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不成。”王保道:“擇日不如撞日,你現在害怕,那是正常,等到了地方上了姐兒的牀,只怕咱們拉都拉不出來你。”
鐵牛臉色羞紅,一想到過會就要脫光了衣服,和不認識的女子睡覺,心裡覺得對不起楚落英。
坐在牛車旁惴惴的不敢說話,他平生頭一遭遇到這樣的事,不知道說什麼好,又緊張又害怕,中間還有些小小的激動。
劉三刀倚着二驢的背,他見樑俊將安陽抱出來,心中猜測這必然不會是單純帶着鐵牛三人去開葷那麼簡單。
樑俊處處透着神秘,劉三刀本着既來之則安之的心境,也不去問。他知道到了時候,樑俊自然會告訴他。
牛車晃晃悠悠,晃悠了不知道多久,終於停了下來。
“三爺,走。”王保一巴掌拍在劉三刀身上。
樑俊攔着熟睡的安陽道:“你帶着他們三個去,我和三爺有些話要說。”
王保見了,知道他二人有事商量,伸出手在安陽白嫩的臉上輕輕的捏了捏,道:“得來,殷兄弟,我們進去做新郎,你們在外面可別憋的慌。”
牛車一停,二驢就下了車,走了兩步發現沒動靜,轉過身來興沖沖的看着王保道:“王大哥,快點的啊。”一邊說一邊抹了抹鼻子,言語聲裡特別興奮。
王保應了一聲,左右拉着鐵牛和三豬快步走進了鎮子。
此時天有些亮,王保到了一處酒樓旁,這酒樓上打着一些紅幡,前面繡着紅豔二字。
王保笑道:“就是這裡。”說着猛拍房門道:“紅娘子,快來開門,有生意上門。”
連叫三聲,屋子裡傳來一聲婦人的嬌斥:“哪裡來的喪門星,這一大早的來攪和老孃。”
王保有心在三個雛面前炫耀,隔門道:“登州來的喪門星,專門來攪和紅娘子的快活洞。”
“呸!”屋子裡道:“挨千刀的,姑娘們剛剛睡下,若想來快活,等掛了牌再來。”
鐵牛一聽,趕緊道:“王大哥,咱們走吧,人家沒開門呢。”
“慫樣。”王保伸手要打,二驢攔住道:“王大哥,正事要緊。”
王保一聽樂了,收回手衝着門大聲道:“從來都是被地累死的牛,哪裡有被牛犁壞的地,紅婆子,趕緊給老子看門,不然一把火燒了你這淫蕩窟。”
門打開了,露出一個不施粉黛,頗有韻味的女子,王保見了一把將她抱住。
腦袋直往她碩大的胸脯裡塞,逗得紅娘子咯咯直笑:“我當是哪個冤家,原來是王大官人,哎呦,哎呦。”
紅娘子趕緊推開他,只見二驢也跟着王保去摟親紅娘子,二驢精蟲上腦,手上沒有個輕重,一抓下去,只覺得入手柔軟很是舒服,可苦了紅娘子了。
王保見了,哈哈大笑,帶着三人進了屋子。
遠處劉三刀見四人進去了,放下心來,回到了牛車前。
“等他們完事,咱們就去白虎山。”樑俊道:“我見後山來了幾個新面孔,怕是太平教的眼線,因此不敢聲張。”
劉三刀點了點頭,心道果然如此。嘴上道:“只怕用不了兩日他們就會發現,如果一早見不到安陽,他們心中也心疑。”
樑俊道:“不怕,一來他們是不是奸細還兩說,二來就算是,消息傳到曹破山那,咱們也早就到了。”
劉三刀坐了下來,道:“若是去白虎山,這牛車可不行。”
“等天亮了,咱們進集子換兩匹馬,大當家和二當家的去白虎山,快馬加鞭只要兩日,咱們去,三天也夠了。”樑俊說着從懷裡掏出一錠十兩銀子,遞給劉三刀道:“這是我昨日在寨子裡換的,別都放在我這裡。”
劉三刀常在江湖走,也知道狡兔三窟,接過來揣在了腰裡,道:“這次白虎山召開天下英雄大會,若真的要爲難大當家的,咱們這幾個人,怕也頂不上用。”
樑俊哈哈一笑,道:“這個不用擔心,大當家的原本也猶豫去還是不去,就是怕曹破山擺的是鴻門宴。我給她說這曹破山也請了楚家,大當家的才決定會一會所謂的天下英雄。”
“好。”劉三刀拍掌而笑,大當家的果然不是一般女子。
沒多久,天亮了,安陽一睜開眼就叫着餓。
樑俊抱着她買了包子,喝完粥,在鎮子上逛了逛。
雖說是個鎮,卻不比一般縣城小,抱着安陽逛了小半個時辰,再回來的時候,牛車換成了馬車。
王保鐵牛四人也都回來了,進了馬車鐵牛羞的不行,蜷着腿抱着膝蓋低頭不說話。
劉三刀駕着車,樑俊騎馬在一旁,二驢整個人興奮的不行,不停道:“真大,真白。”
轉頭看着樑俊,咧着嘴笑道:“殷大哥。”
樑俊哈哈一笑,道:“來勁不來勁。”
“來勁。”
“來勁就好。”安陽在樑俊懷裡,也不好多說露骨的話,樑俊拍馬走到前面。
衆人走了一日,等到第二日中午到了洪州,再走一日,就到了白虎山附近。
一到洪州,樑俊打算換些碎錢,鐵牛扭捏道:“殷大哥。”
樑俊頭一次見他這樣,笑道:“怎麼?有事?”
