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不遠之處,突然傳來了打鬥聲,二人頓時提高警覺,朝打鬥聲趕去,只見一處懸掛着懸棺的懸崖下,有兩幫人馬正在打鬥,一幫人是僰人部落,一幫則是錦衣衛的人。只見錦衣衛的卜鷹似乎是想要去奪那懸棺上的東西,不斷的命手下飛上懸崖去撬開一具具懸棺,而僰人者揮舞着飛去來骨將他們一個個從懸崖上擊落下來。
熊冽皺眉道:“卜鷹太可惡了!大老遠的竟然是跑來挖人家的祖墳!”
商嵐仔細看了看,然後搖頭道:“絕對沒有這麼簡單,卜鷹此人城府之深,絕不亞於張懷德!你看那狂蟒刀絕竟然在他左右保護,看來狂蟒刀絕已經歸順他了!”
“狂蟒刀絕?你說的可是那日在金礦廠上保護張懷德的那個瘋子?後來他還被我刺瞎了一隻眼睛。”
商嵐點頭道:“沒錯!就是他!他可是張懷德的得力助手!”
熊冽不解的問道:“既然狂蟒刀絕是張懷德的人,爲何如今又幫卜鷹?”
商嵐道:“所以我才說卜鷹厲害了,既然能讓敵人的手下來替自己賣命,這個人非常的不簡單!”
熊冽道:“我和此人過過招。此人絕不簡單,你看他的刀風怪異,充斥着西域魔族的妖氣!”
商嵐突然大叫起來,“不對!那最高處的懸棺上似乎有一個女人!”
熊冽放眼看去,只見雙方打鬥之中,有一個身着黑衣的女子正從頂上的懸崖上爬着繩索往下落,她的黑影已然融入夜色,悄無聲息,倘若不是熊冽和商嵐站在遠處,是絕對瞧不見她的。
熊冽看着那個女子,身法矯捷,隱約有道幾分像夏芸。再仰頭看去,只見懸崖頂上突然冒出一股紫色光芒。商嵐急忙叫道:“瞧崖頂上的光芒,似乎是紫電星沉的劍光!”
藉着那璀璨的一股劍光,熊冽終於看到了那緩緩落下的人的確是夏芸,與此同時卜鷹等人也被紫光吸引,仰頭看去時也已經發現到了懸崖上的夏芸,他急忙大呼:“懸崖上有人,快殺了她!”
錦衣衛的人聽命,急忙射出弓弩。那些弩箭飛了上去,夏芸站在懸棺之上急忙揮劍躲閃,情況十分危急。
熊冽道:“霍大哥的紫電星沉一定是感覺到了鬼爵劍的靈氣,所以他纔會趕到這兒來。商嵐,你快上懸崖上看看情況,我想辦法先救夏芸!”
商嵐點頭,飛身躍上了懸崖之上,而熊冽則匆匆朝僰人懸棺趕去。
夏芸本已不支,就在此刻卜鷹射出關鍵的一箭,她已被箭射中腹部,從懸棺上落了下來。
與此同時,只見熊冽已經踏過懸崖上的幾處懸棺,快速的飛身躍了上去,一把將她抱住,二人落在了一具懸棺之上。
夏芸大驚,竟沒想到熊冽會來救自己。喜道:“阿冽,怎麼是你?!”
熊冽懷抱住她,半蹲在懸棺上,揮劍擋過幾支弩箭問她,“你怎麼會來在這兒?”
此刻,只聽到懸崖頂上突然傳來黎冷印的叫聲,“夏芸——快把東西取上來!”
顯然是懸崖頂上霍蜚和黎冷印已經開戰,所以牽制了黎冷印下來取東西,他纔會急匆匆的命夏芸快把東西取走。
熊冽看着受傷的她,問道:“究竟黎冷印叫你取什麼?”
夏芸咬牙遲疑了一會兒,然後看着熊冽那雙嚴厲的目光道:“如果我沒猜錯,他們爭奪的就是張懷德藏在這兒的‘玉棺元嬰’。”
熊冽詫異的問道:“‘玉棺元嬰’?它怎麼會在僰人懸棺內?”
夏芸道:“此話說來話長……你快去取那頂上懸棺內的‘玉棺元嬰’,不然就會被卜鷹給搶走了!”
熊冽只見此刻卜鷹已經一身白衣飛身躍上了懸崖上的幾處懸棺,踏過懸棺正朝他們趕來,便急忙飛身躍上頂上的懸棺,想要用劍挑開釘在棺蓋上的釘子。
卜鷹宛若一隻白色的厲鷹,在風中飄嫋盤旋,凌厲的飛身躍到了頂上棺材一端,然後長腿一踢,叫道:“‘玉棺元嬰’是我的,你休想帶走!”
熊冽急忙挑劍刺去,想要將卜鷹弄下去,可卜鷹也非泛泛之輩,二人就這般在懸棺上打鬥起來,懸棺之上打鬥,非常危險,倘若一個不小心便有可能被摔落下來,跌得個粉碎。
與此同時,長鬍須叒姆見僰人被殺死不少,急忙喚那巫女阿墨子道:“阿墨子,你準備好了嗎?”
阿墨子焦急的仰頭看着頭頂上的漫天繁星,今晚星光燦爛,竟然看不到月亮,她有些焦急,只怕等不到赤月作法。她口中焦急的念着咒語,只見那紅色的赤月突然出現,她大喜,然後道:“你們這些貪婪的外族人,就讓你們嚐嚐我們僰人詛咒的厲害!”
