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的1日,人們喜歡稱呼它爲“元旦”,世界對於它的認識便是,嶄新的一年到來了。
人們可以擁有更多的願望,制定新一年的目標,哪怕只是許一些無聊的願望.例如,比上一年更美麗,零用錢多加幾塊渺小的願望,也只會讓人覺得心底格外的溫暖……
而這個新年人類卻沒有心情去擁有這哪怕小小的幸福……
非洲的“瘟疫”消息鋪天蓋地給世界朦朧上了滅亡的陰影,政府的資料稱“瘟疫”擴散面積已覆蓋非洲大陸的20%,造過一億兩千萬名平民在這場浩劫中喪生。
同時人類聯合政府也做出了聲明,保證“瘟疫”不會擴散到其他的各大洲,並同時肯定的表示“瘟疫”以得到了有效的“控制”,相信近期這場滅日一般的瘟疫便會停止下來。
言的人當然有這樣的自信,做這些看上去荒謬的保證,即便那是在近7天時間中奪了1億兩千萬條性命的“疾病”……
當確切的知道神只要一億五千萬條人命的事實後,距離還差三千萬的目標,“瘟疫”真的就好停止了……
完全不知道這個世界在自己昏迷的時候發生了什麼,躺在舒適大牀上的許哲微微的皺着眉頭,閉合了7天的眼終於又一次的打開。
柔和的陽光穿透過了窗前蕾絲的雪白窗簾灑了進來,溫暖着周遭的空氣。
頭頂上的天花板許哲並不會陌生,這是自己曾經沉睡了數天的房間,不過和自己離開時不同的是,四周沒有了戰鬥的痕跡,也不再瀰漫刺鼻的血之味道。那些被天兵之血染紅的地毯與裝飾全被換成了嶄新的,完全聯想不到不久之前還有十幾名神死在了這裡……
而在牀邊,靜靜趴撫於被單上的莫小小還在呼呼的睡着。她應該是來擔當看護工作的,可她似乎並不盡責。即便自己看護的對象已經甦醒了過來,她卻還在呼呼的如同打鼾一般。
微笑的支撐着身體坐立了起來,許哲的動作放的很輕,只是不想打擾了愛人的美夢。
幾乎是用滑落的走下了牀鋪,許哲赤足的立於了鬆軟的大地之上,身上已不再是那件血紅的睡衣,又被換成了雪白柔軟的姿態。
嘗試的收放着拳頭,許哲感知着自身的狀態,似乎不錯?因爲已經不再需要軒轅的靈力支撐,自己也不會覺得有虛弱的徵兆,不過大概是睡太久的關係,背脊抽搐的痠疼着。
突然,伸着一個大大懶腰的許哲好像想起了什麼,目光看在了牀邊的莫小小。
“她醒來應該會比我更疼吧?”輕聲的自語着,許哲在意的是莫小小睡覺的姿勢,彎曲的脊樑一定格外的難受,於是他有了一個“想法”……
走出了自己的房間,許哲反手小心的帶上了房門,輕的就像小偷,又像溫柔的情人。
不知道是不是元旦的關係,許哲的心情感覺不錯,嘴角總洋溢着淡淡的笑容,行走在空曠的城堡中,還會時不時向經過身邊的僕人或女傭親切的打招呼。
可大家似乎顯得都有些害怕許哲的樣子,不知道是因爲平常冷漠的他突然的轉性,還是在城堡中肆意屠殺的他太過的猙獰……
徑直的來到了城堡一間華麗的餐廳,許哲是尋着氣息的痕跡來到這裡的,所以推開大門之刻就見到了所有的“大人物”都在這裡進着午餐。
圍繞着一張五米長的歐式餐桌,做在首席位置的意外的竟是歐陽,單手支撐着桌沿,在他面前的昂貴魚子醬都沒有動過的跡象。捂住口鼻的手絹遮擋了老大大半的面孔,可那深鎖的眉宇,不用說,許哲也知道一定又遇到了什麼麻煩?
而做在餐桌末端的撒旦似乎已經吃完了,用那帶着白手套的手拿起了餐巾擦拭着嘴角。
而在正中席位上的閻王則好像與面前的牛排有仇,快速的重複着切割,咀嚼,吞嚥的過程。
至於坐在閻王對面的瑪雅怎麼看都像陪襯,因爲機械的身軀,她根本不用進食,面前的餐點全成爲了擺飾。她只是如機械般冰冷的坐在那裡默默不語……
旁邊的阿爾特則完全成爲了貴族的進餐示範,用最幽雅的動作,吃了每一碟佳餚。特別是手邊清香的處女血紅酒,更是讓這吸血鬼王每每舉起酒杯都會透出迷戀的目光。
“感覺如何,身體還行嗎?”沒有側頭,撒旦已知道門口的來人是誰,平靜的詢問着。這是禮貌,畢竟從許哲的氣息中撒旦能讀取出的只有健康。
“還不錯,奇怪的是竟然會沒有飢餓的感覺,看來我已經更像‘神’了。”許哲和諧的開着玩笑。
“這個並不奇怪,在你昏迷的時候,耗子先生堅持每天給你吊十三瓶營養液,整整7天,91瓶500CC的液體都被你的身體完全吸收了,而且甚至沒有排泄。說真的,我到覺得你有吸血鬼的潛質。”阿爾特表示禮貌的對着走進來的許哲舉杯示意。
“虧你們還能這麼冷靜的開着玩笑……”口中還在咀嚼着肉塊,用拿着餐刀的小手支撐着下巴,閻王就如同在看一羣怪物,“許哲,過來做下吃點什麼吧,這可能是你‘最後的午餐’了。”
“怎麼?我還沒有做好去死的準備。”自然的走到了瑪雅身邊,拉開了一張長椅做了下來,不是要吃飯的表現,更像是要聽故事。
“‘曙光’要解散了……”首席位置的歐陽嘆息的低垂下了額頭,這大概就是他惆悵的原因吧。
“有人解釋下具體的事情嗎?”許哲在等待着,沒有太過的驚訝。
