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忘記是在多久之前,只覺得是好遙遠好遙遠的事情……
當天庭中的混亂正持續的升溫時,一個寂靜的夜,在那美麗的瑤池般一座中式的古典水上涼亭中,側靠坐於邊沿的玉帝享受着夜的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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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閉着雙目,就像不忍去看現世的模樣,平靜的臉龐,無論多久都保持着少年的幼嫩。
此刻的玉帝他正煩擾着,因爲只有當他煩惱時纔會出現在這寂靜的涼亭,不說話,沉默的度過寒冷的夜……
他的背影看上去是那麼的悲傷,他正思考着衆原系天神們的提議,藉助其他神族之力消滅了近期在天庭中越來越危險的冊封系天神。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事情已經發展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繼續的不聞不問,估計不用過上多久,天庭這象徵着中國神族的聖地,將被迫出現兩個政權。
玉帝並不是那種對權力貪戀不忘的小人,可叫自己容許兩個政權的存在,那只是將問題暗藏化。無法去消除原系天神與冊封系天神間的隔閡,兩個政權到了最後,其實也只會給雙方製造出更多的摩擦,直到最後的大戰。
而另一個方法,那便是響應冊封系天神的呼聲,退位給那打敗了九尾的統帥——子涯。
應該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吧?先不說冊封系天神將會如何的安分,子涯這樣的智者本身就是難得的帥才。在他的領導下,天庭應該會比自己掌管的更好吧?
玉帝總是忍不住的冒出這樣的想法,遺憾的是即便自己答應,原系的天神們會答應嗎?
所有的答案不論如何的看,似乎衍生到了最後只有戰爭這必然的結果了……
更可悲的是,一天到晚叫囂着要滅掉冊封系天神的原系天神,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何等危險的事情。
那些通過冊封得到神位的天神,每一個都是戰場上磨練出來的戰士。豐富的戰鬥經驗和頑強的意識,是那些養尊處優的原系天神無法比擬的東西。可能對於冊封系天神來說,與其沉靜在和平,他們更喜歡危機四伏的戰場……
而這場戰爭中,其實最爲危險的存在,便是心中捆綁着軒轅的子涯。在朝歌一戰中,所有的天神應該都已經看見了,那解開了軒轅十二道封印的男人,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已經不輸給任何一方主神。和那樣的力量作對,本身感覺就像找死一樣。
“真是讓人討厭的夜晚。”擡頭閉目的對向了渾圓的明月,玉帝也無法剋制的淡淡嘆息。只有看見了此刻的他纔會明白,原來當衆神的王也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
“請問介意我坐下嗎?”就在玉帝煩惱無人解時,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和諧充滿着磁性的音符,彷彿擁有着無法拒絕的魔力。
“不必客氣,子涯先生,就當是自己的家一樣。”突然出現的人並沒有嚇到玉帝,早在百米開外,他早已覺察到了子涯的到來。
或者說是子涯怕嚇到了自己,故意讓自己覺察到他的存在。畢竟在控制靈氣方面,子涯早已進入化境,想自身從靈的世界消失,對於子涯來說實在太簡單了。
一身雪白的道袍,白髮白鬚,子涯微笑的坐在了玉帝對面的位置上,依靠着不同的一根亭柱,看着天空瑤池中雙月爭輝的美麗景象。
“子涯先生,如此祥和的夜,怎會無心睡眠?”玉帝的語句中句句帶着禮貌與隱約的謙恭,這是極爲罕見的尊敬,特別是聯繫起說話之人的身份更是覺得難得。
“煩惱着和你同樣煩惱的問題……”蒼老的面容微微的笑着,子涯的隨和與夜的基調好像,不是長者對晚輩的教導,更似普通朋友般的閒聊,“玉帝大人,我提出的封神計劃看來真的錯了……”
“子涯先生何出此言,您所設立的封神之臺真的不知道幫了神界多大的忙。”玉帝利馬的勸解,“要知道和九尾的這一戰,長達數十載,其間死去的亡靈何止百萬,而在這些亡靈中,相當一部分是不輸神魔的修煉得道者。他們的亡靈何去何從?如流於世間很有可能會淪落成爲可怕的妖魔,禍患民衆。如全部前往地府……只怕連十殿閻王也管理不好這羣可怕的亡靈……
封神則是最好的辦法,也是最寬服人心的選擇。畢竟他們全是爲了正義而獻身的人,如果連他們也不能擁有一個‘善終’,還有誰會相信守護正義是正確的呢?正是如此,當初在您提出封神計劃時,我是全心支持。”
“但是好的出發點卻並不一定有好的結果……”話語聲中那點點的悲哀,可以理解成子涯的遺憾,“可惜本以爲成爲了神便能滿足了所有人的願望,結果他們還是在奢求更多的東西。從一開始我就應該預見到的,從人到神,我做的只不過是給他們換了個‘稱呼’而已。到頭來,人還是人,永遠無法掩蓋心中的慾望……”
“子涯先生何需妄自菲薄,作爲原系天神的王,我還不是看着手下那些自認爲高人一等的天神,像人類一樣的虛僞與自私。如果他們能表現的更有神該有的風度,不去歧視那些新加入的冊封系天神,情況也不會鬧到今天這樣的地步。”看向了天空中明月,在玉帝那用靈感知的世界裡,明月遠比肉眼看見的更加明亮。這樣的月,以後還會一樣的美嗎?
“子涯先生,瑤池很美,雖這是爲我妻子修建的庭院,不過我遠比她更加的喜歡。”突然,玉帝說起了莫名其妙的話來,“等你成爲了‘帝’後,可以將這裡賜給我們夫妻倆嗎?明天稍晚些時候,我便會宣佈退下帝位。這是我思考了許久,唯一一個可以趨近和平的方式解決危機的辦法。
雖然子涯先生剛接手時可能會遇到一些原系天神的阻撓,不過如果是子涯先生的話應該沒有問題的。
過不了多久,大家都會了解到子涯先生是位優秀的領袖,混亂的局面也將得到控制,然後……”
“帝釋天,你想逃避嗎?”無理的打斷了玉帝的話,子涯奇怪的稱呼只叫的玉帝一楞,“我們就忽略掉那些沒意義的身份與客套,像兄弟一樣的談談吧。”
“像兄弟?”玉帝茫然了,那從子涯口中出來的新鮮詞語,陌生可又格外的讓人親切。
“因爲要像兄弟一樣的交談,所以我們彼此只要稱呼對方的名字就好,什麼大人啊,先生的,聽的就肉麻死了。由此刻開始,我便稱呼你爲帝釋天,你也可以直接叫我姜子涯。”回頭的親切微笑着,子涯並不覺得在做何等冒犯這天庭之王的行爲,笑容親切的讓人無法去說他的錯誤。
“帝釋天嗎?已經好久沒人這樣的稱呼我了,隨便你吧。”不再去裝出一副神的威嚴姿態,微笑的玉帝趴撫在了身邊護欄之上,懶洋洋的模樣足夠嚇暈許多的人,“那麼,姜子涯,你說我的退讓便是逃避,你有更好的辦法嗎?我們兩個再沒有人對局勢做出反應的話,天庭的基業也將毀在我的手上,到那時,全神界都會看我們的笑話,我可還沒堅強到可以這樣面對那些混蛋主神的譏諷。與其被他們看笑話,我退位的選擇不是更加的明智嗎?”
