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上的時鐘分秒的流逝,一直到了十點半,科室的組員熙熙攘攘的進到了辦公室,開始上班。
那沉睡的莫小小也是被四周的嘈雜吵醒……
不知道是本能,還是角度的關係,睜開眼的莫小小第一看見的就是許哲空空的睡袋。擡起頭來掃視了一圈,依舊找不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只有耗子在網上查詢着資料,鐵錘揮動着兩百斤的啞鈴,歐陽科長沖泡着清香的綠茶……
“許哲呢?”擦拭了一下嘴邊的口水,莫小小感覺還沒有睡醒的問。
“你不知道嗎?今天他公休……”耗子連頭都沒回,輕聲的說。
“公休?我們還有休息的嗎?我怎麼不知道?”莫小小茫然了,真覺得自己沒有睡醒。
“新人三個月內都沒有休息,這是規章制度,必須遵守。”雖然有那白色的手巾遮擋,可還是看的出來歐陽在笑。
“對了,剛剛出去晨練回來的時候,看見許哲被個女人拉上了出租車。那女人還真夠水準,胸大腰細是個極品啊!這小子真是豔福不淺啊……”說着說着,鐵錘不自覺的打了個冷戰,微微側頭看去,莫小小那雙眼睛已是充滿了怒火。
爲什麼生氣?沒有人知道了……
說起?這座城市,在中國雖比不上沿海地區那麼發達,可好在也算是國家的樞紐之一。擁有着還算悠久的歷史與文化背景,四面環水還算有些人文景觀。藉着國內靠中部帶動西部的發展方針,近年?的發展也挺卓越。不過往往對於生活在都市中的人,在看自己的都市時總會存在着這樣那樣的不滿……
連瑞士人都還嫌棄自己的城市太冷,稅又高……
擁有嚮往就是人的動力,因爲至少自己還有一個努力的方向,不管到死自己達不達得到目標,怎麼也是爲人生努力過了……
又扯遠了……
小蝶帶着人生地不熟的許哲,一個上午轉了半個?的繁華地段,詳細的講解了各個地段的背景與歷史,比導遊指南上面的還要詳細。
最特別的是小蝶還能講述着其他導遊無法講述的東西,那便是各個妖怪的勢力範圍。
正所謂在哪個山頭唱哪隻歌,能避免的儘量避免,如果有需要纔會找它們來淘一下情報什麼的……
忙了一上午了,最後選定休息的位置是一所開放式公園。大概是因爲時間太對的關係,4月3號星期天……
公園裡的人都多的讓人煩躁,在鋼筋混凝土澆灌的城市之中,帶有一點綠草的地段只要是休息日就會人山人海。
轉了好大的一圈,許哲與小碟才找到了一處面向人工湖的石椅。
溫暖的四月春風吹過,清新且愜意。靠在冰冷的椅背上走了一天的許哲也感到了疲憊,緩緩的喘息。
“你看啊,今天的景色多美啊?好有情調……”雙手環抱着許哲的手臂,靠在那舒服的肩頭上,小蝶的嘴角掛着幸福的笑容。
“情調?”許哲乾笑了兩聲,“要麼你就是白內障,要麼你就是聾子……”
在屬於許哲的視界中,來往穿梭的不光有活人,無數的幽靈也在四周遊蕩着,述說着自己的哀怨。就連面前的湖面上也是漂浮着幾十只水鬼,一些似乎發現了許哲與常人的特別,幾隻幽靈甚至趴在了許哲的肩頭之上,在其耳邊輕聲述說着自己的怨念。
“沒辦法啊,最近不知道怎麼搞的,這些傢伙變的比從前還要活躍,就像下雨前的螞蟻,老是多的讓人煩躁。”作爲妖怪的小蝶當然也能看見它們的存在,只是努力的不去管它們而已。
“看來這場‘雨’還真是很大啊……”許哲明白,事情已經變的無法收拾,能讓如此多的幽靈焦躁不安,將要來臨的東西絕不簡單,“狐狸,你知道百鬼夜行宴嗎?”