“我來說明好了。”冷冷的接過了話語,瑪雅用無比公式化的方式介紹着,“就在昨日,你還處於昏迷狀態時,由‘上面’傳來了直屬的命令。”說着,瑪雅象徵性的用一手食指指了指頭頂,許哲知道那代表的絕不是神,“因爲沒有及時阻止神對人間界的屠殺,作爲反抗組織的‘曙光’已經失去了存在的必要,命令我們在24小時內解除武裝,回到各自來的地方。而負責人與副負責人則都要前往聯合議會,向各國代表彙報曙光所有行動的細節。如果估計沒錯,因爲我們在誅殺九尾任務上的失誤,歐陽會被送上軍事法庭。當然這是象徵性的,最後結果一定是被秘密處決,至於我,大概會被回收處理……像垃圾一樣。”
“意思就是說,哪吒對人類的屠殺已經開始了?”說到這裡,許哲的目光不自覺的暗淡了些須。
“不是開始,而是已經快結束了。”閻王又接過了話柄,“在你昏迷的7天時間,非洲大陸整整一億兩千萬的人類死在了他們的手上。而且在達到一億五千萬這個目標前,每一分鐘死去的人都在增加。”
“總結來說,既然神已得到了他們想要的祭品,自然也就再沒必要與他們發生衝突。人類代表方現在大部分的意見都是將九尾的問題交給神來處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瑪雅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的遺憾,“人類已經放棄了自己創造‘曙光’的打算,也就說自己放棄了希望……”
“聽上去,這一餐還真像‘最後的午餐’。”隨手的拿起了瑪雅面前的銀製餐刀把玩了起來,許哲已瞭解了全部,“可惜我是一點食慾都沒有……”
“那麼接下來,許哲,你打算怎麼辦?”撒旦頗有興趣的問着,“被自己想拯救的族羣出賣,有沒有想殺光他們的衝動?用你從前使用的方法,一個一個撕裂出賣自己的人,將他們變成碎片。如果因爲此哪裡都不要你了,我可以接受你來魔界。”
“抱歉,已經不能那樣做了,因爲感覺很‘幼稚’。”許哲輕柔的拒絕了魔王的誘惑,“最後看來也只有去‘說服他們’這唯一的辦法了。用一種和平的方式,讓他們瞭解神與妖怪一樣都不可相信與依賴。”
“跟一羣連呼吸都透着銅臭的傢伙解釋?拜託,許哲你紳士般的容忍度又提高了。”撒旦感嘆的稱讚着,“換成是我,可能在他們哈氣前就殺光了他們吧?”
“所以纔不能帶你去了。”說着,許哲看向了瑪雅的方向,“能給我一張去議會的詳細地圖嗎?我聽你說他們現在就在倫敦吧,去應該很方便。”
“我是不可能透露這麼詳細議會地址資料出來的,因爲這是腦袋中的準則。”單指敲着自己金屬的頭,瑪雅提醒着,“不過我可以開車帶你去。”
“至於老大你,你就在這裡好好休息下吧,反正你從以前就很討厭彙報的工作。”許哲的話語是那麼溫柔。
“許哲……”本想所些什麼,可遲疑了一下,歐陽只是笑的說了一句,“謝謝。”
“那麼就是說你打算一個人去嗎?”閻王冷淡的問。
“不,我會帶她去。”說着,許哲看向了那開啓的大門,一個急促的腳步聲正由遠到近的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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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聲一直衝到了門前,全身包裹的單薄白色被單還在跟隨着慣性的舞動,莫小小一副焦急的模樣如同房子失火一樣。
“看見許哲沒有?”屹立於大門前的莫小小喘息的問着餐廳中的各位,可並沒有等任何人來得及回答,目光已自然的凝固在了那餐桌邊的許哲。
“中午好,醒了嗎?”擡起一手打着招呼,許哲的微笑是那麼的輕鬆。
“你個混蛋……我還以爲……”聲音中透着憤怒,說着說着,莫小小的雙眼在莫明的顫動,晶瑩的液體在凝聚。只因爲,她覺得他又一次丟下了自己,不告而別……
當自己清醒過來時,莫小小看見的是自己躺在溫暖的牀鋪上,蓋着還帶有許哲氣息的被單,可偌大的房間卻哪裡也找不到許哲的身影。
那種侵蝕心靈的恐懼感讓莫小小發瘋般的尋找,不過即便自己將心靈的傾聽之力發揮到覆蓋了周圍數公里遠,莫小小也始終找不到許哲的痕跡。
在甦醒之後,許哲的心靈壁壘已掩飾的天衣無縫,正是如此,莫小小纔會那麼的慌張。
“這個先不說,莫小小啊,你是不是該先穿件衣物來着。”提醒的歐陽側頭看向了一邊的牆壁,只因爲此刻的莫小小完全沒注意到,那身上包裹的雪白被單並不掩蔽。在她奔跑的過程中,右足雪白的大腿已完全的暴露在了空氣中,證明着她**的事實。
“啊?!”反映遲鈍的一下拉緊了腳下的開口,莫小小整張臉紅如蘋果一般,“許哲!爲什麼我醒來的時候會躺在你的牀上?!而且只穿了內衣!”
“不要這樣說,別人會誤會的。”許哲好心提醒時,在座的各位目光已經很自然的集中到了許哲的身上,那眼神,證明他們早已經“誤會”了。
“你小子精神不錯,剛醒就這麼有‘心情’啊?“閻王那不屑的語氣只有諷刺。
“我可什麼都沒做,只是覺得裸睡對身體比較好而已。”純潔的笑容,許哲不帶一絲邪念。
“不用解釋了,做與不做跟我們都沒有關係。”再自然不過的由座位上站起了身來,冰冷的瑪雅已向着門口走去,“我在城堡前等你們,我只等十分鐘,你們最好快點,畢竟那些大人物最討厭等人了。”
而在與莫小小擦身而過時,瑪雅又是壓低了聲音問,“你真的討厭許哲對你做些什麼嗎?那何必心跳的那麼快,好像很高興的樣子?”
