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九十九主神殿中,因爲許哲的一句話陷入了無盡的沉默。
應該說許哲的答案是一種瘋狂吧?畢竟整個神界數千年來出現的唯一兩個叛徒,便是路西法與哈迪斯。
可要是說哪吒的背叛,那簡直是讓人無法想象的事情。畢竟在三千年前,著名的朝歌決戰中,哪吒表現出的是一個戰士的頑強,對邪惡的深惡痛絕。
與子涯連手的他,重傷了九尾的事蹟,在神界早就成爲了傳說。
“是哪吒嗎?”玉帝在嘆息,聲音沒有像其他人一樣的驚愕,卻也是在若有所思着,“如果你說的一切都是真的?能告訴我他的目的是爲什麼嗎?”
“戰爭,這便是他希望得到的東西,他只想將人神兩界拖進正面戰爭之中。”許哲雖然知道這個答案很荒謬,可在靈魂的深處卻並不會有什麼驚訝,好像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因爲在子涯關於哪吒的記憶中,哪吒真的有可能如此的做,“我聽說你們神不是都能創造自己的次元空間嗎?用於存放兵器什麼的。”
“次元空間只有部分一級天神與主神纔可創造,當然八歧那種等同一級天神的魔神也可以辦到,例如他所召喚的草薙之劍,這是類似於天創三界的高階段技巧。不同的一級天神勉強可創一個直徑不過十米的次元,主神級別大概能創造兩個直徑百米的次元……你是想說哪吒將得到的岡格尼爾藏在次元空間中了對嗎?”宙斯明白許哲的意思,可正是明白纔會那麼的無奈,“其實不相信哪吒的不光只有你啊,我們在座的對他也充滿了懷疑。畢竟他是在北歐神族被滅亡時,唯一見過九尾卻活下來的神。早在神下界計劃開始之前,我們已徹底的搜查了他的次元空間,除了他自己的神兵,並沒有找到岡格尼爾的痕跡。”
“怎……怎麼可能?”許哲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因爲這纔是自己設想不到的結果,“也許……”許哲在努力思考,尋找其他的解釋,可越是想越覺得,四周那些看自己的眼神已經改變了,就像是在看小丑荒誕的“表演”。
“已經夠了啊,孩子……你想拯救人類的心我們都已經瞭解,而我們其實也並不願看見人間生靈塗炭。可有時候,犧牲也是再所難免的……”上帝的聲音聽上去是那麼的哀傷。
也許是因爲剛纔戰鬥了太久,許哲很疲憊了吧?暴露在空氣中的雙臂無力的垂在身邊,原本高昂的頭也低下了。下垂的劉海擋住了許哲那張蒼白的臉,還有嘴角那絲鄙視的笑,“什麼叫‘犧牲再所難免’?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神靈又怎麼會了解我的心?因爲我就是你們那些想‘再所難免’犧牲掉的人類……吃飯的人怎麼去了解餐桌上被烤熟火雞的心情?”
“到此爲止了……”玉帝已不願意看下去,“許哲啊,回去吧,回到你的世界,什麼也不用做,只需要靜靜的看着。三千年前是你代表萬千生靈打敗了九尾,今天也該我們替三界做點什麼了。”
“切,我到希望你們繼續什麼都不做,可那只是我的幻想吧?你們即便不想承認,可你們卻已經全被九尾嚇破了膽,生怕那傢伙再一次出現在你們的身邊。估計她看上你們一眼,就能讓你們屁滾尿流像老鼠一樣逃竄了。”許哲在嘲笑,嘲笑那些自認爲三界最高尚的統治者們。
“是,我們和你說的一樣,我們確實是在害怕九尾的力量。他是連天也無可奈何的生靈,我們完全有害怕她的理由。”玉帝沒有否認,像真正的君子承認了自己心中的恐懼,“正因爲害怕,所以纔要戰鬥,在被滅亡之前,我們這些‘膽小的神’一定要爲我們的世界做些什麼。
就像現在了你,爲了你認爲是自己世界的人間,隻身來到了這裡。我們都在爲自己的世界‘努力’啊……”
“可惜我卻什麼都沒有做到,連讓你們這些卑劣的神爲自己殘忍的行爲懺悔也沒做到。”昂起了頭,許哲在笑着,可那笑容讓人覺察不到絲毫的快樂,只有哀傷而已。那微微張開的右手在顫抖着,“大概是我還不夠‘努力’吧?”