“拜託,我們可是靠情報吃飯的,連這都不知道還混個屁啊……”小蝶只覺得許哲小看了自己,“小日本那邊的妖怪開始想玩花樣了。”
“可按照你們的習性可不是趕熱鬧的妖怪,爲什麼知道了還要在這城市逗留?”這是許哲不明白的事情。
“誰叫你個殺千刀的在這裡,就是人走了心也留着啊!”說着,小蝶抱着許哲的手變的更緊,都把那條幸福的手臂完全的夾在了**中。
“沒那麼簡單吧?”許哲可不相信自己有這麼大的魅力。
“妖怪難道就沒有國土意識嗎?它們這次可算是在入侵。關於你們人類的入侵我們可以不聞不問,但如果是妖怪玩過了界我們可不能不管了……”小蝶難得的表情嚴肅。
“中國的妖怪也都被驚動了嗎?”許哲有點不敢想象這城市將會變成怎樣……
“可惜,天上那些傢伙對我們有強制性束縛,許多妖怪本想過來幫忙,可聚集起過多的妖怪時,天庭也就不會坐視不管。他們可以行使權力下來懲戒我們,而對於日本入侵的妖怪則又不聞不問,真是氣的人肺都要炸。”越是說下去,小蝶越是不爽。
“他們並沒有不聞不問,只是想盡量將騷動控制在最小的範圍……”深深的嘆息,上面那些傢伙的心思許哲已經看穿。
“可也不能看着別人騎到頭上來吧?”放開了許哲的手臂,小蝶質問的看向了許哲。
“所以我纔來到了這裡……”許哲的語氣是那麼的無奈,“我便是那個專門來把騎上頭的傢伙幹掉的人……”
2005年4月4日雨
昨天的好天氣並不意味着今天就是晴空萬里,天氣預報雖然說一天都是陰轉多雲,可老天硬要下雨,難道你還能投訴它不成?
於是,一場朦朧的細雨由早上開始便不停的下着。有兩種人很喜歡如此的天氣,一種是買傘的街邊小販,類似趁火打劫。另一種便是出租車司機,因爲不情願被小販打劫的路人,意味着將成爲自己的“顧客”。
而在這城市之中,往往有另一種人,過着周而復始兩點一線的生活,身邊的公文包中永遠會帶着應急的雨傘。即便身邊的路人匆忙的跟家裡失火老婆偷人一樣,他們依舊能不慌不忙的走着。
張傑便是這樣的一個人……
剛剛大學畢業兩年的男人,擁有一份不錯的網絡工程師的工作,還有一套租用的三十平米小屋,過着沒有父母沒有朋友沒有戀人的獨居生活……
平時最大的娛樂便是上網和一羣無聊的傢伙“打屁”,偶爾玩點網遊可從不着迷。
用一個詞可以概括他全部的世界……平淡。
如果要加一個詞……無聊。
可世界上的人都是如此的在過生活,畢竟超人只有一個,自己決不可能成爲什麼拯救世界的英雄吧?
於是兩點一線的日子也就沒有什麼好抱怨的了……
時間分秒的流逝,已經到了下午下班的時間,雨也是越下越大。
撐着自己那把黑色的摺疊傘,張傑依舊不急不慢的走在回家的路上,腦袋中思考着晚上是吃方便麪還是麪包。一切顯得是那麼的自然……
可張傑的步伐卻意外的被一個身影打亂……
她就在自己的身前,不過三米的距離能讓自己看清她的背影。~~
?~~她是一個女孩,穿着一身淡藍的連衣裙,看上去是那麼的憔悴。
她並沒有雨傘,全身已經溼透,一頭烏黑的秀髮沒精神的搭在後背之上,就這樣緩緩的走着。那些由身邊經過的行人都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匆匆的趕着路,正是所謂的人情冷暖。
“她怎麼了?被男友甩了嗎?”張傑的心中默默的自語,猜測着她的“故事”。
不知不覺跟隨着她的步伐,張傑走了好遠好遠,甚至已經走過了自己的家,可始終無法將目光由她的身上移開。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可能是同情心氾濫,可能是對着冷漠世界的小小控訴。張傑向前趕了兩步,用雨傘遮擋住了女孩頭頂上的雨水。
身體失去了雨水的沖刷,女孩慌張的轉過身來,一雙清澈的大眼中充滿了惶恐與不安,向後退開。可張傑卻本能的前進,只想用自己的雨傘幫這女孩擋雨而已。
直到女孩退到了一根電線杆前,退不可退,才停了下來,而始終都沒有由細心的張傑傘下逃開。
“不要害怕,我不是壞人,只是……只是不想讓你淋雨而已。”張傑的樣子看上去有些尷尬,畢竟這樣的事情還是生平第一次遇見。如果這女孩並不漂亮還算好點,可惡的就可惡在她是那麼的處處動人,更讓自己看上去像貪圖美色纔過來搭訕的色狼。
“不要爲我撐傘,不要接近我……”搖動着腦袋,女孩的聲音都帶着哭訴。
“你怎麼了?我能幫到你什麼的地方嗎?”女孩越是如此的拒絕,隱藏在張傑心中的正義感就越加的強烈。
眼淚伴隨着雨水一起滑過女孩的臉旁,那眼神中竟充滿了對身邊這男人的同情。
突然,一個黑影由張傑的身後閃過,張傑本能的回頭看去,可街上除了偶爾走過的路人什麼都沒有……
一切只是幻覺嗎?
