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變得無比凝重,彷彿是被水泥塊填滿的一樣。
^^?三極小說?^^免費本算不上小的八角涼亭,可在容納了五人的狀態下也顯得擁擠起來。
正對着許哲的四人腳下緩慢的移動着,沒有過多久,四人四角將許哲團團包圍在了其內。
現在別說逃走,就是長了翅膀想飛,羽翼也會在揮動之前被人殘忍的折斷。
包圍的四人當中,只有哪吒未移動過半步,正對着許哲,面上張顯着放肆的笑,收於身後的岡格尼爾長槍泛着淡淡的銀白光暈,一下一下配合着哪吒的呼吸。
“我不想殺人……”天用無比平靜的聲音述說着,這也是他一貫的原則。天創造萬物,創造萬物生老病死的規則或者說是輪迴,可天卻從未親手殺死過任何一個生靈,包括一隻螞蟻。
所以,在這裡,天也並不想破壞如此的規則,否則自己剛纔已和九尾打起來了。
“抱歉,我可是想得手到癢啦!”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哪吒腳下動,極限邁步推進,不過剎那已來到天身前兩米。雙腳前後張開的固定重心,哪吒揮舞起的長槍旋轉的直刺而出。撕裂開空氣的槍頭強勁無比,拖行出了一道刺眼白芒。凝聚於槍頭上的靈動使得岡格尼爾可以輕鬆的貫穿世界上的一切,留下巨大的窟窿。
詭異的是當哪吒思考着許哲變招應接,自己該如何繼續的時刻,許哲卻依舊是呆呆的站在那裡,就像沒看見要命的攻擊到來一樣。
突然,那持槍刺入天近身半米的時刻,哪吒都難以用言語去形容那種感覺。就像揮舞的長槍穿透過了一層無形的結界。而那凝聚於槍頭的自身靈動也是在穿透的同時被剝奪了,那來到了天面前的槍頭已和普通人類的兵刃沒有了區別。
正是如此,天的動作是那麼的輕易,擡手就握住了槍頭後方的槍柄。一個側向揮動的動作,哪吒只覺自己比一片落葉更加渺小,竟跟隨着天那揮舞的動作側向的飛離了地面,一頭撞斷了一根立柱,石屑四濺,如斷線風箏般的哪吒摔落進了瑤池之中,水面滑行出了數米之遠,激盪起了大片的水花。估計從瑤池誕生以來,那池面盪漾起的漣漪都從未如此之大過。
“切!”見一人已被擊退,哈迪斯連忙補上,不想留給“許哲”任何喘息的機會,揮舞起了突然出現於手中的黝黑鐮刀,直衝近身,哈迪斯平行的揮舞斬其腰際。詭異的是,哈迪斯的兵刃也觸及到了哪吒感受到的結界。
這結界真的好“邪”,只是接觸,感覺自身之靈就被封印了一般?不對,應該說是將一切都化爲了虛無,畢竟所謂的靈與靈動,也全是天賦予生靈的特權。作爲父親的他完全有能力收回這樣的東西,讓孩子瞭解自己依舊是孩子而已。
揮舞的漆黑戰鐮毫不費力的切割開了空氣,只是空氣中已沒有了天的身影。接着,哈迪斯輕鬆的臉龐頓時凝重,由頭頂傳來的壓迫感真實且可怕。
躍到半空的天旋轉着身體,那張開的右手手掌輕鬆的落在了冥王的後背之上。
而宛如被炮彈轟中的衝擊波,更是輕易的震碎了腳下的地板,哈迪斯也被轟進了冰冷的瑤池之中,濺起的巨型水花都從窟窿裡噴涌了上來。
見其狀。前踏一步,身體三百六十度迴轉的八歧揮舞起了赤金草剔之劍,沒等“天”落地已斬向對方咽喉。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散發着金芒的長劍犀利無比,就是坦克裝甲車都能輕易的被其一分爲二。
可就是這象徵着力量的金屬性之神劍卻是被半空之中的許哲雙之夾住。那讓八歧引以爲傲的霸道力量此刻卻半分也發揮不出。
緊接着,八歧也是被甩動的脫離了地面,飛行的撞斷了另一根涼亭的立柱飛進了冰冷的瑤池水中。只剩下兩根柱子的涼亭開始了傾斜,一副隨時都會倒塌的模樣。
“你是要我動手,還是自己進去?”正面對着只剩下最後一個還站在平地上的路西法,天輕鬆的詢問着對方的意見。
“小心點!那傢伙開着結界!”終於浮出水面來的哪吒叫喊的提醒着,神色從沒有如此緊張過。
“破你的結界!”猛然間,只見路西法周身皮服上衆多銀白皮帶鎖釦同時爆裂開來,身後脊背之上三副巨大的漆黑羽翼完全的展開。雙手緊握由自己邪惡之心匯聚而成的莫極纖細長劍,漆黑劍身贊放出了奪目光暈。