“的確,我們之中只有一個退出才能平息的了這場紛爭,可那個該退出的人絕對不是你。”不知從哪撿來了一塊細小的碎石,子涯如惡作劇的孩子般拋到了面前寂靜似鏡面的湖中,激盪起的漣漪破壞了那原本池中倒印的虛假之月,“明天集合衆神的決定不必更改了,就在封神之臺,我會像所有神宣佈離開神界的消息。不管我那些原來的手下是何等的不甘心,當我明確的表現出退讓時,他們也不會亂來的,畢竟他們都是‘好孩子’。”
“子涯你?!”玉帝一下真的找不到合適的語言,只覺得面前老人的胸襟,讓自己由衷的折服,“其實你並不必要這樣做,如果由你來當玉帝,治理的天庭一定比我更加有方。”
“那是絕對不行的事情,我就是子涯,憎恨九尾的一個散仙。我絕對成不了玉帝,玉帝的工作當然只有玉帝能做。你別想逃避,你有責任照顧好你的部下,還有我的‘孩子們’。”子涯肯定的語氣帶着兄長一般不容違抗的力量,說到最後,原本嚴厲的語調又是輕柔如風中飄落的葉般,泛起蒼涼,“對不起了,給你製造這樣大的爛攤子,最後卻是一走了之,我一定讓你覺得是個很不負責任的人。可是啊,我有着這樣的一個想法,因爲我好像是被天選中的人,它似乎已將我的命運和九尾捆綁在了一起。
和你看到的一樣,九尾太強,逃走的九尾也絕不會就此消失。
她一定會回來的,她就是這樣一個不肯善罷甘休的人。而當她回來時,我希望不要再是這樣的戰爭了,最好只是我們兩人的比拼,不需要再有任何的死人。天庭太‘小’,已再也增加不了新的封神了……”
如果還聽不懂子涯話中的意思,玉帝相信自己一定就是白癡了。而正因爲聽明白了,玉帝纔會不自覺的默默低垂下了額頭,“那麼,你離開神界後打算幹什麼呢?”
“不太清楚,大概是封閉了靈動,找個沒人的位置等死吧。我想等到九尾要復出前去進行次輪迴,用另一種人格從頭再來一次。”子涯說起來是那麼的輕鬆,放棄了成爲衆神之王的機會,結果卻只是選擇了普通人一樣的生活,可能很多人都無法去理解其中的意義吧,“現在的我是沒辦法一個人對付九尾的。真不想說,但還是託九尾的福,我才能那麼迅速的解除了軒轅的十二道枷鎖。不過最終的一道,屬於憎恨的枷鎖,我已經沒辦法解開了……我已經到達了子涯這人格的極限。希望那個轉世的孩子可以選擇和我不同的道路,成爲比我更偉大的人啊……”
“還有可能存在比對神之王座都不感興趣的人,更偉大的人嗎?”玉帝不相信。
“一定會有的,只要他強大的理由不要是狹隘的恨,他一定會成爲比我更厲害的人。也許他會經歷各種挫折,也許他也會有哭泣與想放棄的時候。可只要不執着於恨,他一定能站起來,站的比誰都筆直,成爲真正救世的主。”子涯肯定的點着頭,堅信着自己的理想,“到時候,希望你能多照顧下那不成器的孩子,我在這裡先‘謝謝’了。”微笑的向着玉帝伸出了蒼老的右手,三千年前的時代,這還不是一種習慣的禮節。在古人的意識中,能有肌膚之親的同性,那麼一定便是兄弟與極爲友好的朋友。
和玉帝交朋友嗎?玉帝可不覺得自己的尊嚴可以忍受這樣的事情存在。所以,當玉帝向着子涯伸出手去時,他只當面前的人是自己真正的兄弟。
“不論你的選擇如何,我都相信你是最正確的,放心的去吧,我一定會處理好你留下的爛攤子,將神界收拾的整整齊齊。等你再一次需要支援時,我一定會成爲你最堅強的後盾。
既然已經來到這一步,已經是不管你希望不希望有人犧牲,終究會有些笨蛋願意爲你付出生命的。”
“你還真是不懂得變通的神,原則這種東西估計你是永遠也丟不掉了,這樣我才能放心的離開啊……”豪爽的笑中,屬於子涯與玉帝的約定已經達成。
這一對完全忘記了年齡的兄弟情誼,在這個寂靜的夜裡,明亮的月下,開始了無法分割的延續。
不過……到了今天,當玉帝再睜開雙眼視物之時,他的目光第一個看向的卻並不是面前的叛徒,而是遠方戰艦之上,那正被九尾緊抱的許哲。
“對不起,哥哥……我沒有辦到我承諾的話……在你需要我的時候,神界竟是如此的混亂不堪。別說成爲你的後盾了,連我們自己的命運也是岌岌可危。原諒我,好嗎?”突然發現,帝釋天的雙眼原來是這麼的美。
十七八歲清秀的英俊臉龐,高挺的鼻樑,白皙的皮膚,修飾着一雙大且有神的眸子。大概是許久未睜開的關係,眼白的部分白到宛如漢白玉石不帶些須雜質,而中間烏黑的瞳孔也不覺得陰暗灰冷,閃動着美麗的光澤。
也是突然發現,那閃動的光澤竟是稱爲淚的液體。當淚滴滑過玉帝的臉龐時,遠處的許哲都是難以控制的全身一顫。反倒嚇到了正擁抱着許哲的九尾。
“怎麼了?沒見過主神哭泣嗎?”九尾到不認爲眼淚對於許哲能擁有這麼大的震撼力量,否則自己早把許哲給“哭”到身邊來。
“是子涯,他好想去安慰那哭泣的玉帝……子涯在惋惜……他並不想看見今天的這一幕的……因爲當年是他丟下了混亂的神界離開,他覺得哪吒的叛亂就是自己的過錯。”記憶已是完全的融合,現在的許哲已能清晰的讀取子涯的思想,就像讀取自己的心情一樣。
“那麼你呢?你也覺得是自己的錯嗎?”九尾更關心的是,這個又是許哲又是子涯的人。
“我嗎?我到不覺得這是誰該負責的錯誤?可能這些全都是天故意安排的‘情節’吧?爲的不過是幫助我強大起來而已……”許哲默默的感嘆着。
有時候,看的太過透徹,瞭解的太多,世界這種東西還真是一點都不可期待了啊……
“別用這種俯視一切的口氣說話啊,感覺你就像和天一樣的存在,真是迷死人不償命啊!”九尾環抱許哲的手變的更緊,貪婪的吸取着許哲每一絲體溫,沉靜在擁抱的幸福中。
“爲什麼你就不能按照我的劇本演呢?”煩躁,只因爲舞臺上出現了不和諧的音符。可吸氣凝神後,哪吒也是在瞬間擬定了新的計劃,殺了玉帝,只捕捉上帝和宙斯就好。
雖然答應給九尾的寵物是三隻,不過她應該也不會在乎除許哲以外之人的性命了。
回到晴天戰艦之上,本應該爲交戰忙的應接不暇的諸位,此刻卻是頗有興趣的擡頭觀看着天空中戰局的發展起來。
“你們猜哪一邊會贏?”方向輕笑的開起玩笑來,就像坐莊的東家。
“我比較看好哪吒,因爲他真不是一般的卑鄙,君子怕小人,這是常識。”阿爾特輕柔的豎起了一根手指來,“這樣吧,我們就賭你酬勞裡的一千萬獎金,如果是哪吒贏了,你就少收我一千萬,如果是玉帝贏了,我多給你1個億。”
“1:10的賠率你都開出來了,不接纔是笨蛋。”方向一下真成了莊家。
“勝負難以分析,那兩人的靈動值全爲無法探測的X,無法比較。”瑪雅提供着更專業的數據信息。
“虧你們還有心情鬥樂,如果玉帝被殺的話,神界將徹底陷入的混亂狀態,世界……”可憐憂心忡忡的閻王話未說完,就被一向自稱紳士的撒旦給打斷了。
“還接加註嗎?我賭結局是……平手,就像亂七八糟的開始一樣,也會亂七八糟的結尾。”撒旦那自信的邪惡笑容,就像已經偷看過了劇本一般。
“喂,問一下,你有錢嗎?”方向知道撒旦很強,也是魔界的魔王,可他在人間除了一大堆稀奇古怪的魔兵外,基本就一無所有的。
“沒關係的,反正最後贏的一定是我。”撒旦無所謂的點了點頭,卻讓當莊家的方向眉宇亂跳,估計全世界沒有人遇見過像撒旦一樣賴皮的賭徒吧?更可怕的是,誰又敢拒絕魔王的參加呢?