鐵牛顯然是經過了劇烈的思想搏鬥的,鼓起勇氣道:“能不能借俺二兩銀子。”
“你要幹嘛。”樑俊問,看了看周圍,並沒有類似劉三刀的賭攤。
“俺想,俺想。”鐵牛臉色通紅,道:“俺想做新郎。”
此言一出,樑俊是萬萬沒有想到的,真讓王保說準了,這小子嘗試一次之後,竟還真的癡迷上了。
樑俊剛想拒絕,再教育他一番要節制,但是轉念心想:“此去白虎山,凶多吉少,鐵牛還是被我誆來,並不知道去做什麼,哎,他一個渾渾噩噩的強盜,認識了我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隨後又想起來前世看到的一個國外電影情節,一羣戰士要上戰場,從來沒有碰過女人。
臨上戰場前戰地護士爲了讓他們了卻遺憾,脫掉上身。
樑俊一直不理解這幫子老外是怎麼想的,現在見到鐵牛的樣子,像是和那羣要上戰場的敢死隊一樣。
自己是萬萬不能脫了上衣讓他過癮的,讓他自己去又不放心。
這小子平時就沒見過世面,此刻又被慾望支配着身軀,帶着錢去青樓,怎麼出來都是一個問題。
一隻羊是趕,一羣羊也是攆,樑俊一問二驢三豬和王保,三個人一聽又要去當新郎,三雙眼睛放綠光的看着樑俊。
樑俊囑咐安陽一會不準說話,也不準往外面看,只准一門心思吃。
這邊安排好,那邊王保就問到了洪州最大青樓來儀樓的地址,一羣人興沖沖的奔着來儀樓而來。
到了來儀樓,王保輕車熟路,給劉三刀還有樑俊三人要了酒菜,自己帶着鐵牛三人尋了四個姑娘上了三樓。
劉三刀和樑俊正在二樓的雅間裡吃着,忽而一口有人道:“各房裡的朋友,姑娘,樓上樓下跑堂管事的都聽着,咱們兄弟乃是太平教的,今個來這,不是來尋仇也不是來結怨,而是來找一個人的,和諸位老少朋友沒有關係,大家該玩的玩,該樂呵的樂呵。”
聲音洪亮,顯然是個功力不淺的練家子。
劉三刀和樑俊對視一眼,來找一個人的?那定不是衝着我們來的,隨後又想,這太平教來找什麼人?
“來勢洶洶,不像是善茬。”劉三刀打開窗戶,衝着一樓看去。
只見樓下涌進來七八個人,各個手中握着明晃晃的刀,身穿褐衣,胳膊上都繫着一個黃色的絲綢。
打頭的看起來三十多歲,他們一進來,整個來儀樓亂成一團,四處裡女人的尖叫,男人的咒罵,不絕於耳。
那打頭的見了這番模樣,面帶怒色,厲聲道:“黑鬍子,你在咱們隴右道上也算是個人物,藏在這裡算個什麼好漢。”說罷聲音又提高了:“你若真是個漢子,自己做下了,還不敢認麼?”
他這一聲喊,所有人都明白過來,這是冤有頭債有主的,與自己沒有任何關係。
當下有心大的攬着姑娘又回到了牀上,哪裡管外面天崩地裂。
這些心大的主裡面,鐵牛王保四人,是一個沒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