“許哲,千萬不要,如果你真的‘那樣’做了,後果會很怎樣你知道嗎?!”宙斯的語氣是在怒吼,希望用那威嚴的氣勢能讓面前愚蠢的人瞭解點什麼,可惜他太高估許哲的智慧,也太低估許哲的執着了……
“去***後果,反正你們也不思考下界的後果了,我一個人思考什麼?”許哲“瘋了”,這是在場所有主神大人們的感覺。因爲在這神界最高權力象徵的九十八位主神面前,許哲竟毫不掩飾的釋放着凌厲殺氣,被鐵鏈纏繞的軒轅之劍橫空出世,瞬間已握於許哲右手中。
看那臂膀上鼓起的青筋,還有許哲那猙獰的臉,他絕對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意思,“如果你們一定要下去‘吃人’……來吧,在這裡先‘吃’了我好了。連同我的軒轅一起‘吃’下去。”
不用刻意的咬破手指,氣憤已讓咬牙切齒的許哲牙齦出血,鮮紅的血順着嘴角的流出。揮指抹過血跡,並不是爲了擦拭,也是需要戰鬥的“顏料”。
許哲在軒轅的劍身上飛速的書寫着,將自己所有的憤怒融合在了五行禁咒之中,勾畫的線條比任何一次都要更加細膩,因爲許哲要在有限的位置上寫滿整套的五行禁咒。
許哲要超凝聚,用那三界最強的王者神兵,號召天地間所有的五行之靈摧毀這個腐朽的神殿,且當是“再所難免的犧牲”好了……
“他是白癡嗎?神殿之中根本沒有五行靈氣存在?“一個主神的聲音嘲笑的說着。
“殺了他好了,竟然敢在主神的面前亮出兵器,死上一萬次也難贖他的罪過!”另一個聲音在叫囂着。
接着,原本寂靜的大廳沸騰了,許哲成功的激怒了神界的所有統治者,就是玉帝也無法再控制這樣的局面了。
“真的沒用嗎?”許哲到不這樣認爲,當書寫完了最後的符號,當鋒利的軒轅自然的垂向了大地,整個神殿開始了顫抖,像地震來襲一般。
回到神殿之外,一直默默守侯等待許哲歸來的小雪與閻王全茫然了。
只見宏偉的九十九主神殿外,颳起了狂亂的風,空氣中充實的五行之靈密度達到了甚至要讓人窒息的級別。
一時間,整個神殿被高壓的天地五行之靈緊密的包裹。
綠色的塵,藍色的霧,金色的沙,紅色的霞,白色的光。
五種色彩交織成的不是彩虹,而是難以剋制的恐懼。
它們在圍繞着神殿旋轉,圍繞着神殿咆哮,爲的只是響應神殿中主人的召喚,尋找着神殿的縫隙。因爲沒有縫隙,它們便在努力的撕裂開這阻隔的障礙。
“那個笨蛋,最後還是做了。”宙斯真想打開許哲的腦袋看看裡面到底裝了些許的常識沒有,可在心中,又是無不被許哲的勇氣所折服。也許只有像許哲這樣的人,才能讓九尾這樣的惡魔感受到恐懼吧?
“要下界的混蛋主神站出來!”許哲在神殿上叫囂,沒有等自己召喚來的“士兵”凝聚在身邊,已經決定開始這場“戰爭”,反正對方也不會給自己這樣的時間準備的……
於是,破天慌的第一次,三道銀白的光柱並排照耀在了許哲身前不過十米的大地上。
而三個身影也出現在那裡……
宙斯許哲認識,一身黑色的皮夾克,寬大的休閒皮鞋,魁梧的身軀與那蒼老的臉完全不配,白色的頭髮在腦後紮成了小辮,一臉的羅塞白鬍子看來就沒有修剪過,如同六七十年代的流氓形象。
至於他身邊的兩人卻是真的第一次見面了,靠右的光柱中是一個二十左右的女孩,一身白色的連衣長裙垂於了地上,還有那一頭金色的長髮也是垂於了大地之上,聖潔的無法侵犯,美麗的臉龐讓生靈爲之動容。高挺的鼻樑,忽閃忽閃的棕色雙眸,嬌小柔軟的脣,她就像是用電腦程序製造出來的完美女神。
可惜在她的身後,卻是傾斜揹負着完全與美麗不符的銀白十字架。
高達兩米的巨大十字架要不是傾斜的揹着,這一米六幾左右的女孩只有被壓彎身子了。而十字架上精美的雕飾,完全是等比例的將受難的耶蘇留在了上面。
她便是天主教的首席主神,也被預爲“萬能的上帝”……
至於站在正中光柱中的,也是和許哲一樣的青年模樣,黑色的短髮安靜的帖服着臉龐,一身鬆散的白色薄衫,白色長褲就像睡覺時的裝束。他甚至都沒有穿鞋,赤足的屹立在那裡,雙手插於褲袋之中,一副輕鬆的模樣。
而特別的是,無法得知他的目光在看向何方,因爲他一直都是閉合着雙眼,或者說已經有幾千年了,他都沒有再用肉眼去看待這個世界了。
“如你的要求,上帝,宙斯,還有我這玉帝,三個決定下界的主神出現在了你的面前。”中間的青年說話了,從聲音許哲知道,他正是剛纔的帝釋天,“你想怎樣?”