側身而立,身體向後的壓制,重心放到了低的極限。平行擡起的紅纓戰槍將哪吒的身體守得不留任何的縫隙。
而從防守的姿態進入進攻的姿態,轉化將可在瞬間完成。
不愧是神界中最強的戰鬥系天神,不過一個架勢已證明了他的價值。
哪吒根本沒有害怕的理由,比戰鬥經驗,自己絕對是面前這少年模樣的玉帝千百倍不止。
比靈強,自己也已是可創造兩個次元空間的主神級別。況且現在,面前的玉帝說的厲害無比,充其量也只是具有一半實力的傢伙。
如果這樣還打不贏,哪吒就真是會笑到吐血而亡了。
咦?突然,哪吒只覺得人中的部位好熱,一點點的液體順着下巴滴落在了自己握槍的手背之上。
低頭看去,手背上的液體竟是鮮紅的血。
胸口此刻才傳到腦中的鬱悶感覺是什麼?原來被擊中了啊?哪吒只能如此的認爲,否則那斷裂了的三根肋骨就沒辦法解釋了。
可是,從開始到現在,站在五米開外的玉帝都沒有動過,他只是那樣的站着。
本以爲如何也能擋下兩三招的,只怪哪吒太天真了,他爲自己挑戰玉帝的天真付出了代價。
手中的戰槍攔腰的崩潰成了兩斷,如同剛纔被什麼重物打中一樣。
而哪吒的身體也是那麼自然的飛離了地面,向後的倒飛出了十米重重的摔落在了堅實的甲板之上。
那如皮球般滾動的模樣,狼狽的哪像什麼最強的戰鬥系天神。
“怎麼可能?!”遠處的一直不眨眼觀看的許哲完全的呆掉了,不敢相信所發生的一切,“剛纔的玉帝……他應該是完全沒移動啊!雖然哪吒和路西法都很快,可還是能感覺到移動的存在。可那玉帝,卻是真的沒動過吧?”
許哲竟疑惑的詢問起了身後的九尾來,因爲又有東西超越了自己的嘗試了。
“傻瓜,觀察玉帝的戰鬥是不能全神貫注留神他的移動的。因爲即便把你眼睛看枯竭了,你也捕捉不到他的軌跡的。他可是我知道的,全三界唯一一個可以忽略掉距離發動攻擊的生靈。轉換成一般的認識,忽略了距離的他也就等於忽略了速度。是能保持真正0秒攻擊的厲害傢伙……而神界裡對他的這種能力稱爲‘斗轉星移大法’。”說到這裡,九尾意味深長的壓低了聲音,“真的打起來的話,我也沒自信能防禦下他的攻擊……”
斗轉星移,可以說是一種誇張的比喻。其實真正被改變的並不是廣闊無邊的宇宙,改變的是隻是人們一般認識中的“距離”。
例如,兩個物體間的距離十米,用人類的科學,不論如何的測量,只要物體處於靜止狀態,那便是沒有辦法去縮短的數據。
可是,因爲神擁有創造次元空間的能力,人類的理論便成爲了幼稚的笑話。
只需要在他人看不見的這段十米距離上開啓兩扇連同的次元空間之門,然後那麼自然的穿過去。十米的距離從另一個空間穿過的話,可能只是數毫米的長度。
如果硬要給這神的技法上尋找一個科學上的名字,那麼就是“空間跳躍”。
本以爲死定了的哪吒,躺在好遠的甲板上,突然單手支撐着地面自然的站了起來,就像剛剛不過是摔了一交一樣。
無所謂的揮袖抹去了臉上些許的血跡,哪吒竟意外的笑了起來。
“這就是玉帝,帝釋天的力量嗎?我還以爲死定了。”一次呼吸之間,哪吒胸口斷裂的肋骨已經恢復了原樣,冰冷的目光死死鎖定了那不可一視的少年玉帝,“如果你只有這種程度……相信我,今天的你可以安息了……”
只見如同無形的火包裹了哪吒的全身,由腳上開始,原本筆直的褲腿分解風化成了布料的碎片,如灰燼般的散去。血紅風火之輪戰靴呈現,緊密的包裹住了小腿。
然後是整條褲子,衣服,哪吒一下子已是**的暴露在了空氣之中。
“混天凌……”一聲低沉的召喚,在哪吒的身後,屬於自己的次元空間之門開啓,一條血紅似紗巾的綢緞飛出,彷彿擁有生命一般緊密的包裹住了哪吒全身,幻化成的就是一套內襯的血紅戰鬥服。
“乾坤圈……”又是平靜的召喚,還未關閉的次元空間門中,一圈金色的鐵環飛了出來,未近哪吒身,而是懸於了頭頂,然後開始“熔化”。凝聚成了一點點耀眼的液體如屋檐下的魚滴,滴落在了哪吒的肩膀之上。
奇怪的感受不到任何金屬液體的滾燙,哪吒的嘴角掛着陰冷的笑。
當最後一滴液體落下,讓神器乾坤圈再次成型之時,一身緊密包裹着哪吒上身的索子鐵甲呈現。不再擁有中山裝,斯文如學生的感覺。
此刻的哪吒,除了沒有兵器,從頭到腳已活脫的一個戰士屹立在那裡。而他正準備抽出自己的兵刃。
“岡格尼爾!”最後一聲召喚,在哪吒身後的空間之門迅速關閉,再開啓的門就在哪吒的手邊,贊放着湛藍的光暈。
由中抽出的,便是那神界與九尾開戰的“理由”。
一點一點出現在世人面前的奧丁神兵,用它的光輝吞噬着天空。
不是九尾握時的漆黑,不是許哲握時的純白。哪吒支撐起的是一個混沌的世界,刺眼的灰染灰了天,染灰了海,甚至染灰了自己的心。
鋒利的長槍在哪吒的手中旋轉了兩週,帶起了氣流的旋轉。在亂流中,吸氣凝神的哪吒又是雙手持槍,槍身與甲板完全的平行,槍頭指向的便是已用肉眼視物的帝釋天。
哪吒和麪對許哲時的戰鬥姿態完全不同,一口氣祭出了全部的戰鬥神兵,他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喂,你頂的住嗎?”站在玉帝身邊的宙斯壓低了聲音的詢問着,只是不想這老朋友掛在這麼沒出息的地方,“實在不行就走啊,再找機會來救我們都好。憑你的斗轉星移,這裡就是九尾也攔不住你的去路。”
“好久沒動了,真有點痛。”嘆息的將右手豎於了面前,玉帝的右手無法剋制的顫抖着。手背上些許紅色的晶體碎片,那是剛剛打斷紅纓戰槍時留下的,“太激動了,所以忘記帶手套了。”
自然的從褲袋中掏出了兩隻黑色的手套,和玉帝那一身雪白的T恤,白色的長褲很是不配。不過玉帝還是輕輕的套在了纖細的雙手之上,黑皮的手套沒什麼特別的。
只是玉帝討厭雙手盞滿鮮血的感覺……
“不要在乎沒意義的尊嚴,‘希望’只會準備給活着的生靈。如果死了,那麼就一點意思都沒有了!”上帝已將話說的再明不過,遺憾的是玉帝卻並不會聽。
