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凝兒聞言,原本還有些手足無措、羞怯不已的她,頓時呆住了。
冰若卻急聲道:“吳公公,是不是您記錯了,是皇后娘娘讓我們小主來的!”
“這,奴才未曾記錯,皇上今兒個是要去……。”吳書來還未曾說完,便見魏凝兒竟然轉身快步離去,隨即追了上去:“小主……小主,此番定然是誤會,待奴才回稟皇上。”
魏凝兒此時心中羞憤難當,冷聲道:“不必了,還嫌本宮今夜不夠丟臉麼!”
“這……。”吳書來急的直跺腳,立即往回跑。
“皇上,皇上……。”
皇帝見吳書來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將手裡的奏摺放在一旁,沉聲道:“出了何事?”
“啓稟皇上,令嬪娘娘來了!”吳書來急聲道。
“嗯,人呢?快請她進來!”皇帝瞧着時辰也不早了,往日裡魏凝兒只怕都歇着了,這會來,興許是有急事。
“皇上,令嬪娘娘說是奉了皇后娘娘的旨意,來侍寢的,可……皇上您不是要去嫺貴妃娘娘那兒,奴才就如實回稟了,令嬪娘娘一聽,她就……。”
吳書來話音未落便見皇帝已然起身往外快步走去,隨即追了上去:“皇上!”
皇帝卻不理吳書來,徑自出了寢殿,追魏凝兒去了。
“小主,夜裡天涼,您又只穿了這薄薄的紗衣,還是上轎去吧。”方纔,冰若見自家主子在氣頭上,一時也不敢多言,可越走越發覺天涼,怕她着涼了,便急聲道。
魏凝兒卻不答話,只覺得滿腔的怒火無處宣泄,便加快了步伐,想借着這冷風讓自個清醒一些。
今日,她好不容易在皇后的鼓勵下,下決心邁出這一步,沒曾想,到頭來卻是自取其辱。
皇帝未曾召她侍寢,她竟然梳洗打扮了,眼巴巴的湊上去,明日定然會傳遍行宮,被衆人笑話的。
想到此,魏凝兒只覺得無比的委屈,但這並不是最重要的,她的心中更是多了一絲不解,皇后爲何要在未曾告知皇帝的情形下,讓她去侍寢?
是故意侮辱她,想要看她的笑話嗎?魏凝兒不信皇后會那般對她。
魏凝兒的心中有些不安了,隨即停下了腳步。
“小主請上轎!”冰若以爲她冷了,立即說道。
魏凝兒卻轉過身往回走,她要去問個清楚,問皇帝。
她才往回走了十幾步,便與追上來的皇帝碰了個正着。
“皇上萬福金安!”冰若等人立即請安。
當真見到皇帝,魏凝兒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了,方纔那怒火一瞬間便化爲了窘迫,她不禁低下了頭,兩隻手也緊緊的拽着紗衣寬大的袖口,因緊張,鼻尖微微冒出了細汗。
皇帝見到她,一喜,隨即快步走到了她身邊,拉起她的手,笑道:“天涼,凝兒穿着這樣的衣衫,是要去哪裡?”
魏凝兒一愣,擡起頭看着皇帝,不禁呆了呆,皇帝此番是明知故問嘛。
皇帝見她如此,眼睛一亮,笑道:“方纔朕聽吳書來說,凝兒要見朕,所爲何事啊?”
“皇上!”魏凝兒只覺得無盡的羞澀涌上心頭,低喚了一聲,在皇帝聽來卻有撒嬌的味道,讓他不禁有些心癢了。
“凝兒不是奉旨前來侍寢嗎,怎麼還未曾進朕的寢殿便跑掉了,是害怕了!”皇帝在她耳邊低聲道。
魏凝兒聞言,瞪大眼睛看着皇帝,下一刻,臉上彷彿被火燒一般,剎那間紅透了,恨不得立即找個地方躲起來。
此番,臉丟大了。
看着皇帝眼中的笑意甚是古怪,魏凝兒輕輕推了他一下便要跑,但她的手卻被皇帝緊緊的拉着,這麼一用力,反而讓她站立不穩跌到了皇帝的懷中對上皇帝含笑的雙眼,一時羞得不敢擡起頭來。
皇帝溫玉暖香抱了個滿懷,再加上懷中的美人兒嬌羞的樣子當真惹人憐愛,當即就忍不住在她的臉上用力的親了一下。
魏凝兒呆了呆,愣愣的看着他,不知該如何是好。
“傻凝兒!”皇帝在她耳邊低聲嘆息道,語中滿是寵溺與憐惜。
“皇……皇上……你可以先放開臣妾嗎……好多人……看着!”魏凝兒因緊張,說話都斷斷續續了。
“不放!”皇帝卻將她抱的更緊了。
“皇……皇上……臣妾給您倒杯茶吧!”魏凝兒只覺得自個丟臉透了,在衆人面前與皇帝摟摟抱抱成何體統,便想找個藉口讓皇帝放開她。
豈料她這番話一出,原本低眉垂首的奴才們頓時低笑出聲來。
