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回來了,帶着滿身的戾氣與煞氣。整個百花宮竟然全都被她的氣勢所震懾,沒有一個人敢上前攔她。
採桑最後停在了青邑房門前,不顧裡面傳來的曖昧聲音,一腳將門踹開!
兩個赤身纏在一起的人驚訝地看向門口,青邑身下的女人尖叫一聲,將頭埋進了青邑懷裡。
在青邑驚詫的目光中,採桑淡定地走過去,冷冷地掰開兩人的身體,直接將那女人給扔了出去。這連串的動作,青邑自始至終都沒有反應過來……
這女人爲什麼回來了?她現在難道不應該在跟某位老大情意綿綿麼,跑到他房間裡來幹什麼?!而且……這周身的寒氣是怎麼回事?這盯着一張殭屍臉又是怎麼回事?他做那種事,好像和這女人沒什麼關係?
“你該不會喜歡上本宮主了吧?”青邑邪邪一笑,也不管自己是否穿了衣服,大膽地攬住採桑的腰,“所以你吃醋了,對麼?本宮主很高興你吃醋了,但有個很嚴重的問題……你可壞了本宮主的壞事,這怎麼辦呢?”
說這話時,青邑的耳朵可是豎得厲害!他在警惕月菲白有沒有來……
雖然說,她是月菲白的女人,雖然說,月菲白就在這旁邊,但青邑我不會規矩的……美人自動送上門,他爲什麼要拒絕?只要月菲白不發現,一切好說,好說……
“你想?”
“要不……”青邑的手緩緩扯下采桑的的腰帶,笑得邪魅,“你來代替她?”
青邑想,依這女人那倔牛般的脾氣,肯定會大發雷霆。總之說到底,他還是沒有膽量玩月菲白的女人。就是知道這女人會反抗,所以他纔敢那麼大膽。
可青邑萬萬沒有想到,採桑居然簡潔明瞭地說了一個“好”字!雖然語氣冰冷,可她居然,沒有拒絕……
這麼一來,青邑倒是不敢亂來了……他連忙縮回手,後怕地躲到一邊,用被子捂住身體,戒備地說道:“你不會又想像上次一樣整我吧?這次你不用整我了,你想出去隨時可以出去!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再拿你當試驗品!”天知道月菲白和上官權待在這裡時,他的日子有多難過!要是讓他知道是誰走露了風聲的話,一定不會放過他!
這邊正在給未央上藥的琴華,突然打了個噴嚏。
“不整你,”採桑直接動手一層一層脫掉了衣服,然後在青邑目瞪口呆之下,成一個“大”字形躺在牀上——,冷冷道,“你要是喜歡,你就來吧。”
天!誰能告訴他今天是怎麼了!別說這女人躺在那了,就算她撲上來,青邑也不敢把她怎麼樣啊!現在他還不知道月菲白已經走了……如果知道的話,大概是不會這樣規矩的。
最後在青邑一邊替採桑穿衣服,一邊內心格外煎熬之中,他了解了真相:採桑想修習靈屍大法,需要他幫忙。因爲之前整了他,想以此作爲道歉禮。畢竟是提議是他提的,那就代表他應該會特別喜歡這份禮物。
“這有什麼,我不是也害得你跳下懸崖了麼,咱們兩清,兩清。”青邑風情萬種地笑道。然而他的內心想的卻是,早知道這是禮物,我早就接受了!爲什麼不早說!自從上次採桑用身體迷惑他之後,最後發現周圍那些女人,好像身材都變味了……
當格桑再見到採桑時,他仍然不知道自己被耍了。對於他這個整天在實驗中埋頭苦幹的人來說,那些什麼流言蜚語的,全都是浮雲。此時看到青邑和採桑一起過來,他的內心是真的爲採桑感到高興。
“小採桑啊,你和宮主修成正果這可還有我的一份功勞呢!等以後孩子出生了,可要記得請我喝百歲酒啊!”說完,格桑正義地拍了拍胸脯,高興地又跑去查看他的研究了。
青邑完全沒搞清楚狀況,疑惑地問道:“他怎麼了?”
採桑無所謂地聳聳肩:“大概是做實驗做傻了。”
採桑告訴格桑,她要修煉靈屍大法。格桑表情凝重地看着她,久久沒有說話。她說的是修煉,而不是實驗。
“你想用什麼樣的屍體?”
“越強越好!”
“有看中的麼?”
