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候,地始凍。
親愛的珍女士:
清晨天氣,雖然已經是上午了。可房間裡的光線仍舊非常的混亂,那是因爲此刻太陽還沒有出來,我不知道今天太陽會不會最終出來。右眼皮還在不停的跳着,我知道這一場災禍會很長時間歸之不去。我並沒有那麼尋求改變,我只想過平靜的生活,等到十年之約完成,我就是離開這個世界也沒有什麼遺憾,就算是不能完成,我也沒有什麼遺憾,因爲我清楚的預計到明年大概也寫不出來什麼值得稱道的作品,因爲在壓力越來越大的情況下。我的想象空間是非常有限的,可能到最後我也只能寫一些生活當中碎片式的感受,曾經有那麼一度,我感到非常的絕望,所以想要去遙遠的地方。那個時候我感覺如果我在旅途當中出現什麼意外,反而解脫了。後來的確出現了史料危機的狀況,就是程先生與我一道去了目的地,回來的時候是我一個人回來的。那一次旅行充滿了詩情畫意,我說的詩情畫意是非常有限的。
當所有的不愉快變成回憶之後,但隨着時光流逝,那些事情變得越來越遙遠,越來越模糊。我知道我越來越沒有做人的尊嚴,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早早了解自己的一生,我已經很多次表達過這樣的願望,也許讀過我很多這類信件的人會爲此而感到失去耐心。我想起了曾經有一個人,手裡拿着一瓶農藥,當時有人勸他喝下去,於是她就喝了下去。現在這位女士已經不在人世了,有那麼一段時間,我爲他的離開感到遺憾,現在我沒有這種遺憾了,我覺得他離開這個世界其實是解脫了,如果當時沒有喝下這瓶農藥,她又要如何面對接下來的生活呢?人們總是習慣於把別人的生活想象的特別容易,而把自己在生活當中的問題習慣性的放大,歸根結底是因爲別人對他不重要,對他最重要的就是自己,重要的事情就會放大,不重要的事情會被忽視。
我至今記得在二哥葬禮上的一幕幕,他的兒子不懂事,在靈堂前放聲大笑。相信等到他成年之後會越來越明理,那個時候就知道自己當初的表現是多麼的荒唐。經過了這麼多年。二哥的遺孀已經改嫁,但孩子留在了原來的婆家。二哥的岳母得了嚴重的精神疾病,假如有那麼一天,我跟這個世界說再見了,我會想要不要一一去告別呢?也許應該最後去看一眼,也許沒有必要了,對我來說揮之不去的東西,人家未必能放在心裡。就如同我把我養的那隻烏龜看得很重,但是在烏龜的眼裡我又算是什麼呢?我能夠想見此時家裡沸反盈天,一個個咬牙切齒的樣子。每當這種時候我就想着如果此刻我已經成了冢中枯骨,該有多好啊!當昨天某人在社羣裡對我大加生氣的時候,給我講各種令人作嘔的大道理的時候,我打心裡覺得這個人讓我感到噁心,同時我也直截了當的說明我與這個人三觀不同,而三觀不同的人之間是沒有辦法交流的。
我們不能假設三觀不同的人能認可同一標準,而雙方不能認可這一標準,各自拿着各自的尺子去量相同的東西,無論怎麼量都不會量出同樣的結果來。當然去量不同的東西,那就更不能了。一段時間以來,我一直在祈求着上天的幫助,祈求着佛陀的保佑。可是對我來說太奢侈了,最近一段時間在工作上麻煩不斷,在家裡除了我的事情,還有其他的事情,可能讓他們感到心煩。某人嚴重的誇大了自己的能力,他覺得自己很了不起,我最厭惡這種人。當然我知道,當我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一定會給自己引來災禍,其實我沒有想太多,如果這些災禍一定要降臨在我的身上,那就請以一種能讓我早點跟這個世界說再見的方式來實現嗎?過去這麼多年我一直過得不太好。
