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7日,對於大板來說又是個陽光明媚的好日子,位於大板城頂,那古老的過道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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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尾依舊穿着那雪白的樸素和服,披肩的秀髮簡單的向上盤起,露出了美麗的頸部。
空氣中帶着和往常一樣的涼,可九尾的身體似乎好了許多,臉色也紅潤了起來,面對着已近乎滿子的圍棋棋盤,單手兩指輕輕夾着白色的磨沙棋子,微笑的思考着。
而坐在對面的八歧卻是正襟危坐,思考的目光沒有九尾那般的輕鬆,有點被閉上絕路的味道?
沒有理會這安靜“撕殺”的兩人,路西法靠左在一邊一根木柱下,習慣的翻看着自己厚重的《聖經》。最近他似乎都有很認真的看書,也沒有人打擾的樣子,所以那厚重的書本似乎還有上十頁便能看完了。
哈迪斯則好像迷上了那庭院池塘中美麗的錦鯉,手中懷抱着高級魚食,不停的灑着,就這兩天被他給撐死的鯉魚已足夠買十輛寶馬汽車的價了。
悠閒自在的環境,讓人聯繫不到這裡全是顛覆世界的惡魔,反倒更像齊樂融融的療養院。
可這份自在,還是被那平空出現的童子所打斷。
恭敬跪立行禮於八歧與九尾的身邊,童子那俊俏的臉龐此刻冷的不帶血色。
“出什麼事情了嗎?”剛剛下完了自己的一步,微笑的九尾側過了頭來,輕聲的詢問着。
“是,稟報大人,剛剛從秘密前往與神之使徒密會的日本特使那傳回了消息,已確認主神即將下界,具體時間爲1月20日,使徒要求各國政府挑選出一億五千萬名人類名單,補充三位下界主神消耗的50%靈力。而三位主神人選也確定了,爲天庭的玉帝,天主教派的上帝,希臘宙斯。神已正式對我們宣戰了……”這便是讓童子面如鐵青的原因。
平靜的彙報引來的也是平靜的反應,一邊的哈迪斯繼續的撐魚,路西法繼續看着書本,而八歧也在思索着下步棋的對策。
“這是必然的結果,沒有什麼好驚訝的,只是神竟然真的如此直白的屠殺人類,還算是首次吧?”九尾似乎在回憶着從前與神打交道的歷史。
“爲了自己的安全,殺上一兩億的人類又算什麼?這便是神的本質,醜陋的不容正視。”一邊的路西法平靜的給神下着定論,也更肯定了自己要將神靈滅除的決心。
“呵呵,宙斯那老傢伙也打算下來了嗎?真懷念他的臉。”哈迪斯笑的站起了身,將那滿是飼料的盒子直接丟進了池塘之中,引的羣魚頓時翻滾着拼搶,“路西法,上帝也要下來收拾你了羅。”
“誰收拾誰還不一定呢?”路西法啪的一響,終於合上了還差兩頁便要翻完的《聖經》,又要從頭開始看了……
“我到更關心那什麼所謂的神之使徒,有他們的信息嗎?”終於決定了位置,八歧下出了點睛的一枚黑子,自然的問着。
“是的,一共有三位,中國鬥神哪吒,希臘宙斯之子,大力神海格力斯,最後一位是……”說話之時,童子微微擡頭看向了那開始提子思考的九尾,“最後一位是北歐奧丁長子,雷神托爾。”
說到這裡,所有人目光全集中在了九尾的身上,而她卻還是旁若無人的思考着棋局。
“我記得某位大人不是說過?北歐神族不是全被其覆滅了嗎?怎麼斬了草不除根來着?這可不像某位大人的作風喔?”哈迪斯的含沙射影明顯的就差說出九尾的名字。
“不巧,那天‘根’不在家而已,別懷疑我的殘忍,我可不是慈善家。”九尾的回答是那麼的簡單與合理。同時也落下了終盤之棋,擡起頭來微笑的看向了八歧,“結束了,你輸我半目,最近棋藝見長啊。”
“還是輸了?明明我們走的沒有黑子讓棋的規則……”八歧無奈的輕嘆,手中的棋子丟上了棋盤之上,認輸了。
“要不要我們現在去把這些什麼使徒解決了?反正閒着也是閒着。”哈迪斯其實並不喜歡無聊撐魚玩的生活,因爲很是無趣啊……
“萬萬不可,下界的不光只有這三位,他們還帶下來了五千鋼甲天兵,如果開戰必然是全面戰爭。”童子先一步的提出了反對。
“我也覺得不行。”路西法又是重新翻開了《聖經》,從頭閱讀,“不過我在乎的不是全面戰爭,而是白白浪費力氣。殺了他們,神依然會派新的使徒下來,沒完沒了浪費時間。要殺就滅了所有的神族,明明一顆核彈就能解決這一切。”雖然是對着《聖經》,可路西法冰冷的眼睛卻是盯在了九尾的身上。
“別亂想了,不管你怎麼的說我也不會拿出‘岡格尼爾‘來的。”輕柔的將那棋子一顆一顆放回原來的盒子,九尾打消了路西法的念頭,“三界之所以有趣,因爲它是人神魔更存的三界,少了哪個族羣,三界也就沒有意思了。”
“可神下來了,和我們真的打起來了,你覺得人類還能倖存下來多少嗎?”路西法已能想象形如廢墟的世界。
“是啊,神真的下來了,人類也就沒有退路了,弱小的他們將失去對自己世界的主導權,滅亡也只是時間問題……不過‘幸福’的是……”九尾輕輕蓋上了棋盒,自然的微笑起來,“要思考這個問題的不光只有我們,人類同樣理解這個道理。當然他們也要對如此的命運做出反抗,難道你們不想看嗎,他們如何的反抗?”
