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芸皺眉道:“你說我的哥哥被錦衣衛的人抓走了?那麼他生死如何?”
黎冷印冷笑道:“你想知道答案?我可以告訴你他還活着,而且還活得好好的……不過你要想知道你哥哥是誰,就要答應我一件事!”
夏芸渾身一顫,不解的問:“何事?莫非你想讓我接近霍大哥他們?然後替你奪到紫電星沉劍?”
黎冷印伸手指着她笑道:“夏芸,你就是聰明!”
她急忙搖頭道:“可是他們已經不信任我了……我就算回去了他們也不會讓我靠近紫電星沉,更何況現在還有御靈兒和江紅橋幫忙,我根本就不是他們對手。”
“如此說來你是知道他們在哪兒了?”
夏芸臉色大變,沒想到自己既然無意間說漏了嘴,急忙搖頭道:“我不知道他們在哪兒,只是知道東方盟主他們追殺霍蜚到了山神廟,後來霍蜚被錦衣衛的人抓走了。”
黎冷印自然不明白其中真相,便皺眉詫異的問道:“你說錦衣衛的人插手此事?看來卜鷹這傢伙野心不小,莫非也在打紫電星辰的主意?”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卜鷹此人野心確實不小,此人城府之深,絕不亞於張懷德。而且沈括之死背後所隱藏的並不是什麼‘東林黨’的秘密,而是九道山莊深藏的一處金礦,而卜鷹就是藉此機會上位的。”
夏芸真一半假一半的話讓黎冷印深信不疑,他點頭道:“原來他們所隱藏的秘密是這個……現在金礦如何?”
夏芸搖頭道:“九道山莊的金礦和那些奴隸一起被張懷德給炸燬了,他們想毀屍滅跡,怎料卜鷹比他棋高一着!現在金礦已然化爲烏有……”
黎冷印道:“好……你和我去找卜鷹,我們去把紫電星沉劍找回來!”
夏芸詫異的搖頭道:“可是咱們‘暗河’的殺手死傷慘重,根本就不是錦衣衛的對手。”
黎冷印看着手中的鬼爵劍,冷笑道:“哼!如今我手中的鬼爵劍已經打開封印,可和紫電星沉一較高低,我何懼之有?再說我還有你的幫忙!只要你把此事辦得漂漂亮亮,我便會把誰是你哥哥誰告訴你,決不食言!”
夏芸的臉上突然又露出了光芒,暗道:“我切先與黎冷印暗中周旋,希望御靈兒能儘早毀滅紫電星沉,這樣我便不用麻煩了。”
卜鷹的錦衣衛鐵騎已然趕往神秘巴蜀,這樣反而有些故布疑雲起來,讓黎冷印越發相信另一柄隕石神劍此刻就在錦衣衛的手中。不過錦衣衛的七百鐵騎可不是好惹的,他和夏芸只能暗中尾隨,見機行事。
“卜鷹這傢伙究竟在玩什麼把戲?九道山莊一事之後竟然沒回宮領賞,反而是代領錦衣衛鐵騎趕往巴蜀!”潛伏在草叢中的黎冷印不解的問道。
夏芸道:“主上,他們是不是有什麼更爲重要的目的,否則的話立了大功,自然是要帶張懷德一干人犯回京領賞,他卻秘密趕往巴蜀。”
黎冷印凝視着蒼穹上盤旋的那隻獵鷹,低聲說道:“不對,他們的這個方向似乎是去往九絲城的!”
“九絲城?那是個什麼地方?”
“九絲城,乃是巴蜀西南夷腹地最爲神秘的一種族人僰人的所在地。僰人和蠻荒一族一樣,自古以來都是最爲神秘的一支種族,關於他們的傳說撲朔迷離。有傳聞他們是先秦時期的巫師後人,通曉巫術,令人畏懼。”
夏芸皺眉道:“這麼說九絲城豈不是個極其危險的地方?爲何卜鷹要率領錦衣衛的人去那兒?”
“越是如此,越說明其中有問題!嘿嘿,我們跟蹤前去,看看卜鷹究竟在玩什麼花樣!”
卜鷹的大隊人馬已經朝九絲城壓進,只見周遭的懸崖峭壁上果然掛滿了神秘的懸棺,這些駭人的懸棺,在夜晚顯得異常可怕,懸崖上的月亮居然變成了詭異的紅色。卜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急忙揉了揉眼睛再看。
那狂蟒刀絕宛若野獸一般極其機警的朝四周環顧了一番,然後小聲的道:“大人不用驚奇,僰人懸棺產生了極其強烈的陰氣,形成瘴氣在四周盤踞,所以會將天空上的月色折射成赤紅色,傳聞這叫赤月。夜見赤月,小鬼提頭!”
卜鷹一襲白衣,在風中獵獵吹響,神色警惕的四處看了看,然後道:“我們速速找到懸棺內的東西,然後離開!”
“咯吱……咯吱……”此刻懸崖上的懸棺內突然傳來奇異的聲響,宛若頭頂上的懸棺會因爲木樁的不支而掉落一般。
錦衣衛的人相互看了看,都感覺身上的雞皮疙瘩翻起,急忙對卜鷹道:“大人,似乎有些邪門,這聲音好像是從頭頂上的懸棺內發出的……”
卜鷹怒道:“大驚小怪,是風吹洞穴發出的聲音,不要害怕,快上去給我找!”