以這墮落天使爲中心,一股股霸道靈壓形成的颶風向四周颳去,就是頭頂的涼亭也被撕碎成了碎片飛出了好遠。
很顯然路西法要動真格的了,完全不給自己逐漸預熱的準備時間,而是瞬間將自身靈力提升至最高級別。就是身邊瑤池之上都被這狂暴的靈壓颶風颳起了半米的浪花。
就在這凝聚墮落天使全力的一劍,當黝黑的纖細帶着其上如火焰般燃燒的靈能斬向天的時刻,天依舊沒有半步退縮。
按照一般的定律,當一股強大的靈動衝擊上另一面結界的時刻,強大的衝擊將如同兩輛馬力全開的火車迎面相撞。此時比較的便是誰足夠犀利,誰的馬力強勁。
詭異的是,路西法完全找不到這種衝擊的感覺,當揮舞的利劍接近許哲周身半米距離的時刻,如同穿透過了一層水面般輕鬆,沒有任何被拒絕阻擋的跡象。
可也就是在穿透的過程中,那莫極劍身之上凝聚的靈動也是輕易的被剝奪了。
並不像被對方吞食,也不像是被封印了無法使用,盡了全力的路西法得出的結論爲,自身的靈動消失了,如同它們從沒有存在過一般。
“作爲神族的一員,你是非常優秀的神靈,因爲在一個關鍵性的問題出現的時刻,你做出了一個讓生命有所改變的選擇……”向前側身踏出了一步,天依舊是那麼自然的避開了鋒利但已無力量的劍鋒,在經過茫然的路西法身邊的時刻,天用細膩的聲音述說着,“也因爲這個選擇,你做出了其他神靈從未思考過的思考,你開始審視自身身爲神的合理性與正當性。
也開始追問自己,怎樣才能算是一個稱職的神?於是你抽出了自身心中的邪惡,凝聚成了手中的兵刃。
某種程度上,你做出的這些選擇都讓我十分驚訝……本來追求重新整合改革,創造完美神形象的你沒有錯,這是條等同神界革命的道路,堅持走下去,你也會發現自己是無比正確的。
可是……爲什麼?爲什麼到了此時才忘記了自己的目標?九尾現在要做的事情已經和你的初宗發生了根本性的轉變。她要做的是毀滅而不是改革,即便如此,你也願意繼續跟隨着她嗎?
這到底是忠誠?還是單純的只是怕死?”窺視着世界一切的天,當然也是看着路西法這一路走來,一段細微到只有路西法才能聽見的發言,卻是那麼輕易的撞開了這墮落天使的心扉。
不過天並沒有給他多少思考的時間,一記堅實的拳頭轟在了這天使的腰際,路西法整個的側飛了出去,撞斷了涼亭的護欄,也是跌進了冰冷的池水中,
這四位不論在哪都能獨擋一面的神靈,結果在天的面前卻連一輪進攻也抵抗不來,感覺就像被大人戲弄的小鬼一樣。
遠處的池塘中央,支撐着晃動的水面,哪吒由水中站立了起來。接着,在他的身邊,八歧,哈迪斯,路西法也全是由水裡站了起來。
看看他們溼漉漉的模樣,都是格外狼狽,很有落水狗的感覺。
“你,到底是誰?”沒有理會順着劉海滴落下的水珠,八歧用無比凝重的音符問着那還立於涼亭之上的人影。
“我也很是疑惑,什麼時候許哲那小子變得那麼厲害了?雖然破除了十二道軒轅封印很牛B了,不過也不可能強悍都完全不能交手的地步吧……”哈迪斯也是一萬個不爽,好久都沒有這種被欺負的感覺了。
“他纔不是許哲……”路西法表情無比嚴肅的低鳴着,畢竟許哲無從得知自己那麼多的秘密,他也不會去關心這些,“那傢伙”強得就像和九尾同一個級別。”
“不管他是什麼今天都必須死在這裡!”哪吒生氣的向着身側甩動長槍,犀利靈刃在水面之上切割出了一道水痕,過了數秒才完全恢復。自身靈能再次恢復,依舊可發揮出主神級別的力量。
這一次哪吒甚至召喚出的風火之輪,燃燒着火焰的赤紅戰靴完美的包裹起了哪吒的小腿。不光如此,他連乾坤圈與混天綾也一同的召喚而出,化爲了戰甲包裹住了全身。
此時的哪吒已是真正的完全戰鬥形態,估計就是玉帝,這樣的主神也要忌憚此刻他的力量。
不過“許哲”卻沒有任何膽怯的模樣,平靜的走到涼亭一邊,腳尖輕點地,微微向前躍起。
空中沒有任何華麗的動作或激烈的反應,而是如同落在平地上一般的落在了瑤池水面之上。
那由腳尖激盪起的一圈漣漪成環形的向四周擴散開來,安靜的就像一片落葉進水一樣。
“在瞭解到實力差異後,你們依舊想繼續戰鬥嗎?”天面無表情的詢問着,聲音帶着一絲的疲憊。
“切,不就是一層古怪的結界嗎?我馬上就撕裂開給你看!”哪吒是那麼有自信的說着,認爲自己趨近光的速度,能完全在那詭異結界作用於自身之前先幹掉裡面的人。
