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候,雀入大水爲蛤;飛者化潛,陽變陰也。
親愛的玉樹女士:
昨天在社羣裡與李先生有過比較多的交流,前半段是互相拿着論據對轟,後半段討論基礎性研究和應用型研究。在後半段他用大量的篇幅說了物理,對此我非常坦率的承認自己對物理不懂。昨天在漫雪茶屋這個社羣沒有任何波瀾,這讓人感到有一點失望,可能是因爲這段時間我沒有在這方面用力很多,以至於羣裡的每個人都沒有話要講。而在另外一個社羣,大家又有了拋出話題的衝動。假如我是一個擅長製造話題的人,總能夠拋出讓大家都有興趣發言的話題。這當然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只可惜這樣的能力很可能是我今生今世都沒辦法掌握的。昨天烏龜在被子裡陪我度過一夜,這真的是非常開心的一件事。我自己很開心,至於烏龜是不是開心那就不知道了。最近有這樣一個問題,挺讓我感到苦惱,就是晚上寫作的時候,輸入系統反應有點遲鈍。
我是一個很喜歡預測未來,又喜歡自作聰明的人。我是不是有意在人前營造一個明白人的形象,這我不知道,但我內心把自己當做明白人。其實很多生活比我體面的人,比我聰明的人都沒有思考,我去思考的那些問題。他們相信眼前的道路是寬敞的筆直的,未來也是光明的。而我的認知卻不同,眼前的道路是狹窄的曲折的,未來也是黯淡無光的。今天這齣戲到底要怎麼演呢?願上天保佑我,願神佛保佑我。生活到底應該如何經營呢?按照佛陀的指教。人應該相信因果,但不昧因果。只需要埋頭行善就可以了,有的人甚至說只問耕耘,不問收穫。又或者說只問對錯,不問利弊。說這種話的人大概都言不由衷,有誰在做事情的時候不會權衡利弊呢?有一位先生年過6旬,前些年已經退休了,他永遠是我尊敬的人,同時他又讓我感到畏懼,假如我真的在他的手底下工作,我能經受得住那樣的壓力嗎?
生活中我到底是一個得過且過的人,還是想要有一番作爲的人呢?如果我真的想要有一番作爲,至少我應該有一個與之相匹配的身份。所以我的想法是工作上不求有多優秀,但要過得去。我不希望工作消耗我過多的精力,因爲我想把我的注意力集中到其他的事情上,而那個事情不產生任何利潤。我不知道爲了那件事情我耗費那麼大的精力,到最後會不會有用。現在我也不知道我拿到的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劇本,若說未來處於未知,我好像已經看到了自己的結局,若說一切都已經形成了定勢。我卻還在期待着未知希望生活能夠有一些意外的事情發生,當然不是意外的糟糕,而是意外的幸運。這段時間我的腦袋很亂,所以我寫出來的東西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天上一腳地上一腳,根本不構成邏輯。我發現很多人都願意跟我談論邏輯,的確我這個人邏輯性不夠強,因爲我的數學成績只有區區八分而已。
單就個人意願而言,我也希望自己如蘇格拉底設計的那樣。對音樂、體操、算學、幾何、辯證法都有相當的造詣,同時又善於處理實際事務。如果是這樣一個人讓他去管理城邦,我想大概沒有什麼問題。其實我很有興趣瞭解那位老先生他的知識結構到底是什麼樣子?我相信他對如何管理城市有一套自己的想法,非常難得的是她很好的在工作當中執行了自己的想法,最終他管理的那座城市成了他想象中的樣子。在這裡不再是那種令人感到絕望的情形,而是充滿了希望。不過這個城市的希望能持續多久,還不好說,管理者是這座城市的靈魂。如果確實可以聘到最好的人才,我支持給予高薪。關鍵要看是否值得,如果他在自己的位置上能夠有價值相當的貢獻,就算是給他高薪也是划算的。
