都是掌握絕對權力的王……
“開什麼玩笑啊?”看着那個站在妲己身邊的紂王,許哲只覺得頭有點暈,感覺稍微和自己熟悉一點的傢伙都被天當成了棋子丟在了自己的身邊。
“小豹,我有錯過什麼有趣的部分嗎?”妲己並沒有理會身邊威嚴的紂王,反倒是拉着申公豹的衣袖搖擺的撒嬌問着。
“大人並沒有錯過什麼精彩的位置,回來的恰到好處。”微笑的申公豹安撫的介紹着,“第一回合剛剛結束,姜來與黑奴的戰鬥也基本上不相伯仲,接下就是決定生死的關鍵時刻了。妲己大人此時回來正是時候。”
“是嗎?那就好。”滿意的點了點頭,當妲己轉身面向許哲的時刻,臉上的笑容瞬間的僵硬,只讓人覺得無比猙獰,刺骨寒意襲來,“姜來,你做好死的覺悟了嗎?”
“這樣的覺悟我保存了好久,不過也只有現在,不能輕易的死去了……”許哲用平靜的話語述說着,也是這平靜的話語,引得那立與妲己身側的紂王不由一顫。
“是嗎?可你應該知道,來找我要人,下場會是怎樣的吧?”陰沉着臉,此刻的妲己對許哲沒有半分的依戀或喜歡的部分存在。在此時的她看來,許哲就和其他螻蟻般的蒼生沒有區別。唯一些許的差異,便是這隻螻蟻喜歡挑釁自己來找死玩,“這樣好了,給你個機會,用你的命換上面那一羣裡的任何一個活着。算是我對你勇氣的一種讚賞……”
“妲己大人沒聽我說嗎?我的這條命現在還不能給你,而我那些朋友的也一樣。您誰也不能傷害的啊……”許哲的話語平靜的就是一種安慰的方式,可這種安慰只讓妲己第一次打從骨子裡的想要一個人的性命。
如果說從前的殺戮只是一種遊戲,那麼妲己現在是非常認真的想結束了許哲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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