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方向,全身的鎧甲已經退去,重新恢復成了黑貓靠着主人**的軀體沉睡着。
而方向也真如同睡着了一樣,哪怕已經沒有了呼吸,嘴角上卻掛着淡淡的微笑……
“這是怎樣的人類……”邁着顫抖的步伐,雙手在胸前交叉緊握着自己的軀體,伊特作爲一切的目睹者走上了前來。看着“自己”被殺死是一種何等的體驗,對於伊特來說如此的恐懼比面對妲己來到的還要厲害,彷彿自己的心被殺死了一樣,“居然真的……殺死了主神……人類怎麼可能辦到這樣的事情……”
伊特怯弱的來到方向的身旁,緩慢的單膝跪在了地面之上,伸出了單手只是想確認屍體已真是屍體的事實。
“不要碰他!!!!”猛然,就在不遠處的身後,一個犀利的聲音帶着命令的語調吼喝着。
本能的轉過了身去,伊特看見的是一個矮小的身影。
撒旦,已沒有一貫的紳士模樣,全身的燕尾服破爛不堪,嘴角還帶着血跡,高高的禮帽不見了蹤影,頭髮亂糟糟的。常在手邊的紳士杖已不知丟到了哪裡,雪白的手套也被血所染紅。
只是用看的,就知道撒旦剛剛經歷的是一場何等的戰鬥……
“請你不要碰他……”可能是發現到了自己的失態,撒旦的語調平緩了下來,低垂着頭,向着伊特走來,“人已經死了,就不要再碰他了。讓他安靜一下,屬於他的戰鬥已經結束,他做的很好。”
“撒旦……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伊特疑惑的問着,回憶着誰前去了撒旦所在的區域。
“拜託,別表現的那麼驚訝好嗎?你認爲像你們這種二流的主神可以拖住我多久?我已經覺得很慢了……要不是隻有一半的力量,其實根本就不用這小子參戰的……”毫不在乎身旁的伊特,撒旦蹲在了方向的身邊。用那小孩子的臂膀,輕輕地將那**的方向給抱起,向着別墅所在的位置走去。
“想離開嗎?不管你看不看得起我,戰鬥已經開始了。不和你打,我的族人一樣會死。既然選擇了這條路,錯的也一定要走下去!”伊特堅定的站直了身軀,懸於兩側的雙手又一次緊握成了拳頭。
“你大概會錯意了,我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如果可以,親手殺了你也沒什麼,最多就是浪費下時間……”撒旦交談的時刻連頭都未回,雙手抱着方向的屍體,繼續的步行着,“但是我辦不到了,因爲有人比我更強烈的想殺死你。不對,或者說它只是想發泄而已。
將本來能夠恢復我們這些主神一半力量的靈給了它,現在回憶起來真是件無比正確的選擇。畢竟不管是我還是泰坦,甚至玉帝那些老小子,也沒誰能擁有如此純粹的恨意……這便是人的可怕……”
“你到底在說什麼……”伊特本想追問,可話到這裡卻突然停頓了下來。他感受到的是撒旦所要表達的東西。一股寒意順着伊特的脊椎直接傳導到了伊特的大腦,頃刻麻痹了所有的神經。
冷汗滑過了伊特臉頰上的鱗片,滴落在了冰晶般完整的大地之上……
已忘記了撒旦的存在,顫抖着,伊特緩緩轉過了身來。他看到的是他從未看到的。本昏死過去的黑貓甦醒了,身軀再次的異變,化爲了無數的鎧甲。可惜的是似乎沒有足夠支撐的載體。
等等,一團藍色似火焰般的靈團從鎧甲中飄起,擴展着,充實着,化爲了人形。
分解出的鎧甲瘋狂的在這藍色的靈團上聚集,瞬間,像方向一樣的戰士再次的出現。不同的是,它的雙眼比方向更加的純粹。
唯一想保護的東西已經不在了,唯一在乎的人死去了,唯一想陪伴的朋友消失了……
活着變成了一種蒼白無力的呼吸,絕望摧殘着脆弱的神經,然後,便是爲了發泄產生的恨意。那被恨的對象是誰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夠不夠堅強,承受自己完整的恨?
黝黑的面具上,猙獰的不光是那雙湛藍的眼,還有鋼鐵面具裂開的嘴,嘴中暴露出的都是鋒利如鋼錐的獠牙。
“你……把方向還給我……”沒有聲帶震動的發音,黝黑的卡比雙腳踏地,撲向了自己憎恨的源頭。
“啊”天地間,迴盪的只剩下了神的慘叫……
當現世的戰爭進行到一個段落的時候,回到三千年前的世界,最後的決戰已經開始……
踏步行走在綾羅宮冰冷的地板之上,子涯不自覺的身體微微顫抖着。並不是恐懼,只是一點點的緊張而已。畢竟追逐了數百年的歲月,終於來到了這裡,多少會有些感慨吧?
爲了到此,子涯遺忘了太多屬於人類的東西,保留下來的只有對九尾的恨,這也是他心中最後一道無法斷裂的軒轅枷鎖……同時也是子涯來此的理由……
如果連憎恨也忘記,子涯甚至不知道爲什麼要戰鬥到現在?
