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安寧

安置好客棧,各人洗浴,很快入夜,大家睡去。

金子手中餘人不多,不敢再讓人在房外監視,她又疲又倦,一路勞頓,最早入夢。二月春風暖,嶽無塵一個人坐在房頂上。

夜漸深,下面出現然語聲:“江化龍……董興……。崔文……。”金子一個一個吐出人名,窗外,文王站着。

反覆聽了幾遍,與昨天的沒有區別。文王走上來房頂,在嶽無塵身邊坐下。

“她以前不說夢話。”嶽無塵眸子深深。

“想的太多,擔心的事太多。就像小曹,以前也不說夢話。”

曹守過房中,也有低低的說話聲。嶽無塵微勾嘴角:“她會先找哪一個?”文王聳肩頭:“不知道。”見明月皎潔又圓,油然說出:“我想家了。”

嶽無塵沒有接話。

“在家裡時不覺得,紙上談兵還以爲人心隨意可左右。跟這個瘋子走這半年,受益不少。”文王捧腮沉思。忽然問:“你想家嗎?”

“不。”嶽無塵沉思一下,還是說了實話。家在他的心裡,只是一個淡淡的影子,或者影子也沒有。

文王輕嘆:“那我挺佩服你的……以前我怪父親心裡沒我,現在想想,他上心很多事情,沒有我也正常。”

嶽無塵眸子微深,對明月不知不覺低嘆。

文王伸個懶腰,揉揉麪龐恢復精神:“睡了。”走下去,對守着的譚直招手,兩個人關上房門。清風吹過,有楊花清香。嶽無塵一動不動坐着,漸漸入定。

一早,金子出去。店小二敲門送水,見房中三個人,放下水出去。曹守過枯坐着急,走出房門看天。店小二再次過來,手拿掃帚進入房中,陪笑:“我掃門後。”把兩扇房門一一關上。棄了掃帚跪倒:“卑職本城捕快丁棄見過文王殿下。”

譚直一閃,擋在文王面前。文王在他身後探出頭,笑容滿面:“哦,你怎麼知道是我?”丁棄送上自己腰牌:“有皇上海捕文書在此,殿上請看。”又請上來。

譚直呈上,文王放下心,奇怪:“你們這城也不大,父皇會下文書到這裡?”

“加殿下,當年兵亂時,卑職跟蕭三爺,皇上登基後,三爺致信我進京,卑職家有老母,不能離開。”丁棄放出履歷。文王有了興趣:“原來如此。”

“殿下要怎麼查,不是誇口,這本城附近五百里內的事,卑職都在手中。”丁棄是土生土長本地人。

文王心中一動,對譚直對看一眼,面上一紅,嗓音鎮定:“你先幫我查一個陳姓女子,可能親戚姓陳,也可能母親姓陳,可能自己家姓陳。年紀在十二歲到十八歲,”咧咧嘴,十八歲真的太大。不過爲增加可能性,漲紅臉的文王把範圍擴大。

丁棄不擡頭:“回殿下,卑職家中就姓陳。卑職原是陳家的兒子,過繼給母舅。家中原有兩個姐姐,一個妹妹,還有堂親十幾個姐妹,都姓陳。”

文王忍俊不禁:“那你家人也呈上來。”

丁棄不知是禍是福,先答應着。聽曹守過走來,丁棄握住掃帚,在地上掃掃,打開房門出去。曹守過在房中坐立不安,猜測金子:“她要找誰呢?”

“等着吧。”文王微閉雙目養神。留一條眼縫打量,門外不時有小二模樣走過,這次一眼看出是官兵。

文王更想家人。

去見第一個人以前,文王想了很多。他會怎麼接待金子?會拍案而起,還是大罵父親。當金子帶着他們站在一處巷子門外前,殿下還心中猶豫不定。

這個人,殺還是不殺?

不殺,他與金子勾結,讓人氣憤。殺,是一家子人命。

門打開,一個老者出來:“你們找誰?”金子試探地問:“董興?”老者面色大變,看出來他曾在當官的氣度,竭力忍住,拂袖道:“這裡姓董,卻沒有董興這個人!”

