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姑娘笑道:“我叫阿墨子,你們怎麼會來這兒?也是和那幫錦衣衛一樣是來攻打我們九絲城的嗎?”
熊冽搖頭不解的道:“什麼九絲城?什麼錦衣衛?我不知道……我們只是追蹤一位朋友來到了這兒,不過卻沒有了他的蹤影……其實我們也不知道這兒是哪兒?”
此刻商嵐已經甦醒過來,她看着阿墨子道:“阿墨子,謝謝你救了我的命!”
阿墨子搖頭笑笑,然後又釋然的開口嘆道:“我還以爲你們和那些錦衣衛一樣是來攻打我們僰人的呢?”
商嵐聽到阿墨子說僰人,不由皺眉道:“僰人?你們就是被朝廷追殺的秦巫後裔?”
阿墨子道:“我們僰人從不害人,我不明白朝廷爲何一直要追殺我們?不久前張懷德才派兵來攻打過我們,如今又有個叫卜鷹的傢伙來攻打我們……”
“卜鷹?!”商嵐和熊冽都失聲叫道,沒想到卜鷹竟然會來這神秘的僰人部落。
商嵐道:“卜鷹爲什麼突然想到要來攻打你們?真是太奇怪了!不過這個人一定是懷有什麼目的纔會來的。阿墨子,他可不是好人!”
阿墨子點了點頭,似乎對商嵐很是親切的道:“叒姆爺爺常說,九絲城外沒好人,讓我們不要隨便和外來人打交道,我看你們並沒有惡意。”
熊冽道:“我們不會對僰人有任何冒犯的,只是想要找到我們的那位朋友……他有些神志不清,我怕他會有危險!”
阿墨子道:“這僰人森林內有很多危險,不僅有毒蟲蛇蟻,還有我們用來對付外人設計的機關陷阱,如果你們要找那位朋友,我帶你們去好了!”
熊冽點頭道:“謝謝你阿墨子!我叫熊冽,她是商嵐。對了阿墨子,關於僰人的傳說一直很是神秘,究竟僰人是什麼?你們真的是先秦的巫師後裔嗎?真的像外界傳聞哪怕殺人如麻嗎?”
阿墨子道:“熊冽哥哥,我們當然不是向外界傳聞的那般神秘可怕了,只不過,你們中原人不願意接受我們這些外族人,而且,我們的先祖由於被漢人殺戮,所以立下規矩不准我們與漢人交往。一會兒你們找到了那位朋友就快離開這兒吧,這兒……這兒很危險的!”
熊冽道:“是不是錦衣衛的人即將和僰人展開殺戮?所以你才叫我們快走!”
阿墨子點點頭道:“沒錯!”
商嵐皺眉道:“究竟錦衣衛的人幾次三番的來九絲城做什麼?難道這兒有什麼秘密?”
他們一邊聊着,一邊朝密林深處走去,可是仍舊不見霍蜚的蹤影。這一路上熊冽和夏芸覺得有些奇怪,只見阿墨子走過一段路程就會在一顆刻着紅色鬼臉的大樹下取一片大葉子,然而從揹簍內取出一隻土甕,從裡面倒出些新鮮牛奶放在那些樹葉上。
雖然熊冽和商嵐很是不解,問阿墨子阿墨子也不願意回答,他們便想也許是僰人祭拜神靈的風俗吧,便也不好多做過問。
二人跟着阿墨子一路走去,經過幾處僰人設下陷阱和埋伏的地方,都沒見到霍蜚的蹤影,便暗道霍蜚應該是暫時沒事。商嵐問阿墨子霍蜚會不會已經進入了九絲城?阿墨子急忙搖頭道:“不可能的!九絲城內有很多機關設計,外人是根本就進不去的!”
熊冽道:“不如你帶我們進去看看?倘若霍大哥真是誤闖入了九絲城就不好了!”
阿墨子急忙搖頭道:“不行的,叒姆爺爺說過不準帶外人進去,否則的話我會被責罰的……不過這片森林的東南邊有一處僰人獵戶的樹屋,你們今晚可以先去樹屋那兒留宿一晚。我先回城去看看,明天再來告訴你們關於你們那位朋友的消息!”
熊冽和商嵐本來還想跟阿墨子一同前去,不過見阿墨子如此爲難,便只好點頭答應。
阿墨子臨走之前還不忘叮囑兩人,“今晚若聽到什麼動靜,千萬別離開樹屋!會有危險的!記住——”
見二人點頭,她才放心的離開。熊冽和商嵐往東南方走了一會兒,不久便找到了那間小樹屋。
入夜,二人坐在那小小的樹屋內休息,仰頭看着繾綣星光,俯瞰着寂靜的森林。
熊冽指着遠處的漫天星光嘆道:“商嵐,此刻的世界都變得安靜起來。你看那天上的星星!還記得在九道山莊的時候我們爲了偷看夜晚的星星,悄悄離開了房間還被黑鐵騎的人毒打了一頓,三天滴水未進啊!”