在這空曠的大廳之中,雙眼冷漠的子涯四周的環視着,步伐緩慢,配合着呼吸,但神經卻是緊繃,是隨時可殺人的狀態。
雨中的風微微貫穿過這龐大的宮殿,吹動起無數從房樑上垂落而下綢緞,彷彿整個屋子都在跳舞一般。
“九尾……出來吧,我們該結束我們的宿命了……”子涯輕聲的呼喚着,蒼老的聲音在宮殿之中迴盪,傳到了每一個角落。
“不再多等待一下嗎?你派出去的哪吒可還沒有回來?”自然的,四周傳來了妲己疑惑的問題,並未現身,“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和你一起等他們的……”
“那是不可以的……”子涯輕輕的搖着頭,“因爲我無法控制自己……和你單獨相處這麼久不動手……我辦不到的……”
說到此刻,子涯平靜的身軀突然前傾,邁出的右腳一次前踏,厚實的大理石地板應聲碎裂,碎片反彈的跳起。
不等它們落地,子涯白色的身影已經消失,剎那來到了十米開外一根4人合抱的石柱之前。
“轟!”伴隨着子涯前衝的一拳,石柱應聲從中段到根部碎裂成了粉末般的碎片,在空中飄舞。
暴露出的是那立於石柱後微笑的妲己……
“被你找到了!”妲己如同小孩子般的笑着,笑得人心中發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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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腳下的風火之輪高速的迴轉着,用無限趨近光的速度。咬牙切齒的他已是在空氣上奔跑。
他沒有太多的時間浪費,因爲他是那麼的害怕自己無法見到子涯的最後一面。
回憶着剛纔用聽確認到的方位,哪吒向着許哲所在方向衝去。
龐大的城市不過剎那已被這急速的身影貫穿。來到了那許哲所在的路口,哪吒猛然雙腳落地,曲身迴轉長槍深**大地之中,硬生生滑行出了十米才定住了身形。
四周顯得是那麼的平靜,只有雨水不間斷的下着。哪吒沒看到許哲的存在。發現的只有三隻已倒地不起的猙獰紅鬼,而另外一隻正向着自己走來。
“切,別來煩我!”哪吒的心情很不好,利馬抽出了大地之上的長槍,揮舞的直指向了走來的龐然大物……
意外的是,還沒等哪吒動手,這十米之高的魔神已是翻着白眼口吐着白沫倒在了哪吒的身旁,壓毀了一片的房屋。
碎片混合着雨水濺出了好遠,引來的只有哪吒的錯愕……
“你是在找我嗎?”沒等哪吒回過神來,那個他尋找的人已站立在了這倒地紅鬼的脊背之上。哪吒難以置信的打量着這面前的男人,並不是自己的錯覺,依舊覺察不到許哲的軀體內有什麼靈的存在。只有他那激烈欺負胸腔與急促的呼吸暴露着他的疲憊……
“你到底是怎麼辦到的?”哪吒在感嘆着,無法想象一個連人都不如的傢伙,如何擊倒了四位魔神級的怪物,這是已經違反了三界原理的事情。
“你有時間聽我解釋我是如何辦到這一切的嗎?”許哲如同看穿了哪吒的心一般,自然的從紅鬼的背脊之上滑落到了哪吒的身邊。也沒有正式的打招呼,一次甩手竟將那粗糙的黑鐵長劍丟到了哪吒的懷裡。
“你到底什麼意思?”哪吒很不爽,有種被當成了書童的感覺。
“幫我拿下,我現在需要的是儘可能的休息。”許哲喘息的述說之時,已是向着皇宮所在的方向走去,步伐很輕很慢。
“跟我來!”不再多說,哪吒一把抓住了許哲的手腕,就想帶着他急速回到子涯的身邊,可許哲卻是在這時候停下了步伐,引得哪吒詫異的回頭問着,“怎麼?還有什麼東西沒拿嗎?”