比如說在某人的婚禮上,據說有人哭了,這個人在等待着我的婚禮。假如我早就不在了,會有這樣的事情嗎?我沒有想到後來的生活居然是這樣,在別人都以爲在向上走的同時我卻感覺到情況越來越壞,在別人都覺得日子會一天好似一天的時候,我卻覺得日子一天不如一天了。面對何先生對我的指摘,面對昨天晚上接到的那一通電話,實在是讓人絕望。我知道這件事情可能還會往下發展,甚至不是可能,而是一定。所以我衷心的祈求上天能夠讓我早一天跟這個世界說再見吧!我知道我說這樣的話一定會影響你的情緒,但是我又能怎麼說呢,如果你能夠接受我說實話的話,請你寬恕我。我也曾經因爲說一些很消極的話,招致了一些人的不滿,所以我必須提醒自己,人與人之間是有距離的。假如有那麼一天,我已經不再人世。所有關於我的一切都化成灰燼,我不知道活着的意義是什麼。
我曾經做過努力想要賦予自己的生命寫什麼,但是我的努力失敗了。曾經我按照自己的設想寫一些東西,現在這種空間幾乎已經不存在了。對於像我這樣一個人來說,地獄之門已經打開,前方等待着我的不是錦繡前程,而是萬丈深淵。或許將來有那麼一天,我也不可避免的要發生劇烈的變化。我變的不是我自己了,我對從前自己進行了全面的否定。我曾經很多次因爲一件事感到茫然,就是在發言和做事的時候找不到方寸感。在這個令人絕望的冬天,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明年我可能要遭遇一系列的厄運。我希望明年能夠順利的把文章寫完,也許明年在工作上我可能要面對各種各樣的風險,我以爲今年是豐收的一年,但是到最後我證明自己錯了。我以爲自己很可能會進入某個協會,現在看來這件事已經沒有可能現如今我已經不在那個文學協會的社羣裡發言了。文學,在我未來的生命中,我還能擁有它嗎?
雖然我還活着,但我可以想象自己已經不在了。想象自己已經成了冢中枯骨,想象墳前長滿了荒草。想象附近有野獸出沒,想象在夜間能夠聽到野獸和鳴蟲的叫聲。黃昏時分,幾縷殘陽灑落在墳頭上,也許從我們的眼中這場景無比的荒涼。也許從那些鬼魂的眼中,這地方就像是他們溫暖的家。對於這類問題,我曾經有過發言,如果可以選擇。我更願意接受火化,而不是留下一具完整的軀體。有的人願意撒到河裡餵魚,因爲他這一生吃了很多魚。我這個人不怎麼愛吃魚,可萬一倒進河裡或者海里,沒有什麼不可接受的,當然我也能接受,把它撒到山裡。曾經清華山是一個非常熱鬧的地方,我曾經想象過百年之後把骨灰撒到那裡。那裡有我就讀過的母校,但是現在學校已經搬走了,那個地方也變得極爲荒涼。
前些年我到了那個地方看到草長了一人高,只是沒有見到有野獸出沒。有那麼一段時間山裡建了很多房屋,後來這些房屋都不見了。從前從山上到山下修了大量的階梯,我不知道後來這些階梯還在不在。前一段時間買的雞毛撣子到了,他看上去比我想的要細一些,當然也有可能我的感覺是錯的。目前我還不知道這玩意兒是不是好用。我只是祈禱着將來在幹活的時候儘可能的提高效率,縮短時間。現在我的心情算是糟透了,明年春天我可能需要去一趟省城。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去那裡走一走看一看,或許應該去廟裡做點什麼。希望可以保佑自己這幾年能夠順利的度過,當我聽到有人坐在那裡講我的過往,我沒聽到他提到一個人,我就感覺像是在臉上打了一記耳光,那些事情想起來都讓人覺得噁心。但是反過來又有幾個人不覺得我噁心呢?我沒有想到我這一生會以這樣一種方式慘淡收場。