狂蟒刀絕手握大刀,看着那阿墨子,只聽她口中突然振振有詞,渾身開始顫抖起來。他知道阿墨子又企圖施展巫術,便舉起大刀朝她身上砍來。誰料叒姆卻帶領僰人拼命保護阿墨子,令他難以攻入。就在此刻,他們身後突然冒出一條條怪異的人頭蛇來。
“啊——啊——”
“蛇——蛇——”
狂蟒刀絕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見身後的錦衣衛在發了瘋的亂叫,急忙回頭看去,只見一條條怪異的人頭蛇身的怪物蠕動着在朝他們圍攻而來,就在靠近錦衣衛的時候,阿墨子大叫一聲,那些詭異的人頭蛇竟然一條條活生生的站立了起來,長長的巨蛇尾巴支撐着一顆顆人的腦袋,詭異的衝他們吐着信子,然後張開血盆大口,齜嘴獠牙的示威,最終噗噗朝錦衣衛的身撲咬過去。那些人頭蛇的嘴竟然像蛇一般可以張開到腮幫處,然後把那些錦衣衛一個個吞了下去。
狂蟒刀絕看得手都顫了,沒想到神秘的僰人竟然如此可怕!他們還能驅使詭異的人頭蛇來攻擊人類。他急忙朝懸棺頂上看去,大叫:“大人,我們快支持不住了!”
卜鷹低頭看了看下面的戰況,看到人頭蛇在吞噬錦衣衛的時候不由也感覺詫異,甚至有些噁心。錦衣衛的人急速的用繡春刀劈砍着人頭蛇,不過由於內心的恐懼和害怕,顯然已經遲鈍了不少,而人頭蛇畢竟是蛇,具有蛇快速攻擊的能力,先是快速咬中錦衣衛的身體,將蛇牙上的毒液注入,然後再用蛇身纏繞住人身,最後張開變異的血盆大口將他們一個個活吞下肚。
卜鷹看到這景象,也不由暗自吞了吞口水,在這赤紅色的月光下看到這詭異的一幕確實嚇人,他也不由嚇得有些腿軟了。熊冽趁機攻擊過去,卜鷹忽然飛身躍下挾持住受傷的夏芸,然後威脅熊冽道:“快——快把‘玉棺元嬰’從懸棺內取出來!快!”
熊冽站在懸棺之上一動不動。
卜鷹瞪了瞪眼睛,然後伸手一把捏住夏芸的脖子道:“你若不聽話,我就把她給殺了!”
夏芸的脖子被他掐得很痛,她已經有些窒息的漲紅了臉。熊冽急忙道:“好!我替你取‘玉棺元嬰’,不準傷害她!”
卜鷹冷冷一笑,熊冽急忙用劍撬開了懸棺,與此同時一條條人頭蛇已經急速的趕了上來,試圖阻止熊冽開棺。熊冽飛劍斬殺了兩條,只見那兩條蛇發出怪異的聲音從懸崖下重重的跌落下去。卜鷹也揮舞着游龍軟劍不斷的攻擊着那些源源不斷正朝上爬來的人頭蛇。
熊冽終於從僰人懸棺內取出了那“玉棺元嬰”,那是一隻宛若冰雕一般的一尺長的小棺材,透明的棺材內有着透明的水,而水中竟然泡着一個捲曲沉睡着的紅色人形胎兒,熊冽把玉棺舉在手中的時候,突然感覺那棺材內的胎兒宛若在母體內的羊水裡翻身了一般,翻轉了一個方向,小小的腦袋衝着他,他的手都有些抖了,真怕這詭異的元嬰會突然間睜開眼睛來。卜鷹一開始也以爲是自己眼花,這元嬰都過了幾百年了,難道……難道還活着?這也太不可思議,太可怕了吧!
熊冽伸手把“玉棺元嬰”遞給卜鷹,此刻的卜鷹竟然被這可怕的東西給嚇住了,有些遲疑,竟然遲遲不敢伸手去接,就在此刻頭頂之上突然飛落一條繩索,將熊冽遞過去的“玉棺元嬰”給捲了上去。熊冽大驚,只見卜鷹已經挾持着夏芸飛身躍上懸崖,他也緊跟着飛了上去。
只見黎冷印已經手握“玉棺元嬰”,那張極其破碎又醜陋的臉上竟然散發出貪婪的笑意來,他仰頭哈哈大笑:“太好啦!‘玉棺元嬰’終於落入我手中了!”
只見霍蜚扶住被劍氣傷中的商嵐仰頭看着熊冽,叫道:“熊兄弟!”
“霍大哥,你沒事吧!”
“我沒事,商嵐姑娘被我們的劍氣給傷到了!”
商嵐用力掙扎了一會兒,顯然是受了傷。
只見那卜鷹舉起手中的繡春刀抵在夏芸頸子上,憤怒的看着得意的黎冷印道:“黎冷印——‘玉棺元嬰’是我的!快把它交給我!否則我就殺了她!”
“不要——”熊冽急忙叫道,向前想要制止卜鷹,只見卜鷹雙目惡狠狠的看着他,然後又威脅的看着黎冷印。
不過黎冷印卻冷冷一笑,然後看着道:“現在我已經拿到了‘玉棺元嬰’,她只不過是我‘暗河’無數殺手中的一個,你要想殺就殺好了!反正我是不會阻止你的——哈哈哈!”
卜鷹大怒,只見他手中冰冷的繡春刀已經朝夏芸的脖子上劃出一條血痕。
熊冽大叫:“不要——不要傷害夏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