單薄的身體自然落體的向着前方倒去,接着,也是在所有人的面前,玉帝消失了。
大家只看見了他赤足的蹬踏震碎了腳下木頭甲板,然後就消失不見了……
“許哲,好好看喔……”那趴撫於許哲身後的九尾輕聲的提醒着,“這可是萬年都難以一見的戰鬥。玉帝可以說從登上天庭王座後就再沒有戰鬥過了。即便當年我在人間鬧的天翻地覆,他也只肯在背後支援子涯的行動。”
“玉帝很厲害嗎?神話小說裡他可是菜的很,膽小,怕事,昏庸,差勁透頂。”許哲疑惑了。
“傻小子,你以爲那樣的人真可以統帥天庭裡的衆多神靈嗎?”九尾笑了,如同在笑單純的孩子,“聽好了,現在的三界裡,只有兩個人我殺不了。一個是你,因爲我捨不得。另一個便是玉帝,因爲我是真的很難捕捉他的行動。
可是,那也只是當他是飽和狀態的情況下,最後只能嘆息他選錯了戰場,來錯了地方……”
並沒有像第一次一樣快到無法計算,這一次,哪吒有足夠的時間在身邊支撐起了自己的靈場,感知半徑十米之內所有闖入靈場的生物。
不過,面對無法用速度衡量的玉帝,一切的防禦都是無意義的。
“你跑不掉的……”當世界彷彿停止的時候,清晰的提醒聲就從哪吒的耳邊傳來,近到不用側頭已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
黑色的手沒有給哪吒轉身的機會,一把完全的抓住了哪吒的頭部側面。
玉帝腳下發勁,帶動着兩具身軀一同的向着船舷衝去。明明只是用雙足創造出的推進力,玉帝卻是帶着哪吒的身軀奔跑如飛一般,身後只留下一陣陣光霞。
“轟隆!”一聲巨響,那可憐的鬥神被推壓的一頭撞上了堅實的船舷。
一時間碎裂的木屑四濺,整艘諾亞方舟都顫抖了起來,灰塵頓時阻擋了所有人的視線。
沒有間隔超過一秒,灰塵中,一道明亮的靈動光柱平行的貫穿而出,瞬間吹散了討厭的灰塵與木屑,甚至破壞了另一邊的船舷,可是,最該被破壞的玉帝卻早已消失不見。
“切。”承受了宛如開山劈石般的哪吒依舊站的筆直,順着側臉流下的血也被其當成汗水,傷口早在撞擊後的瞬間恢復。
“再來一次。”又是側面,完全由空氣中跳出的玉帝那麼輕易的抓住了哪吒的正臉,透過指縫的間隙,哪吒看見的還是玉帝那張平靜的臉。不同的是,現在的玉帝只叫人害怕的攝攝發抖。
帶動着失去了平衡的哪吒,玉帝發勁的手掌只將哪吒推向了腳下的堅實甲板。
“轟隆!”又是巨響,又是木屑四濺,又是激盪起大片的灰塵。不同的是,以半蹲姿態立於甲板上的玉帝感受不到攻擊成功的優越感,只因爲那擊碎甲板的不是哪吒的腦袋,而是自己那推進哪吒身軀的手掌。
漫天的灰塵中,一個黑影出現在了玉帝的身後,那黑影冰冷的目光彷彿都在釋放着寒光。
高舉起的悠長戰槍,瞄準的正是玉帝的心臟。
“轟!轟!轟!”接連十聲巨響,當哪吒的岡格尼爾接觸到甲板之時,衝擊之力宛如巨人的戰斧。勁道延伸到了十米開外,木製的甲板炸裂開一道猙獰的口子。
就像哪吒能用趨近光速的身影躲避開帝釋天的攻擊一樣,帝釋天的“斗轉星移”一樣快到可怕。
“比速度?!”嘲笑的改由單手持槍,槍身收於背後,腳下風火之輪在地面上滑過,激盪起一圈鮮紅的火焰。哪吒嗖的一聲也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不是前往了另一個空間,只是單純快到肉眼看不見而已。
不錯,對於靜止的物體來說,空間跳躍型的技能可輕鬆的出現在被攻擊者身邊,發動難以防禦的奇襲。
可想捕捉趨近光速的物體,空間跳躍也行嗎?畢竟當你從另一個空間伸出手來時,“光”早已去到了更遠的地方。
一時間,已被破壞的混亂不堪的甲板之上,再也找不到破壞的兩人。一場精彩的戰鬥卻是用一種完全看不見的形勢進行着。沒有人知道會是怎樣的結果。
“沒法看了。”許哲努力的嘗試了一下,可依舊連兩人的影子也捕捉不到,有點泄氣.
“其實不用關心他倆的追逐,最重要的只會是接觸的最後一刻。只看到底是光速的哪吒捕捉到了玉帝,還是忽略了速度的哪吒捉住了玉帝。”九尾頗有興趣的等待着結果的到來。
並不是一段漫長的等待,可當結果出來時所有人全瞪大了眼睛。
重新出現的哪吒懸停於半空之中,,閉目低頭的模樣就像戰敗的士兵,血染紅了他的發,染紅了他身上的金色索子甲。
不過,他嘴角出現的笑容卻是越來越清晰。因爲那被他單手平擡起的岡格尼爾有一半完全的消失在了空氣中,鋒利的槍頭如同扎進了另一個世界。
順着渾圓的槍柄,鮮紅的血從消失的另一端流了出來,形成的血珠滴向了那神的戰艦。
就像在看一場什麼宏大的災難片,所有的人擡頭看向了天空,擁有着各種表情,卻都是沉默無語。
大家看着哪吒身邊的空氣開始出現裂紋,以那消失的槍柄一段爲中心,裂紋向四周的拓展着。
一下子,碎裂的天空崩潰了,一個彷彿鏡子上開出的崎嶇大洞出現,窟窿中散發的是玉帝次元空間特有的金色光暈。
不過此刻,沒有人再去感嘆那光暈的聖潔了,大家只是看着哪吒緩緩的將岡格尼爾從窟窿中拉了出來,就像從水中將插魚的漁槍抽出來一樣。
不同的是鋒利的槍頭另一端並不是味美鮮嫩的大魚,而是微微皺眉的帝釋天。
槍頭不偏不倚的完全貫穿過了他的右肩,流出的血已將身上雪白的T恤染紅了一大片。
只見玉帝雙手緊握着岡格尼爾的槍柄,從正面貫穿的方向看來,剛纔的他曾嘗試過阻止面前長槍的進攻。
可惜霸道的岡格尼爾還是從這玉帝的十指間溜過,貫穿了他的身軀。
真的已忘記上次受傷是什麼時候了,玉帝感覺早已不記得自己血液的溫度了。可當由傷口涌出的血溼透了衣服時,玉帝才知道從沒忘記過它的溫暖。
“抓到你了。”哪吒是那麼得意的笑着,自己身上衆多的傷口他根本不在意。可能綜合起來,在那段追逐中玉帝留給他的傷痛摺合超過百次。可面前自己得手的一次進攻就足夠他化解自己的痛了。
“那混蛋拿的是岡格尼爾……”甲板上的宙斯氣憤的顫抖着,“該死的奧丁,死了還留下這麼麻煩的東西?!”