緊張的側頭看向了身邊的機械少女,莫小小的表情就好像在說,“你怎麼知道的?”一副藏不住秘密的樣子。
“好了,那麼你們慢忙。”微笑的站起了身,許哲也準備離開。突然,坐立的阿爾特拋來了一個物體,許哲條件反射的接在了手中,竟是一個黑色的小巧戒指盒。
“抱歉,我不喜歡男人。”許哲的意思是,我們不可能,你死心吧。
“別誤會了,那只是一個選擇的盒子。”品嚐着晶瑩水晶杯中的紅酒,阿爾特完全沒有“被拒絕”的沮喪,“如果你真的說通了那些人類的當權者,那麼就打開盒子,來裡面提示的地方,我們會在那裡等你。”
“一般不是該給兩個嗎?如果我沒說通該打開的盒子。”許哲大概是電視看多了。
“說不通的盒子?別開玩笑了,這麼一點小事都辦不到,你還叫許哲嗎?”阿爾特只當許哲在調節餐廳的氣氛。
“是嗎?那我走了。”將盒子收進了褲袋,許哲走向了門口。
“你要去哪裡?”莫小小無法剋制的問着,她好害怕許哲說,“我要去的地方你不能去”。也許真的很任性,可莫小小好想能跟隨在許哲的身邊。
“快回房間去換身漂亮的衣服。”溫柔的摩擦着莫小小的頭髮,許哲笑了,“我們要去見羣大人物,可是很正式的場合。如果想跟着我,就別跟丟了。”
許哲的溫柔只叫莫小小鼻子發酸,自己已忘記等待這樣的話等了多久。
用力的點了點頭,莫小小又是用跑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城堡大門前,發動的黑色轎車已等待了八分多鐘,做在駕駛位置的瑪雅雙眼凝視在車沿位置的跳動時鐘。
而意外的是,莫小小先到了集合的大門前,黑色的絲襪,高根皮鞋,西服樣式的正裝配上一步裙,如同某大老闆的精明秘書。一頭烏黑的發還高高的盤起,露出了雪白的頸脖,除了手腕上的水晶珠飾品顯得有些孩子氣外,莫小小的周身都透着知性的美。
不自覺的心中忐忑難安,因爲身上細心的打扮,莫小小在想當許哲看見時會不會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不過她完全錯了,因爲當看着從樓梯上緩緩走下來的許哲時,反倒是自己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許哲穿着一身筆挺的雪白西裝,定做般的尺寸將本瘦弱的身材修飾的更加修長,一頭本亂糟糟的黑髮還刻意的打上了髮蠟,向後的梳順,露出了難以看見的細膩額頭。
只能感受到紳士的溫文爾雅,還有書生氣息。
“你……你居然穿西裝?”一直到許哲都走到了身邊,莫小小才忍不住的感嘆。
“說了是正式的場合,你還不是穿的很正規。”上下打量了下莫小小,許哲滿意的笑了。
“時間到了。”車內的瑪雅冰冷的提醒着。
“走吧。”再自然不過挽住了莫小小,許哲向着車輛走去,如同帶着舞伴走向舞池一樣。
行駛比想象的還要平穩。雖然是位於倫敦近郊,可城堡通往倫敦市區的路卻是阿爾特特別修鋪的。平整且寬闊,都可以在上面開F1賽車了。
“許哲……你真的打算說服他們嗎?”坐在駕駛的位置上,不知道是不是這該死的路太好走了,瑪雅無聊的問着。透過車頭的倒後鏡,瑪雅從許哲的臉上只能看見自信。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無可奈何的扣着後腦,後座上許哲嘆息着,“雖然人類是否幫忙,是否要解散曙光,對於我個人來說影響都不大。畢竟組成我們這一方的戰鬥人員和人類社會已經距離太遠了……”
瑪雅沒有反駁,因爲許哲說的很對,不論是閻王,阿爾特,撒旦,還是方向,沒有人會受什麼政府的控制。而人類掌權者能爲他們做到的幫助也是少到可以忽略,誰叫這不是人類可以應付的戰爭,在這戰爭中的除了怪物,那便是神。
“可是……我還是想他們認同我們做的事情。”帶着淡淡的笑,許哲的話語說的瑪雅一怔,“畢竟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想維護這個世界的平靜。像從前一樣,人們可以不相信神,不相信妖,過完全屬於人類的生活。”
“你是想說……如果連我們想幫助的人都不認同我們,心裡便會無比的空虛吧?”無法看透許哲的心,不過坐在這男人身邊的莫小小卻好像瞭解了他的思想。
“大概我只能說你的想法很‘天真’吧?要知道等下會聽你說話的傢伙,大部分都是在人類中擁有相當權力的大人。”許哲同樣從倒後鏡中看見了瑪雅的臉,她的臉變得無比凝重,“他們纔不會被這麼單純的說法打動,他們只相信事實,還有力量。如果你能提供你確實能贏得這場戰爭的證據,他們纔會支持你。”
“一定要展現力量嗎?”側頭看向了車窗外,許哲的目光多少帶出了遺憾,“最好希望不要出現這樣的狀況……”
聯合議會,這是一個完全屬於地下的組織,是針對九尾甦醒,神下界這些危機而誕生出來的產物。
各國家政府都派遣了專員在這裡作爲國家的代表,一同商討如何處理這些麻煩的事宜。
而“曙光”也是由這聯合議會,通過表決超過半數同意才“誕生”出來的。
某種程度上來說,雖然這聯合議會不被世界承認,可它所做出的每一個決議都已代表人類發出的聲音。
當然,如果聯合議會默認了神殘殺人類的事實,那麼世界也只能“默認”了……
並沒有行駛多久,瑪雅駕駛的黑色轎車駛進了一座歷史悠久的大學校園中,可惜沒有人是來“上課”的。
“藏在這種位置,虧他們想的出來。”看着車窗外輕鬆走過的大學生們,許哲輕聲發表着意見。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聯合議會已經可以說是人類反抗神的證據,爲了避免和神將關係鬧僵,他們只能藏於市集之中。而且這些代表也並不是全都是各國政府的人,有的只是一些國家的普通市民,爲的就是最大限度的隱藏其真實意圖。”瑪雅平靜的解釋着,已經將車停在了校園正中最宏偉的一棟教學大樓前,“到了,下車吧,我在這裡等你們。”