“人類的反抗?”哈迪斯鄙視的笑了起來,“那種弱小像螞蟻一樣的生物嗎?九尾大人你真會說笑。”
“別小看了人類,你們想滅神用的也是人類的武器,被逼到了絕路,他們瘋狂起來可不比什麼神或魔來的簡單。況且在人類的陣營中,還有那個‘偉大’的人存在。”九尾的身上感覺不到絲毫的恐慌。
“許哲嗎?如果是他知道了這一切,真的不知道會變成怎樣了?”八歧比誰都明白,許哲身爲“人”的強大。
“隨便你吧,反正三千年前神都沒有整死你,現在他們依然辦不到的。因爲神沒有成長,你卻是越來越難纏了。”長長的嘆息,路西法不再說些什麼了。
“呵呵,謝謝讚美。”說着,九尾將那已裝好的黑子棋盒推到了八歧的面前,“再來一局,我讓你兩目。”
“這次我會贏了。”八歧悻然接受。
“我再去拿點魚食。”說着,哈迪斯轉身進入了內堂,而池塘的水面上又漂起了三條翻肚的鯉魚,又三輛“寶馬車”死去了……
回到漆黑的海底,同樣漆黑的“海狼”向前高速的推進着。持續了兩天的水下潛行,這艘核潛艇已行駛了三分之一赤道的長度。
不過對於一直呆在船艙中的許哲莫小小來說,時間也沒有想象中的難熬。
躺上鋪的許哲兩天來像極了屍體,每天超過14個小時都在睡覺,除了吃飯和上廁所,幾乎都不下牀來着。
而莫小小則更多的在下鋪的牀上用筆記本敲打着報告,這是她的工作。
不過當那長長的報告也敲完了的現在,莫小小也開始覺察到了空氣的混濁。壓抑的心情隨之產生。
靠在牀頭,藉着昏暗的橙色小燈,環視着狹小如火柴盒子一般的房間,莫小小隻有用鬱悶來形容。
回想自己被封印在靈魂深處的時刻,突然覺得此刻也是無比的幸福,至少在這裡還有一盞長亮的燈。
“許哲,還有多久纔到啊?”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莫小小知道許哲沒有睡着,他只是喜歡像懶豬一樣的躺着而已。
“我怎麼知道,問船長去。”許哲的回答清晰且冷漠,帶着從前熟悉的感覺,就像莫小小剛當他搭檔時一樣。
“又要去日本了,不知道爲什麼還是有點害怕?”尷尬的輕聲笑着,下鋪的莫小小抱緊了雙肩,微微的顫抖着。
是啊,她終究是人類本質的女孩……
“放心好了,沒人可以再傷害你了,因爲有我在。”上鋪的許哲睜開了雙眼,無比肯定的說着。
“我當然知道這個道理,可我擔心的是……”莫小小的“你”還沒有說出來,緊閉的鋼鐵艙門被由外的推開,一位冒失的艇員直接闖了進來。
“報告,目的地已到,兩位請跟我一起去魚雷發射室。”士兵並不太願意的敬着軍禮,因爲在許哲上船以前,艇上所有人都知道他比船長更大的事實。
“走吧,你問的還有多久,已經到了。”自然的從上鋪一躍而下,許哲已穿上了那漆黑的黑皮風衣。
“終於到了。”嘆息的站起身來,看着許哲的背影,莫小小的心便會有種說不出的安靜,什麼膽怯也不知道跑到了哪裡,消失不見。不過當反應過來時,似乎又一種不好的預感重新生成,“等等,爲什麼到了卻要去魚雷發射室?”
“因爲潛艇無法上浮,接下來要用另外一種其他的交通工具代替了。”許哲自然的解釋着。
五分鐘後,魚雷發射室中……
“這就是你說的‘其他的交通工具‘?”莫小小的嘴角微微的抽搐着,因爲此刻自己正和許哲緊緊的抱在一起。不是感情迸發,而是兩人硬生生塞進了一隻空心魚雷之中。
“別抱怨了,他們沒用導彈我們就該感謝了。”許哲的安慰更像恐嚇,隨行的艇員隨即封閉了魚雷艙蓋,將那魚雷塞進了冰冷的發射管中。
“‘曙光’魚雷,發射!”一把拉下了開關,漆黑的魚雷頓時離開了漆黑的潛艇……
津輕海峽位於日本北海道與本洲之間,北海道則彷彿是從國家中脫離出的一塊巨大島嶼。而實質上,在這兩者之間卻由世界上最長的青函海底隧道緊緊聯繫在一起。即便海面之上風平浪靜,可在那黃昏金色的海水之中,奔馳的列車卻沒有一刻的停息。
不過隧道今天註定要經受一次沉重打擊,一隻漆黑的魚雷用着恐怖的速度加速直衝而來,身後捲起的長長白色水花就像火箭噴出的煙霧。
可意外的是,魚雷不偏不倚正中在隧道表面,並沒有想象中的爆炸,更像安靜扎進鯨魚肚子的魚槍。說來也是厲害,堅固的魚雷與隧道壁面完美結合密不透風,並沒有引發大面積的崩潰現象。
漆黑死靜的隧道之內,突然,魚雷頭部爆裂,莫小小還沒有反應過來已和許哲一同滑向了地面。
可惜許哲是雙腳落地,而莫小小則使用了臀部……
“好疼。”揉着屁股,莫小小抱怨的站了起來,一趟鬱悶的旅程終於算是結束了。環視四周,碩大的隧道就像一棵倒地的空心樹幹,而自己則似小蟲一般的渺小,每隔上百米的一盞的小巧照明光源,絕對是最不稱職的路燈。
“快走吧,我們沒多少時間了。”輕鬆跳上了身邊筆直的鐵軌,許哲似乎連方向都沒有分過,筆直的向左走去。
“爲什麼沒時間了?”莫小小不明白許哲的意思,卻是再熟悉不過的跟上了這男人的步伐。
“如果沒有誤差,我們能在半小時後走出青森車站。”許哲自然的說着,在那銀色的鐵軌上走着最標準的一字步。
“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要是有誤差怎麼辦?”莫小小想知道自己的“命運”。