“什麼東西讓你們這麼自信?即便面對遠比自己強大的敵人也能毫不退縮的繼續戰鬥?”天的問題越來越莫名其妙起來,他也是邁着平緩的步伐行走於瑤池之上,向着中心走來。
“笑話,許哲並是一直都這樣一路打過來的嗎?”哈迪斯說的不是面前的“許哲”,而是那個曾經和自己戰鬥過的真貨。
“不一樣,你們和許哲有着本質的區別。”搖了搖頭,天否認着哈迪斯的說法,“讓你們如此自信的東西,和讓許哲前進的東西截然不同,我來證明給你們看……”
說着,那一直圍繞在天四周的無形的結界頃刻間迅速膨脹,一瞬之內,整個瑤池都被籠罩在了結界內部。那立於水面之上的四位神靈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全身霸道的靈動瞬間消失。
失去了靈動的支撐,這四位神靈連看似簡單的立於水面都辦不到,全是一頭的又落進了水裡。
最可笑的是,哈迪斯還不會游泳,撲騰的就差呼喊救命了。好在一旁的八歧與路西法立刻一邊一個的托住了他的肩膀,否則冥王被淹死的笑話足夠讓三界笑上千年的了。
“你……到底……做了什麼……”無法剋制的牙齒打顫,八歧在水中顫抖的問着,面色一下子已完全蒼白,嘴脣也青紫了起來。如此模樣的不光只有他,連路西法,哈迪斯,哪吒也是難以剋制的在水中打起顫來。
“只不過是擴大了你們認爲是結界的東西,將一切恢復成了原來的模樣而已。在世界之初,生命全都像你們現在一樣,沒有所謂的靈存在,想戰勝環境依靠的只有意志與想活下去的心。後來出現的所謂靈的東西,只是天爲了更好的將所有生靈聯繫起來,賦予生命的一種力量。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生靈們開始覺得擁有這種力量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濫用與依賴也使得生靈們的心開始軟弱,意志開始喪失。”如同在講着世界歷史的故事,天是那麼平靜的停下了腳步,停在了距離四位落水者不過數米開外的水面之上。看着他們攝攝發抖的模樣,天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的同情,“而爲了管理這些靈力越來越強,可意志與心都開始軟弱的生靈,天才創造出了神魔兩界,將他們從普通的生靈中脫離了出來,分別到了各自的新世界裡,並用三界結界壁保護着各界的安寧。”
“***,說了半天,還是沒告訴我們你做了什麼?!”雙手環抱在胸前,水中的哪吒哆嗦的更加厲害起來。
“按三界的距離上來說,魔界是距離地心最近的一界,平均氣溫都保持在一百三十度左右,所以那裡很難有植物生長,整個魔界死氣沉沉。
而神界與其說他距離地心最遠,還不如說它距離宇宙最近,在這裡的氣溫每一刻都保持在零下一百度左右,所以在這裡才總是煙霧繚繞的模樣。
在這種極端的環境下,也只有習慣依賴靈的神與魔可以忍受的存活下來……
可假設,當有一天神與魔像人類一樣不再依靠靈,或者沒有了靈的時候,他們就會了解到自己是何等的脆弱。現在,告訴我,你們心靈是不是有種發毛的感覺,那便是最**的恐懼……”
天猜對了,不管是八歧,那吒,路西法還是哈迪斯,都無法掩飾自己心底的恐懼。
此刻,不用任何人動手,在這零下百度的世界裡,水的溫度更是零下一百五十度左右。只需要幾分鐘,他們體內的鮮血便會凝結出冰晶來,然後順着血管繼續在流淌的過程中切割開動脈,靜脈,內臟,甚至大腦。
這樣的痛苦在被完全凍僵之前會從身體的每一個末梢神經傳達到大腦之內,讓人在遠比燒死更恐怖的狀態下死去……
“感覺到了嗎?自己的性命就握在別人的手,別人只需要一個念頭就能輕鬆的殺死你們。這樣的環境有讓你們想起誰來嗎?”天在問話的期間,那水中四人的生命也走向了死亡。
“許……哲……面對……九尾的時候……”哈迪斯哆嗦着牙齒的說出了這樣的語言。