瑪雅轉過身來無比認真的對着許哲說,“祝你成功。”
“那是肯定的。”完全不知道許哲的自信哪裡,他就是能自然的做出讓人放心的微笑。
一側的車門被由外的開啓,四位黑西裝黑墨鏡的高大男人已守侯在了那裡。
享受着他人開車門的尊貴,許哲牽着莫小小的手走下了車,站在那些高大的男人面前,許哲立刻矮小的如同童話故事中的矮人。
不自覺的靠着離許哲更近,能看透心的特殊能力告訴着莫小小,面前幾位都是殺人不眨眼的職業軍人,每一位的手上都沾過不下一百人的鮮血。
“跟我來。”領頭的一位平頭大漢用英語冰冷的說着,轉身走向了華麗的大樓內部。
“走了。”那牽着莫小小的手更緊,許哲大步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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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學大樓內古典的走廊,沒有阿爾特城堡那麼多奢侈的藝術品修飾,看上去更爲的簡潔與乾淨。
更多更大的落地窗讓陽光可以肆無忌憚的穿透進來,空氣也被其溫暖。
不過此刻,莫小小隻能感受到陰冷的氣息。空氣迴盪着刺耳的腳步聲,皮鞋與地板的撞擊第一次讓莫小小這麼的惶恐不安。
因爲在這偌大的教學大樓內莫小小完全感受不到屬於學生的輕鬆歡快的氣,聽見的全是一個比一個冷酷的心聲,看似空曠的走廊,卻是每格上十米便有監視攝象機不停的拍着。就是笨拙如莫小小的女人也能找到四周各種陷阱的痕跡,幸好激光感應地雷全是關閉狀態,否則莫小小都不知道輕鬆先行的許哲要被炸斷多少條腿纔夠……
更讓莫小小心情浮躁的是,她聽見了許多戰士的聲音,他們埋伏在一起,手中的槍械已全部上膛,嘈雜的聲音足有上百人。而他們接到的命令則是,“如果來人有任何異常舉動……立刻格殺。”
不自覺的揮手抓住了許哲那牽着自己的手腕,莫小小停了下來。
當許哲疑惑的回過頭開,只看見莫小小委屈的眼,微微的搖着頭。兩人之間根本就不用言語的交流,一個眼神便能明白對方的意思。
“不用擔心,有我在。”是那麼溫柔的拉開了莫小小緊握自己手腕的手,許哲繼續的跟隨着黑衣大漢向前走去。
其實莫小小在擔心的並不是危險,畢竟許哲是連神也不懼怕的人,怎麼可能死在人類的埋伏手中。
莫小小隻是不想再看見許哲殺人時的模樣,那種全身被血所渲染,帶着猙獰的笑容,殺戮的姿態……
不管是否擔心,兩人還是來到了目的地,一間階梯教室。
“進去吧,各位代表都在等你們。”大漢冰冷的站在門邊,爲許哲拉開了緊閉的大門。
也是在許哲與莫小小進去的剎那,大漢又是用力的關上了大門,由外反鎖。
“哎呀哎呀,這還是我見過最特別的一羣‘大學生’……”許哲完全沒去在意門的事情,掃視着偌大的階梯教室中,那坐的滿滿當當的代表們。數百人的隊伍讓人懷疑地球上到底有多少的國家。不過這些人大多數都是帶着一兩個秘書在身邊,否則根本就無法在這種族混亂的地方進行交流。
看看他們的樣子,有老態龍鍾的老頭子,也有三十幾歲的中年青壯。
有的人甚至帶着筆記本,彷彿真來上課的學生,有的人則是硬生生將兩人寬大的身軀擠進了一個人的位置裡,千奇百怪的代表團只讓許哲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
“算了,反正我也不是來上課的‘教授’,就不管‘學生’是多奇怪了。”嘆息走上了階梯教室前,毫不理會那一雙雙如刀般細膩的眼在自己身上來回的打量,許哲坦蕩的不帶任何的拘謹。
筆直立於了比腰微高的講臺前,雙手支撐着講臺的邊沿,前傾的身子,許哲毫不避忌的反目而視向那階梯座位上的大人們。只叫一些心理素質不好的傢伙驚慌的向後靠去,跟靈沒有關係,完全是被面前這20多歲小夥子的魄力震懾到了。
跟隨着許哲的步伐,莫小小略顯怯弱的也走上了講臺,恭敬的如同助教立於了許哲身後的右側。
不過莫小小卻並不是那麼在意麪前的人,而是目光總是不由自主的向後看向懸掛着黑板的牆壁,因爲莫小小知道,那些埋伏的士兵就正在那扇牆壁後等待着格殺的命令下達。
本以爲救世主與被救者的見面會是蕩氣迴腸的史詩,虔誠膜拜的世人會感謝救世主爲自己做的一切,眼神中充滿迷戀,用優美的詞讚美着救世之主的仁慈與博大……
可現在看上去,似乎有什麼地方搞錯了一樣?嘴角帶着淡淡的笑,支撐着前傾的身子,許哲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看着面前一羣國家的代表大人們。
他們比許哲更加的寂靜,簡直靜的感覺連呼吸都不見了。沒有交談,甚至沒有問候,就像一羣陌生的人在等待着該死的地鐵。
可惜過去了五六分鐘,也沒見什麼“列車”的到達,於是一位肥頭大耳的代表終於忍不住的開口說話了,“喂,小夥子……你就是許哲吧?那個挑戰九尾的人。”
許哲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只聽懂了他身邊秘書翻譯出來的中文。
“我就是,準確的說,我的命運就是終結九尾,有什麼意見嗎?”許哲輕鬆的點了點頭,說出了讓所有人震驚的話。
“當然有意見!”一位憤怒的黑人代表站起了身來,竟說着流利的中文,證明着自己學識不錯,“爲什麼你不能早點結果了那大妖怪?!爲什麼讓神下界?!爲什麼那些傢伙要在我們的土地上屠殺?!”
黑人代表憤怒的咆哮着,他當然有憤怒的理由,七天以來,他可是一直清楚看着神在自己生長的土地上做了些什麼。自己的國家更是在一夜之間失去了自己80%的國民,那可是3000多萬條人命啊!