“不是,只是我剛纔說過,我需要休息。”許哲輕輕的推開了哪吒那抓着自己的手,“被你帶着飛可不是休息。現在的我是‘人’,而且是經歷了半天的戰鬥,左手筋腱斷裂的‘人’。用無限趨近光的速度前進,可能在到達皇宮的時候,我已經虛脫了。”
“那你想怎樣?”哪吒恨得牙齒癢癢,只想殺人。
“陪我走過去吧,用每秒一步的速度前進,半個時辰應該就能到了。“許哲平靜的述說着,又開始了向皇宮的步行,步伐沒有一絲的混亂,剛纔急促的呼吸也正常了起來。
“別開玩笑了!半個時辰?!你覺得三界裡有誰可以單獨面對九尾半個時辰?!”問到最後,哪吒已是在怒吼着。
“如果有,那麼一定便是子涯了……”許哲依舊的輕鬆,側目看向了已近半成爲廢墟的朝歌城池,“不管怎麼說,我們還有點時間,畢竟在這城市裡,還有太多的人活着。當只剩下你我和子涯的時候,那纔是你該緊張的時刻了……”
“混蛋,不管你了,我先回去。”說完哪吒便已召喚出了風火之輪,準備離開。可走到許哲的身邊,本已即將發動的風火之輪又是暗淡了下來,哪吒疑惑的看向了身邊的許哲,“喂,你就不挽留下我嗎?說幾句好話,求一下我會死啊?就你這樣的狀態,沒有我在身邊,如果再碰上了敵人,說不定馬上就橫屍街頭了。”
“不用求你的,因爲你一定不會離開,就像你一定不會違背子涯任何一道命令一樣。”說到這裡,許哲笑了起來,“其實不管你將來變成何等的混蛋,現在的你卻感覺也挺值得相信的。”
“你纔會變成混蛋!少說話!你給我多休息點!”鬱悶的拖行着長槍與許哲的劍,哪吒難得配合起了許哲的行動,這可謂破天荒的改變。大概是子涯對許哲的重視,也讓哪吒將其視爲了戰友了。
而回到那死般寂靜的皇宮之內,雨水沖刷着這皇城的每一寸土地,雨點打得池塘中的睡蓮搖擺不定,順着花瓣滑落聚集在了花芯,滋潤着生靈。
可這樣的死靜,或者說愜意並未能持續上多久,猛然間,皇城之內傳來一聲轟隆巨響。只見綾羅宮牆之外,一根本支撐屋頂的粗壯石柱貫穿過了宮殿的牆壁,插在了上面。
沒等人看清楚石柱上的紋理,暴露出的石柱又被抽了回去,在牆壁之上只留下了一個巨大的空洞。
透過空洞看去,一身白袍的子涯在奔跑着,單手之中正拖行的便是這重達數噸的石柱。可遠遠看去,他的步伐卻沒有任何一絲的累贅,如同空手一般。
“來啊,再快點……”三十米開外,妲己微笑的要求着,完全沒有要回避的意思。
“來了,不用你催……”距離十米,奔跑中的子涯急停,身體自然的扭曲,單手揮舞起了沉重的石柱,在空氣中畫出了可怕的大圓,垂直的墜落向下,颳起的風壓吹亂了四周垂落的綢緞。
“還是慢了……”妲己嘴角微微上翹,遺憾的笑着,身體如楊柳一般前傾與地面平行,後腳直踢向了天空。
“轟隆”一聲巨響,數噸的石柱正砸在了妲己擡起一腳之上,強大力道傳導全身,只見妲己腳下的大理石地磚瞬間龜裂,裂紋向四周擴展開了十米之遠。
而在其上方的堅固石柱也因爲衝擊化爲了碎片,細小的碎片如沙礫般散落,彷彿沙漠中吹起的沙暴,遮擋了視線。
也是在這沙礫的幕簾之後,殺手沒有片刻的平息,子涯平舉着右拳加速穿越過未落地的沙塵而至。
“這次就夠快了。”看着轉瞬已到面前的子涯,妲己完全沒有戰鬥的緊張感,反倒滿意的點了點頭。
妲己暴露出的胸膛成爲了子涯攻擊的目標,扭曲旋轉的拳頭沒有絲毫憐香惜玉的遲疑,直直轟擊在了妲己的胸口,近一點都能聽見那骨骼斷裂的聲響。
“空靈寸勁。碎骨裂心!”當拳勁將盡之時,子涯的口中平靜的述說着,如同是爲妲己的祈禱。
而伴隨着子涯的話語,原本平平無奇的拳頭贊放出的是星星一般的光輝,逼人閉目。可對於被擊中的妲己而言,哪怕閉上眼睛,那如炮彈般轟擊進體的靈動卻是依然真實。
強若妲己也是被迫向後滑行出了十米之餘,大地之上留下的是兩道碎裂的地板痕跡。
一切發生的太快了,以至於當子涯身旁的沙礫落地的時刻,妲己已退到了十米開外。
“你……”看着子涯熟悉的臉,妲己本還想說些什麼,可剛一張嘴,鮮紅的血便吐了出來,在其面前的大地瞬間便被染成了鮮紅。
“你想說什麼?”筆直的屹立於地,子涯冰冷的表情宛如一尊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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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勁?從前沒見你用過,又將空靈勁的靈細膩化了嗎?怪不得這次特別的痛啊……”自然的揮手擦去了嘴角的血,妲己如同沒事人一般,感受着身體傳來的痛,“如果可以,真想繼續你我追逐的遊戲,看着你一次又一次給我驚喜可能是我最高興的事情?不過現在,我還是想先看看‘白蓮’的贊放,所以,還是先打到你不能動好了。”
妲己的語氣依舊的清晰,纖細的雙臂緩緩的擡起,就像指揮交響樂隊的準備動作。而當妲己腳下發勁前衝的時刻,時間則如同靜止了一般。
十米的距離還不夠眨一次眼眸來的遙遠,當近到甚至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距離,妲己擡起的雙手十指併攏,如刀般向前直刺而出。
可就是這一瞬間,妲己那一直掛在嘴角的笑容消失了,臉上出現的是從未出現過的錯愕。彷彿一個下棋的高手,突然發現自己的棋盤上少了一顆棋子。
只因爲,妲己攻擊的雙手感受不到血肉的溫度,甚至感受不到血肉的存在感,面前的影響變成了自己的幻覺。
“是‘破曉’……”就在妲己錯愕的時刻,一個聲音由頭頂上傳來。