“改名字了?”金子眼尖,冷笑把門推開,幾個人魚貫而入。

客廳裡坐下,老者緊閉雙脣,拒絕回話。直到金子一一說出:“你是先帝十九年的官員,懷才不遇,久試才第,你官雖然小,卻守在要道上,先帝籠絡你……。”

“你是誰!”董興爆了青筋。

“宮中出來的人,你信不信?”金子目光如刀,狠插至底:“你忘了先帝!”

“沒有!”

文王忽覺有趣。曹守過微有鄙夷。譚直目不轉睛,對着地面。董興面色轉青,又浮上一層紅色,接下來成爲紫色。

他身後,有一方小小屏風。屏風後有衣裙腳步,輕輕的不太清楚,想來有人偷聽。董興聽完金子說的話,倒沒有猶豫:“好,這事要準備,你三天後再來!”

“三天太久,你準備什麼,我們和你一起!”金子押寶似的拼了。董興冷笑:“不是所有人都信你,不過他們信我。”他擺出一個姿態,文王心中暗恨。

金子萬般不肯,也只能答應。出門後,丁棄和他們擦身而過,對殿下打個暗號,表明自己已經知道。

文王在客棧裡氣得肚子痛,這姓董的!一說他就答應!幸好自己來了,要是由着曾祖名把金子殺了,就不能知道這些貳臣們。由此才慶幸,平靜下來。

當天下午就得到消息,丁棄先進來:“送茶。”見曹守過在,出去,再次進來:“擦桌子,”譚直一拍曹守過:“我們出去站站。”曹守過現在知道擔心:“一個人在房中?”掃掃文王。譚直一拍胸脯:“我們不走遠。”

他們出去,丁棄不關房門,裝着在殿下身邊擦椅子,低聲說了幾句。文王眼珠子發直:“搬走了?”

“他早有準備,上午卑職過去敲門,還沒有發現動靜。剛纔聽說的,從後門離開。全家搬走,不動聲色,應該早有準備。殿下,卑職已經讓人去追,很快會有消息。”

文王慢慢地回了一句:“不……。不用了吧,”他神思恍然,很想爆笑。第三天,一行人去董家。敲門無人答應,一推就開。院中整整齊齊,像還有人在住。才搬走三天,不會髒到哪裡。房門也關得嚴緊,像主人很快回來。

桌子上一張紙條,筆跡淋漓:“恕不奉陪。”譚直、殿下、曹守過扭過身子,不看金子表情。不是體貼她,是不好看。

寂靜中,只有她呼呼的喘氣聲,這面相還能佳到哪裡?

金子捏住薄薄紙條,還不能讓他們看出自己的憤怒。直到找出一句話:“哦,他早去了也好,以後我們會見面的。”

當晚曹守過睡着,文王給父親寫信,備細說過這次事情,下面是結論:“已着丁棄查看,是棄家逃走,放他生路。是故作玄虛,可以殺之!”

寫完這封信,他覺得自己大了幾歲。

金子第二天就要離去,丁棄連夜來見殿下,好生不捨,掃一眼譚直:“老將軍年紀有了,不換換我這樣的年青人?”

譚直氣得瞪眼:“輪不到你嫌我老!”

“不是,我就是說,老將軍到底比我大,我比你年青……”丁棄結結巴巴,意思完全清楚。譚直一腳踢他出房:“滾!”

信很快到京裡,蕭護欣慰。他從前年出京巡視過,對於追究先帝舊人已無興趣。能放人時,且放人一馬吧。

自然,有罪的還是不能放過。

問問十三又去看皇長孫,蕭護徐步跟去。春草油綠,在他絲履下一閃而過。春風拂動蕭護,他還是腰桿挺直,狀如年青時候。

太子妃宮中熱鬧異常,太上皇太后都在這裡,他們每天來看上一看,再津津有味地回去討論小小公主。

羅氏回關城沒呆多久,過年又回,守着女兒直到今天。送走太上皇等人,羅氏還是昨天的擔心:“你要再生個兒子,我就謝天謝地。”

映姐兒側身坐在榻上,嘴角邊自然微笑,恬然如風中綠葉,知足地道:“這樣就很好。”小小的孩子才睜開眼,映姐兒輕聲:“啊?你就是不是?”小小公主回她一笑,映姐兒笑容加深,自然如牡丹盛開。

她的笑,聖潔,又嬌豔。帶着產後的豐潤,又留存少女稚氣。那種潤於全身上下的幸福感,羅氏也心頭一暖。不能再羅嗦,只是疑惑:“只生這一個,你倒安心了?”