有人帶頭,會場完全的沸騰了,就像崩潰的堤壩,各種指責的聲音交織成了一片,各國的語言估計沒有幾個聽的明白的,不過看看一張氣憤的臉,就知道都不是好話。
說是各國的代表,卻沒有國家該有的文雅與氣質,幾天來壓抑的心情已讓這些普通的人類近乎崩潰。
他們根本不管怪不怪得到許哲的身上去,既然有人前來找罵,誰還會客氣呢?
有些人甚至將環境污染都算到了許哲的頭上,喧鬧的罵聲如同看見主隊被人灌了10比0一樣憤怒。
“許哲。”身邊的莫小小忍不住的提醒着,因爲莫小小從他們的心裡找不到任何想反抗神或妖怪的信念,他們都只想早點從這混亂的事件中脫身。想說服他們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就是本打算找尋他們心理漏洞的莫小小,看見的也只有怯弱與怯弱……
“不用說,看看就知道這些傢伙不是聽得懂人話的生物了。”淡淡的嘆息,許哲無奈的轉過了身,背對着憤怒的代表們,走到了空白的黑板前,輕柔的擡起了一手,掌心全開的支撐在了黑板之上。
一瞬間,許哲的目光改變了,改變到讓莫小小都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冷顫。
許哲的手掌微微向前有了一個發力的動作,接着,以許哲的掌心爲點,細膩的龜裂之紋向四周瘋狂擴張,迴盪在教師的轟隆巨響沒有用多大力氣便讓所有人安靜了下來。
許哲支撐的那面高達十米的牆壁轟裂成了無數的水泥碎片,跌落的堆砌在了一起,牆壁後本埋伏的士兵全楞住了,大概沒人想到自己會是用這樣的方式出場吧?還是有一些反應迅速的士兵,立刻的舉槍瞄準了怪物般的許哲,瞄準的鮮紅激光點在許哲的胸膛跳動着,證明着士兵的膽怯。
毫不理會,那些隨時都想要自己命的士兵,許哲重新回到了講臺前,雙手支撐着邊沿,前傾着身體。
和剛纔不同的是,臉上親切的笑容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只有讓人心臟麻痹的冷漠。
“安靜下來了嗎?”掃視過了那些茫然的代表,許哲吐出的每一個音符都是陰冷刺骨,“簡單點說,我不想和你們這羣沒帶膽子來的傢伙浪費時間。聽着,人類有沒有選擇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這裡的你們沒有任何的選擇。如果不支撐我們的行動,我就現在殺光了你們。因爲我很趕時間,所以我會用快到讓你們覺察不到痛苦的方式停止你們的呼吸,當然也包括我後面的士兵,還有你們這些翻譯的秘書。然後等待和新的‘聯合議會’談,我想各國的辦事效率不錯,應該很快就會見到取代你們的人來找我……”
“如果……如果新組成的聯合議會也不支持你呢?”一位代表顫抖的問着,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做這樣的假設,因爲這個假設的前提便是自己死去……
“那麼就繼續的殺下去。”毫沒開玩笑只意思的扯下了脖子上的領帶,丟到了一邊,此刻的許哲看上去只有野獸一樣的危險,“直到有聽得懂我的人出現。”
“你……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威脅我們可相當於在威脅整個人類社會?!你想和全人類爲敵嗎?!”大概有誰被嚇傻了,咆哮的質問着許哲。
“其實我並不想這樣。”沉沒的低下了頭,聲音變的好輕,許哲是那麼的悲傷,“可如果你們非要將人類推上和我敵對的位置,我想我會很遺憾的毀了你們吧……比神或者妖,更快的毀了你們。”
許哲的感嘆是真誠的,也正因爲真誠才讓見多識廣的代表也是不寒而慄。這一刻,所有人大概都在後悔當初主動找上這男人的決定吧?因爲他們意識到自己好象招惹了比神與妖怪更可怕的生物……
許哲的力量不用他的展示,光從那周旋於神妖兩界如此之久,還能完好無損的站在這裡,就可見他的恐懼。
“我只給你們一分鐘考慮,要麼收回解散曙光的命令,,繼續支持我們反抗的行動。要麼……死。”許哲看向了教室後最高處懸掛的時鐘,準確的說是在看着秒針的運動。
莫小小不自覺的吞嚥了口口水,是緊張。她看不透許哲的心,所以不知道他的話是純粹的恐嚇,還是真的會殺光這裡每一個人。
不過許哲還是和往常一樣,用最簡單的方式,操縱起了所有人的心。
莫小小聽到了,在場一個個因爲害怕而在改變的心聲,他們是無比認真的在考慮協助許哲的事情。
這可能是這些大人們人生中最漫長的六十秒,當時間解釋了,一位年邁的代表嘆息的取下了鼻樑上的眼鏡,嘆息搖起了沉重的頭來,“妥協……”
並沒有等待多久,平靜的會場上到處傳來的都是妥協的音符。
於是,許哲的臉終於又恢復了笑容……
脅迫的支持也許真的讓人不齒,可不管是否真心,現在人類都必須在神與妖的世界中找到自己正確的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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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馳的車上,靠坐於舒適的真皮座椅上,許哲把玩着一條銀色的項鍊。至於那黑色的戒指盒已被開啓放在了一邊,裡面的東西現在就在許哲的手中。
說是項鍊真是讚美,在它的上面找不到任何珠寶的影子,而材料更是非金非銀也非鐵,完全是由堅固的鋼打造。
細小鋼珠串聯起來的項鍊下懸掛的則是一片扁平的鋼片,並不是許哲的想象力豐富,因爲它就是一塊軍牌。本來的用處是爲了確認那些在戰場上每一個死去人的身份,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完整”的死去,這時候識別軍牌就比識別人臉要方便多了。
軍牌顯示的號碼爲NO001,應該很吉利。而在軍牌的背面,許哲找到了阿爾特所說的地點,並不是地址而是一個經緯座標。好在瑪雅在這裡,否則許哲還必須找個全球定位系統才能知道該去哪裡了。
這一路,許哲搖下了車窗,讓涼爽的風灌進了車內,享受着新鮮的空氣。
不過一直坐在一邊的莫小小則是格外的拘謹,不時的看着身邊的人,好像有很多話想說,卻又說不出口。
“問吧,沒關係的。”沒有看向莫小小,許哲支撐着車沿,微笑的說着。從很久以前許哲就知道,不讓莫小小把話說完她會很難受的。
“剛纔……你說會與人類爲敵的事情……有可能發生嗎?”讓莫小小不吐不快的,正是當時許哲帶着遺憾表情的這一句話。
“不知道。”許哲的回答也是異常的簡單明瞭,臉上的表情都沒有變化過,“可如果真的發生了,也一定是‘天’那混蛋安排的劇本。到時我只能選擇,要麼殺人,要麼被人殺……”
“難道就不能反抗嗎?”莫小小有些不敢相信,那等同妥協的話從許哲的口中說出。
“雖然不想承認,可天安排的那些問題永遠都只有他預計的‘答案’,選擇其他的,硬想回答其他的答案,便會變成我在城堡裡的樣子。”許哲的解釋只叫莫小小渾身一顫,因爲她聯想到了許哲滿身鮮血的猙獰姿態。
“也許……也許是我想太多了。”低垂下了頭,莫小小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如此的說,“雖然現在的你看上去比從前開朗了許多,臉上的笑容也比從前親切了……可總覺得……
總覺得你並不快樂……你在隱藏着什麼嗎?”
