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說這個漂亮的小公子沒救了,紛紛勸月菲白的父親不要白費功夫了,趕緊準備後事吧。可就在這時,一個閒雲野鶴的和尚來到這裡,給月菲白掛上了一塊血紅色的玉石,月菲白的體溫便瞬間恢復了正常。
月菲白的父親認出了那塊玉石,臉色大變,下令將在場看見的人全都滅口,一個不剩!做完這些後,他凝重地注視這個和尚。
那塊玉石不是別的什麼稀罕物,而是天下人掙破腦袋也在尋找的通靈血玉!
傳說那是女媧補天遺留下來的石頭,可治百病,甚至長生不老……
和尚微微一笑,雙手合十,聲音如同來自天山的純淨梵音:“貧僧將來與這位小公子還會再次相見,若是這位小公子死了,貧僧的宿命不也就改寫了?使不得,使不得……”
說完這話,和尚就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他脖子間的佛珠不斷撞擊,發出洗滌心靈的聲音。
月菲白的父親連忙派人去追,但據那些人說,那和尚走得非常快,而且走着走着,他他身邊突然起了一層白霧,待白霧消失後,和尚也不見了蹤影。
月菲白得到通靈血玉的消息被他父親瞞了下來。後來,月菲白的母親遭到正房陷害,他們母子的處境一日不如一日,到最後,就連一個看門的下人過得日子都比他們好!
再到了後來,銀月凌派人追殺月菲白,月菲白曾在幽連十六州與這些人發生了一場惡戰,遺失了通靈血玉,從此,通靈血玉的消息遍佈天下。再後來,他親自去取回了他自己的東西。
遇到薄相思時,他爲了彌補那個小女孩,便將通靈血玉贈給了她。十年後,他身中黑山巫掌,體內的餘毒日漸張狂,如果有通靈血玉在身邊,還可以慢慢將毒素給清理乾淨。可通靈血玉已經被薄相思給吃了。
從此,她只有日夜不離地陪在他身邊,他的毒纔可以清除乾淨。
這大概,是一種冥冥之中早已註定的天意。
這一生,月菲白都無法離開薄相思。
次日清晨,陽光斑駁跳躍,溫暖了這間精緻雕花充滿曖昧的屋子。
薄相思翻了個身,準備繼續睡,可就在這時,她卻發現腰上搭了一隻手!她驚恐地猛地睜開眼,轉過身,月菲白的臉龐近在咫尺!而且,因爲隔得太近,薄相思的反應又太大,差一點,他們之間就親密無間了……
薄相思羞紅了臉,很想一腳將月菲白給踹下去。但是,腦子一轉,想到那天自己主動獻身給月菲白那事,頓時又沒了底氣,只好慢吞吞掀開被子,準備起牀。
可就在這時,月菲白卻突然一把將她拉了回去,修長勁瘦的腿禁錮住她的腿。
月菲白一隻手撐起頭,半側着身子,戲謔地看着薄相思,嘴角勾起點點笑意,聲音輕快地說道:“你現在知道害臊了?”
他在指那天的事。
薄相思頓時囧了臉,爲了掩飾心底的發虛,她故意特別嚴肅地板着臉道:“你是說那天的事麼?我要感謝你,你真不愧是我最好的朋友!在我迷茫不知所措的時候,你並沒有被我帶歪,反而一直堅持正道,還將我也給帶回了正道!”
“哦,是麼,”月菲白嘴角微微上揚,曖昧地湊近薄相思的臉,在她脖頸處輕輕吹了一口氣,聲音低沉地說道,“我現在突然發現,那天真不應該拒絕。主動投到懷裡的美人,怎麼可以就這樣放過……不如這樣吧,咱們重來一次……嗯……這次吧,我主動,你躺着……”
薄相思瞬間漲紅了臉,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伸腳就把月菲白給踹了下去!她氣鼓鼓地瞪着地上的人,咬牙切齒地吼道:“流氓啊——”
地上的月菲白假裝疼痛地叫了兩聲,嘴角的笑意卻一直沒有褪去。要是讓那些一天到晚覬覦着自己這條命,卻連他的身也沒近過的人,知道他總是被薄相思打之後,會作何感想?