“沒錯,就像許哲面對九尾一樣,他也像你們一樣認爲自己可以反抗……他也認爲擁有強大的武器,他也不懂得屈服與退縮。或者說,他也遠比你們要害怕上更多,因爲他害怕的不光是自己的死亡,還有當自己倒下後那衆多他努力在保護着的朋友。可他卻和你們不同……”天說到這裡時,連自己的語氣中都充滿了敬佩,“即便許哲比你們害怕,即便他比你們更加一無所有。他永遠也不肯給九尾靠如此之近身的機會……,因爲朋友往往就在自己的身邊……
所以他一定會前進,哪怕遊,也要將戰場拉到距離朋友更遠的地方纔行。
這樣至少在自己死去之前,能爲朋友爭取更多活命的時間與逃跑的機會。
說到這裡,你們應該明白了,許哲並不是你們可以比較的,包括我,連我都無法想像在他同等的環境下,能做的比他更好……”
“你……到底是誰?!”哪吒已是在氣憤的吶喊着,他恨面前的人,遠比恨真正的許哲來得更多,因爲他讓自己感到羞愧與渺小。
“去問九尾吧,他會告訴你們的,希望你們在將來的生命裡,能找到讓自己變得堅強的理由。”這是天所說的最後一句話,也是在說此話時,他的目光看向了水中狼狽的路西法。
於是,在說完這最後一句的時候,天消失在了衆人面前,就像一股青煙隨風消散了一樣。
伴隨他消失的,還有那詭異到可吞沒所有靈動的結界。
恢復了自身之靈的四位神靈全是一下打了個哆嗦,體內已開始切割血管的冰晶體瞬間的融化,傷口也是迅速的癒合。
四位神靈全是支撐着水面由池中爬了出來,平躺在了盪漾着波紋的水面之上,疲憊的激烈喘息着。
剛剛還難受不已的寒冷消失不見了,或者說感覺就像從未出現過的一樣。
“媽的……好可怕,那混蛋再多說上幾句廢話,今天就算是掛在這裡了!”喘着粗氣,向着天空,哈迪斯氣憤的罵着,這是唯一宣泄的方式……
“從前只能想像……”看着同樣的天空,八歧卻說起了莫名其妙的話來,“我一直在想像面對九尾這樣敵人的許哲到底是怎樣想的?或者面對絕對力量的恐懼,並沒有想像中的可怕?直到現在,我才知道我錯了……
當確切的瞭解自己將要死在別人手裡時,我害怕的甚至後悔出現在了這裡。別說像許哲那樣的反抗,沒求饒就是好的了。
這不光是一種對死亡的恐懼,更是一種對什麼都辦不到就死去的恐懼。瞭解着渺小的死去比死去本身更可怕……”
一言不發,哪吒沒做更多的休息,踏在水面之上,堅實的向着逆天戰艦的方向走去,一個困惑在心裡的問題讓他的表情是那麼的凝重。
回憶起了九尾的忠告,感嘆完了的八歧與哈迪斯趴了起來,也是向着戰艦移動去了。
此時,哈迪斯才發現,平躺在那裡的路西法依舊是一動未動,如同真的死了一樣。
“喂,想什麼呢?快走啊,難道剛纔給凍壞腦子啦?”開着不大不小的玩笑,哈迪斯就像朋友一樣的親切。
“這樣看天……好平靜……爲什麼我們在神界這麼久,卻從沒有認真的看過這樣平靜的天空,爲他感到慶幸……而到它將消失的時候,才注意到這一切?”沒有人知道,此刻,天對路西法所說的話,已在這墮落天使的心裡開始發芽了……
“快走吧,再感嘆下去就要變詩人啦!”哈迪斯並沒有覺察到什麼路西法的異常,因爲平時他就是如此一樣的高深莫測,腦袋中設想的東西怪異,卻不失原則。
哈迪斯喜歡有這個朋友,因爲他已沒什麼朋友了……
“回去吧,不回去還能去哪?”沒有再浪費的時間,收起了羽翼的路西法也是迅速的站了起來,陪同的哈迪斯一同向着逆天戰艦走去……
回到了逆天戰艦的艦橋之內,一身雪白的淡薄吊帶長裙,九尾有些疲憊的靠坐在了艦長的指揮席上。
單手支撐着額頭,目光有些迷茫的看着面前空氣中出現的巨大屏幕,屏幕中顯示的是天庭的全景。
少去了平日最爲熱鬧的九十九主神殿的討論,少去了天兵天將們的操練,少去了逍遙散仙的聚會與暢飲,天庭剩下的也就只有這種透着滄桑的安靜了……
沒過多久,金屬的自動艙門開啓,一個完全溼透的身影走了進來,保持着凝重的目光,哪吒一直走到了九尾寬大的金屬座椅身後。
哪吒的模樣把正在操作着儀器的童子與凝都嚇到了,全是好奇的看向了這後加入的鬥神。
沒有過多久,從還沒關上的艙門外,哈迪斯,八歧,路西法全走了進來。看看他們的模樣一個比一個狼狽,全身溼透跟穿衣洗澡了一樣。
“他是誰?”沒有用敬語,哪吒用低沉的語調問着,“你應該知道的……”
“他沒說嗎?混蛋傢伙……”九尾氣憤的罵着,卻沒有因爲自己四位強勁的戰士幹不掉一個對手而驚訝。或者說這樣的結果,在開始前九尾就已經知道了,她該驚訝的是四位戰士還能活着回來吧?