說到這裡,連開車的瑪雅也是不由的一怔,目光隱隱看向了車頭上的倒後鏡,觀察着後面發生的故事。
沒有說話,許哲看着窗外,停頓了幾秒,淡淡的嘆息,許哲笑了,可笑容能夠卻只透着無奈。
“被你看穿了……你是不是又能看透我的心了?”許哲懷疑着。
“沒有,你的心現在是被包裹起來的東西,我根本聽不見它的聲音,所以我纔會好奇的問。”莫小小嚐試過許多次,可現在許哲的心就如同鋼鐵打造出來的堡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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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我相信你,所以告訴你也沒關係……”許哲的聲音混合着風,聽上去就如同陽光一般的溫柔。一個字的稱呼讓莫小小不自覺的面紅耳赤起來,“可能,我打不倒九尾了……”
“你在說什麼傻話?!”沒有等莫小小從茫然中反應過來,瑪雅先一步的訓斥道,“你想逃避嗎?”
“如果我能逃避我早逃了,只是有些事情只有我自己明白……”作爲天選中的人,許哲根本沒有逃避的可能,“子涯無法打倒九尾,因爲無法解除軒轅的最後一道枷鎖,而這全因爲對九尾的憎恨……
而我……雖然還剩下4道枷鎖,可我似乎也擁有打不開的枷鎖……”
“許哲……”莫小小好想說些什麼,因爲許哲的聲音變的悲傷,傷的如同在落着眼淚。
“而我打不開的枷鎖便是迷茫……”轉過了頭來,帶着抱歉的笑,許哲正視着身邊愛着的人。
“迷茫?看你戰鬥的樣子可從沒有遲疑過。”瑪雅纔不相信可以那麼流暢戰鬥的傢伙存在什麼迷茫。
“你在猶豫嗎?”莫小小相信了許哲正在痛苦着。
“算不上猶豫,只是彷徨。”許哲從沒有這樣的感覺,所以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雖然我已經接受了救世主的命運,也確實在做着天安排我做的事情。可我也忍不住的問自己……爲什麼要這樣做?
唯一的答案便是天要我如此的做,可這樣回答自己後,另一個可怕的問題出現了……
如果我的存在就是爲了終結九尾,那麼當九尾死去後,我的存在還有意義嗎?
或者說,天最希望的結局是,我和九尾一起死去。
因爲當九尾死去後,擁有着枷鎖全開軒轅的我,將成爲另一個‘九尾’。那時候,天便會開始考慮收拾我了吧?”
“怎麼可能?”不敢相信的雙手握住了張大的嘴巴,莫小小是不想相信這樣的推測,“不會的!你並不是九尾!你並沒有傷害他人的意思!”
“其實見過天那傢伙後我便知道了……”重新側頭看向了窗外,許哲只是不想讓莫小小看見自己此刻的表情,“他要抹殺的並不是有心要顛覆他的生靈,而是要抹殺那些有能力可以顛覆他的存在。簡單點說,這是場我一定會死的戰爭……”
車內變的好安靜,沒有人再說話,也沒有人哭泣,就是如此安靜的駛進了阿爾特提供的座標。
這裡是一個偏僻的碼頭。可穿行在其間的並不是搬運工,而是身着軍裝的士兵。合槍實彈忙碌的姿態,就如同世界大戰又爆發的一樣,整個碼頭顯得格外的焦急。
特殊的車輛牌號讓士兵們都沒有阻止過許哲的車向前行駛,反倒有許多人甚至對着車輛行禮。
“失火了嗎?”許哲輕聲的問着。
“應該沒有,沒發現高熱反應。”瑪雅冰冷的回答着許哲的問題。
奔馳的車一直駛到了最靠近海的岸邊,才完全的停了下來。此刻已是黃昏時分,太陽開始了在遠遠的天海連接的位置下沉。
一切的一切全被染成了紅色,此刻的汪洋看上去也如同沒有邊際的血池,紅的刺眼。
“他們好慢。”走下了車,大力的關上了車門,瑪雅討厭等人的感覺。
“沒關係,就當旅行吧!”走下車的許哲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微笑的享受着最後一絲陽光的餘輝。
最後下來的莫小小就沒有許哲那麼好的心情了,低垂着頭,感覺如同什麼都看不見,連呼吸都是那麼的沉重。
有些時候,莫小小真的好佩服許哲,因爲不管任何時候他都能保持常人難以想象的平靜,即便是明明知道自己的命運結局,依舊會笑着誇讚夕陽好美……
真是這樣的許哲,纔會讓旁人無法剋制的爲他傷心。