等張傑再回過頭來時,女孩的態度發生了變化。
帶着淡淡的嘆息,女孩看向了面前好心的男人,“我已無家可歸,請問你能帶我回家嗎?”
“這……那……我家確實沒人……可……”如此的直接倒把張傑嚇到了,臉上帶着尷尬又羞澀的笑容,嘴上怎麼都想不到拒絕的理由……
“好……好吧!”不知道鼓起了多大的勇氣,張傑答應了女孩的要求。
此時,天已漸漸的暗了下來,金黃的路燈照耀着落下的雨簾,這一夜應該會格外的寒冷吧?
回到那間屬於靈異調查專科的辦公室,所有的員工都在進行着自己的工作。玩到今天早上纔回來的許哲,也是乖乖的坐在自己的辦公桌上翻看着一本厚厚的書,封面寫着《百鬼夜行圖鑑》。
身邊泡着一杯香濃的咖啡,一切顯得是那麼愜意……
真是愜意嗎?就坐在一邊的辦公桌前,莫小小的呼吸很是怪異,彷彿隨時都會燃燒起來一樣。
耗子與鐵錘都是格外的安靜,避免引火燒身,到是歐陽悠哉的看向兩人的方向,彷彿等待着什麼好戲的上場?
“我憋不住了。”輕聲自語,轉動着身下的高級皮椅,莫小小對向了許哲的位置。
“你昨天去哪了?”莫小小十分極其嚴肅的問。
“玩。”許哲連頭都未擡,回答的簡潔明瞭。
“怎麼都不跟我說一聲,我可是你的搭檔。“莫小小就是不爽被許哲甩下的感覺。
“大姐,你也知道你是我搭檔不是我的媽,我不用上廁所,拉大便都跟你彙報吧?”許哲乾笑的看向了莫小小,跟看傻瓜的眼神一樣……
“好!你狠,可你一天電話關機,連人影都找不到,我還以爲你發生什麼意外了……”莫小小努力控制着語氣,其實心裡都快氣的爆炸。
“放心,全世界的人死了我都還活着。”喝了一口咖啡,許哲又低頭看起了書,目光盯在了一頁之上。精神瞬間集中,扭頭看了看窗外的雨,平靜的說着莫名其妙的話,”下雨了嗎?工作又要開始了啊……”
雨越下越大了,已經如用盆子潑出的一樣,街上沒有了什麼人的身影。共擠在同一把黑色的雨傘下,一路的小跑,張傑帶着那陌生卻美麗的女孩衝進了一所公寓的樓梯口。
這裡是他的家,準確的說只有三樓的靠樓梯的一間小房子是他的家。
“護駕”有功的雨傘也被收起,再看兩人,打了跟沒打幾乎無區別。張傑感覺除了頭頂是乾的,連內褲都已溼透……
沒有什麼交談,看着身邊美麗的女孩,尷尬的笑了笑,有點像幫了倒忙的感覺。
回報的淡淡一笑,女孩用眼神說着,“沒關係。”只是一個眼神都有暖人心窩的力量。
說真的,除了自己的老媽,張傑第一次覺得有女人帶給了自己幸福的味道,就是從前談的幾場戀愛也只有被耍弄的氣憤。
到後來,這種幸福的感覺也越來越強烈……
跟隨着張傑一起回到了那個小小的家,女孩並沒有什麼嫌棄的樣子,表情總是那麼的自然,彷彿看新鮮般的打量着房間的擺設。
和許多單身男人的蝸居差不多,滿地都是沒洗的衣服,方便麪的盒子與空啤酒瓶也是隨處可見,牀上的被單彷彿上萬人踩踏過似的。
“因爲……因爲昨天同學跑來玩,所以,所以就變這麼亂了!”張傑一邊飛速的收撿着,一邊緊張的解釋,好象怕被誤會成邋遢的男人,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一不小心,踩在了一隻玻璃的啤酒罐上……