“是‘他’,對吧?如果不是他就實在說不過去了……”哪吒的腦海裡已經出現了一個名字,但握緊雙拳,顫抖着哪吒不願意讓那個名字由自己的口中被說出來……因爲太“恐怖”了……
“沒錯,你們交手的就是‘天’。”九尾無所謂的嘆息着,“現在他正用許哲的模樣生活在人間,而真正的許哲也已經前往了三千年前的商周戰場,演繹一段你和我都已經經歷過的歷史。不同的是,這一次許哲也瞭解到了歷史,如果他做出任何與歷史不符的事情,我們所生活的現在也會改變。最懷……也許是最好的結果,許哲最後的一劍刺得更準一點,我也就將從這個世界裡消失,許哲也會消失,一切的一切都會按照着沒有我和他的前提下發展。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子,沒有人知道了……”
“有辦法送我也去那時候嗎?我可以去殺了他。”哪吒無比冷峻的述說着。
“你到底想殺的是許哲,還是我?”沒有轉身,九尾突然說出了讓全場死靜的話語。
“有點不明白?”哪吒疑惑了。
“不,你應該是最明白了……畢竟你也經歷過那最後一刻,當時如果許哲的劍能更準一些,我會死。當我死去,許哲也同樣會消失,另一方面,子涯也不會再爲了我而去投胎轉世,你和你那個喜歡的‘父親’便能永遠生活在一起……對於你來說,這就是最好的結局吧?”
帶着淡淡的笑容,九尾看不透哪吒的心,卻是那麼準確的說出了他的想法。
讓哪吒呆立在了原地,半天說不出話來。
“不用擔心,我並不認爲你想背叛,反正你們本來就不算是我的手下,只是一羣因爲共同利益而集合在一起的人而已。不過很遺憾的告訴你,雖然我並不認爲穿越時空是什麼困難的技術,不過我還真的不會。”九尾表現出來了充分的豁達,支撐着單薄的身體轉過了身來,面向了大家,“期待吧,大家一起期待許哲會做怎樣的演出好了。不過,在現代的我們也要更加努力了,畢竟如果很不湊巧,許哲沒能幹掉我的回來了,我們必須給他設計出最完美的‘舞臺’才行!”就是說到這裡,九尾向後傾斜着身子,一隻纖細的手掌看都未看,輕鬆的按壓在了一個鮮紅的開關之上。
接着,整艘銀色圓碟般的戰艦都顫抖了起來,位於戰艦頂端的悲視之瞳升起,猙獰的血紅瞳孔看向了那寂靜的天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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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任何的徵兆,世界末日來的是那麼迅速,也是那麼安靜。
一點纖細的光線從悲視射中落在了天庭中央的位置,巨大的血紅光團如膨脹而起的太陽,恐怖的向着四周,向着天空急速擴張。透過九尾身後的全息屏幕,站在那裡的四位神靈都看見了。看見了擁有近萬年曆史的中國神族大本營,是如何在數秒之內被摧毀的一無所有……
那九十九主神殿,那屬於玉帝的凌霄寶殿,那美麗的瑤池,一切的一切在膨脹的紅光裡什麼都沒有了。就是天空都被映照成了血的顏色……
光團一直持續延伸到了南天門前,也就是逆天戰艦前不遠的位置。
可怕的吞食一直持續了數十秒,當它消失之後,地面上什麼都沒有剩下了……
除了光滑如鏡的地面,還有孤單樹立在那裡的南天門牌坊,真是一種諷刺。
“好了解決一個了,還剩下好多的地方需要‘清理’。”毫不覺得一切的惡夢和自己有關係,九尾轉過身去看向了虛無的地面,“爲了迎接許哲,我們必須加快速度了,現在開始,你們四個分頭行動,需要什麼部下隨便你們挑,就是那些歸順了的主神,你們也可以指揮。我要你們去各個還沒有歸順的神族,解決掉那些衆多像蒼蠅一樣討厭的反抗者。當我過去的時候,便會用逆天將那裡徹底清理乾淨。有疑問嗎?”