我是這樣想的,關鍵的職位應該授予優秀的人才。而那些沒有那麼關鍵資質平庸就可以做好的崗位,就應該授予那些平庸的人。這樣纔不至於產生人才浪費,這些年越來越多的看到這樣的消息。很多人拿到了很高的學歷畢業之後,沒有想着去做一點實際的事情,而是想着謀掉一隻永遠摔不碎的飯碗。他不相信可以依靠自己的才華贏得世人的尊重,而是一定要有一個身份來證明自己的價值,可見未來不是拿能力說話,而是以身份的論貴賤。我對世界的認知與程先生之間存在巨大的分歧,我主張充分辯論,他主張求同存異。他可能覺得求同存異才能夠真正的顯示友誼,而我覺得充分辯論纔是真正的友誼。求同存異,雖然聽起來很悅耳,但他本質上是非常功利的。充分辯論則不然,如果因爲一個觀點,一個某人一吵就是十幾二十年。要說這兩個人之間沒有任何交情,恐怕是站不住腳的,就如同惠施和莊子經常發生爭執,可這兩個人是非常重要的朋友。
因爲在莊子的人生當中,幾乎有三分之二的時間都是在跟惠施爭論。兩個文明實體之間,在漫長的時間裡既合作又爭論,其實這是非常好的。因爲在沒有競爭的狀態下,人往往會爛掉。但如果陷入過度競爭的窘狀,人也會過得疲憊不堪,所以任何事情都要適度。假如雙方只想着求同存異,無視現實狀態中存在的競爭。不用多想,你就知道態度並不是誠懇的,而是極爲虛假的。過去我對競爭兩個字是不大喜歡的,甚至對它有點恐懼。其實競爭是激勵一個人奮勇向前的關鍵因素,競爭會讓一個人變得更加優秀。不過正如我前面所說的那樣不是競爭就是好的,而是良性競爭纔是好的人,所提倡的應該是君子之爭,而不是不擇手段的競爭。是在一種默契之下的競爭,是大家共同遵守規則的前提下展開的競爭。
平心而論,在我看來王先生是很了不起的。蘇先生也比我優秀很多,但我到底有任何優點嗎?又說一點都沒有,我可能不會很服氣,要說我的優點有多大恐怕也難以服衆。這麼些年過去了,我這個人到底失敗在什麼地方,也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從去年到現在,何先生已經迎來了新的人生,我到後面到底會怎麼樣呢?最近有同事的父親沒了,讓我更加對時間產生了畏懼。人應該珍惜光陰,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做自己想做還沒有來得及做的事情,以便於有一天終於離開世界時不留下遺憾。假如我的時間只剩下三天,我會用它做什麼呢?如果只剩下三年,你會用它做什麼呢?如果未來還有三十年,你又會用它做什麼呢?當我把烏龜拿在手裡的時候,我就會覺得非常的開心。
因爲在這個房間裡,不止我一個活物,一切都似乎已經註定。假如今天早上我跟他們去了那個地方我到底是爲了什麼呢?難道我就是爲了一碗羊肉餄絡嗎?要說與當事人之間有什麼不得了的情分,我與大家實在沒什麼情分,大家覺得我不怎麼樣,我也不覺得大家以後怎麼樣。我是一個不善於處理人際關係的人,昨天在跟李先生辯論的時候,就是提及一個人,因爲不善於處理關係,儘管作出了很大的貢獻,也沒有辦法評上一個能夠與她的貢獻相匹配的頭銜。經過這段時間的實驗,我似乎已經掌握了李先生感興趣的點。他會非常自覺的爲一些東西辯護,而你讓他覺得有話要說的方法就是拋出他自認爲需要澄清或者去辯護的話題。當我拋出一些負面的話題時,他大概就會出來予以糾正澄清。同樣一個話題和先生似乎沒有太大的興趣,而他想要把話題引到另外一個方向去,就是大家一起談論玄學,甚至對人類的上一個文明進行想象。
我覺得就目前的證據而言沒有任何跡象顯示在人類之前還存在一個文明。的確,我也讀到過一些書籍,講述自然界存在的一些奇異現象。人們可以把那個理解爲巧合,或許真的如何先生所說的那樣存在外星文明,在人類之前地球上也存在過文明。有人甚至提出這樣一種說法,河圖洛書其實就是上一個文明的留下的遺物。我對這件事情的看法大致是這樣的,對於未知的領域應該保持謹慎,當然也可以提出各種假說。但是必須強調那是假說是推測。除非找到了非常過硬的證據,否則不應該做結論。在那幾個人當中,最讓人推測不到的大概就是蘇先生,昨天我說了這樣的話,獨學而無友則孤陋而寡聞,個人是如此一個文明實體,也是如此。當一個人一個羣體選擇關起門來過日子,久而久之他就會被時代所拋棄。不管他有多麼自信多麼強大,都無濟於事。