人生在世,很多事情都是未知的,所以當我如果有一天做了家務在處理相關問題的時候,我一定要從更長遠的方向去考慮。希望他能夠具備一些關鍵的能力,比如社交的能力。比如希望他能夠掌握一些基礎數學,至於在文學方面要不要有所發展我不好說,因爲我沒有相關的背景,也沒有相應的關係,在這一方面甚至在任何一方面我都幫不了他太多。汪曾祺的故事讓我非常的感慨,他經歷過普通人的煩惱,到了人生的最後階段,我覺得他過的還是相對精彩的。老實說今天這樣一個年代不是文學的年代,雖然有很多網絡小說,看上去非常的熱鬧。也許他們過得比我想象的好太多,我仍然沒有感覺文學發展的很好。也許是因爲我沒有辦法從中分一杯羹,所以感受到的繁榮幾乎不存在。也許在現實當中文學市場無比繁榮,每年都有大量的優秀作品涌現。
何先生和李先生兩個人到底該怎麼評論呢?一些問題李先生還是願意跟我談論的,但是何先生就不同,他不願意談論沒有問題,他只是一次次的站出來說,沒有資格談論這個問題。他的這種表現降低了我對某一種醫生的好感,當然我倒不希望說所有的醫生都把精力用在一些其他的地方。我只是希望人們能夠更自在的活着,而不是老被一些人說教。昨天上午我讀到一篇文章,我不知道這篇文章對後世會有什麼樣的影響,我只知道未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我們將見證一些東西。我曾經很多次想象過,如果我是貞觀元年生人,我會是生活的一個美好年代的人嗎?當我二十三歲的時候,貞觀朝就落下了帷幕。這個時候我就看到長孫無忌在那裡表演,很多人都被被他算計。
隨着時間的推移,人們越來越強烈的感覺到,貞觀作爲一個時代算是徹底結束了,那麼取而代之的會是一個更有希望的時代嗎?很顯然高中沒有那樣的能力,並且也是在這一時間在皇帝的背後升起了一個巨大的陰影。接下來一切都變得不可抗拒,武瞾通過一系列的事件之後,逐漸成了主宰沉浮的人。我很可能就會死在武周朝,也許是在那個冬天,帶着對回憶的無限憧憬和嚮往畫上了最後一個句點。可能在我小的時候,我覺得一切都會順其自然的向前推進,生活會越來越好,從比較小的希望看到越來越大的希望,因爲在過去的很多年就是這樣。當人經過了更長的時間之後,就會發現歷史不總是向前發展的,它充滿了曲折。一個小小的拐彎,很多人的一生就結束了,歷史推進的過程遠比人們想象的要慢太多。在大環境下很多人都是螻蟻,從前,我以爲自己是這世上能夠扮演重要角色的人,到了如今的年紀,我不得不承認我連一個龍套都算不上。
如果可能的話,我願意生活在省城。但是我錯了,我不但沒有生活在省城,即便是在一個小縣城裡,我也過得非常的不體面。當有人說我不是臨時工的時候,我舉了這樣一個例子,比如說有人曾經表示要把坐在牢裡的人當人看。如果本來你就把他們當人看,那麼這個問題到底是怎麼產生的呢?爲什麼要這樣說呢?這世上有太多的人習慣於假惺惺的表演,如果你相信了他們的話術,你就是欺騙了自己,欺騙自己就是意味着對自己的背叛。我覺得有些人很可能會抓住今年最後的這麼一點時間,折騰出一堆事來。願上天保佑我,這些事情最終沒有發生,雖然這種可能性小到幾乎不存在,我知道有人這個時候可能會躺在家裡不停的長吁短嘆。不要說別人不喜歡我,就連自己對自己也感到有些厭惡了,但是我又能怎麼樣呢,在我對自己下毒手之前,我實在沒有辦法奉獻出,更能夠讓大家滿意的表演。
當有人站在最高處躍躍欲試的時候,這個時候有一大羣人站在地下圍觀。在他們當中沒有心懷同情的人,大家都是在看熱鬧,如果真的有個什麼從上面墜落下來,大家纔會覺得不虛此行,如果有人站在上面猶豫不決,如果猶豫的時間還非常長,底下就會有人感到不滿意。我記得也因爲討論這個問題,曾經與何先生有過沖突。從前有那麼一段時間,我以爲自己已經能夠與何先生建立某種默契,對衝突進行有效管控。事實證明我想的太多了。我不知道今天我到底應該如何安排自己的日程,其實能夠安排的空間並不大,因爲按照以往的慣例,今天我一定要打掃衛生的同時,我又想有了雞毛撣子之後是不是一些東西就應該更方便一些呢?