“你推薦。”
“南宮鈴。”
單聽這姓氏,便能大概猜出南宮鈴的身份。沒錯她正是南國皇室中人。相傳她是南國開國的皇帝的獨生女。那時的南太祖膝下子嗣無數,個個都英勇善戰,謀略長遠。爲了爭奪皇位,他們互相殘殺,到最後,只剩下幾個不值一提的皇子。
南宮鈴身爲女兒身,巾幗不讓鬚眉。在南太祖暮年時,南征北戰,平定亂賊,修明政治,可謂一代女豪傑!可是她再能幹又如何,她始終是女兒身……南宮鈴是南宮皇室的無上榮耀,也是他們的恥辱。
因爲南宮鈴是女兒身,所以南太祖絕不會將皇位傳給她,最後竟然給了一個癡傻的皇子……當時,南宮鈴血濺朝陽宮,在羣臣面前諷刺南太祖的無情與迂腐,在嚥氣之前,發誓若有來生,永不爲南宮皇室之人!
“她的英勇善戰,很多大將軍都比不上。她的勇氣,很多江湖人士都比不上。”最後,格桑如此解釋道。
“得到南宮鈴的屍體,恐怕要去挖南宮皇室的祖墳吧?”薄相思冷冷地勾了一下嘴脣,竟看不出是諷刺還是嘲笑,“挖一個皇室的祖墳,也虧你想得出來。且不說她是皇室之人,更何況她的身份,存在意義對於南宮皇室來說如此重要。你以爲,想挖就能挖麼?”
“可這是你要用,”格桑白了採桑一眼,很不負責任地道,“你讓我給你提建議的,總之我就覺得,沒有誰比南宮鈴的屍體更好了。薄暮書曾是個傳奇,可連他都比不上南宮鈴,你知道爲什麼麼?因爲他死了太晚了,沒有深埋土地裡的戾氣……對了,好像據說當年他是被燒死的?屍體都找不到談他沒用!”格桑,這麼大剌剌地在別人面前談論她父親的遺體,真的好麼?
採桑抿了抿嘴,最後什麼都沒說,轉身出去了。
百花宮仍然百花綻放啊,不知道這地勢是不是有什麼奇特之處,不管什麼天氣,花兒都照開不誤。
“採桑,”青邑追上來,跟上採桑的腳步,一本正經地道,“我知道月菲白拋棄你不見了,我知道去南宮皇的祖墳偷南宮鈴的屍體很難,讓我幫你吧。至於謝我的禮物,用你之前打算送我的那個禮物就好。”
這種話,也只有臭不要臉的青邑能面不改色地說得出來了。
“不必,”薄相思冷冷地一口回絕,“十天之內,必定帶着南宮鈴的屍體重返百花宮!”
青邑頓時被噎住了,心中很是不明白,採桑掉了一趟懸崖,腦子明明變得沒有之前那麼迂腐了,她爲什麼不同意呢?他開出的價格如此優惠,而他卻要陪她去捨生忘死啊!
採桑的背影逐漸消失在眼前,青邑嘆了口氣,終於還是飛身上去,攬住她的腰,道:“沒有我,你出得去麼?!”說完,便使用輕功,踏過一座座險峻的山。
說句實在的,當青邑看着採桑一步步向南國的方向走去時,他心中不是沒有衝動的。莫名就想這麼追上去,幫她一把。可最後,他還是剋制住了自己的衝動。青邑惡狠狠地想:讓她一個人!等她失敗了回來求他時,他可是要加條件的!
其實,百花宮地處鳳國寧國南國的交界處。只不過大部分面積在鳳國而已。青邑帶着採桑出來的那條路,又是另一條路了。從這條路下來,一直往西走,沒多久就可以到達南國。再加上採桑買了匹馬,硬生生將十天的路程縮短到了一天半,可見她是多麼馬不停蹄地趕來的。
採桑沒有任何逗留,入了南國境內之後就直奔京城而去。可她還是晚了一步,當她趕到那裡時,城門已經關閉了有一炷香的時間了。
採桑將馬兒停靠在旁邊,神色自然地朝一旁的乞丐堆而去。事實上,她是想偷聽這些人說話,以取得這裡的最新情況,便於行動。
“今天運氣不咋啊,還討到兩個銅板。”一個乞丐怨聲載道地說道。
“你抱怨什麼?等過了幾天,那銀錠子可以多得把你砸得頭破血流!”
“哈哈哈哈哈哈,二愣子你又白日做夢了吧?”羣體鬨笑道。
“纔沒有,”二愣子見衆人不相信他的話,急得面紅耳赤,急忙解釋道,“過幾天就是清王爺二十五的壽辰了!咱們可以去混吃混喝,然後順便撈點東西!”
“對對,二愣子說得不錯,清王爺人那麼好。”
“那些笑清王爺癡傻的人,我看他們纔是真的癡傻!清王爺時不時就救濟我們,這可是大善人啊!”
“可不是,每次清王府裡擺酒席,管家還會特地來通知我們!就算我們拿了清王府的什麼玉瓷花瓶,清王爺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且有下人看見了,也只當沒看見!”
“大夥兒,你們說,清王爺會不會是裝傻?爲了保全自身才這麼做的?”
“有可能……不然的話,他能對鳳國的皇后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