神是萬能的,他們悲世憫人,擁有海洋般寬闊的心房,包容萬千生靈前世今生所有的罪過,接納一切懂得懺悔,不懂得懺悔的靈魂。
他們教育人們什麼是正義,什麼是邪惡……
信我主者得永生……
救人一命勝過七級浮屠……
人類的神話真的好美好啊,神在神話中成爲了無法比擬的化身,他們便是所有好與美的象徵……
可也只有現在,在許哲一個人的眼中,在他的面前,神靈醜陋的模樣讓他都不願意再看下去了,只覺得是在污染自己的視線,令人作嘔。
相比較下,虛僞,狡詐,好戰的人類要更順眼的多,至少在大多數人類想傷害其他的生靈時,他們並不擁有神這般毀滅性的力量。
身體在前傾,鋒利的軒轅劍鋒向後的仰起,這是要奔跑的動作,許哲要攻擊三位在神界都無人敢挑戰的主神。
許哲明白差距,所以他可能只有一次進攻的機會,也許殺不了上帝,玉帝,宙斯中的任何一位,可至少能將人類的反抗展現給這些高高在上的神靈看見。
可是,許哲太低估了,低估了自己與主神大人們的差距。
奔跑的步伐還沒有踏出一步,許哲已無可奈何的趴在了地面之上,哪怕連一根手指也無法移動了。
那本該站在十米開外的上帝少女還有宙斯老頭已站在了許哲的身後。
宙斯用那寬闊的大手完全抓住了許哲的後腦,將許哲按在了神殿的地面之上,自己也是半跪於地,用整個身軀的力量使其動彈不得。
上帝的動作則更加的輕柔,只是雙手揮動着巨大的銀製十字架,用末端壓在了許哲最強的兵器軒轅之上,本閃閃生輝的五行禁咒咒文頓時失去了自己的色彩,化爲了普通的血之塗鴉,顫抖的九十九神殿恢復了平靜。
兩人的動作都快過了許哲的反應,這是和撒旦同級別的神速,或者更高。別說反抗,許哲現在還活着,只是因爲神的“仁慈”。
“不要亂動,小子,不然真的會受傷的啊!”宙斯吃力的提醒着,看的出來制服身下的“猛獸”遠比殺了他更麻煩。
“軒轅已被解除了7道封印,真是危險的兵器,暫時由我代替從前的枷鎖讓它‘沉睡’好了。”上帝少女淡淡的嘆息,聲音輕柔且安詳,彷彿催眠的小夜曲。
“現在我承認,你的身上沒有子涯的半分影子了,你不過是個叫‘許哲’的人類而已。”帝釋天的表情證明他在傷心,如果是睜開雙眼的姿態,一定能看見裡面隱約的淚光。邁着平靜的步伐,他向着許哲走來,“真不明白爲什麼天會容許子涯的靈魂產生你這樣的人格?不知道是天的智慧太過的高深我們無法理解,還是天也有犯錯誤的時候?”
“你們把我壓這麼死幹什麼?想強姦我嗎?!”許哲現在唯一能活動的只有這張不服輸的嘴了,“帝釋天對吧?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爲什麼***就是不肯相信我說的話?!你們沒有和九尾開打的理由,也沒有屠殺人類的理由?!爲什麼***還要打!!!!!難道是我理解錯了,你們***就是和妖怪一樣,爲了殺人而殺人!”
“不,並不是我們不肯相信你……”玉帝的聲音好輕,抽出了一直插在褲袋中的雙手,他接下來的動作足夠讓所有在場的神記錄到自己族羣的歷史中。因爲中國至高無上的神族統治者,就在許哲的面前恭敬的雙膝跪於了大地之上,是膜拜的大禮。連接受膜拜的許哲也有點懵了,“如果是以個人的立場,三界之中你是我最爲信任的人。”面向冰冷的大地,這一拜,玉帝是在道歉,也是在償還子涯前世的恩情,“可惜,你現在對我們說的‘秘密’,應該都是九尾告訴你的吧?”