在地心引力與慣性的作用下,張傑空中轉體一百八,硬生生屁股着地,摔了個滿臉桃花開,有夠狼狽。
那些剛剛纔收好的衣服又全都飛到了天空,一條已成半灰色的內褲落在了張傑因痛扭曲的臉上。
“呵呵……”女孩終於忍不住的笑了出來,只因爲面前這男人的純真與可愛。
不自覺的,看着那微笑的女孩,臉頰自然的發燙,腦袋也在嗡嗡作響,耳邊迴盪的都是自己的心跳。
如果真有天使的存在,張傑相信,自己已經看見了……
如果真有一見鍾情的存在,張傑相信,自己已經愛上她了……
“還是我來幫你撿吧……”保持着那淡淡的微笑,女孩開始了整理房間,動作是那麼的溫柔且熟練,就像一位慈祥的母親。
“那……那怎麼好意思?!”張傑一把抓掉了臉上的內褲,表情變的更加尷尬,似乎還擔心着什麼?努力的想站起,可屁股還是有些生疼。
“沒關係,你好心收留我,這是我應該做的。你先去洗下澡吧。”一邊收拾着散落一地的東西,一邊溫柔的說,張傑第一次認爲有老婆的男人真是幸福。
“哦……”不知道爲什麼,張傑只覺得沒辦法反駁這女孩的要求。
乖乖的進到了浴室之中……
對着沖刷熱水的淋浴噴頭,輕閉上雙眼,感受着與雨水沖刷不同的溫度。
雙手支撐着滿是霧水的瓷磚牆壁,一切讓張傑覺得是那麼的不真實,彷彿出門一不小心撿到了幾十萬。雖然這種事情在世界各地都時有發生,但絕對是不會發生在自己這種平凡者身上的奇蹟……
一個澡足足洗上了一個鐘頭,不自覺的張傑將小鳥洗了數次。
穿着一條白色的短褲與背心,頭上的水還沒有完全的擦乾。等出來之後,張傑茫然了……
整件房間如同重新裝修過一般,整潔的不像話,那滿地的髒衣服已經全裝在了桶中,垃圾也被清理了乾淨。就連牀底那些黃色雜誌也被拿出堆成了一落,放在牀頭……
這便是剛剛張傑擔心的東西……
“洗完了嗎?很抱歉,我沒帶換洗的衣服,想借你的用一下。”女孩雙膝跪在地面之上,三指併攏點地,面前擺放着張傑的大T恤。
沒吃過豬肉也總見過豬跑吧?這樣的習俗可不是中國人所擁有的。
“你是日本人?”張傑驚奇道。
“是。”最簡潔的回答,女孩拿起了衣物,走進了那間還冒着熱氣的浴室。
說真的,張傑忍不住的思考起了女孩的來歷,畢竟日本可不什麼周遍的小縣,說來就來。
一萬幾十種可能在張傑的腦海中成型……
並沒有等待多久,女孩已換上了張傑的衣服,只到大腿一半的T恤很是讓人有噴血的衝動。
可張傑卻難得的表情嚴肅起來,看着正擦拭秀髮的女孩,輕咳了兩聲。
“我叫張傑,你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張傑只是不知道如何稱呼。
“七葉.瀨,江戶人。”女孩毫不猶豫的回答,自然的走到了張傑的牀邊,樣子是那麼的從容。
“現在還有人稱呼自己是江戶的嗎?”張傑對日本文化並不熟悉,“你來中國是幹什麼呢?參觀旅遊?還是?”
