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住他們馬車的不是別人,而是幾個小山賊。
他們現在該是到了龍虎山這邊了,獨孤翼認識這裡,龍虎山附近有山賊出沒,也是京城之中人盡皆知的事。
區區幾個小山賊,獨孤翼解決起來還不成問題。但是,獨孤翼倒是更好奇,這幾個小賊,到底能耍出什麼花樣。
“你們是什麼人,攔我的馬車做什麼。”
那幾個喜愛賊聽獨孤翼疑問,隨即便笑着回了道:“小兄弟,第一次來這兒吧,竟然不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告訴你,我們是這龍虎山上的山賊,你怕了嗎?”
說到這裡,其餘的幾個小賊也都笑了,彷彿聽了一個巨大的笑話一般。
山賊?如果秦流素沒有聽錯的話,她的馬車是遇到了山賊。聽說山賊都很兇殘的。就憑司鏡這一個侍衛的本事,他們該不會遇到危險吧。
想到這裡,秦流素不由地緊張了起來。
“不過小兄弟,你也不用害怕,讓我等看看你那馬車上裝的是什麼,只要你把所有的錢財都交給我們,我們說不準還可以放你從此路過呢。”
聽他們如此一說,司鏡也不禁笑了笑,故作玄虛地回了他們道:“那可不行,我這馬車上裝的可是無價的寶貝,要是都給了你們,那我不是虧大發了。”
無價的寶貝。幾個小賊一聽到這話,眼睛都放光了。他們劫了一輩子的財,還是第一次遇上無價的寶貝呢。
要真是什麼無價之寶,他們不僅下半輩子不用愁,還可以翻身做人呢。
“嘿小兄弟,合着你這是從來沒聽過我們這龍虎山的威名啊。”山賊不可思議,第一次遇見有人是如此不懼怕他們山賊,還敢要錢不要命的。
“小兄弟,你就爽快地把那馬車上值錢的東西交出來吧,只要把錢財交出來了,我們就原諒你的沒見識,放你從這兒走過。”
龍虎山?龍虎山是哪裡,秦流素是不是在那兒聽說過這個地方。還有這個地方的山賊,秦流素怎麼聽着也覺得熟悉。
從來沒遇到過山賊的秦流素不禁感到了疑問。
思索一番,忽然想起:“吳小月!”秦流素記起來了,吳小月的家就在這龍虎山上。吳小月就是這龍虎山上的山賊!
原來是快到京城了,所以才經過了這龍虎山。
“那可不行。”司鏡自然是不會輕易向這些小賊妥協的。
“這馬車上裝的無價之寶又不是我的,我要是給了你們,我這回去沒法交差 啊。”
“交差?”那些小賊聽着就覺得可笑。命都快保不住了,還想着回去交差。簡直是迂腐至極。
“別跟他廢話了,咱們直接把這小子拿下來!”幾個小賊已經被司鏡戲耍得沒有耐心了。
“是啊,還跟他浪費什麼時間,直接把他拿下。”
這一個人一看就很雞肋,司鏡還真不屑與他們交手。
只是他們道具都拿好了,架勢也都已經準備好了,卻在此時,被忽然跑過來的一個人叫了停手。讓那些小賊們趕緊把手中的東西放下。
衆人都感到不解。
是福山,福山剛從寨子裡出來,和顏悅色地對這司鏡說了道:“小兄弟也別急,咱們是認識的,千萬別自家人傷了自家人。”
“誰和你是自家人?”司鏡瞬間也疑惑了,一頭霧水,這人是來搗亂的吧,難不成又有什麼新花樣。
“哎喲小兄弟,真的,咱們是認識的。”邊說着,邊指向了那馬車,秦流素掀起了簾子,正朝外面看着。
“那安小姐,和咱們家小姐認識,不信你問安小姐。”
邊聽那福山解釋着,司鏡邊看向了車裡的秦流素。讓她別輕舉妄動,她竟然不聽話。
“我?”秦流素也想起來了。這個福山,就是當時吳小月帶來把自己綁到京城的人。
舊賬還沒算呢,竟然又讓秦流素遇上他們了。
原是在秦流素掀起簾子往外看時,被眼尖的福山發現了。覺得眼熟,一下子便想起了這是安秦流素。
這不正是吳小月一直在尋找的安家小姐嗎。
福山立即回去稟報給了吳小月。吳小月萬沒想到,她一直沒有找到的安秦流素,今日竟然如此巧合地被她遇上了。
於是,吳小月遂讓福山趕緊去留住安秦流素。
“安小姐,您還認識我嗎,我們家小姐請您見她一面。”
“你誰啊?”秦流素搖了搖頭,故意裝作不認識福山,“我認識你嗎?”
“別啊,安小姐,我們吳小姐知道,因爲之前的事情,您還在生她的氣,但是我們家月小姐是誠心想見見您的。”
吳小月想見她安秦流素,這回是又想耍什麼花樣嗎。對於吳小月這樣的人,秦流素已然是不想再說什麼的了。
但是她既然這麼想見到她安秦流素,那就見見吧。看看她還有什麼新花樣也不是不可以。
“行了行了。”秦流素看了一眼旁邊的司鏡,似乎是在問他意見如何。司鏡只使了個眼神兒,也沒有反對。
既然人家這麼想見她安秦流素,那她就去吧。
秦流素見到吳小月的時候,吳小月的神情,倒像是秦流素欠了她的債一樣。
“安秦流素,我終於找到你了。”
這話真有意思,明明是秦流素自己路過這兒碰巧遇上的,什麼叫終於找到她了。難不成吳小月找了她很久嗎。
找她做什麼,是爲了安文昭嗎。但秦流素只想告訴她,安文昭活着的時候不會有半分喜歡她。死了也更與她沒有一點關係。
“吳小月,你找我幹嘛。”
“安秦流素,你在宮裡當娘娘當得舒服嗎。”吳小月還是有點本事的,竟然知道秦流素在哪裡做什麼。
但是,這又和她吳小月有什麼關係。唯一的關係,便是這一切都是拜她所賜。
“我在宮裡,當娘娘,你很在意嗎?”