今天下午臨走之前,我沒有在佛像前行禮祈禱。可能因爲這個緣故,今天下午有一點不順,但也不是那麼不順,人的認知永遠是有侷限的,就在我得意洋洋的表示自己擁有了某種權力想要樹立規則的時候。卻不知道自己幹過的活裡面有重大瑕疵,我不知道這些瑕疵會不會在將來的某一天突然冒出來對我不利,我已經留下了記錄。我曾經說過很多次沒有上天的保佑,事情是做不成的。我曾經表達過這樣一種願望,就是要讓工作規範化、流程化。要讓被工作所牽涉到的每一個人都熟悉它到底是怎麼運作的,我不知道我的願望有沒有可能變成現實。但我會努力讓事實接近我的願望,這是對我最有利的一種狀況,對於其它人也是有利的。今天上午的時候我收到一個非常不好的消息,但也不是那麼不好,在我看來這無疑給大家上了一課,豐富了大家的閱歷。
對於我這樣一個人來說,今天發生的這件事情並不完全是壞事,因爲我需要素材,需要靈感。明天到底會發生什麼?接下來可能會出現不少意料之外的狀況,希望我能夠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懂得隨機應變。一個人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能做到進退自如,有禮有節。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他平時的積累一定不少,他一定有很多應對突發狀況的經驗。隨着時間的推移,我期盼着自己能夠具備越來越多的能力,今天我同事的父親正式下葬了,時間讓人感到恐懼,他會把很多人都帶走,包括親人包括自己。當一個人沒有了父母,他就變成了一個沒有根的人。沒有根的人是非常脆弱的,風一大就把整個人吹跑了。人有一萬個理由善待父母,但是與父母相處也有很多問題。明白事理的父母一般來說就會有懂事的孩子,而糊塗的父母一般都會有叛逆的孩子。
當然我的這種說法也不完全是絕對的,蠻橫霸道的父母,有乖巧的孩子。恭順有禮的父母,反而有叛逆不羈的兒女。正所謂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事物自有它內在的規律,而不是按照人的願望在發展,人如何察覺事物自身的規律呢?理學家提出的辦法是今日格一物明日格一物,日積月累,突然有一天觸類旁通,你就明白了宇宙的大道。心學家提供的辦法是這樣的,人本無所謂善惡,可當一個人處於現實生活中,他就要面對求生等一系列問題,面對這些問題的時候,就要面對競爭的問題。面對競爭就要區別善惡,一般來說對自己有利就是善,對自己不利就是惡。完全以自己的利益出發來評判善惡是非常狹隘的,甚至是有風險的。隨着你越來越多的融入社會,對善惡的評判也從簡單的利害變得複雜化了。人們公認的善惡超越了個人,代表的是羣體的利益,但所謂羣體又是一個個具體的人的利益。
所以當一個人融入社會之後,就明白了真正的善惡,明白了真正的善惡就意味着你有了良知。假如你有良知,你就應該有爲善去惡的自覺,這種自覺必須落實在行動上。心學家的論述和理學家的論述截然不同,如果有機會我也很願意跟陽明先生好好聊一聊,雖然我可能問不到問題的關鍵。今天我算是把一位女科學家的故事看完了,上世紀七十年代,一種疾病困擾着很多人。這個時候有一位女士被委以重任,負責一個課題組,專門研究治癒這種疾病的藥物。一開始他們嘗試過多種藥物都不理想,後來他們又發現了一種非常特別的植物。認爲這種植物含有能夠治癒那種疾病所需要的東西,而向他們提供這一信息的就是中醫藥典籍。
一開始他們想到的辦法是水煎,但是效果不理想。緊接着他們從一部一千七百年前的醫書上看到一則記載,上面不是建議用水煎,而是把新鮮的植物攪碎用它的汁液來治病。他們放棄了使用水煎的方法,而改用低溫辦法進行提取。經過一系列的實驗之後,發現效果很理想。但是在進入臨牀階段的時候又出了意外,經過了解之後才發現是藥物的崩解度出了問題。於是從藥片改用膠囊,之後的日子裡關於這種藥物的技術不斷改進,從電視劇的角度看,這是一個溫暖的故事,如果真的瞭解現實的話。你就會發現藝術真的是高於生活,雖然他來源於生活。我希望上天能夠保佑我,我已經很多次重複這樣的話,可我還是忍不住把它說出來,因爲我需要上天的幫助。但是我也清楚,在上天決定幫助我之前,我一定要自己出手幫助自己。雖然我很看重祈禱,但也必須提醒自己。真正能解決問題的永遠是科學,不是神學,不是玄學,也不能依靠祈禱。