“只是被強行帶到了這邊來,雖然我並不願意,可又無可奈何。”整理着牀鋪,七葉的語氣透着一絲的傷感。
“沒辦法的啊,人生就是這樣,總是被逼着做一些不喜歡的事情,只有學着適應社會。”張傑傻笑的安慰着。
“有些東西即便過去幾個世紀也無法適應的……”牀鋪已經整理完畢,站在牀邊,七葉的背影看上去是那麼的淒涼。
可以說是情不自禁,也可以說是本能的驅使。
緩緩的慢步走到了女孩的身後,顫抖的擡起了雙手,在女孩的肩膀上掙扎的。
“時間寶貴,來吧……”突然的轉過了身,七葉的雙手抓住了衣角,自然的向上脫去,動作是那麼的流暢。
第一次見真正女人的***,張傑的腦袋一片空白了。
可同時,在房間那小小的方格窗外,一個黑影正注視着房間內的一舉一動,露出了一個邪惡的笑容……
心臟的跳動如同戰地的炮火,每一下都是震得張傑近乎昏倒。
面對着一個**的美女,而且是在自己無人的房間中。環境雖然有點簡陋,可好歹也算是個密封的空間。
如果說因爲是陌生女人,害怕疾病和懷孕什麼的話,在張傑牀頭櫃子裡的一打避孕套便能打消一切的顧慮。
這些都是兄弟們沒用完的,每當他們沒錢想**的時候,都會帶着馬子來找自己借房間……有夠鬱悶。
吞嚥了一口口水,張傑努力告訴自己不要看,可眼神還是不自覺的瞟向敏感部位。
呼吸越來越急促,彷彿整個房間都在迴盪着自己的呼吸聲。精神與身體在激烈掙扎着,**與理智都扭打成了一團。
七葉知道,沒有男人能抵禦自己的魅力,至少在自己接觸的男人之中並沒有一個男人做到過……
看着面前張傑那快爆發的樣子,本能的輕輕閉上了雙眼。
不知道是不是幻覺,張傑從七葉的目光中竟感受到了一絲的遺憾?
遺憾什麼?
爲什麼要遺憾?
正準備撲上去的張傑,竟一下拿起了牀上那被脫去的T恤,套在了閉目等待的七葉身上。
茫然的睜開了雙眼,七葉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你怎麼了?不喜歡我一下子脫光嗎?還是想玩什麼性遊戲?”輕聲的問着,七葉只當是自己哪裡讓對方不滿意。
“我……你……”張傑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如此,如果將自己現在的行爲告訴給兄弟,絕對會被說成性無能或變態,可自己就是無法做那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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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深呼吸,激烈跳動的心漸漸的平靜。
“也許你不會相信,或者說我虛僞,我真的本意只是幫幫你,沒……沒想發生什麼的。”側頭看向了一邊,張傑的臉頰還是紅的,帶着一絲尷尬的笑容,看上去是那麼的可愛。
“你是說你對我本來就沒有興趣?”聲音都在微微的顫抖,一些看不見的東西觸動了七葉的心絃。
“不不不!絕對不是!”慌張的揮舞着雙手,張傑只是不想被誤會,“我挺喜歡你的,所以不能這樣佔有你,如果可以,我想正常的談戀愛。”
“跟我戀愛嗎?”單手指着自己的胸口,七葉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我知道是自己的奢望,畢竟我只是小小的網蟲而已,像你這麼漂亮的女孩是不可能喜歡上我的。先將就休息一夜吧,明天我會送你去你們國家的大使館……”張傑笑容帶着說不出的哀傷,單手扣着後腦掩飾着自己的尷尬。