“岡格尼爾擁有撕裂空間壁的能力……只要夠快,即便進入了次元空間中也無半分安全可言……玉帝應該在看見那麻煩的東西時就明白了……”悲哀的低垂下了額頭,肩頭的金髮如瀑布般的滑落而下,“今天的他是不可能打贏哪吒的,即便贏了哪吒,後面還有龐大的九尾兵團……爲什麼還是選擇明知道是錯誤的‘答案’?”
“被‘傳染’了嗎?”宙斯說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詞語。
“傳染?”上帝聽不明白了。
“難道你不覺得現在的玉帝和一個人好像嗎?一個你也見過的人……”宙斯深邃的目光話語間已看向了另一個方向,“可能玉帝只是想模仿他吧?”
“許哲……”上帝的腦海中是那麼自然的出現了這個名字,因爲在她的記憶中,會去打明知道會輸戰鬥的,只有那面對神界所有主神還敢亮出兵刃的小子。
“是啊,玉帝那傢伙似乎很崇拜許哲來着,而現在的他,就像不懂事的弟弟,在模仿着崇拜的哥哥做些滑稽的事情。”宙斯嘆息着,爲玉帝,“可惜不管如何的模仿,玉帝就是玉帝,許哲便是許哲……許哲是天選中的人,而玉帝不過是神界衆多‘王’中的一個……”
目光回到灰色的天空中,獰笑的哪吒一次向下的甩動長槍,玉帝就如同短線的風箏般直直的墜向了身下諾亞方舟的甲板。
大概真的太快的關係,由肩頭傷口中流淌出的血珠在天空中拖成了一條異樣的線。
“轟!!!!!!!!!!!!!!!”沉重的撞擊聲讓整艘龐大的諾亞方舟都抖了起來。
斷裂的大片甲板如彈片般四濺出了好遠,有些甚至飛出了邊沿,落向了更下方的海。
激盪起的灰塵就像被什麼加農炮彈轟擊中的一樣,不過灰塵也只持續了一秒,然後被由其中間颳起的亂流吹散到了遠方。
只見,落下的玉帝就在一個巨大的凹陷彈坑中,四周全是斷裂的木板。
詭異的是玉帝的身邊右側不過三十公分的地方正開啓着一扇次元空間的門,而在他的左側,則是半蹲的哪吒,單手抓着玉帝的腦袋,壓向地面的姿態。
“想逃走嗎?”側頭看了看那另一邊的次元空間門,哪吒冰冷的笑着,“可惜現在的你似乎沒我快啊……”自然的放開了玉帝的面部,哪吒向後倒退的走開。
就在剛纔,玉帝本應該自然的墜落進自己開啓的次元空間前一剎那,那天空中的哪吒追了上來,硬生生改變了玉帝的運動軌跡,使得救援的次元空間門也沒發生出半分的用途。
只是提醒着玉帝,面前的男人比自己強啊……
還是因爲那失去的50%靈力,玉帝的動作真的變遲鈍了。開啓空間之門的時間遠比在神界中慢上了0.001秒。
當然,對於平均開啓速度1秒的各神靈來說,玉帝依舊是快到難以比較的存在。
可正是這0.001秒的變化,使得趨近光速的哪吒那麼輕易的便追了上來。
0.001秒的差距,現在看起來真是致命的差距……
就在神族的戰艦上熱鬧異常時,在逆天的內部,一直沉默看着所發生一切的八歧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已有些不耐煩了起來。
“百鬼的部隊都在幹些什麼?難道都是來當‘觀衆’的嗎?”八歧的指責聲從逆天的擴音器中傳遍了天空,震得所有的百鬼妖怪全是一愣,“所有人員聽令,神族的威脅已經解除,攻擊目標鎖定人類的戰艦。全體進攻……”
當九尾將指揮權交到八歧的手中時,八歧早已擁有了控制這隻部隊的權力。
所以沒有人敢違抗他的命令,天空中本是四散的妖羣,突然一雙雙猙獰的大眼凝視向了感覺已被遺忘的海上航母。
重新集結的妖羣呼嘯的衝了過去,士氣竟遠比剛纔來的更兇猛。
不知道是爲了消滅人類,還是單純爲了遠離那可怕的逆天。
雖然妖怪的數量在剛纔“悲視”的一擊中消失了大半,可那只是針對整體來說。現在當兩萬龐大的數量涌向脆弱的人類戰艦時,這便是剛纔兩倍戰力的突襲,密密麻麻的妖羣掩蓋了天空。
而做出這樣決定的八歧並沒有太過輕鬆的,眉宇深鎖,等待着交戰結果的出現。
由後方看着萬千的敵人撲向了自己的大本營,許哲遠比想象的更加平靜。
“八歧還是和往常一樣的聰明啊……”在那許哲身後的九尾欣慰的感嘆着,“不管任何的時候,他都不會忘記自己該幹什麼。在哪吒制住玉帝的瞬間就判定了神族的部隊已不存在致命的威脅。那麼剩下的便只有你的一幫朋友了。魔界來的撒旦,天上來的閻王,強悍的黑巫師,還有一羣高科技的產物。”
“判斷似乎有點失誤?如果真是想消滅最大威脅,他應該安排對我發動進攻的。趁我現在還在被你‘封鎖’住狀態下……”許哲平靜的話語足夠震撼全場,只因爲九尾那抱住自己的雙手那麼自然的封住了自己的筋脈。就是軒轅與身體之見流通靈力的靈魂枷鎖也被完全的阻斷。簡單的說,現在的許哲除了更夠說話外,已什麼都辦不到了……
他並不是因爲喜歡被九尾擁抱才這樣一直讓其趴撫在自己的身上……
“封鎖?別這樣說我好嗎?我只是想在這最後的時刻多抱你一會兒而已。可能這是我們最後一次如此的溫存了,八歧正因爲聰明纔不會來打擾我最幸福的時刻。”九尾微笑的解釋着,不覺得自己做了什麼壞事,只當是太愛許哲的小女孩一點點的“任性”。
“不過說來,你是什麼時候恢復的力量?開戰之前嗎?”許哲疑惑的問着身後的人,完全不覺得自己此刻是何等的危險,緊張這種東西好像就不會出現在他的臉上。因爲他明白,現在的狀態下,九尾想殺自己只需要一個念頭,緊張與不緊張,事實都不會改變。
事實就是,自己身後的女人依舊是這三界中最可怕的怪物……
“你覺得呢?”九尾頑皮的微笑,笑的許哲一愣。然後只是嘆息的微微搖起頭來……
“我就知道你根本沒有被什麼潘朵拉的盒子控制過,從一開始你便隱藏着靈,等待看這樣的結局。”許哲沒有猜中般的興奮異常,因爲沒有什麼值得高興的。
也許他更希望自己猜錯吧?