“……”許哲無法反駁,因爲玉帝說的很對。
“也許以你的立場來說,你更願意九尾跟你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畢竟也只有這樣,神下界與妖怪的大戰纔可以避免。”玉帝瞭解,瞭解許哲的心情,“可我站的位置,卻讓我無法相信九尾的話。
在我看來,我有足夠的理由相信她是想借你的手挑撥神界的內部團結。其實在你來到的前一天,哪吒已送來了詳細的資料,有證據證明,現在的九尾因爲你的關係,力量被封印在了潘朵拉之盒中,此刻已完全的躲避了起來。也就是說,她在害怕與神的正面之戰。
所以我們剛剛通過了哪吒的提議,行動時間提前,人類時間十五天後,也就是12月30日,將是人類提交獻祭人員名單的最後期限。一億五千萬條人類的性命,註定將成爲神與九尾激戰的必要‘軍備’。”
“切,說九尾害怕與你們交戰?這個聽上去才叫‘謊言’。”許哲不屑的冷笑着,“相信這個的你們也才叫‘愚蠢’。
你們根本不瞭解九尾,她也許狡詐,殘忍,甚至可以用一切想得到的貶義詞去形容她。
可她就是不懂得害怕的怪物,就是天創造最強殲滅它的武器——軒轅,也只不過讓她顫抖了幾秒而已。
你們以爲她在躲藏嗎?其實她只是在等待你們這些大意的傢伙出現,然後輕輕鬆鬆的將你們全部都給幹掉。”
“果然和哪吒說的一樣……”玉帝支撐着身體緩緩的站了起來,“今日的許哲對於九尾的態度已經變得極度的模糊,完全找不到正義與邪惡的界限。這樣的你是不能參加我們的大戰,因爲你的模糊。”
“你想幹什麼?”許哲能感受到氣氛的古怪。
“在神與九尾的大戰結束之前,只有委屈你在神界‘作客’了,放心,你的安全我們會確保的。即便神死光了,你也一定能活到九尾死去的將來……這是我唯一能爲你做的事情了。”玉帝只希望許哲能瞭解自己的苦心。
“媽的,你想軟禁我?放開我,混蛋‘壽司’(宙斯)!”許哲的掙扎變得更加激烈。
不光宙斯顯得更加吃力,就是被上帝少女封住的軒轅也開始發生異樣。原本該完全沉睡的軒轅,劍刃上的五行禁咒又開始浮現去淡淡的色彩。
“宙斯大人,你能一個人帶他去‘幽冥之間’嗎?拜託了……”玉帝懇切的請求着。
“真是高難度的任務,不過應該不是很困難。”重重的一次肘擊,宙斯打在了許哲的頸椎之上,頑強的許哲終於無奈的昏迷了過去,宙斯也是利馬將其背了起來,向着出口奔去,天知道這小子什麼時候會清醒過來,“走吧,送你去‘總統套房’!”
“這樣真的好嗎?”看着離去的身影,上帝略帶疑惑的問着,重新揹負起了巨大的銀製十字架,“雖然剛纔只是接觸了一下,但我似乎明白了,爲什麼都說軒轅是唯一可誅殺九尾的兵器了。
它所具備的靈氣和九尾一樣,都不屬於五行中的任何一種,而龐大的靈當量也證明了天在軒轅上面動過手腳的事實……少了許哲這樣簡直是針對九尾而誕生的客星,神與九尾的戰爭應該會更加的辛苦。”
“正是知道他的特別,纔不容許他加入到這場戰爭中來。他已經不是從前站在我們身邊的子涯,而是一個沒有陣營的許哲。誰又能斷定,他不會有一天出現在九尾的身邊,用犀利的軒轅指向我們的咽喉?”玉帝說出來的設想,讓在場所有的主神全流出了冷汗,“到那時候,即便我們所有的主神一起下界,吞噬乾淨了所有的人類,也不可能贏得了了。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那一定是最可怕的噩夢。
所以我情願不要許哲的幫忙,也不想出現這樣的可能……”
沒有人再反駁玉帝的決定了,因爲他是那麼的正確,正確的讓人無可奈何。
回到即將迎接暴風雨的人間界,還是在那宏偉的乾清宮中,夜使得這裡變的更加的漆黑。一直靠着立柱發動金瞳特殊能力的托爾似乎也感覺到了疲憊,終於深深嘆息的重新封印起了強大的右眼。
“還是一無所獲嗎?”一邊的海格似乎已經習慣了托爾如此的結果。
“是啊,不過我卻忙裡偷閒看了一場發生在神界的‘鬧劇’。”喘息的說話之時,托爾赤紅的左眼看向了那皇帝寶座上的哪吒。
“無聊的神界也能發生有趣的事情?我住了那麼久也不覺得那是一個有趣的地方……”哪吒懶洋洋的打着呵欠,“那麼,‘鬧劇’好看嗎?”
“相當的‘有意思’啊……”托爾明顯的話中有話,“一些部分甚至讓人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是嗎,看的有趣就好,當成是繁忙前的一點小小的調劑吧,畢竟馬上我們就沒有時間去享受‘鬧劇’一類的餘興節目。”哪吒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平靜的甚至不知道神界中所發生的一切。
到底神與九尾的大戰,真的是哪吒安排的詭計?還是九尾挑撥離間的污衊,現在誰又說的清楚呢?
