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他的話聲,衆人一個接一個,轉頭看向了不二,也有人在看幸村。看不二是因爲他是這輪的國王,看幸村是因爲不是不二寫的就是他寫的,應該想到如果沒能做到的懲罰。
不二有點爲難。這就是玩遊戲,就算這要求有點過,那也是惡搞,本應該沒什麼事的。但是架不住跡部不想,他也不想,德川那頭還有個不定時炸彈,照着做實在不是什麼好主意。但是如果不做的話可就太掃興了……要不換人?當然,他和跡部是絕對沒問題的,但是德川那裡……他一面想一面看,他總覺得德川不會很容易找到他願意配合的那個人;更何況,就算他同意了,平等院也不見得會同意。
看他的表情,幸村也悟了。這種事情他本想着誰‘抽’中誰倒黴,結果沒想到不二一‘抽’出來,有德川就算了,居然有跡部——有跡部的話,就應該讓他上去用兩人雙足整一個狗啃泥之類的出來纔對嘛——所以現在豈不是不二一定會去幫跡部忙的發展情況?那可真是白費他想看熱鬧的心。不過話再說回來,另一個是德川的話,恐怕比不二這邊還有看頭呢……
“既然中了,那就肯定是要做的。”幸村慢悠悠地開口道,語氣裡全是興味:“如果是因爲人選問題的話,可以在我們之間換一個,大家覺得怎麼樣?”
如果是不知情的人,肯定覺得這完全沒區別——一樣不都是親一個誰嘛?但是衆人都紛紛同意了。他們現在已經理解了跡部爲什麼不想這麼做,同時覺得德川運氣更差——跡部肯定找不二了,那德川找誰?
乾看了看衆人等着看好戲的神情,又推了推眼鏡,從善如流地道:“不錯,可以。”這樣他不就從一組人的數據變成了兩組人的數據嗎?這麼好的事情他爲什麼不做啊?
於是很明顯,能確定的人先來。跡部覺得,他今天除了剛開始手黑‘抽’到了個很奇怪的要求之外,現在運氣還是不錯的——前提是不二不笑場的話。因爲他們嘴裡都含着一口水,兩個人四隻眼睛在那麼近的距離裡只能看到變形的輪廓,四周還有不下於一百雙眼睛瞪大了直直盯着(的確是這麼多,因爲把別組的人也吸引過來了),實在一點旖旎氣氛都沒有。這情況當然不能做什麼——在這麼理想的距離裡竟然不能做什麼——簡直就是一項酷刑。
跡部‘私’心覺得幸村想看到的一定就是這種情形。不過好在比較安慰他的是,不二這次沒有發揮他和幸村不相上下的腹黑功力,沒真的打算往他的臉上噴水。因爲在乾喊停的下一瞬間,不二就沒忍住笑了出來,不小心嗆到了。他在那三分鐘裡完全體會到了跡部那種想做什麼、又不得不忍着的狀態,覺得幸村果然不愧是幸村,這一招誤中也誤得很妙。
跡部對此完全無可奈何。而相比於惡作劇什麼的,他更關心不二的身體。“怎麼做完了還能這樣?”他嘴上這麼嫌棄地說,但是手裡幫不二順氣的絕對溫柔。
一羣圍觀的人表示,他們都被閃瞎了。雖然不二和跡部其實沒說什麼特別的話,但是這情況……長眼睛的都知道這兩人到底什麼關係好嗎?一個遊戲就能玩成這樣,你們真是夠了!
不二裕太在人羣裡默默地往裡張望了一下,又默默地縮回去了,嘴角不由得有點‘抽’。他一點也不吃驚,因爲他已經從他媽媽、姐姐以及兩個當事人嘴裡知道這件事了。真是的,兩個笨蛋哥哥,真的以爲他不知道之前的問題嗎?
至於青學衆人,氣順了差不多一半。這還差不多麼!而冰帝衆人,現在正在鄙視他們自己的眼拙——不怪跡部不說,就以這種親密程度,他們也早該看出來的啊!一瞬間,他們腦海裡都是“早知道”“怪不得”了。
真田對這種事情一貫遲鈍,這會兒也終於回過神了,不由得大爲震驚。手冢之前就有所察覺,現在只是被確定了而已。還好一個帽子擋住了看不住表情,一個臉上本來就沒什麼表情,看起來反應依舊正常。至於白石,他不大爽地在心裡想,如果他不是在大阪的話,肯定早發現了!
沒在現場的柘植教練表示他也恍然大悟。“怪不得跡部不讓人進201!”這完全就是赤-‘裸’-‘裸’-的領地意識嘛!
“別告訴我你才知道。”齋藤笑眯眯地道。雖然還沒看到,但是他已經預見了,不二和跡部去打雙打絕對是沒問題的。唔,不過話說回來,看今天的划船比賽,除了不二和幸村也肯定可以組雙打,平等院和德川也可以一試?