不自覺的,眼眶中有些東西在生成,看見的畫面點點的模糊。七葉以爲自己早忘記了眼淚的溫度,可當那晶瑩的液體滑過臉龐時又提醒着自己它的存在。
“怎麼了?你是不想回家還是怎麼了?不管怎麼了,先別哭啊……”張傑不明所以的安慰着,只當是自己說錯了什麼話……
“你是真的好人,好人不該死!”猛然的握緊了拳頭,七葉奇怪的一把拉住了張傑衝出的房間。
張傑從沒有想過一個女孩能有如此敏捷的動作與力量,只覺得自己是被卡車拉着一般,連問什麼的機會都沒有,硬生生被拉出了房間。
還是穿着拖鞋,張傑完全跟不上七葉的速度,看她那緊張的樣子,彷彿在逃避着什麼東西。
“轟!”猛然間,由張傑的房間中傳來一聲爆炸般的響動。
本能的想停下查看,可從爆炸傳出後,七葉反倒跑的更快。間隔沒有三秒那扇緊閉的金屬防盜門被由內的撞開,跟被坦克撞上的一樣,灰塵碎石四濺。
回頭看去,張傑只看見一個巨大的身影從自己的門中走了出來,那雙大偌銅鈴的血紅瞳孔旋轉的盯向了自己的方向,頓時讓自己直起雞皮。
“不要看!”前面的七葉嚴肅的提醒,拉着張傑轉進了樓道,三步並兩步的飛速下衝。
“想背叛我嗎?瀨?”空氣之中迴盪着一個渾厚的聲音,彷彿聲音是穿透牆壁傳出的一樣,只是聽着就讓人心驚肉跳。
“一口,只有他……只有他不能被殺。”奔跑中的七葉無比嚴肅的說,那拉着張傑的手變的更緊。
“你在和誰說話?”被拉扯中的張傑越來越不明白。
“那麼想救他嗎?你應該知道,即便他不死在我的手上,最終也會死在你的手上,兩者都沒有絲毫的區別。”那聲音嘆息的說,就像爸爸面對孩子的惡作劇一樣。
“他不能死……”頭微微的垂着,七葉只是重複着這樣的話。
“也罷……也罷……我們合作了這麼久,就當是對你的放縱吧,我給你一天的時間思考。你應該知道自己的身份,明天的午夜我會從你手中接過我的獵物。”渾厚的聲音終於停止,拉着茫然的張傑,七葉已經衝出了大樓,重新回到了雨中。
就這樣一直的跑,直到張傑近乎虛脫,兩人來到了一條大路邊,金黃的路燈照耀着下落的雨水與這一對奇怪的男女。
“你走吧,你有24小時的時間逃走,出了這座城市,你應該能找到一絲生機。”放開了那已經被自己抓紅的手腕,七葉輕輕的說,雨水又一次溼透了這可憐的女孩……
“雖然還是不明白髮生了什麼……”激烈的喘息之後,張傑站直了身子,一把抓住了七葉的手腕,就像剛纔七葉抓住自己的一樣,“我知道有一個地方可以幫助我們……”
夜漸漸的深去……
時間在緩慢的流逝,牆上的時鐘已經走過了12的位置,預示着新一天的到來,可人們基本都是在睡夢中迎接新一天的到來……
許哲便是其中之一……
躺在自己溫暖的睡袋中,表情呆滯的跟木板一樣,彷彿沒有任何的夢能擠進他的腦袋?
說起來也奇怪了,明明警局已經跟他安排了五星級標準的房間休息,可許哲卻像賴上了辦公室似的,吃喝拉撒全在這裡搞定。
莫小小此時也還沒有睡,坐在自己專屬的電腦前查閱着部門資料。
跟隨許哲的這些天讓莫小小明白,這個部門的秘密是越挖越多。
當然,已莫小小那低級的調查員資格編號,只能查到些皮毛的東西。搞了半晚上自己也只查到些關於許哲身高,體重,血壓等無聊的東西。
有點鬱悶……
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由舒服的沙發椅上站立了起來,拿着自己咖啡貓的馬克杯向着休息室走去。只是想衝杯咖啡提提神。
剛走到大門之時,敲門的聲音嚇了莫小小一跳。
“誰啊?”心情還未平靜的問道,莫小小想象不出會是誰這麼晚了來找專門找鬼的部門?