亞特蘭蒂斯,一個連神話傳說中都記憶很少的地方。在那蔚藍的防護罩下,大海被完全的隔離,保持着萬年不邊的祥和。
可自從不屬於這裡的客人到來後,亞特蘭蒂斯的祥和也完全的消失了……
站立於空蕩蕩的街道之上,單手插於褲袋之中,單手拖行着漆黑的死神之鐮,哈迪斯的模樣看上去是那麼的百無聊賴。
突然,只見這冥界的王極限的後仰身子,旋轉的將那鐮刀拋向了彷彿沒有盡頭的遠方。
接着,大地開始激烈的震動起來,龐大的機械戰龍,蒼穹如看見了飛盤的大狗,奔騰的從哈迪斯身後衝了出去,黝黑的龐大身軀一閃而過,在鐮刀落地之前猙獰的大嘴一下將其牢牢咬住。
真佩服蒼穹的眼力,那巨大的鐮刀在它的嘴中也只相當於牙籤的大小。揮舞着可怕的長尾,蒼穹真的像狗一樣的又將鐮刀送還了回來。壓低了額頭,蒼穹在等待主人的下一次拋出。
如果現在有一羣歷史學家看見哈迪斯的這種玩法,一定非氣的吐血不可。畢竟蒼穹每一次的奔跑,每一次的搖尾,大片文物級的房屋都被化爲了廢墟,到處是揚起的塵埃,還有破碎的瓦礫。
一座足夠讓世界震撼的城市,就在哈迪斯無聊打發時間中一點一點的被摧毀。
至於童子和凝,坐在某個屋頂上研究着自己發現的“玩具”,似乎是亞特蘭蒂斯人的“大富翁”?可惜凝和童子絞盡腦汁也看不懂詭異的規則文字。
八歧從來到後便一直在不停的打電話,用超加密的衛星頻道,指揮着創始集團保持其正常的運作。
也多虧的八歧的努力,否則創始集團的崩潰,估計在神妖大戰之前已將人類世界帶進了可怕的恐慌中。
而路西法卻是靜靜的跟隨在九尾的身後,她似乎是要帶墮落天使去什麼地方。
路西法沒有問,九尾不過說了一句“跟我來”而已。
於是,此刻,兩個平靜步行的身影已經來到了城市中心,那千米金字塔的中間部位。
“如果我沒智障,你是要去塔頂對嗎?”路西法的耐心終於被消耗光了,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發牢騷的問着,“就算你真失去了力量,乾脆我帶你飛上去好了。”
“別那麼着急,路要真實用雙腳走纔會有趣啊……”九尾拒絕了路西法的好意,微笑的默默繼續着旅途。
“有趣?不覺得,只是打擾我看書的時間,希望你能有一個充分的理由。”路西法不問,不證明自己並不好奇。
“因爲所有人裡就你打發時間的方式最無聊,所以打算帶你看件有趣的東西。”九尾的話讓那路西法頓時一徵,“還記得我說的,亞特蘭蒂斯是外星民族的事嗎?”
“雖然有些驚訝,不過你確實說過。”路西法當然記得這樣天方夜潭般的“歷史”。
“你認爲爲什麼天一定要滅亡了他們?”低垂着頭,九尾看着腳下堅實的路,看着它一步一步通往好像天的方向。
“你不是也說過嗎?因爲天無法掌握他們的命運,討厭無法掌控的生靈存在自己的世界。”路西法有些茫然了。
“沒錯,可最重要的是,天在害怕啊……”九尾淡淡的笑了,“他在害怕亞特蘭蒂斯的‘未來’,他們擁有比人類更優越的智慧,也就是說擁有比人類更多的可能。其實真正相比較來說,天害怕亞特蘭蒂斯的程度遠比我重,可亞特蘭蒂斯卻遠比我好對付。是不是很複雜?”
“還好,至少我聽明白了。”路西法能區分其中的關係。
“和我說的一樣,亞特蘭蒂斯人太愛這顆星球了,所以他們並沒有開發像人類那般愚蠢的兵器。在他們的時代,地球之上還沒有足夠威脅到他們的種族存在……除了‘天’。”話語之間,九尾終於登上了千米金字塔的頂端,在這裡是一片平整的四方岩石平臺,可以俯視整座沉睡的城市。由身邊呼嘯而過的風,好涼,也好悲傷,“可並不證明,亞特蘭蒂斯從前就沒有戰鬥的能力……”
“九尾,你到底是什麼意思?”路西法靜靜的站在九尾的身後,看着面前平靜的女孩緩緩的半蹲在了地面上。
“要記得抱緊我喔!”奇怪的提醒後,九尾纖瘦的一手撫摸過了身下地板上一寬平平無奇的石塊,可當九尾將這細小的石塊抽出了金字塔之時,整座城市開始了顫抖。並不是因爲蒼穹的奔跑,而是因爲金子塔發出的轟鳴。
所有的人都看向了那城市的中心,童子與凝放下了古怪的棋子,八歧忘記了再打什麼電話,而哈迪斯也是不知道該將鐮刀拋向何方。
因爲金字塔在崩潰,從最上層的平臺向下的四分五裂,就如同定向爆破的樓房。
還好路西法反應夠快,馬上明白了九尾話中的意思,身上的鎖釦解封,三副巨大漆黑羽翼頓時展開。
路西法緊緊的抱住了差點要和岩石一塊下墜的九尾,看着懷中女人表情的自然,路西法自己反倒被驚出一聲冷汗。
“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因爲我有翅膀才帶我來的?”懸停於半空之中,看着佔地數平方公里的金字塔崩潰,是件極其壯觀的景象。
“算是吧,這金字塔的構造有點像中國的孔明鎖,沒有任何的支撐或固定,全用力學幾何方式堆砌而成。只需要取出中心的‘核’,‘魔法箱子’也就被打開了。”九尾說的格外輕鬆,卻不知道這高達千米的金字塔是由上億萬塊各種大小的石塊組成。沒有傳授,想憑運氣拆開它可不是幾十年就能辦到的事情,“看吧,那就是亞特蘭蒂斯的‘瑰寶’,喜歡嗎?”
