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兒,大事不妙,魏凝兒與若研那兩個小賤人竟然找到了公主,我們大禍臨頭了!”拂柳滿臉猙獰的低吼道。
巧兒卻在心中冷笑着,禍是小主闖下的,大禍臨頭的自然是小主,不過,如今她還得聽命於小主。
“小主,那如何是好?奴婢……奴婢……”巧兒故作害怕,斷斷續續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沒曾想此番我費勁心思卻便宜了那兩個賤人,不行,公主萬萬不能醒過來,她若是醒過來我便會沒命,一定要想個法子,一定要!”拂柳說到此猛的拽着巧兒的衣襟,眼中閃過一抹殺意。
“小主……”巧兒被她看得心中發毛,不禁有些害怕了。
“巧兒,你想不想死?”拂柳笑着問道,只是她的笑容在巧兒看來命如同厲鬼般可怕。
“小主,奴婢不想死!”巧兒搖搖頭,魏凝兒曾答應她,公主醒來後會求公主放她一條生路的,她自然不會死,要死的是小主。
“那好,公主醒了我們就得死,不想死那麼只能……”拂柳說到此湊到巧兒耳邊低語了幾句。
巧兒聞言愣住了,片刻纔回過神來,猛的跪在了地上:“小主……奴婢不敢……”
拂柳掐着她的手臂,低吼道:“不敢,有何不敢?誰想讓我拂柳死,我便先讓她去見閻王。”
“那可是公主!”巧兒只覺得她瘋了,可小主的瘋狂與心狠她不是頭一次見到,將受傷的公主丟棄,讓其自生自滅,這須多大的膽子啊,小主有膽子幹一次,便有膽子幹第二次。
拂柳雖然如此說,但也是嚇得不行,弄不好,事情敗露便是誅九族的大罪。
“你快去!”拂柳渾身都在發抖。
“小主,奴婢不敢去,奴婢害怕啊!”巧兒跪下來抱着她的腿喊道。
“你給本小主閉嘴!”拂柳氣的一腳將她踹開了。
她深吸一口氣低聲喝道:“也罷,你就留着這兒,不許離開半步,本小主自己去!”
對於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丫頭,拂柳真是不報一絲希望了。
約莫一個鐘之後,心知小主已然走遠了,巧兒才定了定神,悄悄走出了她們主僕所住的小園子,往公主寢殿的方向去了。
她前腳剛出去,拂柳便從藏身之處走了出來,臉上露出了森然的笑意。
今日回來去偏房找巧兒時,拂柳發覺那個丫頭竟然睡着了,她頓覺有些奇怪,按理說巧兒怕得要死,怎會睡得着?且她瞧巧兒熟睡之時竟然用手護着手臂,便輕輕觸碰了一下,卻聽她囈語“痛”,心中便覺得奇怪,昨兒個巧兒可未曾受傷,拂柳這才起了疑心,輕輕將她寬大的衣袖掀開便瞧見裡面被白布綁着還有絲絲血跡。
心知有鬼的拂柳卻不動聲色的將她從牀上拽起來。
拂柳當時就懷疑公主被找到與巧兒有關,只因她們將公主丟棄到那麼隱蔽的地方,怎麼還會被魏凝兒她們找到?
再加之她出主意說要毒死公主時,這個死丫頭雖然看着很害怕,但眼中竟然有竊喜之意,被拂柳給看了個真真切切。
她入宮多年了,若還會被這個剛進宮兩個月不到的小丫頭給騙了,那便是她蠢的無藥可救了。
因此拂柳才躲了起來,見巧兒離開園子,便知巧兒背叛了她。
巧兒走後,拂柳自然悄悄跟上了,一直跟到了公主所住的寢殿外,便見魏凝兒將巧兒給拉了進去,拂柳頓時明白巧兒投靠了魏凝兒。
至今爲止,拂柳都想不明白,她到底是哪裡出了岔子,讓魏凝兒給瞧出了端倪,藉助巧兒找到了公主。
既然想不明白,拂柳便作罷,忙活了一夜,她此時早已累得腳步虛浮,還是回去歇着吧,剩下的事兒,就讓魏凝兒和巧兒去急吧。
而此時,魏凝兒正思索着巧兒方纔所說之話。
巧兒告訴她,拂柳欲下毒加害公主,魏凝兒微微驚訝過後便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巧兒,你說,林答應讓你下毒,你不敢,她便要親自動手?”魏凝兒再次確認。
“是,小主的確是這麼吩咐我的!”巧兒忙不迭的點着頭。
“嗯,我知道了,你快些回去,免得她起了疑心!”魏凝兒笑道。
巧兒微微頷首便跑了出去。
“若研,你說拂柳有那個膽子嗎?”魏凝兒看着若研問道。