映姐兒很想說是,又怕母親說自己不警惕。

羅氏心底涌出一堆的人,是她自去年讓女兒點醒後,一一留意的。可對着女兒超然出塵的面容,硬是不能張口。

今天映姐兒是怎麼了?

羅氏不知道是自己才發現。

的確,映姐兒是很滿足,很知足,很幸福。

送走羅氏,映姐兒讓人研墨,在書案前展開太子昨天來信,信中殷殷叮囑,還如新婚時。“……。我雖不回去,父母親也會料理。不能見到女兒模樣,可由卿卿備細告之,”

下面一封,是前天來的。

再下面,是大前天來的。

八百里加急快馬,是爲報緊急軍情而備。太子拿來報家信,映姐兒能不幸福嗎?她本該擔心,本該惶恐,卻早知道皇上默許,映姐兒就每天盼信,盼來後在女兒面前念一遍,她聽不懂,也應該知道太子的惦記。

她從來沒有這樣幸福過。

提筆落紙:“……父皇昨天賜名,佳寧二字。佳寧聽過,一次笑了兩下。分明是笑,母親說是無意爲之。手指甲很長,抓人就一道血痕,又抓自己,讓人心疼……”

“啊,”佳寧叫出一聲,奶媽宮女擁過來,映姐兒也不慢,見女兒轉動眼珠子,像琉璃寶石。顏色純淨得映姐兒醉到心底,總不敢相信這小天人似的孩子是自己生出。

她陶陶然,丈夫面容自然浮出。佳寧像他,由鼻子到嘴脣,沒有一處不像。就是那醒來時的神氣,自在又胸有成竹般,像極太子。

窗外一片綠葉慢慢展開,映姐兒的心也慢慢展開。成親前的憂愁,成親後的不安,都消失在展開中。

是個女兒又怎麼樣?

映姐兒真的安下心。

不是爲三團四團公主可愛,而是她有了孩子,太子的孩子。孩子,是兩個人共有的,映姐兒覺得這才和太子真正有了割不斷的聯繫,一生不能分開。

給佳寧收拾好,繼續寫完信。貼身宮女笑盈盈接過,交出去。宮門上專門有一個每天收信送信的人,送去快馬駛往關城。

倚坐明窗下的映姐兒,聽不到馬蹄聲,心中卻聲聲有馬蹄聲。每一步,帶着春的氣息,敲打的不是官道,是她的思念。

思念,是違系一家人的紐帶,哪怕遠在天邊,也近在心中。

轉眼夏天,夏雨忽至。乾淨的青石板上,雨滴四濺,如生珍珠。譚直抱文王在懷裡,用自己身子遮住雨水,飛快奔跑到屋檐下。

曹守過用衣衫遮頭跟上,金子用手護臉,雨水中,她清醒幾分,生出沮喪。

昨天找到第二家,那一家疑心重重,甚至認爲金子是蕭護派來試探,穩住金子等人,暗地找來十幾個大漢襲擊。譚直面上一塊青,就是昨天所添。文王護住曹守過,譚直一人對付十幾個,金子吃虧最大,別人自然開心。

就她難過異常。

假的?真的?假作真是真亦假,是自己把小曹公子當成王爺兒子,王爺不高興?

那個人不僅不相信,在找人襲擊過後,還陰險地報了官。他們奪路而逃,在金子來看是這樣,冒雨連夜逃到這座城,相隔上百里。

“小爺衣服全溼了,得找個客棧。”譚直眼中從來只有文王殿下。

“住店了,遠來的客官們,請到小店裡,熱水上房,樣樣都有。”一個店小二走來,手握青油傘,腳下敏銳。

眼珠子亂動間,譚直重重呸了一口,文王嘻嘻。

丁棄,他又跟來。丁棄對老譚直產生疑心,自己又很想跟隨殿下。他母親去年西去,丁棄可以離開故鄉,就步步跟隨。

他也十分了得,仗着一枚腰牌,讓上司開出一張公文,每一處都能託到落腳點。又小小的會易容術,曹守過年輕,金子心神慌亂,都沒認出。

在不相信當地官府前,海捕文書不敢拿出。

曹守過喜出望外:“有客棧。”譚直翻眼,丁棄裝出耳朵尖尖:“客官,還沒住下吧,快到我們店裡來。”