“總感覺國中生一來,高中生之間的關係也變得緩和了。”黑部意有所指地道,很顯然和齋藤想到了一個地方。因爲他面前的顯示屏上,不二和跡部已經完成任務坐回去了,而德川站在中間,面‘色’僵硬地等着平等院——沒錯,就是他的死對頭。
讓我們把時間稍微往前倒一倒。就在控制室裡的幾個教練‘交’談的時候,德川已經把他們這組的人考慮一個遍了。他本以爲這件事不是太難,要知道入江和鬼和他關係還不錯,但是結果這兩個都臨陣退縮了。入江坐的地方離平等院不算近,但是已經感覺到那種殺氣一*地來,覺得就算他有演技也騙不過平等院;至於鬼麼,他純屬是對這個玩笑的抵制——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地就把自己的初‘吻’‘交’出去呢?
於是最大的兩個外援沒有了,德川不得不考慮其他人。國中生裡最熟的是不二,但是不能,直接略過;高中生包括他在內,總共七個。除掉他、入江、鬼,就剩下平等院、種島、渡邊、君島。君島抱着兩隻手,很明顯不想動;渡邊眯着眼睛,沒看他這邊,似乎都快入定了;種島倒是一副控制不住笑意的模樣,但這絕不是合作,而是看好戲;剩下的……難道他只能選平等院嗎?
德川幾乎要絕望了。他要是敢找平等院,對方還不得變本加厲地折磨他?他怎麼就這麼不幸地分到這組來的?
平等院不用看他都知道他在想什麼。他不由得在心裡想了想,他到底給對方留下了多麼深重的心理‘陰’影。但是這樣僵着總不是辦法,他有心想說乾脆算了吧——不是他也絕不會是別人——只可惜他說出口就變成了:“別磨磨蹭蹭的,要麼就趕緊找人幫你忙,要麼就乾脆認輸!”
必須要說,“認輸”這個詞從來不在德川的人生字典裡,尤其是從平等院嘴裡說出來的那一個。他一瞬間就被‘激’怒了,大聲道:“那就你!”
這句震撼‘性’的發言造就了教練們剛纔看到的那一幕。所有人目瞪口呆,平等院的神‘色’倒是沒什麼變化,只嗤笑了一聲就站了起來,看樣子是默認了。
這、不、是、真、的、吧?
不僅是圍觀衆人這麼想,德川自己都不相信。他都準備好應付一場暴風雨了,結果卻是寧靜?然後他想到了今天發生的一系列事件,不由得深深懷疑平等院是被人掉包了——他竟然沒被‘激’怒?難道自己真的要和死對頭……
平等院在他面前三步的位置站住了。他盯着德川臉上有些猶疑的表情,嘴角勾了勾,道:“怎麼,怕了?”他剛纔自己都沒想到‘激’將法對德川這麼有用,所以現在這種機會當然要抓住!
德川最不能正常回答的就是這句話。他把心一橫,不就是嘴貼嘴嘛,跡部挑不二是因爲他們的確有什麼,他和平等院又沒什麼,有什麼好怕的?“這話原樣送給你。”他硬邦邦地道,轉頭去拿水瓶。
於是接下來的事情就那麼順理成章地發生了。圍觀衆人掉了一地眼珠子和下巴,覺得這次國王遊戲真是最值回票價的一次——先是面癱與冰山含情脈脈的擁抱,然後是不二和跡部亮瞎所有人的甜蜜表現,最後是倆死對頭親上了!
“我們太低估No.1的行動力了。”在這種時候還有心情說這樣的話的人,當然只有不二。下午也是,現在也是,每次都有很超出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啊!
“他學‘激’將法倒是很快。”幸村對此持有肯定態度。還是他的主意好吧!不然哪兒有這麼快的發展?
“但是我覺得德川大概沒明白……”不二繼續盯着場內低聲說。但是他的嘴角很快就掛上了笑容,道:“可是接下來就不是我們的事情了,對不對?”
“當然。”幸村也笑了。不管怎麼說,在枯燥的訓練之餘有點調劑也是很不錯的。“我們大概可以打個賭,看他們什麼時候能成?”
“行啊,輸了的那個晚上去廚房偷乾汁喝!”不二一轉眼就想到了一個對他百分百有利的條件。
幸村對此表示相當無語。不二肯定是發現了他讓乾掉包了乾汁才這麼說的吧?
跡部坐在不二身邊,把他的話盡收耳底,不由得臉都黑了。他現在開始慎重考慮把乾列進大少爺的拒絕往來戶,哦,對了,還有柳也是。那種飲料怎麼能喝?還有,有沒有人能告訴他,有沒有方法讓不二不和幸村紮在一起出主意?他總覺得,照兩人這種黑遍天下的速度,他遲早要躺槍呢?
但是必須要說,這件事其實一早就可以預料,並且無法避免——要知道,當年不二和幸村之前基本沒怎麼打‘交’道,但是進了U-17以後,在不出五天的時間裡,兩人的關係就已經好到幸村願意主動去幫不二的忙了——
所以說,跡部大爺你要保重,任重而道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