今天下午的時候我陷入了一場討論討論的時候,我又有了一些靈感,或許我應該將它撰寫成一篇文章貼到社羣裡讓大家思考。我常常誤以爲自己是一個明白人,雖然身份卑微,雖然兜裡沒幾個子兒,可我還是忍不住思考。我不認爲喜歡思考是什麼大的毛病,哪怕是思考一些對生活沒有幫助的問題的人。王先生在社羣裡讚揚了兩個人,認爲這兩位先生非常的務實,要說這兩位先生不務實大概不是事實,但我不認爲他們最務實,其實最務實的是另外一個人。而我是一個超級不務實的人,我生活在幻想當中,我甚至不想讓現實破壞我的幻想。在現實與幻想強烈的對比之下,註定我的情緒永遠是低落的。出現現在的這種狀況,我其實很開心。但我也知道,也許後面發生的事情就讓我開心不起來了。誰也不知道命運到底是怎麼安排的,也許就是爲了讓我開心之後再把我推到谷底,看着我前後情緒所形成的強烈反差取樂。
在今天去單位之前,我想象過今天可能出現的劇情,但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會是現在看到的這個鬼樣子。人人都是劇中人,人人都是看戲的人在看戲的時候演戲,演戲的時候看戲,這就是人生。腳下的每一片地方都是舞臺,遇到的每一個人都是對手。我說的對手不是指兩個正在對抗的人,而是跟你一起演戲的人。我們不自覺地按照既定的劇情在演,有時候想一想,人生到底有什麼意義呢?從哭聲中開始,在哭聲中結束。漫長的時間裡要經歷很多苦痛和心酸,我不能說自己是一個很有閱歷的人,實際上我的閱歷非常的單薄,以至於我在創作的時候不知道有什麼東西可以寫。因爲我的經歷已經被寫完了,卻好像又什麼都沒有寫,因爲很多在我看來非常好的故事,永遠的留在了過去。
我有意用編故事的方式,增強一個社羣的凝聚力。就目前而言,這方面的努力取得較好的結果,通過上午的何先生進行的討論,我就知道何先生現在跟前是遭了大忌了,還得想盡辦法的搞錢,但是我又在想他說要運營這個運營那個,他能運營出個什麼結果來嗎?我的答案是不能。我記得自己就某個工作曾經向長官提過建議,但是長官對這個建議態度非常的消極,最後這件事情不了了之,儘管如此,我還是盡最大的努力想要把我建議的內容擴散給參與這項工作的人,但就目前而言並沒有良好的效果。在長官看來,隨着時間的推移會很自然的過渡到我所設計的那個狀況當中去,而我不是這樣看的,當人們形成了一種習慣之後,就不會輕易的去打破它。所以目前這種運作方式雖然不是那麼的理想,但還是有用的,習慣是一種非常強大的力量,所以我纔要慢慢的讓大家形成一種習慣,後面我所說的這個習慣是我設計的工作方式。
在工作當中人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問題,我相信隨着時間的推移,各種解決問題的方式也就會逐漸出現,並且發展成熟。這段時間因爲某些地方工作出現了問題,所以引來了一波又一波的檢查,一波又一波的審計,目的就是要糾正問題。很顯然,這種輪番的神蹟檢查會常態化。不過隨着時間的推移一定會有所懈怠,再過一段時間一會出問題,然後審計和檢查又來了。一般來說高強度的動作不會維持太長的時間,所以後面我想一切就會變得比從前要輕鬆一些。但小心謹慎永遠是對的,等慢慢的一系列流程形成之後,先做什麼再做什麼,我會把它形成文字。即使不形成文字,也會變成一種程式化的動作。如果你看不懂我寫的是些什麼,這我並不感到意外,因爲寫着寫着連我自己都看不懂了。
此致
敬禮
你的朋友陶唐
新豐九年九月初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