“有誤差要麼就是我走錯了方向,要麼是潛艇上有誤差將我們射到了更遠的位置。”昏暗的照明燈光下,許哲無奈的聳了聳肩膀,“那麼半小時後隧道爲了清除老鼠一類的生物進入隧道破壞路線,整條隧道便會週期性的釋放高壓電流,只需要一瞬間,你和我都會變成‘烤鴨’。”
“那你還有心情這麼慢慢的走?!”莫小小一下冷汗滿頭,牽起了許哲的手,向前衝去。~~
?~~可突然發現自己完全拉不動後方的人,回頭看去,鐵軌上的許哲表情平靜,微微上翹的嘴脣是在笑着,“你不會是耍我的吧?”莫小小的眉頭抽搐的跳動着,終於相信,不管過去了多久,討厭的傢伙一樣讓人討厭。
“快走吧,快走吧!”雙手高高的甩起,許哲的心情似乎很好,就像一臺奔馳的列車,沿着筆直的鐵軌向前衝去。
“站住混蛋!”氣憤的莫小小追了上去,彷彿兒時打鬧的孩子,沒有生氣,只有一種說不出的幸福,莫小小笑了。
而在南部長崎,一條偏僻無人的沙灘之上,伴隨着下沉的太陽,一對熱戀的情人依偎的坐在那破久的小漁舟邊,說着動人的情話。
“杏子,今晚去我家補習吧。”
“不行啊,爸爸媽媽會罵的。”
“怕什麼,說個慌不就好了。”
“那你先告訴我,畢業後你會娶我嗎?”女孩嚴肅的問着男孩。
“當然,我對海發誓。”說着數起了三根手指,男孩一本正經的正對大海。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只見一頭湛藍短髮的瑪雅徑直的從大海中走了出來,水珠順着發稍向下滴落,而在那瘦弱的肩膀之上卻抗着一隻巨大的黑色棺材,冷漠的目光就像從地獄中走來的惡魔。
而隨其後游上岸的方向與黑貓則是長長的喘息,疲憊的跟上了她的步伐。
“真是怪物,竟然能從海底一路的走過來……”方向終於明白了人與機械的差距,在自己游上了三公里,手腳發軟的此刻,面前的女人卻連臉色都沒有變過。
徑直的從男孩女孩的身邊走過,瑪雅不過用眼角掃視了對方一眼,那男孩頓時呆立原地像木頭般靜止不動。
同樣是從男孩女孩身邊走過,可方向臉上的笑容慈祥的多。
而趴在方向肩膀上的黑貓卡比,卻是勸告的看向了那不過十來歲的女孩,“別相信他,他纔不會娶你,只是想拉你上牀而已。”
此刻瑪雅已來到了路邊,輕鬆的將那沉重的棺材放進了一輛漆黑的靈車,這是已爲他們準備好的交通工具。
男孩女孩是看着這奇怪的一對還有會說話的貓離開的,過去了好久也不知道該幹些什麼了。
青森車站中,衆多的旅客正等待着即將到達的列車,時不時有人扭頭看向那漆黑的隧道口,真正從他們身上可以理解時間如黃金的意義。
可詭異的是,隧道之中沒有傳來列車的轟鳴,反倒清脆的腳步聲卻是越來越近。
許哲與莫小小,幾乎是在萬衆矚目下沿着鐵軌走了出來。
“麻煩讓讓。”許哲一個翻身便爬上了月臺,至於莫小小則費了好大勁。
“什麼爛車站,也不知道配個梯子。”旁若無人般的向着出口走去,許哲彷彿已習慣了他人茫然的目光。
走出地鐵站時夜已悄然降臨,天空中繁星點點,街道上車輛川流不息,莫小小蘇醒以來第一次感受到了人類社會的繁華與熱鬧。
不由的長開了雙臂,深深的呼吸着清新的空氣。
不同於東京的擁擠,日本的青森縣超過70%爲茂密的森林,這也是它名字由來的原因。
“讓我想想……”站立在街道邊,許哲思考了起來。
“想什麼?”莫小小不明白。
“對了,我記得有帶在身上來着的。“又是莫名其妙的在身上上下翻找,沒過多久,許哲已拿出了一部手機與金色的卡片。
手機很陌生,不過莫小小對那卡片卻是記憶由薪,因爲那正是在中國,八歧給許哲的名片。
一間寂靜華麗的辦公室中,即便到了黑夜,八歧也還在處理着大量的文件。作爲世界第一大集團的首席執行長,人類的工作已足夠讓這妖怪中的魔神趕到疲憊。
一旁默默守侯的童子,不敢出聲,只怕影響到大人的工作。
可還是有些電話不分時間的來打擾了……
“你好,請問是誰?”八歧的的語氣是那麼的禮貌,這是紳士的文雅與風度。
“八歧是嗎?猜猜我現在在哪?”許哲壞笑的問着。
話筒之中一下陷入了沉靜……
“別告訴我你在日本……”八歧的臉色冷了下來,許哲的聲音自己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猜對了,現在就去大板找你和九尾,乖乖等我,別到處亂跑。”說完掛斷,許哲還是一樣的輕鬆,可一邊的莫小小卻是難以置信的看着這自己的搭檔,如同看白癡一般。
“你瘋了嗎?哪有直接打電話告訴對手自己來了的?”莫小小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許哲了。
“別忘記了我們過來是當靶子的,沒有比這更快讓他們注意到我的方式了。”說話之時,許哲已將一串鑰匙拋到了莫小小的手中。
鑰匙是那麼的熟悉,就連那停靠在不遠處路邊的車也是同樣的熟悉。
“瑪……瑪莉?它怎麼會在這裡?”莫小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破舊成瑪莉那種程度的甲殼蟲全世界估計也沒有雷同了的吧?