向下伸展着雙臂,九尾像要擁抱自己的孩子一樣。隨着她的目光,路西法透過激盪起的濃密灰塵,看見了絕對不屬於三界的……“恐懼”,“那是?!”
“它真的沉睡太久了啊,就是關於它的名字也有了無數的‘版本’,不過因爲是我找到它的,所以我想叫它‘逆天’……”九尾好高興,如同找到了新玩具的孩子,興奮的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可顫抖的絕不光只有他而已,路西法也在顫抖着。
“連天命也可以逆轉的力量嗎?真是好名字啊……”路西法慶幸,慶幸的是自己幾千年前就背叛了神界,因爲這樣自己才能站在九尾的一方,永遠也不會敗的一方……
12月17日,許哲前往神界已過去了一天多的時間。在屬於方向的病房內,清晨陽光穿透過了雪白薄紗的窗簾,照射了進來,在地面上留下了班駁的痕跡。
光永遠是睡眠最討厭的敵人,不管是睡的多沉的懶蟲都會被它給喚醒,面對無奈的現實。
輕輕顫抖着眉梢,方向在做着醒前最後的一絲掙扎,簡單的說就是賴牀。可惜卻有比老媽更可怕的催促者存在……
“唪!”一聲快得難以辨識的風聲刮過,方向完全是本能的極限側開了頭。
當完全的睜開了雙眼時,看見的是頭邊貫穿了枕頭與牀鋪樹立在那裡的銀製紳士棍。
“早上好。”雙手規範的背於身後,站於牀邊的撒旦微笑的打着招呼。
“你……你想殺了我嗎?”看看臉龐冰冷的棍子,方向好慶幸能看見今天的太陽。
“好吵啊!”一直睡於方向胸口的黑貓也被吵醒,當看清了站在一邊的撒旦時,一雙獸眼中立刻被警惕充滿。
“小貓,早上好。”撒旦的禮貌是紳士的風度。
“我不叫小貓,我叫卡比。”黑貓低鳴的提醒着。
“隨便啦。”撒旦一副感覺很熟的模樣,“方向先生,你打算睡到什麼時候?時間可就是生命,你已經浪費自己太多的‘生命’了……
至於海格力斯給你留下的創傷,應該沒事了吧?”
“你到底想幹什麼?”方向從牀上下到了地面,因爲天知道這魔界的君王會不會又用什麼貫穿牀鋪。
“這麼好的清晨,不介意陪我出去散步吧?天天在這古堡裡呆着,我都快被憋壞了啊!”這可以看成是撒旦的邀請,不過卻是無法拒絕的邀請,因爲他已抽出了那貫穿了牀鋪的仗子,金屬摩擦的聲音撕心裂肺,“記得帶上我的‘右手’,我在門外等你,你應該要換衣服吧?”
上下的打量一下,方向還穿着病人的服裝。
“爲什麼散步要帶那東西?”方向沒等撒旦出門已開始脫了,顯然沒有紳士的禮儀。
“送給了你‘機器’,總該教你點‘常識’吧?就像‘使用說明’什麼的。”
“有那麼麻煩嗎?”方向略帶疑惑的一問,卻讓已出去了半個身子的撒旦呆立在了原地。和門把一樣高度的撒旦,卻用一種無知的目光凝視着方向,“小子,這世界你到底瞭解多少?作爲人類中佼佼者的黑巫師,你一樣只是比‘無知’稍微好那麼一點而已。
想在以後的戰鬥裡活下來,勸你打起精神記下我說的每一次話……
要知道接下來你要反抗的是‘神’……”嘆息的關上了病房的大門,方向好像明白了什麼,平靜的臉上終於又恢復了和藹的微笑。
威嚴的古堡外,一圈環形的護城河清澈見底,銀色的小魚在其間穿梭,完全沒有預防敵人入侵的緊張感。
從古堡放下的城門卻是沉重的架於其上,代替着忠實的衛兵,守衛了這人間的宮殿數百年。
而現在,它也只是充當着橋樑的作用,讓那魔界的君王以及微笑的黑巫師從上走過。
天地在走出城堡的剎那開朗了,蔚藍的天空中漂浮着幾朵白雲,在太陽的照射下成全了大地上的幾處陰涼。
四周颳着清爽的風,大概是全被森林圍繞的關係,就是呼吸都是格外的舒暢。
“還是最喜歡自然的森林。”帶着幸福的模樣,撒旦伸着大大的懶腰,這本來是與紳士不符的動作,“一點都不像布納諾那什麼禁忌森林,陰沉的很。”
“他是爲了預防外人的打擾,所以才那麼做的。如果都弄的像這裡一樣,小白兔亂跳,小鹿亂跑,保證馬上變成人類佔據的休閒場所了。”跟隨在撒旦的身後,一直很安靜的方向也不由的爲那曾經的老師解釋着,臉上的笑容閃過一絲的悲傷。