只見半空之中收身的子涯雙腳運動彎曲,那麼輕鬆的將妲己雙肩夾緊,一次發勁硬生生將妲己壓倒在了大地之上,面部落地的妲己甚至看不見身上子涯的臉,而是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看清了自己宮殿地板的紋理。妲己心中出現了一種很特別的東西,這便是憤怒。
“姜來先生用的招式不叫白蓮,而是‘破曉’。”第一次將妲己制服在地,子涯來不及慶幸,空出的雙手已是極限收縮到了頭頂兩旁,蓄積着力量,“雖然姜來先生爲了教會我這些反覆的掩飾,怎奈我天分並不是超羣,這麼久了也只能做到局部身體的光速化,或者一米左右的‘破曉’移動。不過如果是這麼近的距離,哪怕我再笨應該也能打中你了吧?破曉……空靈勁。”
沒給妲己任何說話的機會,轟隆!一聲巨響,子涯的沉重一拳已直直轟擊中了妲己的後腦。
可怕的力道甚至讓妲己整張的面孔都陷進了地板之中,而地面上碎裂的紋理又開始了向四周擴展。
“子……”努力將臉從地板中擡起,可妲己話未說完,子涯光速的一拳又是直直落下,將妲己的面孔再次打進了地面之下。
身體雙拳預熱完畢,接下來恐怖的攻擊發生了,緊緊壓於妲己身上,子涯的雙拳完全脫離了身體的控制,連續不斷的破曉之拳發動,比雨點更加密集的拳頭轟擊着同一個部位。無數次的消失,無數次的出現,在常人的目光中,子涯彷彿化身爲了千手觀音。
而大地之上的裂紋也如病毒一般向四周急速擴散着,轉瞬之間,不論是地板,石柱,房樑,屋頂之上,裂紋遍部了這宮殿的每一個角落。
“最後一拳!”當身體已疲憊到了極限,子涯終於停止了下來,仔細去看,他的雙臂之上原本的白袖已經消失不見,暴露出的肌肉呈現的都是血般鮮紅的色彩,大量的蒸汽從雙臂的毛孔散發着,彷彿兩塊燒燙的鋼鐵。子涯的身軀在顫抖,痙攣般的抽搐着,片刻間的呼吸亂到了極限,如同將死之人對空氣最後一絲的渴望。但即便如此,子涯還是摒住了呼吸,身軀向一側傾斜,顫抖的右拳再次的舉起,空靈寸勁特有的銀白光暈包裹在了其上。
“轟隆!”伴隨着雷鳴般的巨響,龐大的綾羅宮殿崩潰了。頃刻,沉重的屋頂塌了下來。激盪起的大量粉塵甚至連屋外的大雨都一時難以壓制。
崩塌的震動傳遍了全城,就是正接近中哪吒與許哲都感受到了。
“是大人的靈動?!大人贏了?!”哪吒不敢相信的感嘆着,心中充滿了興奮。
而一旁的許哲反倒表情平靜,遠遠眺望着皇宮的方向,“開始了……九尾開始認真了……哪吒,你可以有多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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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忍?呵呵,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如果是殺你和九尾的話,我想我可以折磨上你們幾年再殺了你。”哪吒臉上猙獰的笑說明了自己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你錯了,所有的疼都只是暫時的,只要活着,人的神經都會漸漸適應你所謂的‘折磨’,而你讓對手活上那麼久,其實更像一種‘仁慈’。”許哲搖了搖頭,繼續向着皇宮走去。
“切,那你說說,什麼纔算殘忍?”哪吒不屑的諷刺着,跟上了許哲的步伐。
“馬上你就可以看到了……殘忍的極至……”許哲意味深長的說着。
回到那已成廢墟的綾羅宮殿,在大雨下,終於粉塵被壓了下來,清晰的暴露出了其中如小山般厚重的廢墟。數萬人立時數年修造的宮殿還承受不了子涯十幾秒的攻擊,真是一種悲哀……
當一切恢復到了死般的寧靜,突然,只見廢墟的一角,一隻鮮紅的手臂直擦而出,指向天空,彷彿墓地中死者的申述。
緊接着,另一隻手也直伸而出,支撐着四周,子涯滿身塵土的爬了出來。
還沒有站直身子,蒼老的子涯激烈的喘息着,就像剛剛從海里撈上來的一般。
雨水沖刷着他的軀體,替其兩隻手臂做着降溫。
一切結束了嗎?子涯並不清楚,連續數千次的破曉衝擊,雖然都是局部身體的短距離發動,可也是讓子涯疲憊不堪。身體內混亂的靈動已感受不到四周的變化。子涯只記得,最後的衝擊自己的靈動確實的碰到了九尾的靈元。那是一種觸摸太陽般的感受……
正在子涯喘息的時刻,一旁的廢墟下爆裂開了一個直徑不過半米的圓洞,接着,另一個圓洞在不遠處爆裂開來。剎那間,整整九個圓洞組成了一個巨大的環,九條雪白的狐尾從中暴露而出,支撐着大地硬生生將一具身體從數百噸的廢墟中給支撐了出來。
涯的呼吸被迫的平靜了下來,他看到的是最初看到。此刻的九尾是當初子涯與之相遇時的模樣……
那纖細的身軀上包裹的是雪白如絲般的皮毛,九條碩大的尾巴在身後飛舞,鮮紅的瞳孔就像寶石班的明亮。
這是九尾的原型,也是數百年來,子涯希望再次見到的模樣,因爲當再次遇見九尾這副模樣的時候,子涯知道,自己已經可以和九尾一戰了。
“一千七百四十一次……你剛纔擊中我的次數……”用野獸般的雙足立於廢墟之上,九尾輕聲的說着,鮮紅的瞳孔中已感受不到愛的存在,有的只是對這場遊戲的“厭煩”,“妲己的**已經不能用了,哪怕我全力用自己的靈動去修復,可第一次,我修復的速度跟不上你破壞的值。就在你一拳一拳的打擊下,我有了一種被撕裂開的感覺……相信我,這種感覺真的很不好受,是不是該讓其他人也分享下我這樣的感受呢?”