“別懷疑我們後臺的能力,弄輛車過來根本不算什麼。”許哲自然的坐進了副駕駛的位置,單手支撐着額頭,靜靜的看向窗外。而莫小小也是無可奈何的坐進了駕駛座中,扭動着無法發動的引擎,鬱悶的大力拍擊着方向盤,可就是無法掌握力道。
還是在許哲等不耐煩的情況下幫忙的敲了敲,古怪的汽車纔像認出了主人的小狗,乖乖的發動了起來。
一切都像從前一樣,不同的是許哲臉上的笑容出現的更多,也更加的頻繁。
可辦公室中的氣氛則沒有這麼輕鬆了,昏暗的檯燈下,八歧嘆息的放下了電話。即便面前堆積着如山的文件,可他已無再看下去的心情。
靠坐在鬆軟的沙發椅上,仰望着漆黑的天花斑,感覺疲憊像潮水,一下子全涌現了出來。
“大人,剛纔打電話的是許哲嗎?”童子小心翼翼的問着,自己已經是好久沒看見八歧如此凝重的神情了。
“老狗啊,好像我真的錯……而你一直纔是正確的。”八歧的笑聲很輕,很有苦中作樂的滄桑感,“許哲,真是個可怕的存在,應該在最早的時候就剷除了他,而到現在他已真正成爲了禍害……
童子,立刻給我查出許哲的位置,安排最強的百鬼,不要在乎什麼影響,也不用擔心九尾大人的責怪,我要許哲離大板越遠越好,決不能讓他出現在九尾大人的身邊。必要的時候,你可以和凝連手,一起阻止他的到來。”
“大人,難道不能直接殺了他嗎?”童子低沉的問,只想最本質的解決問題。
“殺了現在的他?”八歧長長的嘆息,嘆出了些許的遺憾,“百鬼之中還有能殺他的人存在嗎?可惜我無法離開現在的九尾,路西法與哈迪斯更是靠不住。至少在九尾大人恢復元氣之前,許哲決不可以到來。”
“大人,許哲真的已經如此厲害了嗎?”童子平靜的問着。
“解除了五道枷鎖的許哲……已不是用厲害可以形容了……”八歧說着低垂下了額頭,“他已是神,一級天神般的可怕傢伙。”
“屬下了解了,就是用盡一切辦法,也絕不會讓許哲靠近九尾大人一步。”恭敬的行禮,童子倒退的離開了辦公室,眼中有份異樣的嫉妒,嫉妒八歧雖然讓自己去阻止許哲的推進,可語氣中卻隱隱帶着幾分期待與之一戰的激動。
清晨,日本秋田市一條寬闊的馬路之上,無數刺耳喇叭的鳴叫破壞着屬於清晨的寧靜。
行駛了一夜,雙手緊緊握着方向盤,莫小小的眼皮已重的如同千斤巨石,要不是耳邊衆多車笛的幫忙,估計她也要昏睡過去了。
不過那身邊靠在玻璃車窗上的許哲就像聾子一般,完全無視可以吵醒大象的環境,睡的如同死豬一般。
無奈該死的交通就是沒有好轉的跡象,從早上6點開始,已經一個小時過去了,莫小小隻看着里程錶增加了1公里的刻度而已。估計找只烏龜來也能被這緩慢的車流活活笑死。
“該死的交通,等到大板,估計我們都要老死了!”奮力的拍擊在了方向盤上,如果莫小小現在駕駛的是坦克,估計會毫不猶豫的從前面日產豐田上開過去吧?
“現在是上班上學時間,過了9點就該好了,慢慢等吧。”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環抱在胸前的雙手縮的更緊,許哲連眼睛也沒睜開過一下。即便是坐在車裡,空氣中刺骨的寒意還是由爲的清晰。
“換下手好嗎?我從青森一路開到這裡了啊!”莫小小不滿的推着身邊的搭檔。
“難道你忘記讓我開車的後果了嗎?”許哲依舊沒起來的意思。
“現在堵得像罐頭一樣,動都動不了,不會有什麼事吧?”說到最後,連莫小小自己都開始了懷疑。
“你覺得呢?”許哲的反問配合着嘴角冷冷的笑,足夠讓身邊所有的司機爲之膽寒。
“算我怕了你。”深深的嘆息,莫小小無奈繼續的小心催動着油門,跟隨着那討厭的豐田緩慢的向前推進。
整整半小時後,終於來到了堵車的源頭,一個寬大的十字路口,車前斑馬線上來往涌動的人羣就像工廠流水錢上出來的零件,彷彿沒有完結一般。
那頭頂上該死的紅燈也跟沒有歇息的時候,一直的亮着。莫小小隻覺得自己已等上了一個世紀那麼久了……
可憐看着對面空曠的前行馬路,莫小小卻沒有許哲那般將油門踩到底的勇氣。
“我快睡着了……”長長的嘆息,疲憊的趴在了方向盤上,莫小小突然希望那該死的紅燈最好還能再堅持上一個小時,這樣至少自己還能打個盹來着。
“想睡就睡吧,沒關係的。”許哲此刻似乎終於清醒了過來,伸着大大的懶腰,精神異常。
“睡覺?”側頭看了看車後還在不停鳴笛的長長車流,莫小小淡淡的笑着,“算了吧,我可不想被人生吞活撥了。”
“沒關係的。”說話之時,許哲竟從身後掏出了一把漆黑的手槍,熟練的打開了保險,拉動着槍栓,檢查着膛線,“哪個傢伙敢靠近,別猶豫,開槍打爆他的腦袋。”說着,許哲直接將槍塞到了莫小小的手中。
“你在說些什麼?”莫小小本以爲許哲是在開玩笑,可當看見他已冰冷下來的表情,自己又感受不到絲毫玩笑的輕鬆……
此刻,一聲怒吼般的汽笛之聲呼嘯的傳來,如果說身邊汽車的笛聲就像人類的牢騷,這一聲汽笛卻已是雄獅的咆哮。
對面本空曠的馬路之上,不知何時,一輛龐大的集裝箱卡車吐着黑煙,加速的衝了過來。司機似乎並沒有看見那說“不”的紅燈,也沒有發現自己是在逆行的道路之上。
所有路人全注意到了這龐然大物的出現,斑馬線行走的路人本能的恐懼,尖叫的向道路兩旁逃竄着。
那些身邊本還煩躁的司機也不再按喇叭了,瘋狂的從車中跳出,加入了逃跑的隊伍中。
混亂的場面一下子就像世界末日的來臨。
“快跑啊!”看着頭頂上已變成了綠燈,莫小小快速的準備發動引擎,可許哲卻是在空中抓住了她伸向鑰匙的手。