“沒有,榮幸之致!”哪吒又是毫不猶豫的接受了新的命令,看上去他真的很高興。
哪怕自己生活了數千年的家園在數十秒內被完全的摧毀,哪吒還是一樣的高興。因爲哪吒知道了,世界很有可能會改變成自己希望的模樣,就算自己不能回到從前,不過已到從前的許哲還是很有可能的改變歷史。
“九尾,那個‘地方’就交給我來處理了。”突然,一直沉默的路西法說話了。
“天堂嗎?其實我不太希望你去那裡,並不是懷疑你的能力,而是擔心你會觸景傷情。”九尾表現的是那麼體貼。
“沒有情了何來的傷?”路西法的回答也是那麼的具有力量。
“好吧,交給你好了,不過記得,如果有必要,不用等我過去,你也能自己摧毀了那腐朽的天堂。”九尾給了路西法更多的寬鬆。
“我明白了,謝謝。”轉過了身去,路西法不習慣等待,已前往去了天堂的方向。
“那麼我該是不是先去摧毀了希臘神族啊?”哈迪斯輕鬆的笑着,按照路西法的邏輯開起了玩笑。
“不,你要去的也是天堂,不過不是陪着路西法去……”九尾的語氣一下子冰冷了下來,“路西法很有可能已經不和我們站在一起了……”
“你是什麼意思?!”剛剛還在微笑的哈迪斯頓時的臉色鐵青。
“意思就是說,他的心已經開始鬆動了,剛纔天似乎跟他灌輸了一些不必要的思想……不對,應該說是天讓他心裡沉睡的思想清醒了過來。”九尾能聽見,聽見路西法的心聲,“不過因爲路西法不同於常人,他的心靈一分爲二了,我能聽見的也是不健全斷斷續續的聲音,所以需要確認一下。
如果他真的背棄了我們,我希望……你能作爲好朋友的給他一個終結……”
“你是讓我動手殺了他?”對於哈迪斯來說,此刻的表情遠比叫自己殺了哥哥,殺了父親更加的茫然。
“如果你拒絕,我完全可以理解,我也不會強迫你如此的做,或者哪吒,你……”九尾看上去是那麼的好說話。
“不必了,我來。”哈迪斯用死沉的聲音接了下來,低垂着頭,寬邊的草帽壓得更低,沒人看得見他的表情,“如果路西法一定要死,我不希望他死在除我以外任何人的手上。”
“那麼等待你的好消息了。”點了點頭,九尾微笑的交給了這冥王殺戮的工作,可只有這一次,哈迪斯覺得殺戮真是件辛苦的事情。
一些在九尾內部的矛盾與紛爭,通過天的一次點撥,終於要浮出水面來了。
同一時刻,在那復活節島別墅的後花園中,一陣微風撫過了翠綠的草地,甚至帶起了幾片美麗的草屑在空中旋轉。也是在草屑落地之前,一個身影先一步的落在了大地之上。
許哲,穿着休閒的裝束,白色的t恤,直版的黑色牛仔褲,腳上的休閒皮鞋鞋帶都紮成了整潔乾淨的蝴蝶形狀。
風舞動起了許哲頭頂的劉海,配合上爽朗的笑,就像剛剛散步回來一樣高興。
不過這次“散步”,迎接的人員稍微有點多而已。
看看本該空曠無人的後花園草坪之上,一張圓形的水晶茶几前,坐着好多熟悉的面孔。
阿爾特正喝着濃郁苦澀的咖啡,看着英文的報紙。
閒不住的泰坦克洛諾一手甩動着溜溜球,一手飛速旋轉着一隻鋼筆,口中還咀嚼着泡泡糖。
撒旦則坐得格外筆直,帶着雪白手套的雙手在面前支撐着銀白的紳士仗,一副無比得意的模樣。
至於上帝則依靠着身邊的巨大十字架,臉上掛滿了說不出的幸福笑容。
宙斯和玉帝則在下着國際象棋,看看宙斯愁眉苦臉的模樣,顯然是被閉着眼睛下棋的玉帝逼上了絕路。
不過這些人中,最關鍵的那個人還是一直默默站在圓桌旁邊的莫小小,她的目光讓許哲,或者說是讓天覺得,她一直都在看着自己,甚至自己不在的時候她也在注視着自己。
“各位合適嗎?你們坐在一起玩得開心,卻讓莫小小一個女人站着?”天想學着許哲的模樣發火生氣,可突然發現連學習許哲的憤怒都有點困難,因爲哪怕他的憤怒也是源於他對莫小小的愛……
“快看快看,我們的主角回來啦!”沒有停止咀嚼着口中的泡泡糖,克洛諾輕浮的目光是那麼自然的發現了突然出現的許哲。
“讓我們等得有些辛苦,想喝點什麼嗎?我可以幫你去拿。”阿爾特親切的問候着,就像招待初次見面的客人一樣。
“將軍,你輸了。”豪不留情的用皇后封殺了對方國王最後的退路,玉帝滿意的笑了起來,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天的到來。
“啊!!!!!不算不算,讓我悔一步!”宙斯已經輸了十局了,格外煩躁,所以也沒注意到許哲的出現。