商嵐微笑道:“雖然如此,可那晚我們卻看到了滿天的星星,那是上天對我們的饋贈,我覺得即便不吃不喝三天,爲此而被毒打一頓也是值得的。以前我們就像是生活在地牢裡的囚犯,現在我們自由了,不僅我們,九道山莊的所有奴隸都自由了……王伯、樂山、樂鬆大哥他們……”
熊冽笑笑,握住她的手道:“沒錯!還有膽小的趙毅和大哥,估計他現在已經完成了他的心願,娶了一個賢惠的媳婦,日後必定兒孫成全,再也不用過那種非人的奴隸生涯了。九道山莊再也不存在了!”
商嵐看着熊冽笑道:“阿冽,你的父母泉下有知,應該也安寧了。”
熊冽嘆道:“商嵐,幸虧有你在我身邊!”
商嵐輕輕靠在熊冽的肩膀上,微風吹過,他握住她的手,她感覺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就在此刻,二人突然聽到樹屋之下突然傳來沙沙的聲音。
熊冽警覺的道:“商嵐,你聽到什麼了嗎?”
商嵐點了點頭,俯身看着樹屋下道:“聲音是從下面傳來的,似乎是什麼動物的爬行聲!”
密密麻麻的爬行聲,越來越大,似乎有很多東西正從下面滑過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二人朝下看去,可是此刻已是黑夜,只能感覺到有大量的動物宛若暗涌一般在僰人森林中穿梭,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熊冽皺眉道:“之前阿墨子警告我們晚上不要離開樹屋,也許就是擔心這些東西,看來她早就知道僰人森林裡有東西……不如我們下去看看?”
商嵐點點頭,二人仗着輕功飛身躍下了樹枝,在離地面不遠的樹幹上停了下來,看到樹下的情景之時熊冽和商嵐險些沒有被嚇掉下去。
熊冽只見在黑暗當中,模模糊糊中有一雙大眼睛正仰頭看向了他們,那是一顆人的頭,宛若從地上長出來一般,詭異而驚悚,最爲可怕的還是這顆人頭竟然是長在一條蟒蛇的身上,他仰頭看着他們的時候,眼神中充滿了怪異而恐怖的目光。商嵐差點嚇得掉落下去,暗道:“太……太可怕了……是……”
熊冽緊緊抱住樹幹,消失說道:“是人頭蛇!”
熊冽和商嵐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會在僰人森林裡遇見傳說中的人頭蛇。關於人頭蛇的記載,自古就有,可是還從未有人真正見過人頭蛇的真面目。就好比傳說中的雞冠蛇一般,雖然有人說這只是個傳說,不過這個世界上卻真有雞冠蛇的存在,而且熊冽還有幸在雲窟山附近見過一條,當時嚇得他以爲是見到了一條小龍,不斷的跪地做拜,那蛇“嗖”的便鑽進樹林消失了。後來他問逍遙子,他見了一條頭上有雞冠的蛇,問逍遙子是不是見到真龍了?逍遙子卻翻出一本書籍來,然後用手指着上面畫着的蛇問他,是不是這種蛇?熊冽點頭,逍遙子便告訴他,這是極其罕見的雞冠蛇,由於蛇頭上長着雞冠,異於一般的蛇,所以也會別人誤稱爲“龍”。
熊冽萬萬沒有想到他們會在此處見到傳說中的人頭蛇,此刻那條人頭蛇正仰頭直勾勾的盯着他和商嵐,不過蛇的眼睛是看不到獵物的,也不知道這人頭蛇看不看得到他們?二人手心冒汗,內心不由升起一種恐懼,這種恐懼是由於見到了異於尋常之物的恐懼,在加上人頭蛇的長相怪異,在夜裡看見確實令人驚悚,倘若膽子小點的人必定會被它給活活嚇死。
不過人頭蛇雖然長着個人頭,但它畢竟還是蛇類,見熊冽和商嵐並不主動攻擊,便嗖嗖的跟上大部隊離開了。
等那些嚇人的人頭蛇翻涌交纏的離開之後,商嵐幾乎是嚇癱在樹幹上,她轉頭看着熊冽,拍拍胸口道:“阿冽!剛纔真是太可怕了,難道阿墨子白天留下的牛奶就是用來祭祀這種人頭蛇的?”
熊冽點頭道:“倘若說神秘的僰人當真是巫族後人,那麼阿墨子必定是想要召喚這些人頭蛇去某處,倘若我沒猜錯僰人應該是想利用人頭蛇來對付錦衣衛的人。商嵐,我們快跟去看看!”
商嵐猶豫了一會兒,倘若是面對敵人她到不怕,可是這詭異的人頭蛇似人非人確實令人感到害怕,她有些不情願,不過又想到卜鷹會出現,說不定他到這九絲城是有什麼目的,便也想去瞧瞧,便點頭與熊冽跟了去。
商嵐皺眉問道:“究竟這些詭異的人頭蛇去哪兒了?怎麼沒了蹤影?”
熊冽蹲在地上,看着那些爬行過的草地。人頭蛇的爬行速度明顯比他們快,轉眼工夫二人就不見人頭蛇的蹤跡了,不過人頭蛇去的方向向西,它們既然是蛇也就不會像人這般會故弄玄虛,自然是朝西去的。朝西面趕去必定是不會錯的,想到這兒二人飛身躍過樹梢,朝西面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