“已經逃了那麼久了,你不厭倦嗎?從今天開始,我們再也不用逃避了。”這便是許哲不再睡去的原因,因爲他發現了那空氣中隱約的殺氣,“乖乖聽話,呆在車裡,不要出來,我來解決就好。”
再自然不過的推開了車門,許哲走到了陽光之下,緩慢的脫去了身上悠長的黑皮風衣,丟進了自己的位置之上。
身上只穿着一件緊身漆黑無袖T恤,暴露在外的兩條臂膀毫無男人形體之美,就像懶散不懂得鍛鍊的文人,纖瘦的甚至讓女人也妒忌。
可那兩條臂膀上猙獰的符咒紋身,則是無聲的述說着許哲的危險。
“喂,你想幹什麼?”莫小小忐忑的看了下衝來的卡車,又看了下許哲,只覺得有點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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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語怎麼說來着?螳臂當車是吧?”低垂着頭,靜靜的走到了瑪莉車前的斑馬線上。
說來恐懼真是有趣的東西,擁擠的交通竟在不到半分鐘內爲了它而空曠如野。
鳴笛的卡車高速的行駛,寬大的擋風玻璃在那太陽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血紅色的扁平車頭彷彿能撞爛裝甲坦克,車頭兩側高高豎起的銀色排氣管噴着滾滾黑煙,如同引擎着火了一般。
駕駛室中,莫小小顫抖的看着車前的許哲,一顆心跟隨着衝來的卡車越跳越快,一隻手臂本能的抓上了車門的把手,似乎還想阻止什麼。
同一時刻,那十字路口一側,一棟高聳大樓平臺之上。雙手插腰,凝低頭俯視着即將發生的“慘劇”,可眼中只有疑惑,而身邊的童子則更多的是在期待“慘劇”的發生。
“童子,真的不用我們出手嗎?你以爲人類傭兵組成的隊伍就能要了許哲的命?是不是太小看他了?”平靜的詢問,凝可沒有這麼天真的想法。
“並不是爲了殺了他,需要有人去‘測試’現在的許哲厲害到何等的程度。雖然八歧大人強調着他已接近一級天神的水準,可不親眼確認,一切也不過是猜測而已。”童子要看,用最昂貴傭兵的性命去看許哲的強大。
吸氣凝神,那自然下垂在身側的雙手還是默默的垂着,感覺不到絲毫的力量,好像面前如一面牆壁衝來的車輛連讓許哲握拳的資格都沒有?
天空中,明媚的太陽散發着溫暖的光,吹過身體的風也帶上了些許的暖意,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
轉瞬之間,血紅卡車已到面前,莫小小不忍去看,閉上了雙眼。
剎那,世界一下如同死般的寧靜,轟鳴的引擎,震耳欲聾的汽笛,所有的一切啞然無聲,
只有一個淡淡的聲音述說着,“碩金.天地破。”
太陽的光輝變的黯淡了,因爲許哲的右腳所贊放出的金芒所黯淡。
再自然不過的迴轉身體,動作慢的肉眼可看見旋轉之時,許哲臉上平靜的表情。筆直的迴轉直踢,談不上健壯的右腳正中那卡車扁平的車頭。
緊接着,恐怖的事情發生,整個卡車頭部完全向內扭曲,就像在拳臺上被直拳打中了鼻子的人臉。
奔騰的卡車甚至拖離了地面,慣性帶着碩大的車體繼續向前積壓,可慣性的衝擊卻無法讓那單腳支撐地面的許哲退上半分。一些躲避在街角的行人全看見了,看見了那恐怖的卡車扭曲積壓的如同一隻罐頭,並沒有發生爆炸。而駕駛室中的司機就沒有這麼幸運了,一頭撞碎了面前巨大的擋風玻璃,整個人都飛了出來,直直撞上了瑪莉身邊的一輛三菱的車頭蓋上。
兩米之高,健壯如牛的司機硬生生將那三菱車頭撞成了凹形,如同天外飛出的隕石。
可他也付出了沉重的代價,例如躺在凹凸的車蓋之上,連移動一下手指的力量也沒有了,帶着漆黑的頭罩下,默默的吐着鮮紅的血。
全身漆黑的戰鬥服與防彈背心,真找不到司機該有的模樣。
“下次開車記得看紅燈?”冷漠的回過頭來,許哲提醒的話語不知道這倒黴的司機還聽不聽的見了。
身體前傾,許哲腿上又是一次發勁,上十噸的卡車如同皮球一般,成拋物線的飛了出去。
“轟隆”一聲巨響,肆虐的卡車一頭撞進了路邊的一輛商店內,激盪起了一片的灰塵。
遠處觀望的路人全茫然了,不知道該因爲許哲的“義舉”而感謝,還是該因爲他的力量而恐懼。
“完了嗎?”正準備下車查看的莫小小卻發現了許哲那微微搖着的頭,又是縮爲了車內。
也在同一時刻,不知從什麼地方,無數黑衣的士兵手端各種槍械從四面八方涌現而出。
所有的槍口豪不偏差的瞄準着許哲,沒有任何的命令或是猶豫。在第一位士兵射擊開始,槍聲便沒有了片刻的停息,撞針瘋狂的剝離出彈殼,將要命的子彈射向許哲的身體。
這一刻,莫小小連呼喊也辦不到了,連成片的槍聲壓制住了一切生靈的聲音……
可不知道爲什麼,莫小小已沒有剛纔那樣的擔心了,因爲在槍聲響起之時,莫小小看見了許哲嘴角那讓人安心的笑容……
硝煙瀰漫在了這不知名字的十字路口前……
彈殼在空氣中胡亂的飛舞,撞擊着堅實的地面發着噼裡啪啦的聲響,滾燙的彈殼沿着士兵們緩慢推進的步伐,灑了一路。
槍聲似乎沒有分毫的停息,即便射光了彈匣的黑衣士兵還是會立刻換上新的彈匣,上膛,繼續射擊,一套動作熟練的如同用筷子吃飯一般。
莫小小是看着兩名士兵由站在了瑪莉兩側,舉槍射擊着,好像是故意表演給自己看“殘殺”這個詞語的解釋。
那許哲交到自己手中的槍械,莫小小握的更緊了,只要身邊的傢伙誰低頭像車內看來,莫小小便要開槍真正打爆對方的腦袋,雖然自己是那麼的不願意殺人,但自己更不情願被殺。