“你想幹什麼?”身體還是麻痹的狀態,子涯能做的只是詢問而已。
“我要屠城……要一個安靜的戰場……”九尾的音符是那麼的平靜,平靜到當她一條雪白的狐尾貫穿進大地的時候,都是一樣的悄無聲息,“九尾……針海……”
肉眼看不到,大地之下,雪白的狐尾如樹根般分裂,向着朝歌之城的四周擴展,再分裂,再擴展。
接着,殘忍的極至開始,以靈動爲目標,一根根鋼針般的狐尾貫穿過了大地伸張出來,速度之快難以捕捉。一個個剛纔還在呼喊的城民被殺死,連感受痛苦的時候都不給對方,大片大片的城民被殺死,而衆多還在相互撕殺的士兵都被一同的貫穿殺死。看到這樣的情景,那衆多中心的妖獸也慌張了,就是千年道行的黑龍將軍們也開始了逃跑。
可惜的是,沒有一個人可以逃出這地獄之城,不論敵人與手下,九尾都在無差別的殺戮着。
一時間,剛剛還喧鬧無比的城市陷入了一片死靜中,數百萬生靈撕殺的戰場,剩下的只有雨水滴滴答答落下的聲響。
雨水順着暴露在外的狐尾向下流淌,帶走了狐尾上他人的鮮血,沖刷過他人的軀體,然後在大地上匯聚,變成一個又一個鮮紅的水窪。
看着皇宮的方向,行走的許哲停下了步伐,長長的嘆息着,“怎樣,你還好嗎?”
“你覺得呢?”一旁,哪吒反問着,只見那不可一視的鬥神,此刻已是雙腳離地,身體扭曲成了一個詭異的姿態,而其腳下,數十隻雪白的狐尾針樹貫穿而出,全是擦着哪吒的軀體而過,雖然哪吒的姿勢很難看,可卻從這屠城的招式裡倖存了下來。
這不是奇蹟,而是隻有無限趨近光速的哪吒才辦得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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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你還活着?”哪吒無比詫異的說着
“九尾靠捕捉生靈的靈進行殺戮,可惜我現在靈動近乎爲零,原則上我已經不算是三界裡的生物了……”許哲淡然的笑了笑,可以當成是自嘲。
持續了不過數秒,當無數暴露在大地外的針狐尾重新縮回大地之中時,留下的只有屍體而已。
哪吒環視了一週,雖然他早已見慣了屍體,可看着身邊衆多支離破碎的血肉依舊胃袋翻滾,差點吐了出來。
“爲什麼還是覺得噁心?明明不過是一羣人被殺死了……”哪吒奇怪的自言自語着。
“因爲殺他們的東西,根本就沒有覺得自己殺了他們……這纔是真正的殘忍。畢竟不管我們如何去殺,感情都會混合在我們的招式裡,在殺死他人一瞬間則是對生命存在過的一種認同……可是九尾不會……”許哲平靜的述說,向着皇宮走去,“在九尾的世界裡,除她之外一切的生靈其實都是死的……”
“不好,如果她還活着……子涯?!”哪吒猛然間想起了重要的事情。
“去吧,沒關係了,反正這裡也沒什麼其他的活物了……“聳了聳肩,許哲的意思是已再無任何其他的威脅。
“那我走了!”一把丟下了許哲的粗糙長劍,哪吒腳下風火之輪發動,再次的衝向了皇宮所在。
“好了,又剩下了我一人……”長長的嘆息中,許哲抽起了身邊的劍,單手拖行着,繼續着自己的步調,彷彿不變的冰湖向前獨自的走着。
回到現實的世界,位於復活節島的戰爭也是告一段落。
隨着方向的死去,撒旦的初戰告捷,接下來,屬於泰坦的主神克洛諾斯,上帝,玉帝,宙斯的戰鬥也是相繼的結束,最爲吃力的戰場便是閻王所在的領域。不過在隨後趕到的愛麗斯與海格的連手下也終於解決。
於是,所有在大地之上的人又是無比自然的擡首看向了天空,那逆天的龐大戰艦依舊遮蓋着半邊的天空,而其上可怕的瞳孔依舊還沒暴露出猙獰的模樣。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面發展?可在逆天的艦橋之內,作爲指揮者的哪吒卻沒有絲毫進入劣勢的緊張感,那嘴角始終保持着的點點笑容還是那麼的可怕……
就在這時,戰艦一直關閉的熒幕亮起,畫面中呈現的便是還未露面的九尾……
“哪吒,你們進行的似乎並不順利的樣子?還在浪費我的時間嗎?”九尾的樣子似乎並不高興。
“浪費時間?平常的九尾大人最喜歡的運動不就是浪費時間嗎?”哪吒的語調帶着點點的諷刺。
“可惜今天我沒那種興趣,開始吧,全部的人都給我上前,我要一次性解決。”九尾的發言就是一種命令。
“全部上前可是很危險的……不光要和那些怪物打,還要提防着你什麼時候心情改變連我們一起殺了。”顯然,哪吒表現出的是對九尾的不信任感。
“沒關係的,反正不論如何,你是一定躲得過的,就像朝歌之城中那一次一樣……”九尾淡淡的微笑着,便是對哪吒的一種肯定。