吳小月當然不在意,她隨即就噴發出了她積蓄已久的情緒,衝着秦流素責備了她道:
“那安文昭呢?安文昭他死了!”
連安文昭死了的事情,吳小月都已經知道了。
可是,這又如何,這後面發生的所有事情,不都是她吳小月這個萬惡之源一手造成的嗎。
“安秦流素,安文昭是你害死的對不對。你明知道他喜歡你,你還跑去宮裡當什麼娘娘?你讓他一個好好的大少爺,過着錦衣玉食生活的大少爺,爲了你去宮裡當什麼侍衛,就是你害死他的!”
吳小月的情緒來得很快,尤其在秦流素的面前,倒像是有着數不盡的委屈一樣,一件一件地指責着秦流素。
“吳小月。你還知道我哥喜歡的人是我啊。”
但是面對吳小月這樣的職責,秦流素一點都不爲之所動。因爲,安文昭的死,誰都可以指責她安秦流素,就唯獨吳小月,她沒有這個資格。
“你既然知道我哥喜歡的人是我,你爲何還要那麼自以爲是那麼不自量力地跟我搶呢?我爲什麼會進宮,成爲娘娘,我哥爲什麼又會跑進宮去找我。這些你需要問我嗎?這些還不都是拜你所賜!”
秦流素從來都不曾與吳小月計較過什麼,但是這一回,她狠狠地啐了上去。這個自以爲是的瘋女人,和現在的王曉君沒有什麼區別。
“吳小月,你既然明白我哥喜歡的人是我,你爲什麼還要費盡心思地把我從無憂綁到這京城來呢,你把我綁來了京城,我哥就會喜歡你了嗎。”
“沒有,對不對?吳小月,你所策劃的這一切導致的直接結果,就是我陰差陽錯地回宮了,然後我哥是爲了陪在我身邊才進宮的。可是,他卻被人害死了。都是因爲你吳小月,是你一手造成的。”
“怎麼,沒話說了嗎。你當時的那些堅持都去哪兒了,吳小月?”
吳小月確實被秦流素問得無話可說了。安文昭已經死了,她多說什麼也已經挽不回這樣的局面。
秦流素說的是實話,她也不是不明白這些,只是她已經自欺欺人了太久,現在都已經沒有意義了,她也救不回安文昭,也得不到安文昭了。
但是,她可以把所有的一切都寄加到秦流素的身上。
“可是,安秦流素,在我吳小月的眼裡,這一切就是你造成的。”吳小月話說到這裡,已經很明顯了,就算是她自欺欺人,她也不會在秦流素面前承認這個事實。
她就是要把所有的責任都歸結到秦流素的身上。
“吳小月,這一切是不是我造成的,你難道還沒有數嗎。就算是我造成的,你有資格指責我嗎?”
吳小月當然沒資格。
在現在的秦流素眼裡,別談指責,吳小月連和她安秦流素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沒有?”聽秦流素說到這兒,吳小月忽地冷笑了兩聲,她剛纔那般悲痛的情緒,竟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對,安秦流素,你現在已經並不是那個撿來的小姐了,而是飛上了枝頭的娘娘了。我吳小月這樣低賤的身份是沒有資格說你什麼。可是,你現在進了我這龍虎寨,你以爲你還出得去嗎?”
原來這纔是吳小月的真正目的。什麼難過的表情,什麼指責的話語,全都是前奏。
吳小月真正的目的,便是執迷不悟地把所有的錯,安文昭的死,她未能得到安文昭的痛以及她所有的恨都記到秦流素的頭上。
這樣的感覺,倒讓秦流素覺得熟悉呢。
與吳小月相像的那個人,不正是王曉君嗎。確切地說,是她像王曉君吧。吳小月還真是像第二個王曉君,雖然不及王曉君那樣狠毒,卻也吧王曉君的自欺欺人發揮得淋漓盡致。
把她安秦流素騙進這龍虎寨,不就是看她人少嗎。可是秦流素身邊帶着萬分厲害的侍衛司鏡,有司鏡在,秦流素還怕他解決不了這些問題嗎。
希望他不要讓秦流素失望吧。
“吳小月,你真以爲,我安秦流素進了你這寨子就出不去了嗎。我要是沒有十足的把我,又怎麼會輕易來呢?”
秦流素這麼有底氣,吳小月一聽,那就是試試看啊。
“大頭福山小武!”吳小月亮了嗓門兒對着門外喊了一聲,卻沒半點反應。
“大頭福山小武!”又喊了一聲,還是沒有反應。
吳小月正疑問着的時候,突然有人推門進來了。卻是司鏡,果然,他是不會讓秦流素失望的。不然他那大內侍衛的英明可就要白瞎了。
“別喊了,人都已經倒下了。”邊看了一眼秦流素,司鏡邊無趣地回罷了吳小月的話。
外頭那幾個小角色,無需費吹灰之力就能解決,況且,讓他司鏡費吹灰之力,都是在大材小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