正因爲如此,莫小小的心跳動的纔是格外的沉重。前方不過十來米開外的斑馬線上,已經看不見許哲的存在了。衆多飛舞的子彈擊打中了他腳下的大地,水泥的碎片與灰塵被仰起了好高,彷彿不願意世人看見包裹在其內的人,被這金屬的彈雨傷害成了怎樣?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直到三十名黑衣戰士成圓形的停在了十字的各個路口,直到發燙的槍膛需要冷卻。人造的彈雨終於停了下來。
奇怪的是沒有士兵上前去檢查目標的生死,而是統統保持着十來米的距離,換上了新的彈匣,不敢怠慢的死死盯着那灰塵的中心。
估計此刻,就是灰塵團中跑出的是一隻老鼠,也會瞬間化爲一攤肉泥。
呼吸變的好慢,世界彷彿一下除了深深的呼吸聲,什麼都不富存在了。
而當那斑馬線上仰起的灰塵隨着微風散去,隨着所有人看着那個該死的人還直直屹立在那裡時。
射擊又一次的開始,可卻和上次不同,所有人是看着自己的射擊任何的失去了效果。
本能打穿牆壁的子彈,當來到了許哲的面前卻不得不減慢自己的速度,直到完全的停止。
一條十米之長,猙獰淡藍水之蛟龍盤旋於許哲軀體之前,鄙視般的嘲笑着那些瘋狂射擊的傢伙。
士兵們到了最後,雖已知道了射擊沒有效果,可還是不肯放下槍械,因爲許哲那雙冰冷的瞳孔讓這些槍口上討飯吃的傭兵真的害怕了。
這種恐懼不同於敵人的人數遠多餘自己,不同於他們擁有更先進的武器,而是對敵人真正的未知,是完全和自己不在一個平面上的可怕。
大概是隨身備用的彈匣已經射擊完畢,士兵們不得不放下了槍口,從他們魁梧的身軀上能看見微微的顫抖,是一種無力感。
一些傢伙真的太害怕了,害怕的丟棄了已空的突擊步槍,還在抽搐的掏着腰間的手槍。
“散。”輕柔的一聲述說,保護着許哲周身的淡藍蛟龍化爲了無形的水珠落回了地面,而伴隨落下的便是水中包裹的各色彈頭,相互撞擊堆砌的聲音,就如同剷車從天傾倒着小孩的玻璃彈珠,吵的讓人耳朵發麻。
“FIRE!”彷彿是隊長一樣的士兵高喊着,所有的士兵就像最英勇的鬥士掏出了懷中的手槍,決定對自己的失敗做出最後的反抗。他們用最大的努力與勇氣回報着那些他們所拿的佣金……
“暴土,地雷。”面對他們的勇氣,許哲只有再簡單不過的詞語,接着,三十道青雷成環形,由地面向着天空伸出了猙獰的獠牙。
正好和士兵數目一樣的雷電,結束了戰鬥,就是再英勇的戰士也無力再反抗了。三十名包圍的傭兵或前或後,全失去了知覺倒在了大地之上,周身還在飄舞着徐徐燒焦般的青煙。
他,在萬千彈頭的包圍下,單薄的身影有點隨風搖擺,可在莫小小的眼中,許哲還是和從前一樣。不管是面對夜行的百鬼,還是追殺的部隊,他總是站的那麼的筆直,彷彿就沒有倒下的時候。
被認爲結束的戰爭,在許哲扭頭看向前方時又開始了,三百米開外,一棟高聳大樓不起眼的窗口中,又一名黑衣士兵站了起來,不同的是肩膀上架起的是火箭發射器,還有眼中的憤怒。
比起飛行的戰機,那斑馬線前的許哲,如同固定的靶子一樣容易瞄準。
所以士兵毫不猶豫的按下了發射鍵,針式火箭拖行着大量白煙,傾斜的直衝向了許哲,不像卡車,不像子彈,它更具有讓人害怕的力量。
“真是沒完沒了……”嘆息的極限半蹲於地,和導彈一樣,許哲的目光也是死死鎖定在它的身上,“虛木,飛翔。”
一圈圓形的氣浪圍繞着腳下大地向着四周擴散,接着,天地木之靈推動着許哲這人類的軀體,一躍便是十米高空,傾斜的衝向了那飛來的導彈。
還是那些躲在暗處觀看的行人,無不張大了嘴巴,說不出話來。
身體在空中迴轉,甩動的**右臂在空氣中併攏繃緊,手臂之上,鮮紅刃口憑空出現。頃刻間,手臂上火炎之符如真實燃燒的火焰般耀眼,手臂也化了一把寬大的劍。
與那導彈擦身而過的瞬間,漆黑的導彈竟被由中整齊的切成了兩半。
鋒利的甚至彈頭的引爆裝置都未覺察到自己已被“分屍”。
失去了尾翼的把持平衡。兩段導彈一左一右撞上了身下兩輛已空的轎車,一輛本田“轟”的一聲飛起了三米多高,化爲了巨大的火球,而另一輛則是寶馬,只飛起了兩米,連爆炸的聲響都要小上一些。可見“性能”的差異……
重新落回了大地之上,許哲還是從前的許哲,可煩囂的十字路口此刻已變的如同廢墟一般。
靜靜的向着屬於自己的瑪莉走去,那車中的莫小小終於長長的舒了口氣。
可突然,許哲平擡一手,掌心之中幾乎瞬間凝成了銀白光團,包裹其上的湛藍電流吱吱作響。
身體迴轉,許哲如同丟沙包一般,直直拋向了一邊那高樓的頂樓。
只聞“轟隆”的一聲巨響,無數的碎片如雨般的落下,堅固的大樓頂層三分之一被炸成了廢墟。
當灰塵散去後,那站在頂層斷面邊的童子與凝也變的清晰起來。
“他發現我們了嗎?明明我們已將氣隱藏到極限了。”凝驚訝的看着那地面上的許哲,能再簡單不過看出許哲與從前的差異。
“真的很厲害啊……”一邊的童子則是無法剋制的顫抖着,不知道是興奮還是恐懼,“五行禁咒在他的身上已看不見轉換時的痕跡,流暢的如同一氣呵成。連從前凝聚靈氣,唸誦完整符咒的步驟也沒有了……現在的他,就像真正‘五行’的主人。”
“不光如此,你感受到他靈的強度嗎?媽的,真是不想承認,可現在就是我們兩人連手,估計也無法對他構成威脅了,那傢伙已經強的不像人類。”凝很少承認自己與他人的差距,可在此刻的許哲的面前,承不承認已經沒有意義……
也許,正因爲了解到自己的成長,許哲纔會接受歐陽幾乎等同必死的任務吧?