那天的尷尬事件,在月菲白四兩撥千斤調笑的話之後,就這樣輕易化解。
月菲白整天陪着薄相思玩鬧,兩人不是去池塘裡捕魚,就是去林子裡捉鳥,有時還會去山洞探險。
在池塘裡,薄相思把裙子弄得全溼了,也沒能抓到一條魚,而在旁邊嗑瓜子的月菲白,見此譏笑一聲,順手將瓜子殼朝水裡扔去,一條魚便從水裡騰空躍起!劃了一條優美的弧線,最後落到岸上來。它的腹部,被一粒瓜子殼橫穿……薄相思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幕,但她卻沒急着去撿魚,而是陰笑着來到月菲白身上,一把將他推了下去!而她自己,則站在月菲白原來坐的位置,笑得四仰八叉。被推進了水裡的某人卻在這時突然從水中冒死,一把抓住薄相思的腳踝,將她往水裡拖。
最後他們倆回去的時候,全身就沒一個地方是乾的……
在樹林裡的時候情況還沒那麼糟。薄相思看着茂密的樹木,突然詩興大發,美滋滋地吟道:“山光悅鳥性,潭影空人心。”可沒想到,月菲白這廝不懷好意地勾起嘴角,居然吟出了一個更絕的詩句!薄相思頓時就不服氣了,將自己前世學過的李白杜甫白居易什麼的詩通通搬出來,她還不信,這月菲白再牛,能有人家詩仙厲害?最後的結果就是,月菲白被李白的一首詩震撼住了,獨自琢磨着,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
但月某人一直單純地以爲是薄相思做出來的詩,還特別虛心地前去請教,薄相思嘚瑟了好幾天。
而在山洞中呢……薄相思覺得,這絕對是她一生的污點!因爲她在裡面被嚇得魂不附體,好幾次跳到月菲白的懷裡。而且她總覺得,在那黑漆漆的環境裡,月菲白老是有意無意地吃了她好幾次豆腐,可是,她又說出來到底是哪裡被吃了豆腐……
他們打打鬧鬧的,不知不覺就過去了半月。薄相思沒再想起上官權,彷彿他從來沒有在生命中出現過一般。
這日中午,太陽正直照下來,薄相思提議將桌子搬到外面去,邊曬太陽邊吃飯。月菲白寵溺一笑,吩咐下人按照薄相思說得去做。
月宅的飲食沒有皇宮那樣誇張浪費,但薄相思卻更喜歡。三菜一湯,雖然樸素,卻別有一種溫暖的感覺。
薄相思夾了一片蓮藕,月菲白連忙放下碗筷,眼帶笑意地看着她說:“怎麼樣,有沒有覺得很特別?”
薄相思細細嚼了兩下,最後疑惑地說道:“怎麼感覺這味道挺像蘇州的菜?”
月菲白輕笑一聲,說道:“我們這裡遷來了個蘇州的人,我讓他教我做的……相思,想不想回蘇州看看?”
薄相思心中一動,這纔想起這具身體本尊是蘇州人。心裡不禁暗道好險,幸好前世曾去蘇州治癒過病人,這才嚐出了這菜的味道。
雖然說,此薄相思已非彼薄相思。但是,現在的薄相思爲了感謝這個時代的薄相思的身體,讓她重新活了一次,一直都揹負着原來薄相思的責任。所以,對於月菲白這個建議,她不會拒絕。
薄相思,既然你無法親眼再次看到你的家長,那我便用你的眼睛,代你去看。
月宅雖然地處僻靜之地,但這裡仍然是長安。從長安到蘇州,坐馬車至少得好幾月的時間。因此,薄相思突生奇想,對月菲白說:“我不想坐馬車,太慢了。”
月菲白挑了挑眉:“你想走路?”
“去你的,”某人陰險一笑,“你不是會輕功麼,咱們飛過去啊!”
這句話驚呆了一衆下人們。雖然他們公子輕功好,飛去蘇州也不是問題,但是帶個女人,這問題可大得很!
但是,月菲白本人卻不覺得有什麼,反而對這個提議特別興致勃勃,當場就答應了。
因此,他們啓程去杭州的那一天,沒有一個隨從,甚至連暗衛都沒有。月菲白勾脣一笑,心道沒有旁人才好,這樣他和薄相思之間纔不會被幹擾。
薄相思美滋滋地啓程,但在路上時,頓時暴走。她原以爲還以爲享受一次古代飛機待遇,結果,他們居然在走路!沒錯!烈日當空,荒無人煙的路上,如果你看見兩個神經病,那就是他們在走路!
對此,薄相思不止一次反抗,但每次月菲白都說:“來吧,投入我懷抱,這次我主動,你躺着。”每次薄相思都羞憤地撇開頭,心道這人也忒不要臉了。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咋就瞎了眼地覺得他白衣飄飄宛如謫仙呢?!
去往蘇州的第七日晚上,月菲白和薄相思來到了一處小山村,準備在這裡投宿。
這時正暮色四合,鳥兒成羣結隊地歸巢,莊稼人也收拾着回家吃飯。
月菲白選了處比較近的人家,敲了敲門。薄相思則在旁邊大聲喊道:“有人麼?”
不多時,大門被打開,一個抱着孩子的女人走出來,問道:“什麼事?”
“是這樣的,”薄相思笑了笑,說道,“現在天色晚了,我們想在您這裡借宿一宿,不知道方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