“想在公主的藥中下毒,只怕她有膽子卻沒那個本事!”若研冷哼道。
“嗯,但我們也得小心點!”魏凝兒只怕真的出了差錯。
“你放心,我會盯着的!”若研笑道。
魏凝兒正欲說些什麼,卻聽寢殿有人在喊“公主醒了……”
兩人相視一眼便跑了出去。
“公主醒了,公主醒了……”小宮女大聲喊着。
“快去把太醫們叫過來!”魏凝兒支走了小宮女這纔看着牀上已經醒來的公主。
“公主,您可有哪裡不適?”魏凝兒有些焦急的看着公主。
“哇……”公主看清楚眼前的人是魏凝兒後,竟然大哭起來。
“公主您別哭,告訴奴婢您哪裡疼!”魏凝兒與若研立即拉住了她的手。
“凝兒,若研,我怕……”公主似乎被嚇壞了。
“不怕,公主不怕,我們在,我們會保護公主的!”魏凝兒既心酸又心痛。
“我以後再也不一個人跑了!”公主哭着說道。
“公主可還記得是誰害了你?”魏凝兒問道。
“是……是林答應,她攔住了我的去路,我便訓斥了她,隨後她向我撲來,我便不知後來出了何事,我的頭好疼!”公主輕輕動了一下,發發覺頭疼欲裂。
魏凝兒深吸一口氣便將所有的事兒都講給了公主聽。
公主短暫的驚嚇之後也回過神來,她止住了哭聲,問道:“如此說來,拂柳欲置本公主與死地,而我若是將此事告知皇額娘,你們也難逃責罰?”
“是,公主!”魏凝兒與若研立即跪了下去。
公主瞧了她們片刻才道:“你們起來吧,此事本公主不會告訴皇額娘,若是有人問起,本公主便說有人將我們主僕三人打暈了,是你們醒來後將本公主背了回來,如此你們不但無錯還有功,至於那個林答應,本公主先留着她的性命,遲早讓她生不如死!”
“謝公主!”兩人齊聲謝道。
“起來!”公主對兩人說道。
“公主,奴婢不敢起來,昨日是奴婢在公主面前大不敬,說了大逆不道的話才讓公主生了氣,才着了小人的道,奴婢罪該萬死!”魏凝兒說到此心中很不是滋味,她真是後悔了,公主金枝玉葉,又是個孩子,她不該說的那樣重。
“公主,奴婢也該死!”若研也顫聲道。
“不……你們說得對,本公主現如今有這個公主的尊貴身份,她們都敢害本公主,若本公主沒有這公主的身份,只怕早死了,本公主不怪你們,快起來!”
經過此事,公主方纔明白昨日魏凝兒所說之話是真心爲了她好。
有人要害她,公主豈能善罷甘休,若是依她往常的脾氣,早就將拂柳給處死了,可此時,爲了保住魏凝兒與若研,她不得不強壓下心中這口惡氣。
“謝公主!”兩人這才起了身來。
“頭好疼,該死的拂柳。”公主扶着頭低聲吼道。
“公主放心,奴婢斷然不會饒了她!”魏凝兒已然有了主意。
“不急,等本公主痊癒了再說,這些天就先讓她得意去。”公主有些憤然的說道。
“皇后娘娘駕到……”就在此時,外頭卻想起了太監的通傳聲。
“皇額娘來了,你們快扶我下來!”公主很是激動。
“是!”公主早已退熱了,只有頭上的傷未曾痊癒,兩人也放心讓她下牀了。
“皇額娘!”見皇后進來了,公主光着腳就跑了過去。
“快回去躺着!”皇后一陣心疼,拉着她的手說道。
“皇額娘您不舒服,也回去歇着吧,兒臣無礙的!”方纔魏凝兒在回稟公主之時,也告訴她皇后昨夜舊疾發作,公主自然擔心不已。
“皇額娘一聽說你醒了,哪裡都不痛了,梨梨你放心,皇額娘一定會找出加害你們的兇手!”皇后說到此對身後的太監總管王祿道:“多派些人給本宮查!”
“是,娘娘!”王祿恭聲領命。
“這次多虧了凝兒和若研,將你背了回來,如若不然,本宮只怕再也見不到你了!”皇后說到此眼中閃動着淚光。
“皇額娘您別傷心!”公主輕輕靠在她身上,緊緊抱住了她。
“好,梨梨沒事了,本宮該高興纔是!”皇后輕輕摸着她的臉笑道。
“皇額娘,此次多虧了凝兒和若研,兒臣要請皇祖母賞賜她們!”公主笑道。
“好,梨梨,等你痊癒,皇額娘與你一塊去給她們討一道恩旨,讓她們出宮去!”皇后也笑了。
“皇上駕到……”皇帝得知公主醒來後也急忙趕了過來。
“你們倆先下去候着!”皇后突然對魏凝兒和若研說道。
“是,奴婢告退了!”魏凝兒和若研立即退到了偏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