自然的回到了車前,許哲嘆息的坐了進去,沒有穿上保暖的風衣,大概剛剛運動完的關係,許哲還覺察不到空氣中的涼意。
“你……沒事吧?”看着身邊的搭檔,莫小小擔憂的輕聲問着,可當看見許哲那平靜的表情,便知道自己的問題是多麼的無聊。
“我辦到了。”許哲回過了頭來,突然莫名其妙的說。
“什麼?”莫小小完全聽不明白。
“雖然下手重了點,但我卻沒有殺了這些傢伙。”單手支撐在了車門框上,許哲閉上了眼睛,似乎又已睡去。
“許哲……”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可莫小小卻是幸福的微笑了起來,因爲自己發現了,發現了許哲爲自己做出的改變。
“走吧,我們還有好多的路要趕啊。”一巴掌拍在了方向盤上,許哲幫莫小小打着了火。
既然他已吩咐,莫小小聽話的踩下了油門,向着原定的路線加速的駛去。
而身邊留下的廢墟,好像和這輛車,這車上的人沒有一點的關係。十字路口的硝煙散去了……
躲藏在暗處的行人與司機像打開了龍頭的水流,一下全涌了出來,司機們心疼的衝到了自己的車前,查看着自己的愛車有沒有被碎片刮傷。行人們則更多的是看着腕上的手錶,腳下變走爲跑,爲的是不被部門主任臭罵遲到了。
社會也許因爲許哲的力量而驚訝,卻沒有因爲驚訝而停止自己本來的腳步……
“我們現在怎麼辦?要出手攔下他嗎?”凝詢問着童子的意見。
“再等一下,等到合適的時間合適的地點,必須解決了許哲。因爲現在的他太危險了……”童子握緊了身邊兩側的拳頭,似乎已有了新的覺悟。
“我去安排人手去了,要最好的百鬼是嗎?這年頭上哪去找啊?讓我想想。”思考之時,凝已消失在了空氣之中,彷彿從沒有出現過的一樣。
而在此刻,沒有人注意到,或者說沒有人在意,剛纔所發生的一切全被路邊一位手拿DV的學生拍了下來。
12月8日中午時分,在秋田市中,一間本名不見經傳的地方小電視臺,播放了一段粗糙的影象即時新聞後,竟瞬間創造了收視率40%的奇蹟。
不過短短一個下午,數十家新聞媒體爭相進行轉播,甚至請到了各種專家進行座談,分析,和揣測。
而這段錄象不是別的,正是許哲在秋田街頭一戰衆人的全過程。可憐冒險拍攝下全過程的學生賣給電視臺不過百萬日圓,可電視臺卻靠着它賺了何止千萬……
不知道是不是角度的關係,畫面中的許哲總是保持着挺拔的側影,眼角流露出的寒光讓所有觀看者無不脊樑一顫,本能的恐懼。
用着人類的身體,使用着非人的力量,挑戰十幾噸的卡車,挑戰密集的彈雨,挑戰可摧毀坦克的導彈。不管是淡藍的水之蛟龍,還是一躍十米的鏡頭,還有凝結成的赤劍與摧毀大樓樓頂的地雷光團
這段錄像擁有讓人傳看的魅力,也有讓世人爲之恐懼的理由。
網絡之上,關於許哲身份的討論一下子進入了白熱化狀態,崇拜者與反對者相互的對罵着。
有人說他是神靈派到人間,拯救人類的英雄。也有人說他是降臨人間的惡魔,爲的是徹底消滅人類。
不過似乎所有的人都達成了一項共識,那便是給許哲起了一個名字……“冷眼先生”。
他用冷眼看待着那些攻擊自己的人,他用冷眼審視着世界,他用冷眼面對着一切。
從容不迫,平靜的臉,就像不懂得害怕的怪物,用力量擊退所有試圖傷害自己的人,讓他們明白自己是神聖不可侵犯的。
而沒有人知道,此刻這“神聖不可侵犯”的傢伙正坐在破爛的瑪莉甲殼蟲中,單手靠着搖下玻璃的車門,平靜的睡着,沿海的公路讓灌進車內的空氣都帶着鹹溼的味道。
旅途是那麼的安靜,除了老爺引擎彷彿拖拉機般的轟鳴,旅途真的很安靜。
海邊下午的太陽溫暖且柔和,帶着催眠的魔力,莫小小的眼皮激烈的交戰着,即便身邊已空曠的如同整條大道就是爲自己修砌着,依舊不敢真的睡去。
無奈正在許哲睡的正香之時,懷中的電話震了起來,貼着胸口的手機震得人骨頭髮麻,不能不接。
“真是討厭。”嘆息的掏出了電話接通,可許哲依舊沒有睜開過眼,“誰?”
“小子,語氣這麼差?又在睡覺。”對面的耗子悠哉的笑着,完全猜對,“現在日本時間可是下午3點,你就不能幹點睡覺意外的事情嗎?”