“凝兒,你要去哪裡給朕倒茶!”皇帝看着四周的宮牆與花草樹木,也忍不住朗聲笑了起來。
魏凝兒終於察覺到了自個身在何處,竟然是在宮道上,魏凝兒頓時羞到極點,想也不想便掐了皇帝一下,嬌嗔道:“皇上——”
“哈哈哈……。”皇帝的笑聲更加肆無忌憚了,在她的驚呼聲中將她攔腰抱起,快步往不遠處的寢殿走去。
“皇上,您快放下臣妾!”進了寢殿,魏凝兒在皇帝耳邊低聲道。
皇帝輕輕放下她,看着眼前的美人兒那含羞帶笑的樣子,便忍不住低下頭想要親親她,豈料魏凝兒竟然往後退了一步,而皇帝正巧踩到了她外面罩着的大紗衣。
興許這紗衣太不結實了,只聽聞一聲輕響,魏凝兒便直直的往後倒去,皇帝立即伸出手想要抓住她,豈料竟然雙雙倒在地上。
“皇上……。”魏凝兒驚呼一聲,便聽聞身邊的皇帝悶哼一聲。
“摔到哪裡了,皇上!”魏凝兒從皇帝懷中坐起身來,有些急切的看着他。
皇帝卻一手捂着臉,久久不語。
“皇上!”魏凝兒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語中帶着一絲顫抖。
“朕,不礙事!”皇帝這才坐起身來。
“讓我瞧瞧!”魏凝兒卻不依了,伸手將皇帝捂着臉的手給拉開了。
“皇上,您的臉腫了,似乎是方纔磕到了。”魏凝兒有些心疼的說道。
“不礙事!”皇帝笑了笑,卻扯到了臉,疼的只吸氣。
魏凝兒見此,不由得笑了:“您怎麼如此不小心!”
皇帝聞言,微微有些錯愕,隨即輕輕捏着魏凝兒的臉,笑道:“好個小丫頭,朕還不是爲了保護你,給你做墊背才受了傷,你竟然敢笑!”
“臣妾不笑,難不成要哭?”魏凝兒忍俊不禁道。
“算了,你還是笑吧!”皇帝從地上站起身來,做到了牀邊。
“皇上,臣妾讓人拿冰塊來給皇上您敷一敷,去去紅腫,可好?”魏凝兒定了定神才說道。
“不必了!”皇帝搖了搖頭。
“那可不成,若是皇上明兒個頂着您這又紅又腫的臉去處理政務,大臣們瞧見了還以爲是臣妾給打的呢,那臣妾豈不是死定了!”魏凝兒捂着嘴偷笑道。
“真的有那般的嚴重?”皇帝微微有些錯愕。
“嗯……確實是難看了一些!”魏凝兒笑道。
“敢說朕難看!”皇帝一把將她扯過來抱到了懷裡,本欲嚇嚇她,哪知道用力過猛,兩人倒在了牀上。
“真的難看?”皇帝不死心的問道。
魏凝兒點頭如搗蒜,弄得皇帝鬱悶不已。
半響,兩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笑聲傳出了寢殿外,弄得吳書來等人面面相覷,久久不敢動彈。
半響過後,魏凝兒擡起頭,看着皇帝,四目相對時,忽然間笑聲都漸漸低下了,魏凝兒微微有些錯愕,正欲推開皇帝,豈料皇帝卻低下頭重重的吻上了魏凝兒的脣,霸道而溫柔的索取着她的甜美。
魏凝兒根本沒有機會去反抗,此刻的她腦子暈乎乎的,完全不能思考,在那狂風暴雨的進攻中完全迷失了自己,笨拙的迴應與輕微的哼聲,是她把自己交給皇帝的允許。
現在的她腦中完全一片空白,能感覺到的就是飄飄然,火燙的飄飄然。
不知不覺中,原本緊貼在她身上的衣物一件件離開她的身子,而皇帝的呼吸也越來越粗重,紅帳落下,掩住了那一牀羞人的春色。
……
嫺貴妃在寢殿中來回走動,瞧着時辰已經不早了,心不禁沉了下去,整個人也稍稍有些急躁了,伺候在她身邊的暮雲也是小心翼翼的,不敢吱聲。
“娘娘!”就在此時,奉旨前去請皇帝的首領太監海盛進了殿來。
“皇上呢?”嫺貴妃見海盛獨自一人回來了,不禁皺起了眉頭。
“啓稟娘娘,皇上今夜不過來了!”海盛語中帶着一絲惶恐。
暮雲見主子臉色微變,立即道:“娘娘,皇上今日方從圍場回行宮,政務繁忙,脫不開身,娘娘您先歇下吧!”
嫺貴妃卻不語,她看着仍舊跪在地上渾身微微發抖的太監海盛,沉聲道:“皇上在哪兒?”
“啓稟……娘娘,皇上在寢宮之中!”海盛臉上的冷汗一滴滴的往下流。
“誰在伺候着!”嫺貴妃深吸一口氣問道。
“啓稟娘娘,是……是令嬪!”海盛說罷匍匐在地。
暮雲聞言也嚇得跪在了地上。
寢殿內靜的可怕,半響,嫺貴妃突然笑了,笑聲中帶着一絲瘋狂。
“娘娘!”暮雲與海盛嚇得渾身直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