“沒辦法啊,有時候太強了,世界也就變得沒有意思了。不給那些弱小者一點希望,他們又怎敢拿起反抗的武器,來到我的面前?其實永遠都只有你會努力的衝向我,不管能不能贏就會不停的揮劍。可只有你的話……長了我也會寂寞的。”那懷抱許哲的手變得更緊,九尾真不願意面前的人離開,“許哲,可以‘停’下來嗎?”
“不行,因爲我愛的人在那裡。”許哲肯定的回答,說着只有兩人才明白的語言。
“別再嘗試突破我的封鎖了,我已是極力控制鎖住你的靈而不傷害你的身體,繼續下去,你就真的會離開我的懷抱了。”九尾的聲音在顫抖,微微低垂下的頭,不肯去看。
“可這正是我想做的事情。”許哲不會留下,更不會爲九尾留下。
“那麼你應該明白……當你離開我身邊的時刻,我也將被迫認真的殺了你了……其實我並不希望這樣……”一雙美麗的眸子被淚水充滿,九尾的聲音好輕。
“我也並不希望,但既然是天命,我們‘遷就’下好了。”許哲體內的靈開始了暴走。
“媽的!又來了!!!!”看着已如昆蟲涌動的天空,閻王氣憤的破口大罵着。只因爲該死的妖怪戰羣比起洪水更加密集。
“機械少女全部重新啓動!”瑪雅迅速的下達了命令,身邊祭祀電磁炮的排線**了腰繫。
腳踝處的微型引擎點火。
遠遠看去,頃刻間,航母戰艦甲板上衆多的白色小點撲向了飛來的妖羣。相比妖怪那遮蓋天空的數量,“小點”感覺是那麼少的可憐……
“等我!”方向伸手抓向了已躍到了半空中的瑪雅,可是卻感覺一個轉身的距離竟出奇的遙遠。
支撐身體的雙腳一下子失去了支撐的力量,方向也是那麼自然的跪在了冰冷的甲板之上。牽動着左腳上的鐵鏈清脆的響着,“這是怎麼了?”
低頭看了看感覺格外接近的甲板,方向嘗試的站起,可膝蓋之下的部分就像完全的消失了一樣,沒有半分的知覺。
“已經到極限了……從開戰到現在……你使用枷鎖戰鬥已經超過了一個鐘頭……”一邊的撒旦輕輕的搖着頭,“把枷鎖解下休息吧,否則下半輩子你就只能靠輪椅過活了。”
方向似乎沒有聽見撒旦的提醒,他就那樣擡頭看着天空,上生中的瑪雅正回頭看着他。
寬大的頭盔遮擋住了瑪雅的表情,可方向卻看見了,從那頭盔邊沿處滲透出了些許晶瑩的水珠。
水珠落到了方向的臉頰上刺燙着他的心,苦澀的味道不用口腔去平常,它已經滲透進了方向的中。
“撒旦!快點防禦!!!!!!!”閻王叫喊的同時拖行着閻羅雙劍已衝向了船頭,樣子格外的激動。
只因爲那天空中接近的妖怪有一半以上全停了下來,從它們張起的猙獰大嘴中,點點的靈光正開始了凝聚。
“戰艦引擎倒轉!!!!向後撤離!”阿爾特吼叫的對着艦橋呼喊,只是不想一頭扎進了妖羣中,那和找死沒有區別。
駕駛室中的各位不知道是聽見了命令,還是本能的恐懼。
巨大的航母戰艦迅速的調整了引擎的驅動模式。全力的反轉驅動葉片,可馬力全開也只是先抵消着剛纔推進造成的慣性。
一時半會間,大家只覺得龐大的晴天航母停在了海面上一樣。
“地府!十八地獄!孽鏡!”揮舞着黑白雙劍一同的**了船首堅固的甲板之中。閻王看向了已瞄準了戰艦的妖羣,角度的關係與戰艦保持着45%角的位置。
總的來說,戰艦可攻擊的面遠比剛纔垂直狀態下小的多,如果只是兩個人的話,應該也能防禦下全部的攻擊。
可攻擊面小了,敵人變多了,相對的,支撐起防禦的人要承受的衝擊將是剛纔的數十倍不止。
就在妖怪們的靈動達到最大值時,一面渾圓的巨大圓鏡出現在了戰艦之前。直徑百米的姿態傾斜的對向了天空中的妖羣,一下子掩蓋了戰艦半邊的身軀。
“後面是我的。”一次嘆息,無形的風從身下颳起,舞動起了幼嫩撒旦可愛的劉海,暴露出的是下方66的天魔印記。擡起單手向天,巨大的六芒星魔法陣憑空浮現,剛纔出現過的猙獰黑爪又是衝了出來,彎曲的用一隻隻手背掩蓋了戰艦剩下的部分。
同一時刻,那遠方,一萬多顆各種大小,各種色彩的靈丸如炮彈般沖刷向了人類的戰艦。
激烈的爆炸聲此起彼伏,一隻高過一隻的水柱就在戰艦四周升起。
支撐着巨大孽鏡的閻王一瞬間已是吃力的咬牙切齒,雙手死死頂着鏡背,如同在頂的是天空一般。
“機械少女兵團確認命令,優先攻擊可遠程攻擊的妖怪,減輕戰艦防禦壓力。不必顧及自身傷亡……”說到這裡,戰術頭盔下瑪雅溼潤的雙眼更模糊了,“即便死,也要爭取最大限度的殺傷目標!”