正在莫小小心神恍惚時,一些東西竟強行的擠進了她的耳朵,那便是身邊百米開外,一座恐怖的船塢正在打開恐怖的門。
之所以說是恐怖,因爲整整高達一百四十多米的船塢,簡直不知道它的裡面容納的是何等的怪物。
而當連接着海面的巨大卷閘門伸起時,吱吱嘎嘎的聲音就如同什麼拖着鐵鏈的猛獸在行走一般。
“站過來點。”對着茫然的莫小小揮了揮手,許哲招呼她來到了自己的身邊,並肩“欣賞”着即將發生的事情。
只見,一座如同要遮蓋了天空的銀灰色的山峰,從那巨大的船塢中滑行的落進了海中。
沒有等人看清它的模樣,激盪的數米之高的海浪就彷彿海嘯來襲一般,撲向了海岸。
莫小小本能的閉上了眼,可直到海浪的聲音消失了,莫小小也沒有全身溼透的冰冷感。
睜開眼才發現,許哲支撐起了渾圓靈障擋住了衝來的浪花,那淡淡的微笑就好像他早了解了這些。
一邊的瑪雅就沒這幸運了,從頭倒腳全被衝了一個透心涼,晶瑩的海水還在順着湛藍的髮梢與下巴滴落着。
好在機械的身體並不知道這冬季的水是何等的刺骨……
咆哮的海水平靜之後,剛剛滑出的“山峰”也露出了全貌,這是一艘艦船,可龐大的體積卻讓人不敢相信這樣的事實,三十層樓高的高度,彷彿就是一座漂浮在海面的城堡。
“尼米茲級核動力航空母艦……”毫不理會身上的海水,看着出現在面前的怪物,瑪雅平靜的說出了它的真名,“全長332.9米,甲板最寬處足有76.8米,吃水11.3米。總排水量十萬零兩千噸,續航能力可達到100萬海里,滿員狀態擁有接近6000人的編制,當之無愧的世界史上最龐大的戰艦……想不到阿爾特竟然擁有這樣的怪物……”
“我可並不吃驚。”許哲心領神會的笑着,“那傢伙可是對擁有‘最’稱號的東西都特別有佔有慾。”
看看那船首前端甲板處那巨大的金薔薇標誌,已經證明這又是不爲世人所知,阿爾特的私有財產。
靜悄悄的,一個身影走到了這鉅艦的船舷之處,完全俯視的看向了岸邊的三人。
“喜歡嗎?我們新的‘基地’。”阿爾特的聲音傳到了好遠,幽雅的姿態就像在炫耀的紳士,“因爲太趕時間,我都來不及給這艘船取個名字,許哲,讓你想吧。”
“晴天。”許哲完全不加思索的喊出了這個名字。
“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嗎?”船舷處的阿爾特好奇的問。
“沒什麼特別的,只是‘晴天’感覺不錯,因爲只有晴天才能看見光。”許哲就是這樣完成了給世界上最大船隻的命名。
“接受了,這艘就叫‘晴天號’。”看的出來阿爾特對命名也是十分的馬虎。
蕭雨寒出品]
1月6日,對於全球來說都是個值得慶祝的日子,因爲在非洲大陸上肆虐的“瘟疫”終於宣告結束。
全球衛生組織公佈了具體的數據,在這場“瘟疫”中,非洲有一億五千零三十四萬三千兩百人死去。三條河流被血所污染,屍毒到處擴散,同時造成了大量飲用有毒水源的動物死亡。
一些國家在“瘟疫”過後,甚至連從前5%的人口總數都達不到了。
不過也有值得慶幸的消息,因爲一些種族仇視,相互屠殺的事件再沒有發生了,畢竟屠殺的雙方全都死了……
一些地區處理屍體燃燒時形成的黑煙,甚至遮擋住了太陽的光線,將白天化爲了黑夜,數十小時都不見散去。
惡臭刺激着所有活着的生靈,是死者最後能讓活着人爲自己流淚的方法,雖然是被嗆的……
這一天也被什麼權威命名組織定義爲“全球祈禱日”,以紀念那些在這場“瘟疫”中死去的亡靈。
可惜這些死者的亡靈註定了永不超生,被融合創造出了三顆晶瑩剔透的水晶珠,化爲主神大人的食糧這便是“命運”……
這一天,在北京的天空中陰沉的厲害,厚實的烏雲彷彿要壓到大地上來一樣,雷聲陣陣,一場呼之欲出的大雨只叫路人紛紛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當然也有人毫不在乎害怕大雨,例如故宮內乾清宮前的校場之上,一羣聚集在那裡的神。
哪吒帶頭,一身灰色的中山裝筆挺正式,海格與愛麗斯都是默默的立於身後,靜而無語。只有閒不住的楊戩帶着耳機玩着PSP,一副撕殺正歡的模樣。
“啊!”突然一聲尖叫,楊戩手中的遊戲機硬生生被折成了兩半,碎片四濺,只聽楊戩氣憤的罵着,“什麼混蛋BOSS,我都打N次了,每次被打到還差一絲血就出必殺掛我,媽的!”