“是……是,大人!”錦衣衛的人身着飛魚服,拔出腰間繡春刀插在懸崖峭壁上,飛身躍了上去,一隻只懸棺之間毫無連接之處,也不知道這神秘怪異的僰人是如何將懸棺移到上面去的,而他們爲何要選擇這種奇怪的喪葬方式?
就在錦衣衛的人準備動手解開棺材的時候,突然聽到懸崖四周傳來“嘿嘿嘿”的詭異笑聲,他們愣了愣,寂靜的朝四處看去,並無一人,突然懸棺上面升起一團團奇異的幽藍色冥火,正微微顫抖,若隱若現的幽冥鬼火令他們膽戰心驚起來。
“該怎麼辦?”
“大人有命要開棺,速戰速決吧!”
“可是你們是否聽到有可怕的聲音?”
“還有那棺材上的幽冥鬼火!”
“別管那麼多,開棺要緊!”
錦衣衛的人小聲議論着,最終還是決定用繡春刀撬開懸棺上的縫隙,然後打開棺材。
就在此刻,那些懸棺上的幽冥鬼火竟然一分爲二,紛紛朝他們臉上襲來,害得他們紛紛掉落懸崖,重重的摔落在了地上。
卜鷹看着一個個哀聲狼狽的錦衣衛,怒吼:“全都是羣廢物!”然後親自飛身上去開那懸棺,狂蟒刀絕緊跟其後。
只見那幽冥鬼火全都朝他身上襲來,他冷笑道:“雕蟲小技!”他抽出繡春刀將鬼火紛紛劈開,然後一腳踢開了一具懸棺,只見一股褐色混沌的氣體突然從棺材內衝了出來,棺材內的屍體呈黑褐,乾癟的屍體雙眼凹陷,嘴上含着兩隻狗牙齒,渾身用一條厚厚的大紅毯子包裹着。狂蟒刀絕大叫,急忙用斗篷護住卜鷹,二人立馬飛身躍了下來。
狂蟒刀絕冷酷的道:“似乎有埋伏!”
只見懸崖四周突然燃起星星鬼火來,一個白皙鬍鬚老頭抽着水菸袋,緩緩朝他們走來。這老頭一身白袍,脖子上掛着狗牙齒穿成的項鍊,長長的鬍鬚都拖到了地上,他的身後還跟着一個雙眼明亮得宛若星辰的小姑娘,小女姑娘妝打扮也異於中原人士,穿着奇異的五彩服飾,手上腳上都帶着銀鈴,一走動起來就銀鈴作響。一老一少,宛若會移形幻影一般,不知何時已經閃了過來。
卜鷹暗自大驚,不由退後一步,身冒冷汗道:“那小姑娘身上明明戴着銀鈴,之前我竟然沒有聽到聲響!如此說來他們豈不如同平地跳出來的鬼魂一般嚇人?”
狂蟒刀絕沙啞低沉的嗓音說道:“大人小心!來者不善。”
一老一少緩緩朝他們靠近,只聽那怪異的白鬚老頭子先開口說話,“你們這些人深夜到我九絲城外盜取懸棺做什麼?”
卜鷹冷笑道:“哼,我乃朝廷錦衣衛指揮使卜鷹,率錦衣衛來此辦案!”
老者怒道:“你們這些朝廷的狗官,爲何非要將我們僰人趕緊殺絕不可?不久之前張懷德才派人來圍剿過我們九絲城,如今錦衣衛又想帶兵來犯嗎?”
“爺爺,這些朝廷的狗官實在是太可惡了,我們放出惡靈來咬死他們!”那小姑娘十四五歲的模樣,翹着嘴惡狠狠的看着卜鷹道。
一聽這話,一羣錦衣衛都不由有些畏懼,暗道:“卜大人,僰人神秘莫測,之前驅使幽冥鬼火來嚇唬我們,如今又要喚出惡靈來,我們還是不要惹他們了!”
“混賬!這個世界上哪兒來的惡靈?”卜鷹大怒,揮手就給那屬下一個耳光。
那躲在懸崖一側的黎冷印和夏芸相互對視了一眼,黎冷印皺眉道:“僰人狡猾莫測,朝廷幾次派兵來圍剿九絲城都未果,我看這一老一少頗有些手段!”
夏芸道:“既然如此,卜鷹還堅持要打開懸棺。主上,看來懸棺內有蹊蹺!”
夏芸的話突然提醒黎冷印,他冷冷一笑道:“夏芸,你說得沒錯……剛纔那老頭說過不久前張懷德派兵前來圍攻過九絲城,這老東西無寶不來,看來這神秘的僰人懸棺中應該有什麼重要的東西纔對!咦……”
黎冷印說到這兒突然詫異的朝夏芸看了看,問道:“夏芸,你懷中爲何有光發出?”
夏芸急忙用手捂住胸口,暗道:“莫非是懷中的赤龍玉珏在發光?”
見黎冷印惡狠狠的盯着自己看,月色之下他那張可怕的臉顯得越發宛若陰森的厲鬼,夏芸害怕的把懷中的赤龍玉珏交給了黎冷印。黎冷印仰頭端詳着月下發出詭異光芒的玉珏問道:“夏芸,這是何物?”
夏芸只好如實回答,“回主上這東西叫赤龍玉珏,據說乃是張懷德極其重要的東西,當日‘汾陽十一指’王殞在如意客棧落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