“瞭解。”整齊的回答出現在了瑪雅的耳邊,衆多的機械少女一頭扎進了妖怪的海洋中。
近身的撕殺開始。
回到神的戰艦上,咳出了一口鮮紅的血,支撐着搖擺的身軀,玉帝從甲板的凹坑中又站立了起來。
揮袖擦去了嘴邊的殘餘血跡,玉帝依舊站的筆直。肩頭的傷口已完全的癒合,除了滿身的血跡,完全看不出有什麼受傷過的跡象。
作爲天庭的主神,玉帝用事實證明着即便到了其他的地方,自己依舊是不容侵犯的王。
“再來一次嗎?我不介意的。而這一次,我會準確的貫穿過你的心臟,絕不再讓‘您’失望了……”
風火輪的戰靴從木製的甲板上滑過,哪吒帶起一圈豔麗的火焰。重新擡起的岡格尼爾指向了玉帝的方向,這是突擊的姿態。
不過戰爭卻並沒有向着哪吒預計的方向發展,突然,由那高聳的天空中,三個身影如流星般墜落而下。
有的沉重如轟炸機丟下的炸彈,引的諾亞方舟都在顫抖,有的則輕如鴻毛,無聲落地,無從覺察。
而有的,更是連落地的聲響都充滿了憤怒,彷彿要撕裂了甲板還有面前的人才能平息。
落下的身影無一例外,成三角姿態將哪吒圈定在了內部。
“哪吒,你的惡行,只能到這裡結束了……”三角的右側,愛麗斯冰冷的發言着,身後三副巨大的雪白羽翼收縮了起來。單手持黃金丘比特戰弓,單手雙指觸摸着細膩的弓弦,是隨時都能拉滿弓弦射擊的模樣。
“陷害我的父親,今天你要付出後悔終身的代價。”三角左側,屹立在那裡的海格握緊了琥珀色的雙拳,滿身雕刻出來一般的肌肉硬如鋼鐵,修飾着他鐵青的嚴肅臉龐。
“真是掃興。”嘆息的恢復成了自然站立的模樣,哪吒擡頭看向了天空,自己創造出來的三千分身已不見蹤影,“本以爲能多阻攔你們一下的,至少這樣可以能讓你們活的比玉帝稍微的久一點……不過既然你們想先死,我不介意先送你們一程。”
“海格,愛麗斯,先送你們的主神走!”那立於哪吒身後的人嚴肅的低吼着,握着兵刃的手咯咯作響,玉帝大人,也請您迅速的離開,都先前往人類的戰艦吧。雖然不想承認,可現在他們那裡遠比我們這裡安全。“戰神,分析戰局,選擇最正確的行動模式,這便是戰神的職責……
“楊戩……你想一個對付他嗎?”玉帝疑惑的問着,語氣平靜且溫柔。
“大人,成全我這樣一個小小的心願好嗎?我只想親手解決了他而已。”楊戩的話語是在懇求,卑微的就像一個無助的女人。
“那麼,麻煩你了。”輕柔的腳尖點地,玉帝漂浮的飛到了半空之中,一直堅持要和哪吒做個了斷的帝,這次反倒十分安靜的接受了楊戩的建議,轉身的飛向了人類海面上的戰艦。
打動他的,應該是楊戩的眼神……
至於愛麗斯與海格也是第一時間的奔到了上帝與宙斯身邊,攙扶着自己已等同普通人的主神大人,離開了已破爛不堪的諾亞方舟。一時間,千瘡百孔的甲板之上,只剩下了兩個孤零零的身影。
微風吹過,真是無限的蒼涼……
“爲什麼不去追?”立於哪吒身後十米的位置,這是一個絕佳的偷襲時機,不過一向卑鄙的楊戩這次
卻是頗爲鎮定的未動分毫,平靜的發問。
“因爲你不是想一個人收拾我的嗎?‘哪吒無所謂的回答,緩慢的轉身。
“不要轉過來!”楊戩突然嚴厲的吼道。
“抱歉,忘記了你習慣偷襲,我就這樣背對你其實也沒關係。”可能在此刻哪吒的眼中,楊戩連與自己一戰的資格都沒有了。所以即便如此囂張的將後背完全的暴露給對方,哪吒依舊是有恃無恐。
“鬼才想偷襲你,我只是現在不想看見你的臉而已。哪吒,從很早以前我就知道你是一個混蛋,不過這次,你做的太過分了。”說到最後,楊戩的語氣中只有不齒的鄙視,就像後悔認識面前的人一般。
“‘過分’?我本以爲即便不支持我,你至少能夠理解我的……”默默的低垂下了額頭,哪吒是那麼的遺憾,眼神黯然,“畢竟我們都是冊封系天神,都是陪伴在子涯的身邊一路走來的戰士。子涯對於我們來說,是別人無法想象的存在。”
“那又怎樣?早在三千年前,子涯在封神臺上對玉帝的一拜,難道你還不明白其中的含義嗎?!”說到最後,楊戩已是在咆哮,只想喚醒面前的“朋友”,“子涯是不會回來的!不管你做什麼他都是不會回來的!他絕對不會因爲你或者誰的胡鬧而改變自己的決定!他就是那樣固執的老混蛋!明明你就知道他就是那樣的人!爲什麼還要他媽做這麼多反抗神的愚蠢行爲?!說啊!你爲什麼要背叛神族!!!!!”
“抱歉,讓你這麼的爲**心……”嘆息間,哪吒還是轉過了身來,已不管楊戩喜歡不喜歡了,冰冷的目光那不是可能被說服的證明,“如果你的話說完了,我們開始吧,我很忙的,還有好多的人等着我去殺……”
那側立於航母戰艦前的巨大孽鏡。本是十八層地獄中懲罰罪惡靈魂的器具。凡在人間徇私舞弊,刻意隱瞞其罪行的亡靈將會被打入孽鏡地獄。照出其所犯的罪過,再按照相應的罪過轉到其他的地獄接受刑責。
不過在這裡,那渾圓的巨大青銅圓鏡卻化爲了人類戰艦最大的盾牌。
轟隆聲不斷的靈彈在其上爆裂開一朵朵異樣的火花,巨大的衝擊已讓支撐着鏡背的閻王雙腳顫抖個不停。
就在快不支倒地之時,一個堅強的身影走到了閻王的身邊,幫助其一起支撐起了沉重的孽鏡。
“不介意我出手幫忙吧?”一身威武的騎士盔甲,包裹着阿爾特挺拔的身軀,那嘴角親切的笑,足夠感動所有在困境中的少女。忽略到吸血鬼王的本質,絕對是標準的白馬王子形象。
“你來的太慢了!”沒有向普通的困境少女一樣墮入那阿爾特甜美的笑容,閻王現在脾氣暴躁的只想殺人,“媽的!混蛋妖怪,也不說靠近點,搞的只能防禦,真窩火!”
“慶幸吧,幸好他們的‘大將’一個都沒有出來,否則你就是想防禦,估計也不可能了……”撒旦高舉單手向天,悠哉的說着,反正支撐一個魔法陣可比支撐一面可能上百噸的“鏡子”要輕鬆多了。
“撒旦,真的沒有辦法了嗎?”跪立於冰冷的甲板上,低垂着頭,方向詢問的聲音是那麼的輕。不認真,可能會被當成是自己的獨白,“真的沒有辦法再上天了嗎?”