“終於,終於見到了……”看着不遠處的許哲,上帝清澈的雙眼一下子的模糊了,幸福的淚水在眼眶中旋轉着。
“有個疑問,你能幫我解答一下嗎?”雙手支撐着面前的紳士仗,帶着詭異微笑,還是紳士的撒旦直接的對“許哲”發起問來。
“沒關係,你說吧……”向前又靠近了幾步,天的模樣沒有什麼不適應的。
“說起來有點亂,讓我們慢慢理清。首先,你是創造三界的天,你擁有掌控所有三界生物命運的力量。那麼你來到了這裡,僞裝成許哲的模樣決定頂替他,欺騙我們一直到許哲從三千年前回來。可是奇怪的是今天早上,一直隱瞞着你身份的莫小小卻衝進了地下的工作室,告訴了我們這幾個人你身份的秘密……而我覺得因爲很有趣,所以告訴給了這裡的主人,阿爾特。至於其他人,因爲我和莫小小有一樣的擔心,擔心他們承受不了,所以就沒有說。
這一切看上去很合情合理,不過聯繫起你能左右命運的能力,又讓人覺得,你是故意操縱着莫小小告訴給了我們這些秘密,也是故意讓我擔心,將這個秘密控制在了小部分人羣中。這樣去想,就覺得是你在刻意安排着我們到這裡來等你。結果到底是我們這一羣人發現了你想隱藏的秘密?還是隱藏着秘密的你刻意的想告訴我們這個秘密?”撒旦所說的話確實極其的複雜,但因爲是他來解釋,所以還是非常條理清晰的。
等等,也許是天故意讓撒旦來提出這段複雜的問題的?
“你想的太多了,我沒你們想像的那麼神奇。”天微笑的搖着頭,對於自己身份暴露的這件事情已經算是妥協了,“雖然同樣的問題我已經跟許哲解釋過一次了,但現在再跟你們說一次好了。
我承認了,我就是天,你們稱呼的三界造物主,創造了神魔人三界萬物。不過你們所謂的掌握命運並不確切,我的職責更像是個考官,在你們的生活中安排衆多的問題,而你們通過回答選擇自己將要走去的未來。在選擇中沒有所謂正確與錯誤的答案,哪一邊都是可以走下去的地方。硬要說我有什麼特權的話,那麼便是我比較瞭解每一個選擇者的性格與人生,大部分他們會做出怎樣的選擇,通過分析我能知道些許而已,但這並不是絕對準確的分析。
拿今天這件事情來比喻吧,我選擇了前往神界見九尾,這便是一個問題出現在了莫小小的面前。她瞭解到我,原來來到這裡的我也是能輕易的離開的。所以她開始害怕,作爲唯一一個瞭解如何送許哲去三千年前,也是唯一瞭解怎樣接他回來的人,她要選擇怎樣面對我的問題。
在我的選擇框裡預定了三種答案,正常的選擇爲,莫小小選擇了沉默,靜靜等待我的回來。
瘋狂的選擇爲,莫小小拿起了武器頂上了自己的心臟,威脅我送她也去三千年後,否則就死在我的面前,讓回來的許哲也會因爲恨我不肯配合我完成接下來的部分。
無奈的選擇爲,莫小小不管願意不願意,她都只能沉默的爲我保守秘密,等待着許哲回來的時刻到來。
二比一,莫小小選擇沉默的機率更大……
但和你們看見的一樣,現在的她並沒有選擇這些,而是選擇告訴了你們這一切。說明現在,莫小小除了相信許哲外,也開始信任你們爲她的戰友了。這是一種心靈的成長……”說到這裡。天看着呆立在了那裡的莫小小微笑的點了點頭,是種高興。
“明白了一點,你應該是說你也沒想到會對我們暴露身份對吧?這樣就有必要繼續談下去了。”取下頭頂上的紳士圓頂帽,撒旦放到了一邊的茶几之上,整理着領結,撒旦站起了身來,用小孩的姿態徑直的走到了天的面前,擡頭看着面前的人,“那麼,至高無上的天,你打算怎麼辦?和我們一起挑戰九尾嗎?如果是這樣,我很高興你成爲我們的同伴。”
向着天,撒旦是那麼禮貌的取下了右手的手套,伸到了天的面前,模樣甚至表露出了些許的謙恭,只因爲自己面前的就是天。
“很抱歉,讓你失望了……”將撒旦友好的手掌涼在了半空,天從沒有要和撒旦相握的打算,“我只是來扮演許哲,填充他不在這裡的時間,使周遭不會發生什麼不諧調的事情而已。
而當被發現我的身份後,我也只會作爲一個觀察者,呆在這裡最近距離的觀察即將發生和正在發現的一切。”天的意思就像在宣稱三界的混亂和自己沒有一點關係,“所以希望以後,你們能繼續努力的做下去。”
“你在開玩笑嗎?”一貫也十分紳士的阿爾特都是忍不住的握着咖啡杯顫抖起來,“你一句好好努力,就什麼都不管了?觀察者?你想觀察什麼?看着我們是怎麼被九尾那幫子人虐到死嗎?”