“不要用那種哀傷的語氣說話,你們是自己和惡魔簽定協議的。惡魔雖然很壞,可在簽定協議時卻從不騙人,你們會被怎樣都是你們自己選擇的。雖然有莫小小那小丫頭礙事,可你靈魂已屬於我的事實卻不會有分毫的改變。將來你是成爲我的食糧,還是成爲我的奴隸只看我的‘心情’了。”冰冷的述說着,撒旦果然還是那魔界最邪惡的君王,沒有被身邊的美景所同化,說着讓人窒息的話。
踏的平緩的步伐,走過短暫的翠綠草地,已來到了森林的邊緣,撒旦沒有要停下的意思,看來會是段漫長的散步過程。一棵棵的大樹間每一條都算路,每一條也都沒有路。
這裡是動物們的王國,根本沒準備讓人類插手的餘地。當撒旦踏入的一瞬間,大片的動物開始了瘋狂的逃離,就是螞蟻也是龜縮在了地下不敢露面,原本生機勃勃的地方一下子變的死氣沉沉。
除了不能動的樹與花草,能逃避的都逃了,這便是動物的本能。
甩動着銀色的紳士棍在空氣裡滑出銀色的痕,支撐着略帶泥濘的土地,跟隨着自己的主人向着森林的深處走去。撒旦拉低了頭頂寬大禮帽的帽檐,擋住了頭頂獨特的“666”胎記,“真是無奈啊,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不管我去哪,釋不釋放你的氣,其他的生靈便會自然的躲開我,即便我並沒有傷害他們的意思……”
“不會啊,至少我一直都在啊!”微笑的方向安慰着面前的小孩,就像在安慰自己的弟弟。
“算了吧,你是逃不掉,不然你以爲你會這麼自然的和我說話嗎?許哲走了,一天多前的夜裡已經去了神界。”走到了一個直徑一米來粗的大樹前,撒旦突然停了下來,仰望向了枝繁葉密的樹頂,透過交織的樹葉看見的是明亮的天。沒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方向卻是被這魔王的話引的身體一怔,“而且他去的‘時間’太久了啊……”
“也許……也許他只是在那裡碰見了‘老朋友’,在敘舊而已。”方向的玩笑一點也不好笑,所以連他自己的笑容都是那麼的尷尬。
“方向先生,你大概不懂三界的時間概念吧?”沒有轉身,撒旦將那銀白的仗夾於了腋下,嘆息的脫去了一雙小手上的結白手套,“三界的世界是以地球,也就是人間界的時間爲基準來看。同樣是地球旋轉一天的時間,對於人間就是24個小時,而在最裡層的魔界這一天只相當於12個小時而已。我們的時間很短暫,就和大多數魔界生靈的生命一樣。
而對於神界,位於最外層的它,地球旋轉一天24個小時,它卻是相當於48個小時之久。也就是說,許哲離開,在神界的一天半,真正算起來就是人間界的三天……
有三天的時間,有什麼‘敘不完的舊’嗎?”
“不用說服我,打死我我也不會相信許哲會死在神界,如果是他自己決定去的位置,那麼就是說明那裡絕對的安全。就算不是,他也會用自己的力量讓它變成‘安全’。”方向的聲音有點大也有點急促,他在肯定着自己心中的猜想。
“我也同樣的認爲。畢竟他可是‘天’培養了數千年的‘棋子’,怎麼可能讓他就這樣簡單的‘丟棄’。不過我也必須考慮的是,在他回來以前,弱小的人類該如何戰鬥?小子,恭喜你,你成爲了人類‘臨時’的希望……”撒旦終於轉過了身來,可方向卻討厭他看自己的目光,冰冷不帶任何的生機,如同在看一個死人,“弱小的人類需要人保護,讓它不至於在神與妖怪都一樣‘亂來’的時代裡滅亡。想來想去,在許哲‘休息’的時間裡,也只有你能夠短暫充當‘救世主’的角色。”
“我嗎?”應該說是受寵若驚吧,方向可從來沒想過自己可以成爲那麼偉大的人,從開始到現在,自己都算是在爲了“錢”而賣命。
“沒錯,就是你,而且沒有一毛錢給你,你也無從選擇。因爲你退縮,死的絕對不直一億五千萬的人類這麼少,裡面到底會產生多少的孤兒呢?如果不巧每一個死去的人類都有一個小孩,或者兩個……”撒旦真的是惡魔啊,隻言片語間已攻擊穿透了方向所有的弱點。
“我接受了!”垂於身邊的雙手握成了拳頭,方向此刻的目光撒旦很喜歡,是可殺人的兇光,讓人窒息,“哪怕只能救助一個家庭,讓一個孩子可以在清晨叫上聲‘媽媽’,我的命可以‘賣’了……”