“切,就聽你的好。傳令下去,全艦出擊,一個也別留下,我們要去殺人了。”揮舞着手中的奧丁之槍,哪吒轉身向着艙門走去。童子與凝也是離開了自己的座位,跟隨的走去。
最後動身的八歧略微的有些遲疑,只是一次顫步都被九尾看了出來。
“八歧,你有什麼擔心嗎?”在八歧離開的前一刻,熒幕中的九尾叫住了這跟隨自己千年的僕人。
“大人,你說我們還有機會再見面嗎?”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眼鏡,八歧的語氣中盡是惋惜。
“如果三千年前的‘我’沒有那麼差勁,應該還能見面。”九尾的笑容很淡,如一縷煙塵,看不清,卻存在着,“現在我的腦海裡記憶很亂,我也分不清什麼是真實的歷史,什麼是在改變的部分。我也不知道我的存在會不會一瞬間便消失了……第一次,我有種命運掌握在別人手中的感覺……這種感覺原來這麼糟糕……”
“不論如何,我都不會忘記大人您的存在,因爲沒有您也就沒有今天的我。”八歧低垂着頭,筆直的離開了艦橋,是強迫着自己去相信大人。
“有人懷念自己真是件不錯的事情……可惜我是那麼討厭變成一段回憶……”九尾淡淡的嘆息,已無人的艦橋之中,巨大的熒幕再次的熄滅。
緊接着,在逆天戰艦之外,巨大的艦殼向兩側開裂着,彷彿打開的地獄的大門一般,一時間,由逆天戰艦的兩側,衆多身披黑甲的戰士猛衝而出。仔細的去看簡直就像歷史畫面的重疊,一個個戰士的黑甲竟都是黑龍的模樣。還記得三千年前朝歌之戰的人,應該對當時數十位黑龍將軍的強大還記憶由薪。
可此刻,黑龍將軍級別的敵人卻如黑色的幕簾一般向着兩側擴展開來,密密麻麻難以計算。
黑色頭盔下一雙雙猙獰的赤紅瞳孔,貪婪的搜索着目標。
很自然,那些在天空中飛舞着天使戰士成爲了他們最美味的食糧。
“殺!”不知道是誰的吶喊,展開的黑龍將軍團直直的撲向了天空中衆多的天使。
“開始了……開始了……”又一次的走到了逆天戰艦的邊緣,哪吒左右扭動着脖子,發出着骨骼的撞擊聲。低頭俯視向了戰場,尋找着可以與之有交手價值的對手。並不用那麼的費力,哪吒得意的笑了起來。腳下輕輕向前踏出了一步,如流星般的墜落向了大地。
而此刻,位於平臺的上的莫小小心頭猛顫,她感受到的細微哪吒的心聲。慌張的她連忙的對耳機呼喊了起來,“撒旦!哪吒!”
“知道了,知道了,別叫那麼大聲好嗎?”撒旦的回答則平靜了許多,語氣中些許的責怪,也只是因爲莫小小的一驚一乍。已回到了自己剛剛戰鬥過的小村莊,紳士的撒旦擡首看向了混亂的天空,黑與白的交錯太過的簡單,所以那直衝而來的鮮紅光影太過的明顯,“那麼猙獰的殺氣,連一點修飾都沒有,誰到知道那麼傢伙要幹什麼了……”
“別擋我的路!”用急速的下墜,半空中的哪吒嚴肅的提醒着,可顯然沒有什麼人聽見他的勸告。在穿越過衆多天使的身邊時,,哪吒激盪起的是無數雪白的羽毛在半空中飄散,而一些斷羽之上附着的卻是鮮紅的血。
連慘叫的機會都不給那些被自己殺死的天使,哪吒看都未看自己幹了什麼,繼續的加速墜落着,可卻已有數十位生靈死在了他的手中。
“轟隆!”一聲巨響,哪吒墜落在了撒旦身前不過十米開外的街道之上,大地上鋪設的石磚被震的雜亂無章。四周無數的民宅的玻璃被震成了碎片。
一切不用說,已經很明白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了……
“呵呵,我是不是該覺得很榮幸?”嘴角帶着紳士的淡淡笑容,撒旦將那手中的方向輕柔的放到了一旁的牆角,那麼溫柔的脫去了身上的燕尾服蓋在了他的身軀之上,“雖然我覺得我很特別,但能讓你把我排在玉帝,宙斯等等這些傢伙前解決,還是有點點的驚訝……”
“沒什麼特別的原因,只是到這裡的距離最近而已。因爲趕時間,所以來了這裡。”哪吒的回答冰冷不帶感情,那單手輕提的長槍之上,鮮紅的血還在滴落着。
“你的說話還真是讓人討厭,我來試試吧,那個被稱爲神界最強戰鬥系天神的角色,在我們魔界到底能排到什麼位置?”重新回到了街道之上,沒有逃避,面對着哪吒,撒旦得意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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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九尾長長的呼吸,由口中吐出的氣息在面前凝成了白霧。因爲雨水的關係吧?世界變的好冷,明明是春夏的季節,卻透露的是秋冬的寒意。穿得太薄,在這雨天中應該都會攝攝發抖吧?