“您好,我是報案室的,有點事情想打擾一下。”門外傳來了禮貌的聲音,聽上去纔像是害怕的對象。
傳聞靈異調查科是連局長都害怕的對象,這來人的怯弱也是可以理解的。
“請進。”確認了是人,莫小小才長長的嘆了口氣,緊張的心跟隨着手中的水杯一起被放下。
推開了大門,進來了一位中年的警察,看看那肩膀上的花,應該也是科級的幹部。不過這幹部看莫小小的眼神卻還是必恭必敬,讓莫小小好好的爽上了一把。
“您好,我是報案科室的科長,我叫王剛。”走到了莫小小的面前,王剛禮貌的主動介紹並握手。
“王科長這麼晚有什麼事情嗎?”大概是剛加入不久,莫小小還沒有感染到四周的匪氣,說起話來還是格外的有氣質。
“其實本不想這麼晚來打擾的,我也是剛剛被下屬給從家裡找來的。”王剛抱歉的說着,語氣跟要賄賂局長一樣的諂媚,“只是因爲在第五分局接到了一起案件,報案人現在就在第五分局,他的家發生了爆炸情況,轄區民警已經去確認過。奇怪的是爆裂的只有大門與窗戶,而且找不到任何火藥或者易燃物品爆炸的痕跡,也沒有任何的人員傷亡,感覺就更被硬生生撞碎的一般。
雖然有些奇怪,不過我們只覺得是防盜門窗的質量問題,但報案者卻不依不饒,坐在分局中非說是有什麼怪物闖進了他的家,還硬要指着一團空氣說有另一位目擊證人。”
“那人是瘋子嗎?”莫小小聽了半天只得到這樣的結論。
“呵呵,我也是這樣覺得,不過按照近期局長下達的命令,一切古怪的報案都要事先請示您的科室,所以我纔過來說一下。您要是覺得沒調查必要,我明天一早就送那人去精神病院進行檢查。”王剛要的就是莫小小的一句話,這樣形式也算是走過了。
“別把不能理解的人就說成瘋子,幾十年前,愛因斯坦也同樣被平庸的人認爲是瘋子。”突然,由牆角處傳來了一個聲音,許哲裹着睡袋坐立了起來,揉着朦朧的睡眼打着哈哈。
“這位是……”看着許哲的出現,王剛輕聲的詢問。
“他叫許哲,是靈異科的高級調查員。”莫小小介紹的聲音有氣無力的,似乎有些不高興,因爲許哲剛纔連自己一起的諷刺了……
緩緩的由桌面落到了地上,換上了自己那件薄薄的黑色風衣,徑直的走到了王剛的面前。
“您好,您好,我叫王剛……”這科長又是恭敬的介紹,伸出了右手握手。
“你是誰我沒興趣知道。”許哲的表情平靜,用手扣着癢癢的後腦,將這科長的手涼在了半空中,尷尬的王科長臉上都快流出了汗來。
“報案的人還在分局那嗎?”許哲纔不管面前的人尷尬不尷尬,問着自己需要知道的東西。
“是是是,正在第五分局。”科長放下了手,知道這纔是說得上話的人物,臉上雖堆着笑,但心裡已經罵了他N遍的娘。
“走吧……”這話不知道是對誰說的,許哲已經繞過了門口的人影走了出去。反應過來的莫小小迅速的跟了上去,連外套都沒有穿。
那個什麼科長被涼在了那裡,像個小丑。
“怪不得連局長都怕他們……傳聞果然是真的啊……”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王剛嘆息的說,已經決定明天一定要將所有的怨氣,發泄在那個叫自己起牀的傢伙身上……
一直來到了地下停車場,許哲都沒有說話,表情有些不高興的樣子。
因爲不是特別的任務,兩人又是坐進了瑪莉之中。
車行駛上了已經人煙稀少的街頭,雨水還是在噼裡啪啦的下着,拍擊着老久的車頂噹噹直響,跟水敲擊鋁製臉盆一樣,很是讓人心情煩躁。
許哲靠在冰冷的車窗上,輕閉着雙眼,彌補着剛纔未完的睡眠。經過路燈之時會在臉上倒影出水滴滑過玻璃的痕跡,感覺彷彿是在無聲的哭泣?
“聽過這樣一種說法嗎?”許哲突然奇怪的問着,“雨水其實是神的眼淚,憐憫世人的神當世間積累太多的悲傷與沮喪後,便會留下傷心的淚,將悲傷與沮喪讓更多的人類分擔,學會彼此分享快樂與不快樂的……”
“挺浪漫的故事……”莫小小有點不敢相信,從許哲的口中還能聽見如此浪漫的傳說。
“這些都是狗屁的話,其實雨就是地面水蒸汽凝聚而成的,這點小學生都知道……”說完,許哲安靜的睡去。
“就知道你沒什麼好話……”一絲感嘆,莫小小繼續開着小巧的瑪莉,在下雨的城市中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