“沒辦法,昨天趕了一晚上的夜路,困都困死了。”許哲邊說邊打起了哈欠。
“你還好意思說,一直在開車的可是我啊!”一邊的莫小小鬱悶的嘴角抽搐起來。
“不跟你閒扯,看日本新聞了嗎?”耗子的語氣一下嚴肅了起來。
“我坐的可不‘勞斯萊斯’,沒移動電視這麼高級的東西,說吧,什麼事情。”許哲只想聽重點。
“簡單點說明,你火了,從今天中午到現在,三個小時的時間內你在日本媒體上的出鏡率高達64%,比最紅的明星還要紅,日本網絡上對你的討論也在三小時內刷新出了三百萬的帖子。你那段街頭戰鬥錄像,正通過網絡被傳到世界各地,各地關於你的討論也在迅速升溫,估計不出五天,除沒有電視的原始森林,地球人都要認識你這非人的小子了。”雖然如此的說,耗子可沒有恭喜的意思。
“是嗎?看來不怕九尾不知道我來了。”許哲還是一樣的輕鬆。
“上面是無關緊要的部分,下面說重要的,日本警視廳已對你下了通緝令,賞金五千萬日圓,你被列爲了S級危險份子。還有就是,你的移動速度太慢了,現在衛星鎖定你纔剛到酒田境內,可瑪雅和叫方向的韓國巫師已經到了福岡。繼續下去,他們可能後天就能到大板,而你則要晚上一天。”耗子說的是精確的時間。
“拜託,嫌我慢你就該把你的‘黑珍珠’運過來給我開,而不是瑪莉了。”許哲無所謂的抱怨着。
“我還不想着讓你有親切感嘛。”耗子轉移着話題,“所以,現在開始你不光要提防百鬼的襲擊,也記得把臉藏好,別讓人類看見了。用老大的一句話說,‘貪婪的人類比妖怪更可怕’。”
“知道了。”掛上了電話,許哲看了看身邊的莫小小,嘴巴吧唧了兩下卻什麼也沒有說,繼續靠着車沿呼呼的睡了過去。
“這傢伙……”本以爲可以換手休息的莫小小,有點煩躁了……
而在日本另一端的福岡,一條同樣靠海的鄉間公路上,行駛了一夜的漆黑靈車悄然的駛進了路邊的一家加油站。簡陋破爛的店面好像是倒閉的前一天一樣。
穿着短袖,滿臉鬍子的邋遢店員坐在店內,完全沒有要做生意的打算,自顧自得的翻看着手中的報紙。
“加多少油自己按,機器旁邊有使用說明,要上廁所在右邊,小心點,電燈壞了。”粗獷的大嗓門公式話的說着,店員連頭都沒有擡下。
而車內走下的兩人同樣沒有想搭理他的意思。
“好累啊!”伸着大大的懶腰,方向從副駕駛的位置走了下來,將還是溫暖的位置讓給了捲縮成一團的黑貓。卡比發揮着貓的特性,不分時間的發懶睡覺。
看看方向,一身牛仔夾克配牛仔褲的裝扮,加上一臉親切的微笑,真感覺不到他與身後的靈車哪一點匹配。不知道到底是死的什麼人能讓他如此的輕鬆與快樂?
不過從駕駛室中下來的瑪雅就有葬禮的味道了,一身樸素的黑色長裙,配着黑色的絲襪與皮鞋,頗爲莊嚴肅穆。一頭湛藍的短髮被一頂漆黑的圓形禮帽掩蓋,從帽檐自然垂下的蕾絲紗面,更是給這女人增加了幾分傷感與憂傷。
徑直的走到了加油機前,瑪雅完全沒看使用說明,直接將加油噴嘴**了已空的油箱,等待着它“叮”的一聲全滿,繼續旅途。
可方向並不是機器人,一夜的旅途已讓胃中扁扁,捂着肚子走到了店員所在的櫃檯前。
“老闆,有什麼能吃的嗎?”方向諂笑的用英文問着。
“讓我看看有沒有還沒過期的東西。”停頓了半天,店員纔算明白了方向的意思,放下了報紙站起了身來,滿悠悠的走進了內堂。
獨自面對着空蕩蕩的櫃檯,方向的目光再自然不過的被一邊的電視吸引,或者說是電視上的新聞……
“瑪雅,過來看啊!”方向微笑揮手的喊着。
“希望是有意義的事情。”瑪雅冷冷的走了過來,不用解釋,湛藍的目光同樣被那電視中的新聞吸引。
只見一名播音員正用連珠炮般的日文介紹着發生在秋田街頭的大戰,更是一口氣用了十幾個難以置信來形容。
“他們在說些什麼?我可不懂日文。”方向只看見畫面中許哲連貫的戰鬥,卻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比我想象的更快,他已經不光被百鬼盯上了,就是人類社會也被他攪的沸沸揚揚。他們給它取了個名字,叫‘冷眼先生’。”瑪雅用英文翻譯給這搭檔聽,機械的記憶卡中存放着數百種人類語言,不用擔心有解釋錯誤的事情發生。
“那傢伙越來越厲害了啊,五行禁咒運用起來靈活連貫的就像在用自己的身體一樣,要不是知道這是新聞,我一定認爲誰技術處理過。”方向微笑的感嘆着。
“靈動值3745的人類可不僅僅如此,他一直都在沒有必要的留手,明明只需要一秒結束的戰鬥,可卻多出了太多的動作,完全是在浪費自己的資質。”瑪雅可沒有誇獎,做着系統的分析。
“拜託,根本沒辦法跟你交流,你的腦袋裡一定忘記輸入了‘善良’這種詞語。”方向都不想和身邊的人說了。
而粗礦的店員此刻也從裡面走了出來,隨手將一根火腿腸丟在了櫃檯之上。
“就這個了,其他的東西都長蟲了,這條路上沒什麼客人,老闆一年前已經跑路了,所以將就點吧。”店員抱歉的聳了聳肩,突然好像又想起了點什麼,“對了,你們認識井田嗎?”
“我們爲什麼要認識他?”瑪雅冷冷的反問着,在外人看來她是因爲家裡死了人才心情不好,不過方向卻不覺得她有心情好的時候存在。
突然,那安靜在加油的靈車卻打着了火,引擎嘶啞的叫喊如同在咆哮。橡膠的車輪在地上磨的已是冒煙,如同箭一般的射了出去。
“媽的!”方向第一次聽見瑪雅說粗話,只見這機械女孩高高甩動起了雙臂追了上去。
“好了,現在你們認識‘井田’了,那傢伙是這附近出了名的偷車狂。”店員嘆息的重新坐回的椅子上,看起了報紙。
“謝謝,給你的,順便買了你的車。”微笑的方向隨手的摔了幾張萬圓大鈔在桌面上,嘴裡咬着火腿腸,翻身跳上了店面邊的一輛破舊自行車,站起身子踩踏的追向了飛馳的靈車。
看來他們的旅途也不是一帆風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