很快住下,丁棄小小玩了個手腳,洗澡的地方在隔壁幾間,金子和曹守過一一離開,丁棄送下油紙包着的一堆東西。

“這是本城姓陳的姑娘,殿下要的十八歲以內,未出嫁的。我想,這兩年出嫁的也應該寫上去,全在這裡。”

文王大爲讚賞:“多虧你想得到。”打開,手指輕點,一個一個細細地看下去。陳多嬌,陳多寶,陳小草,陳寶貝……耳邊回想起那聲嬌音:“有賊啊……”

“殿下,要再有什麼特徵就好找。”丁棄誓把這事進行到底。現在是一天找不到,殿下放過去,丁棄放不過去。

大粗嗓子亮起:“有賊啊!”是譚直。

“唰!”丁棄手中無刀,把小二的抹布擺出一個勢子,目光沉着,雙手微張:“在哪裡!”文王大笑,譚直若無其事:“特徵!”

丁棄愣了半天才醒神:“就是我當賊,才能找到她?”

“你當賊,賊全是笨死的。”譚直一臉語重心長:“年青人,太年青了。”丁棄摸摸鼻子,貌似自己得罪這老傢伙很深。

他認命出去,在外面嘀咕:“不都是爲了當差,真是人老又小氣。”

休息三天後,金子不放棄地又去第三家。在路上,盯着爲文王撐傘的譚直。都知道,雨大,傘遮不住衣服和身子,譚直就走在殿下身前,用自己身子爲他擋雨。

他的忠心讓金子欣賞,金子認爲自己所做的一切,也是爲了忠心。韓憲王死了那麼久,金子也記得他頭一回寵幸自己。那天,王爺溫柔如水,金子含羞如花。從此以後,她由一個小小侍女一躍而成爲韓憲王的暗寵。有了兒子傍身的王妃出身高貴,根本不放心上。

沒人擋雨的金子很快滿面是水,雨水混着淚水,淚水夾着心酸。

舊木門前,停下。金子叩門,出來一個婦人,尖聲叉腰:“潑貨,你還敢上門!”文王由一開始的疑惑,變成現在看笑話,退到一旁笑容可掬。

“我找陳大漢!告訴他,十五年前,德城衙門那一晚,問他想不想得起來!”金子冷若冰霜。婦人陡然沉下臉,嗓子粗重:“進來吧!”

金子冷笑,帶着一行人進去。雨水中白影一閃,嶽無塵跳上屋頂。他不再是一襲白衣,是一件貼身的青色水靠,不容易看出。

坐在雨水中,莫明的想到一句話,是四團的:“你會走江湖是嗎?”嶽無塵微微一笑,這就是了。

他傾聽房中的話,有一個男聲:“你們是真的?”嶽無塵皺眉,面相可以辨人奸與惡,嗓音也可以分辨。他的聲音,滑而沉,卻虛而空,不像內心實在的好人。

金子說了一大通,男人漸漸是相信的話,沉思:“好吧,我想想。”金子離去。門才關上,關門的婦人才回,男人喊她,喜形於色:“去叫二牛他們來,大魚上門了!”

婦人嫌棄地道:“老的老,小的小,衣服也一般,能是大魚?是你舊病復發,看上那女人了吧?”

“呆!兩個少年細皮嫩肉,賣到小倌坊裡以黃金論價。那老的纔不值錢,當苦力都不行,包餛飩又肉老。那女人雖然老,她敢辦這樣的事,手中一定有錢。”陳大漢得意猖獗:“哈哈,送上門的錢,不要白不要!”

嶽無塵眼前一黑,下面這人才是真正的黑。房後,丁棄躡手躡腳從後門離開,帶他進門的是當地一個混混。兩個人瞪着眼,混混小聲問:“丁哥,以前你爲我開發我,我搬到這裡來,不歸你管,你說話我還是幫的。你要怎麼樣做?”