“真正的善良,像亞蓮一樣純潔的靈魂……布納諾果然幫我挑選了一個厲害的人類……”撒旦在微笑,深深的呼吸,大樹前的他站的筆直,“那麼,攻過來吧,用你現在的眼神,帶上我的‘右手’,攻擊過來吧。”
“攻擊你嗎?不要給我這樣的機會,我可是早就想打你了啊……”方向毫不掩飾自己對撒旦的厭惡,脫去了身上唯一的外套,將一身因爲從小便幹苦力工作鍛煉出來的肌肉暴露在了空氣中。佩帶起的撒旦右手在空氣中散發着赤紅的微霞,如同在燃燒一般。立於撒旦身前五米開外的方向已進入了戰鬥的姿態。
“我只給你出一招冒犯‘紳士’的機會。對你的要求是不許傷害我,摧毀了我身後的大樹。”撒旦將那銀色的仗插於了身邊的大地之上,“我不會躲,麻煩你快點。”
“就知道你沒有這麼好心,不過算了……”方向並不在乎爲什麼要這樣做,如果這是拯救孩子必須做的事情,那麼就不用去費勁的思考了。前傾着身子,方向甩開了顏色不一的雙臂,方向跑的極爲流暢。身體的每一絲運動都是那麼的到位,看來海格力斯的拳頭並沒有強大到足夠殺死麪前堅強的人。可惜他太“慢”了,百米加速只需要8秒跑完的方向,在撒旦的眼中真的就如同定格的畫面,一格接着一格的運轉着。
累了,撒旦閉上的眼,不去看接近的人,反正總“有一天”他會過來的。
“咿呀!”五米距離只用了三步,方向已來到那瘦小的撒旦面前。
撒旦的體格怎麼看都無法承受方向那握緊的血紅右拳,揮動的拳頭在空氣中脫出紅色的光暈,方向的急停換取了這一拳更強大的衝擊。
拳頭精準的貼着撒旦的側臉,擊中了在其身後的大樹樹幹之上。
只見那足有一米之粗,生長了數百年的大樹樹幹由內部的開始撕裂。頃刻間,一個恐怖的對穿大洞出現在了這可憐大樹樹幹之上,直徑足有半米的大洞怎麼看也不是方向那渺小的拳頭可以造成的。不過它現在卻是豁然的停在那裡證明着方向一拳的威力……
完全按照撒旦的要求,沒有傷害到他的身體,在如此之近的距離內造成集中的大殺傷,而不至於波及其他。
就是海格力斯這拳道的一級天神看見了,也要爲方向的這一拳而叫好。
可在撒旦那重新睜開了雙眼的幼嫩小臉上,只有說不出的失望,“我說你啊,你就不能‘成長’點嗎?我雖然想幫你變強,可你至少也要‘努力’才行啊。”
“難道不是這樣做嗎?”方向糊塗了,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
“你站好,我只做一次給你看。”煩躁的撒旦輕易的便解開了方向右手上的血紅鎧甲,嘆息的脫下了身上華麗的漆黑燕尾服,只用穿着白襯衣的右手直接帶上了原本就屬於自己的兵器。詭異的撒旦右手竟自行的變形着外殼,如忠實的夥伴,瞬間已化爲了可嚴密包裹撒旦手臂的大小。同樣是殺戮的兵器,帶在撒旦的手上更要比方向小上一號,可所釋放的氣息完全的改變了。
致使站立於大樹前的方向是完全被這股氣定在了原地,無法動彈。
“又弄髒衣服了,真可惜……”淡淡的嘆息,撒旦沒有學方向退出五米,尋求發力的距離,也沒有方向那樣吶喊的蓄勁。就站在那裡,快得無法覺察,又是那麼自然的揮動着血紅的右手,毫不遲疑,完全的瞬間貫穿過了方向的身體,只用撒旦右手利爪般的一指點中了那已經被方向摧殘過的大樹。
接着,完全無法用常識解釋的事情發生了,整棵大樹在分解,每一根經脈,每一塊樹皮,每一片樹葉,每一絲樹梢,毫無徵兆,崩潰成了肉眼看不見的塵埃,一切全在一秒內完成。
致使,當撒旦將那攻擊的右手從方向的胸膛抽出來時,他還完全沒有感覺。
“怎……怎麼可能?”低頭檢查着自己的身體,沒有巨大的血洞,甚至沒有一絲曾經被穿透過的痕跡存在。
“看見了嗎?這樣才叫不‘傷害肉體’,這樣才叫‘摧毀’。如果連這樣都辦不到,你要學習的‘東西’就遠比你想象的多了。”撒旦冰冷的語氣帶着不容違抗的威嚴,這一刻,沒人會懷疑他魔王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