但九尾體會不到那讓人類發抖的寒冷,自己一身雪白的的皮毛是那麼的美,哪怕雨水沖刷,也會迅速的從上流走,不會停頓一秒,保存着主人的體溫。
俯視這前面不過幾步距離的子涯,他已經沒有剛纔那意氣風發的模樣了,雨水擊打在他佝僂的背脊之上,啪嗒啪嗒的聲響暴露出的是疲憊與無力。
這是子涯爲見九尾的原型所付出的代價,值不值得已經沒有辦法去衡量了,剩下的只有看着他激烈的喘息,似乎還在做一下反抗什麼的?而九尾的眼中流露出的只有遺憾,因爲她不會再給子涯這樣的機會了,畢竟,從始至終,九尾都只希望子涯作爲“觀衆”能看到最後。
“你太用力了……”低垂着雙手,九尾替子涯嘆息着,“靈動消耗的太快也太劇烈,即便你體內有軒轅作爲支撐,可它也跟不上你消耗的速度。當你如此做之前,你有想到會演變成這樣的結果嗎?只是這片刻的無力……你已經將自己主角的位置讓了出去,現在,你和其他的配角沒有區別,隨時可以被殺死的配角……”
“來吧……我們都等待這一刻太久了……”子涯沒有一絲的遺憾,語氣中透露出的反倒是一份坦然。
“大概只有你會這麼覺得,不過既然你決定了,還是要感謝你陪我度過的這幾百年,我會想念你的……”伴隨着九尾的道別,在其身後,本自然舞動的一條白尾緩緩的舉了起來,鋒利的狐尾瞄準了前方不遠處喘息着的老人。
沒有任何的徵兆,只見一道白光閃過,直衝而出。
“轟!”一聲巨響,就在子涯所在的廢墟之上被貫穿出一個巨大的空洞,雪白的狐尾輕鬆的插了進去,捲起的塵土又是立刻被雨水壓制了下去。
讓九尾慶幸的是,她沒有看見大地上出現鮮紅的血跡,也感受不到尾巴傳來的溫暖感。
涯已經不再了哪裡,仔細的尋找不過在一側數米開外,緊咬牙齒的哪吒緩緩將懷中的子涯放在了大地之上。
“幸好趕上了,混蛋九尾,我不會讓你殺子涯大人的!”揮舞着手中的長槍,哪吒擋在了子涯的身前,擺出了戰鬥的姿態。
“謝謝,正好我還遺憾沒有玩夠啊……”九尾真誠的向着哪吒道謝着。
“你來了這裡?姜來呢?!”拉着哪吒的臂膀,子涯並非在感激,而是詢問着那個讓他惦記的人。
“那傢伙說什麼要休息,像散步一樣的走着。我可沒時間陪着他,反正他也說了不需要人陪。”哪吒述說的同時,雙目卻是凝視着九尾的方向,不敢有分毫的怠慢,“大人請放心,在他趕到之前,我絕對會拖住九尾的。”
“就憑你嗎?試試看吧……”九尾的目光好冷漠,意思是他已失去與這些雜魚糾纏的興趣,不知道爲什麼,伴隨着姜來的接近,自己的心情變得好煩躁,這可能是九尾生平第一次的預感。但她並不明白這種煩躁透露着什麼,她只知道,現在迫切的想殺點東西。
“我來了!”哪吒一聲咆哮,腳下風火之輪瞬間啓動,一圈鮮紅環形氣浪向四周吹散,瞬間將接觸到的雨水化爲了蒸汽。而伴隨着哪吒的加速,身體又是瞬間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當哪吒再出現時,已是在九尾身側,哪吒的動作太快,沒等身體從急速中緩衝過來,揮舞起的紅纓戰槍已蓄勁待發。
可哪吒的勁道再也發不出去了,一道白色的光影垂直落下,轟隆一聲巨響,哪吒已經不見了。
在他剛纔所在的位置,樹立的只有一根粗達五米的猙獰石柱,石柱的頂端卻是連接着九尾身後的一尾。
直到此刻,九尾才嘆息的轉過了身來,連眉頭都沒跳過一下。
“說了你太慢了,爲什麼就是聽不明白?”九尾述說之時,一側不遠處,由那宮殿的廢墟之下,哪吒鮮紅的身影破土而出,嘴角掛着血跡,顯然已受傷不淺。
“再來!再來!!”沒給自己任何喘息的機會,哪吒身體前傾,這裡連風火之輪也未發動,用**的雙足奔襲。
“學不乖的孩子……”對於殺死哪吒,九尾不會感到遺憾的,所以,數條雪白的狐尾被高高的擡起,本柔軟的狐尾瞬間凝固成了黝黑的岩石石柱,如鐵錘一般落下轟擊向了哪吒。
絕對不肯減慢自己的速度,也絕對不能減慢,哪吒將身軀傾斜的近乎於地面平行,雙眼死死鎖定的只有那不動的九尾,那是自己要去到的方向。接下來要思考的就是如何走完這條看似簡單的路了。