“放棄吧,人類的靈強還不夠純粹到能反地心引力的地步,雖然你的靈強是普通人類的數百倍不止,可你終究只是人類。不可能人人都像許哲一樣,是‘超人’般的怪物。”撒旦嘆息的打碎了方向最後的一絲幻想。
“那麼給我……給我可以飛翔的魔兵!你一定有的!我知道你一定有的!惡魔不是也有翅膀嗎?”方向是在乞求,聲音都在顫抖,他就像卑微的人在乞求着神的憐憫。
“放棄吧,你什麼都做不到的……”撒旦嚴肅清晰的吐詞,一字一句扎進了方向的心,“即便給你新的魔兵,沒數天的磨合你也使用不了。而就你現在身體的狀況,別說磨合新的魔兵了,就是能駕御身上的兩件都是難得。”
“不能這樣的,微微安還在天上,她在戰鬥啊……如果不快點趕去,如果不幫她……”眼神開始了晃動,方向難以剋制身體的顫抖。
“小子,你愛上那機械女孩了嗎?”撒旦隨口的一問,只讓方向完全的愣住了。
“愛?”方向從沒考慮過這樣複雜的問題,“微微安只是很可憐啊……她的童年比起我的更加悲慘。我只是想照顧她,不讓她受到傷害……”
“傻小子,那就叫做‘愛’了。”撒旦輕閉起了雙眼,是一種羨慕,因爲自己的愛早在數百年前就已經消失了/能爲這份愛做的事情只剩下了緬懷,“看天空吧,我爲你特意開個‘天窗’,看看你愛的女人是如何爲了保護你而在戰鬥……”
說着,只見頭頂上那由衆多妖魔手臂支撐起的防禦壁開出了一道裂縫,是兩隻手臂間故意留出的一道縫隙。
微弱的光穿透了進來,方向看見了,那正在天空中與妖羣戰鬥的機械少女。
遠方,屬於神的戰艦上,蒼涼的甲板支撐的只有哪吒與楊戩兩人,可感覺龐大的戰艦都不夠襯托他們的身影……
“哮天……”楊戩平靜的一聲召喚,從灰朦朦的天空中,那巨大的漆黑戰犬如流星般的筆直墜落而下。
擡頭視天,哪吒本能的握緊了手中的岡格尼爾。不過他又一次估計錯誤了。那墜落下的漆黑戰犬與諾亞方舟擦身而過,落向了下方的海面,數百米寬大的身軀完全沒將哪吒放在眼裡,靠靈力的支撐,海面之上的哮天如律平地一般,奔跑的衝向了遠處的妖怪戰羣,竟是幫助離開的玉帝等人開路去了。
“楊戩,你的自信有點太奇怪了?”哪吒真是越來越不明白了,眼神中寫滿了疑惑,“哮天應該說和你額頭上的金瞳一樣,是你目前最強的兵器。
不將這麼重要的神兵留在身邊,卻是派去幫助那些神靈,你是認爲我不夠資格和你全力一戰嗎?”
“怎麼可能,除了子涯和九尾,我還沒承認過世界上有比你更厲害的傢伙。可是哪吒……還記得嗎?從前跟隨在子涯身邊的我們也常常私下打架,每次子涯都會說上我們半天。最後他也給我們訂下了規矩……”帶着淡然的微笑,清秀的女性嬌容,讓此刻的楊戩看上去不再霸氣十足,反倒透着悲傷的美。話語之間,楊戩手中的三叉戰戟已平靜的擡起,鋒利的三道筆直的刃,指向的是哪吒所在的位置,“絕對不能盡全力的認真打架,因爲搞不好會死人的。
畢竟是子涯的吩咐,你應該也沒忘記吧?否則在爭奪神界最強戰鬥系天神的戰鬥中,你就不會只是取我一隻眼睛這麼簡單了……”
“有時候你真是聰明的讓人討厭。”被人看穿了,哪吒也並不想在子涯的面前幹掉這擁有數千年交情的同伴。楊戩雖然卑鄙了點,平時又沒口德,囂張跋扈,不過不能否認的是……她確實是個很好的對手與很好的同伴。例如現在,爲了維護自己心中的正義,她依舊能像其他的愚蠢的戰士一樣,以犧牲爲前提的戰鬥,絕不肯向力量低頭,“這次也只取你的天眼好了,反正失去了力量的源泉,你也阻攔不了我了。”
戰鬥的重點確定,嘆息的哪吒收岡格尼爾於身後,只空出右手單臂於身前,這便是他認爲足夠對付面前戰神的力量。
一次呼吸間,腳下同時發勁,哪吒與楊戩震碎了腳下的木板,換來的可怕推進力使得兩人向對的俯衝而過。
一切就像十萬分之一秒的慢鏡頭播放,旋轉直刺而出的三叉戰戟撕裂開了空氣的屏障,快到已是子彈的速度。
可對於趨近光速的哪吒來說還是太慢了……
即便來到鋒利的戰戟槍頭,哪吒還有時間去選擇到底如何的躲避,最後是那麼輕鬆的側身由槍頭右側閃過,幾乎是於楊戩刺出的戰戟擦身而過。哪吒擡起的右手併成兩隻,挖向了楊戩額頭上的金色瞳孔。
哪吒是那麼清晰的看見了,楊戩的目光還是直直的看着前方,就像所有那些被自己進攻的對象一樣,完全覺察不到自己已經來到身邊。如同從靜止的雕像上取下不和諧的部分,哪吒並不覺得有什麼太難的程序,可就在自己手指快要觸及到那美麗的瞳孔時,被認爲是靜止的雕像居然‘動’了?!
不過是向左側幾度側頭的動作,在這趨近光速的交錯間,只讓哪吒的取眼手指,什麼也沒有得到,只是在額頭上刮出了兩道平行的傷口。
猛然,高速奔襲中的哪吒還來不及細細思考到底發生了什麼,身體的重心已完全的顛倒,頭頂上的不再是天空,而是堅實的木製甲板。
“轟!轟!轟!”恢復到人類可以看見的速度,只見楊戩的身邊一個什麼東西重重的撞上了甲板,繼續向後延伸出了十米,撕裂出一條巨大的口子才重新停了下來。
飛濺起的木屑就像彈片一樣的美,迅速轉過身來的楊戩得意的笑着,左眉上兩道被指甲刮出的傷口已經癒合,只留下了些許的血跡證明着她也受傷了。
“臭小子,你以爲我也和子涯一樣,只認識三千年前的你嗎?!”就像狠狠的整了小夥伴一樣,楊戩得意的炫耀着。
仔細的看此刻的楊戩,纔會發現她的左腳褲腿上正燃着些許的火焰,這是剛纔卑鄙拌倒哪吒的證據。
輕輕的拍熄了褲腿上的火苗,楊戩重新擺出了戰鬥的姿態。
而在那身邊裂紋的盡頭,轟碎了一堆壓在身上的碎片,哪吒由內又走了出來,額頭上流下的一道血紋,證明着楊戩的“惡作劇”太過分了……
“果然我早就該注意到了……”嘆息的擦拭着額頭上的血,哪吒竟沒有想象中的生氣,“好不容易掌握了光速下變轉方向的技術,也使攻擊套路多樣化了。可當太過專注自己在光速下想做的事情時便會忽略到整體的防禦,所以纔會給你拌倒我的機會……你發現多久了?我的缺陷……”
“笨蛋,從你開始改變時就知道啦!不管怎麼變,你的腦袋永遠都不可能豐富到我這種程度。單純的思考模式一萬年都不會變啊!死腦筋!”楊戩大聲的訓斥着,不像生死之戰,更像小孩間賭氣鬥狠的胡鬧。
“看來收拾你還真要花點時間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低垂下額頭的哪吒嘴角浮現出了一絲幸福的笑容。
回憶跳轉到三千年前,當哪吒與楊戩都還是子涯身邊的孩子時,他們最喜歡在夜晚偷偷的跑上一個山頭大打特打。一直到兩人都再沒有半分的力氣,便會躺在一塊大大的石頭,等待看那日出的美景。
“臭小子,今天平手,明天繼續,下次一定打掉你的門牙!”一次,楊戩拍着哪吒的肩頭氣鼓鼓的如此說。
“恩,不管繼續上多久,只要對手是你的話,我隨時奉陪……”哪吒也是笑着如此回答。
於是,一份難以用言語去交流的友情一直流傳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