“如果你這樣認爲,那麼就是了。”天到十分勇於承認了。
“別發牢騷了啦,反正我們應該早就知道我們是被拋棄的一羣人了。”克洛諾到想得很開,手中甩動的溜溜球又快上了幾分,“不過知道了天就在這裡後有了兩點變化,一就是你的承諾可信度提高了不少,壞消息是,我開始思考要不要和你們一路繼續下去了……畢竟,在這一羣裡,最值得期待的便是許哲這個天的使者,而現在許哲不見了,卻多出了一個什麼都不想幹的混蛋來……”
“夠了,不能責怪天的……”背對着那個微笑的天,玉帝用平穩的聲音出來勸解着,手上還在整理着已贏了得棋盤,準備重新開始,“既然都是三界裡舉足輕重的人物,大家應該早就明白天的立場。他從不肯親自出手處理三界的紛爭,否則也不會有子涯,許哲這樣的使者出現了……現在,天能破例在這裡告訴我們如此之多的事情,已經是他最大的恩惠了。”
“沒錯,我們不能奢求仁慈的天主做的更多了,就當一切是一種試煉好了。”擦拭了眼角已凝聚成型的淚,上帝親切的站在了玉帝的一方,畢竟光是天的出現已經給了上帝這少女莫大的鼓勵。
“你們都是腦袋出毛病了嗎?什麼叫已經夠了?!我們輸掉的話,失去的東西可沒有夠了的時候!”手心中攥着自己的“國王”,宙斯真的生氣了,那國王被他的蠻力握成了碎片。
“想耍賴不來了嗎?用這個代替繼續……”說着,玉帝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一箇中國象棋中的老“將”,放在了宙斯面前本該放國王的位置。
“切,被看穿了嗎?”鬱悶的宙斯又開始了拱卒……
“別高興的太早,他們容易說話,不證明我同樣的好打發……”雙手**褲袋之中,撒旦難得做出了一個如此不文雅的動作,擡頭凝視向了面前的天,沒有了任何一絲的讓步,“今天,習慣出問題的你必須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問題便是,沒有了許哲,沒有了對你能幫忙我們的一點期望,沒有了最後的勝算,你覺得我們還憑什麼繼續的反抗九尾,而不是加入她至少可以活命?”
“我以爲你是想問我你不知道的問題?”帶着無比親切的笑,天就像老朋友在和自己玩猜謎遊戲一樣,“答案不是已經都寫在你們心裡了嗎?不管有沒有許哲,不管有沒有更多的支持。
你們都會去反抗的。
因爲你們有的是爲了心中的正義,有的只是爲了單純的利益,有的,只是不習慣讓人壓在自己頭上,有的只是因爲信仰。
但這些東西,你們都在心中十分的堅定,堅定到足夠你們爲它反抗到死。想知道你們爲什麼會這樣奇怪嗎?因爲許哲改變了你們,在你們都沒發現的時候,許哲已經讓你們明白到自己是何等的渺小。
你們是看着他在九尾的面前如何的支撐的,所以你們都在對自己說,一個凡人可以做到這樣,爲什麼自己辦不到?
硬要說許哲是我的使者的話,現在你們的每一個不都一樣是我的使者嗎?那麼,你們瞭解到作爲使者的許哲是如何戰鬥的了嗎?”
“明明就是你的使者,可你個混蛋卻從沒有對他有過什麼幫助,你就是一個混蛋,徹底的大混蛋。”撒旦幫助衆人說出了他們心裡的話。當了解到天是怎樣的混蛋時,更能瞭解許哲是何等的堅強。
“就是這樣……”點頭的微微一笑,天旁若無人的向着別墅走去,一早上的奔波,讓他也有些疲憊了。而在經過莫小小身邊的時刻,天又莫名其妙的說道,“將秘密說出來的感覺如何?現在可以睡上安穩覺了嗎?我的秘密不再需要你來守護了……”
“才睡不好!”莫小小無比肯定的回答着,聲音都在顫抖,“在許哲安全的回來以前,絕對睡不好覺的……”
“是嗎?嘗試吃下安眠藥吧……”留下了最後的“祝福”,天平靜的回到了別墅之中。
“切,完全被那混蛋看穿了,還以爲能跟他再多換點好處的!”一下將口中的泡泡糖吐到了地上,克洛諾格外的不爽,從他話裡也明白,剛纔什麼考慮退出的話也全都是假的。
“這纔是天,看透一切的造物主該有的氣魄。”在佩服的同時,玉帝又將宙斯的中國老將逼到了絕路。
平靜的下午,繼續着它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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