“把那老的賣去當苦力。”丁棄忍不住笑,老將軍呀老將軍,說什麼老當益壯,人家包餛飩都不要你。

讓混混等自己話,丁棄一路好笑回到客店,換上小二衣服,見文王。

譚直無事,正給曹守過和殿下講年青的故事。“我怎會讓他,當胸揪住他衣服,打了三拳,他連說求饒,”

“噗!”丁棄噴了一口。

譚直大怒:“什麼人,是笑話我!”

丁棄放下傘進來,手捂住臉:“客官,是我。”當着曹守過,譚直不好發作,就死瞪着:“小二,你皮癢了吧?”

“我不是笑您,是笑我們這裡一個潑皮,有人剛纔去找他,他們不打好主意。要把少年發賣,嫌老的苦力不夠格,包餛飩又肉老,”丁棄說到這裡,譚直哇哇大叫:“好大膽子,敢欺負我們老人。”回身怒目:“小爺,讓我去殺了他們,給老人出一口氣。”

曹守過奇怪:“少年發賣?有誰會買呢?”大家對着他目瞪口呆。買的人,不會少。

第42章 ,作戲第34章 ,求婚第9章 ,無端起風波第87章 ,夜半驚魂!第35章 ,心疼推薦念藍夏霸寵狂龍太子妃第53章 ,緊跟少帥的十三少第21章 ,大快人心的親事第35章 ,沒來由的事端第13章 ,豬,老虎和麪糰子第21章 ,大快人心的親事第96章 ,疑心大作第34章 ,親事,你方唱罷我登場第13章 ,既見君子第2章 ,大亂京都(二)第46章 ,解衣記第48章 ,十三少的牙第30章 ,我不想死第54章 ,雪裡眷屬第98章 ,弄錯方向的情敵第82章 ,不動聲色設絆子第98章 ,弄錯方向的情敵第8章 ,老辣第66章 ,賢惠少夫人訓夫君第20章 ,生兒子的好日子第65章 ,一對好公婆第33章 ,相見第13章 ,過河拆橋(五)第25章 ,變故第28章 ,憂愁第28章 ,姑嫂爭吵第7章 ,見面第19章 ,安全地方第12章 ,蕭護的處置第41章 ,休了吧,夜宴第15章 ,乍逢驚耗第102章 ,金殿行兇!第6章 ,上鉤第54章 ,雪中送炭人心知第7章 ,回京,掃墓第7章 ,太子也奸詐第12章 ,蕭護的處置第56章 ,父子親戚同心暖第66章 ,賢惠少夫人訓夫君第13章 ,過河拆橋(五)第47章 ,熱鬧第11章 ,過河拆橋(三)第8章 ,一碗好湯第35章 ,沒來由的事端第54章 ,雪裡眷屬第38章 ,情意無價第10章 ,過河拆橋(二)第20章 ,殺進校場第53章 ,緊跟少帥的十三少第45章 ,表嫂最大第21章 ,不是有緣人第50章 ,得知第22章 ,相見時難第15章 ,給你一巴掌!第28章 ,憂愁第2章 ,大婚舊事第2章 ,大婚舊事第5章 ,母子坐牢第74章 ,家有表弟第32章 ,詭計的開端?第80章 ,蕭少夫人逞風彩第79章 ,第71章 ,又有驚險!第1章 ,出山第53章 ,緊跟少帥的十三少第48章 ,有人生,有人去第51章 ,本帥打頭一仗!第13章 ,痛打姚官保第3章 ,互相體貼夫妻情瀟湘wyy的長評第23章 ,贈衣第27章 ,恩愛夫妻樂事多第34章 ,親事,你方唱罷我登場第45章 ,新年夜第42章 ,作戲第47章 ,殺人滅口的智慧第2章 ,大婚舊事第43章 ,主動送錢的表嫂第46章 ,點滴恩情在心頭第70章 ,圓房第19章 ,丫頭指親事第14章 ,過河拆橋(六)第73章 ,見事學事惹出禍!第36章 ,私語第22章 ,斥責第81章 ,有情意不佔理,寸步難行!第56章 ,告御狀的小本錢一枚第84章 ,小廝們成親第44章 ,吃苦第31章 ,丟了十三萬分見諒第97章 ,發作,告密第9章 ,冒充第39章 ,太子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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