可能是因爲今年寫的東西比較隨便,所以寫東西要比以往快很多,明年可能就沒有這麼快的速度了,因爲我打算好好的寫一部小說,但是當我進行規劃的時候發現實在又規劃不出什麼來了,因爲在我的心中要講的故事已經講完了。汪先生在接受採訪的時候說,他的主要靈感來自於家鄉,其實很多人的靈感都是如此。在我的作品當中談論家鄉的不多,我甚至有意模糊這樣一種感覺,我希望自己寫出來的東西更像是那種都市的感覺,但是因爲我不是生活在都市,所以我寫的東西無論怎麼模擬都沒有用,因爲那只是我想象當中的都市,而不是真正的都市。昨天晚上在社羣裡談論的很愉快,王先生髮了很多東西,對此我很感激,我覺得到目前他仍然有一種精神。這世界到底需不需要正義?需不需要真相?對於那些製造騙局的人,希望人們永遠活在騙局當中,把自己的積蓄貢獻給那些騙子們。
在昨天上午的討論當中,提到一個非常有意思的話題,是關於金子。在我的印象當中,精子應該是不會生鏽的,因爲即便是從古墓裡挖出來的金子仍舊是金燦燦的,但是在某一張圖片裡的金條似乎已經變了顏色。我於是直截了當的說,那張圖片裡的金條是假的。就是這麼簡簡單單的話,卻引來了何先生一波又一波猛烈的攻擊。在他的話說裡,我集各種邪惡於一身。彷彿這世上之所以會出現各種不好的社會現象,都是因爲我這種人,假如有那麼一天,我要是被雷劈了,人間就會有一個朗朗乾坤,可是我真有這麼大的能耐嗎?我真的能遮天蔽日嗎?即便是到了昨天下午,他的發言仍然讓我感到不適,表面上看他有一種要掏心掏肺的感覺,說到自己過去的經歷,說到自己結婚以後有什麼變化,但是他的核心思想就是要人閉嘴。有的人非常喜歡狼,希望能夠從人的身上挖掘出一種叫做狼性的東西來。
如果在叢林當中,你看起來更像是一隻羊,你就會被瞧不起。週三在接待某人的時候,我是費了一點功夫的,但是到最後我證明自己那樣做真的有必要嗎?也許有必要人對待人,只要禮到了就行了,沒有必要進一步誇張。即便是侍奉父母也是如此禮數周到,對父母要恭敬,至於一定要跟他們有什麼共同語言,那是沒必要的。這讓我想起了許三多的故事,在某一集他的父親要把他帶走,但是在朋友的幫助下,他終於贏下了這一局。我不知道許先生到人生的最後階段是怎麼度過的,同時我也推測未來很可能要發生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昨天關於李女士與另外一個人之間的衝突有了進一步的更新。目前李女士仍然處於一種進攻狀態,但對方據說有可能會僱傭某一個重量級的人物,撰寫一篇雄文,對李女士進行攻擊。
不過我又開始想象這事兒到底能有多大的作用呢?除非有這樣一種可能,他們掌握了大量的關於李女士的一些負面的東西。用這些東西作爲素材,撰寫成一篇雄文,也許可以扭轉乾坤,但這樣一做就有一種要玉石俱焚的感覺,就是我好不了,你也別想好。不過據我所知,某一方面對李女士非常的重視,如果真的因爲某一件事而導致某方面的部署徹底破局,那麼那個人會不會有麻煩呢?現在我已經接觸到這樣一種說法,就是對方可能會有一些其他的問題。不過到目前爲止,一切都在推測當中。真正的較量是在臺面底下的,是在幕布之後的。我現在想象不出來,什麼時候李女士會恢復更新視頻。很早之前我就說過,在這個世上從來不缺壞人。尤其是在今天這樣一種狀況,壞人到底是更多還是更少了呢?對此我沒有辦法給出一個結論,我只是提問。
也許將來有一天沒有人再對我有所期待,也不會有人再對我進行說教,那個時候我就可以耐心的創作一些東西,當然也有可能工作的負擔越來越重,從而導致我整個生活瀕臨崩潰。就像現在這樣,從早上一睜眼到現在,右眼皮還在不停的跳着。很多時候我都想上天,其實爲什麼要這樣折騰我的,如果看我不順眼就乾脆給我來個痛快的,讓我灰飛煙滅氣不夠好。也許上天覺得這樣太。便宜我了,就是要讓人把我堵在臥室或者其他的地方追着我對我進行說教。也許只有等那一天,我真的變成了一具屍體,我曾經很多次想象,我因爲長時間練習冥想,所以最終我在打坐的過程當中,一點頭徹底的告別了這個世界,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我將萬分的感激。今天這封書信的題目叫做祈禱終結,意思並不是從今以後我不再祈禱了,而是我祈禱着大結局快一點到了。
此致
敬禮
你的朋友陶唐
新豐九年十月初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