不給哪吒思考的機會,第一根石柱已是落下,而一切就像是本能在驅動着身軀一般,直線奔跑的哪吒腳尖輕點大地,腳踝怪異的側向旋轉90度。接着,詭異的事情發生了,本準確無誤的石柱竟是貼着哪吒的側身沉重落地,一剎那,哪吒又向九尾接近了半步。
眼角一次輕輕跳躍,九尾的差異也只保持了這麼久而已,然後,更多,更密集,更快的石柱之尾落下。
依舊不去看那些用來殺害自己的東西,哪吒的身軀如狂風中的柳葉,左右的搖擺飄忽不定。每每落下的石柱將廢墟的地表砸出了一個又一個大窟窿,卻不見血肉模糊的景象發生。
“哪吒……又成長了啊……”並未對自己攻擊的落空而沮喪,九尾反倒欣慰的淡淡嘆息起來,只因爲哪吒已經學會了,用急小的幅度側向趨近光速的轉向了,而且是連續的發動與轉向。可是……九尾也看到了一些無法用技巧去避免的事情。例如在那雜亂的地表上,隱約的已能看見,鮮紅的血飛濺形成的痕跡。
用近乎三次躲避與加速轉向,哪吒才能勉強的向着九尾靠近上半步。
兩人間不過數米的距離,對於正常的人來說可能也不過是數秒的行走而已,可對於此刻的哪吒來說,這可能是自己此生中所行走的最遙遠的旅途了。
漸漸地,不知道是已感到了疲憊,還是爲了加快靠近的速度,哪吒的轉向幅度越來越小,躲避的距離也是越來越小。他擁有了更多向前邁步的時間,但是,只是這微小的改變,哪吒所要付出的代價也是巨大的。無數高速墜落下的萬斤石柱已不再是沒有意義的敲擊地表了。每每落下,都擦拭過了哪吒的身軀,所帶起的便是哪吒鎧甲鱗片的漫天飛舞。
沒有過多久,粗糙的石柱已是開始直接摩擦着哪吒的身軀,仔細的從撞擊聲中去聆聽。都能聽到那皮膚被撕裂時的細微聲響。
可哪吒彷彿已經遺忘了痛苦,冰冷的雙瞳死死凝視的只有那不動的九尾。終於在遺忘了第幾次轉向的時刻,哪吒腳下一沉,隱約發動的風火之輪開始全速的旋轉。
一瞬間的消失,哪吒終於直衝向了再靠近不過的九尾。可惜哪吒的全力,哪吒的成長在九尾的面前也只能讓她驚訝剎那的時間而已。
過後,哪吒依舊只會讓九尾覺得……空虛。
“鬧夠了……”一次嘆息,九尾輕閉上了雙眼,一條雪白的狐尾從身後飛起,來到了身前,
如同變魔術一般,從透明的空氣中抓出了一個鮮紅的身影,死死纏繞住了對方的咽喉。
而在那半空之中,哪吒在咬牙切齒的掙扎着,並非爲**的痛苦而掙扎,哪吒在掙扎的,只是右手中直刺而出的長槍已是那麼的接近九尾了,鋒利的槍頭就直指到了九尾的面前。
可一切就像被神計算好的一樣,哪吒的努力與掙扎也始終到不了傷害九尾的地方。
不過爲了這一次的靠近,哪吒付出的實在太多太多,看看他那懸於半空的身軀,已完全化爲了一副血人的模樣,都已找不到一塊完好的皮膚。而受傷最重的並非身軀,向下看去,哪吒的腳踝部位已經血肉模糊,被自身撕裂開的猙獰傷口還在向外趟着血。
“你太信賴自己的**了……”不去理會還指着自己的槍,九尾“點評”着哪吒的行動,“用趨近光速的速度急停轉向……想法很好,可同時對身體的負擔也是極大的。況且你是連續的跳躍轉向,身體更會不堪重負。更何況,爲了連續的發動速度,你甚至沒有花一絲的靈動去修復自己的軀體。這樣會很痛的啊,撕裂筋健的痛會持續上很久的。
遺憾的是,子涯有軒轅作爲支撐來消耗,你呢?能燃燒的也不過是自己的靈魂……太過的渺小……你還有遺言嗎?”
“我在那邊等你……”大概是因爲咽喉被束縛的關係,哪吒的聲音已經變形,但卻聽不出有任何的恐懼與膽怯,神的大氣在此刻已經成型。
“不要!”子涯不肯看着又一個部下被無情的殺死,努力的站直了身子的叫喊起來,可九尾擡起的另一隻尾巴已經化爲了鋒利的錐形,這是殺人的形狀。
也是同時,在這喧鬧的皇宮內,那被子涯種下了封印的大門被由外的緩慢推開。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一陣溫暖的風從那開啓的門口吹了進來,讓所有在寒雨中的生靈都是變得好平靜。平靜到所有的目光那麼自然的看向了大門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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