她的舉動吸引了衆人的目光,愛麗斯與海格都像在看白癡一樣,只有哪吒輕鬆的淡笑着。
“好了,認真點,今天可是重要的日子。”哪吒好心的提醒。
“什麼特殊的日子,不就是主神下界嘛。”楊戩到是無所謂的將壞掉的PSP丟到了一邊,由米袋般的褲子中又拿出了嶄新的遊戲機,只是將剛纔的記憶卡換到了新的上面,立刻開始了第N+1次的挑戰,“不過說起來我們也挺厲害的,本來計劃的是到9號才能完成的任務,結果昨天就已經結束。提前了4天殺足了一億五千萬的人,噁心的我最近看見帶血的東西就想嘔吐。”
“什麼叫我們‘挺厲害’的?”說話之時,愛麗斯冷漠的眼角看向了前方的哪吒,“鬥神大人可是一個人就殺死了八千萬的人類……”
“有那麼多嗎?真糟糕,我都沒認真的數過。”遺憾的嘆息,哪吒遺憾的是自己的疏忽,卻不是爲那些死在自己手中的人。
“不管怎麼說,行動還是‘超標’了,多出了三十幾萬的無辜犧牲者。”海格指出了此次行動中的漏洞。
“這能怪我們嗎?誰知道一些落進了河裡的屍體產生了屍毒,那些亂喝水死去的人可不關我們的事。”一邊打着遊戲,楊戩一邊表示着無辜,“落後就是可憐,要是有自來水廠過濾下,也不至於會被毒死了。”
“來了。”就在大家爭論時,哪吒卻擡首看向了烏雲密部的天空,雲層中穿行的青紫雷電偌隱偌顯,彷彿一條條巨龍用飛快的速度遊蕩着。
轟隆隆的聲響傳遍萬里,震耳欲聾,連心臟的跳動都不自覺的跟隨着雷聲加快了起來。
接着,由那漆黑的天空中,一條條銀白的線段憑空的浮現,一段接着一段,向着地面的方向衍生,不過多久,階梯的形象自然的浮現。
並不是像其他神靈下界一般,化爲雷電,主神的出現都帶着主神特有的神聖。
此刻的雷鳴就像是爲主神演奏的進行曲,蒼勁有力。
在光的階梯延伸到十幾節時,三個尊貴的身影從雲中步行的走了出來。
領頭的玉帝走在中間,寬肩的雪白T恤輕柔襯托出了一個修長的軀體,雙手插於褲袋之中,微微前傾弓彎着身子,玉帝依舊緊閉的眼沒有因爲來到陌生的世界而睜開過分毫。用靈去感知的人間城市,在玉帝看來只是一大羣密集的微弱光斑在移動着而已。人類的身影渺小到只如同螢火蟲的光暈……
打着大大的哈欠,宙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一身漆黑的光亮皮夾克,配合着一臉的銀白落腮鬍子,加上魁梧的倒三角身軀,怎麼看都如同老流氓一樣。
惟有上帝的動作帶着主神的威嚴,落地在身後拖出數階臺階的雪白長裙包裹着一個消瘦的身軀,一頭垂到腳根的華麗金髮在隨着風而舞蹈着。側背於身後的巨大銀色十字架也沒有讓這上帝的脊背彎上一分。
帶着神那憂傷的目光,上帝棕色的雙眸掃視這片可憐的大地,在她的眼中只有讓人沉醉的憐憫。
天空中突然出現的奇景震撼了整個北京城,無數行走於大街上的行人,一下子全然忘記了自己該幹些什麼。
所有的人都停下了腳步,昂起了頭,看向了那由天空中衍生出來的階梯。
沒有想象中的激動與興奮,在大家的臉上看見的最多的就是茫然與害怕,是對陌生生物最自然的恐懼。
公安部門的報警電話也是在這幾分鐘內,創造了歷史最高記錄。
可惜故宮外的市民無法看看階梯的盡頭是何等的模樣,因爲在故宮城外,一排排手握長槍的天兵擺出了戰鬥的警戒姿態,任何肆意靠近的生靈都將被以冒犯神靈的罪名當場格殺。
大地上的哪吒一次深深的呼吸,帶頭的單膝跪地,低垂着額頭表示着是順從與尊敬。
楊戩雖然喜歡胡來,可現在卻是格外的老實,關上了手上的遊戲,和哪吒一樣的跪於了大地之上。接着是海格,最後是愛麗斯。
本來按照神界的規則,各族神明不必去參拜他族主神,不過這地上來源於三族的神將們卻找不到理由不跪於地上,畢竟三族的主神大人們一起的下來了。
銀白的光之階梯一直延伸到了哪吒等人的面前,聆聽的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衆人的身子彎的更低。
直到宙斯沉重的皮鞋落於了地面,大家才重新擡起了有來。
主神們就立於面前,不說話形成的壓力都足夠讓人窒息,在他們身後的光白階梯也是淡淡的隨風化爲了光斑,消失不見。
“神之使徒,恭迎三主神下界。”公式化的表示着歡迎,哪吒臉上的笑也是那麼的公式。
“起來吧。”玉帝輕柔的招呼,只是在說不必要來這些虛僞的參拜了,誰叫這裡不是神界。
“哪吒,你們的行動太快了,同時讓我們上面的準備也顯得有些混亂起來。”上帝甜美的聲音不是責怪,淡淡的述說着一個事實。
“十分抱歉,是屬下的錯。”緩緩的站起身來,單手護於胸前,哪吒的舉止謙恭的如同最忠實的僕人。說着,哪吒由身後取出了一隻小巧的盒子,“只因爲屬下一心想早日完成這些貢品,所以沒有注意時間。”
就在主神的面前,微笑的哪吒打開了盒子,出現在其中的便是三顆美麗的水晶珠,美麗的彷彿勝過世間的任何一件珠寶。
“好重的血腥味道。”難受的捏住了鼻子,宙斯臉上寫滿了厭惡。
“不會吧?屬下有細心的清洗過,而且這些都是靈魂凝聚體,不帶血肉的。”哪吒只當大人在和自己開着玩笑。
“我不說這些靈魂珠,而是說你。”宙斯看着哪吒的目光帶着隱隱敵意,“你到底殺了多少的人類。”
“大約八千萬吧?這也是屬下剛剛纔知道的。”不好意思的扣着後腦,哪吒是在“謙虛”。
“怪不得,感覺你連骨頭裡都帶着血腥。”大概是許哲的關係,宙斯就是無法對這面前的鬥神產生半分好感。
“不論如何,還是辛苦你了。”帶着女人的溫柔,上帝輕巧的取過水晶珠的其中之一,默默的祈禱了數十秒,是那麼優美的吞服了下去。
“要有番茄醬就好了。”無奈的捏着鼻子,宙斯用極爲難受的表情吃下了另外一顆。一口下去便是五千萬條的人命。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就在看着上帝宙斯先後服下的動作後,哪吒臉上的笑容閃過一瞬間的陰冷。
而只有閉目的玉帝,並沒有服用最後一顆的靈魂珠,而是將那晶瑩剔透的水晶收於了褲袋之中。
沒有人去問詢原因,因爲只要是神界的人便知道,作爲天庭之主的帝釋天從不會在人前展露進食的模樣。
就是王母娘娘的蟠桃盛會,也只喝清水而已。
“那麼,我們也可以出發了。”一聲長長的呼吸,上帝在心中召喚,一瞬間,天空中的雷聲更爲猛烈起來。
穿透過層層的烏雲,那巨大的木製諾亞方舟由天空中落了下來。這將成爲神在人間的唯一據點。
“諾亞方舟?!”看着頭頂上出現的龐然大物,愛麗斯莫明的顫抖起來,因爲那是在天堂都不得一見的聖物。主竟肯開它出來,證明這場與九尾的決戰,將是神全力的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