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後的門邊出現一個端莊的婦人,她莊嚴肅穆,嘴裡說着的泰語也如神音一般,那一刻,似乎垂首不語的toie是罪大惡極之人。
toie擡頭,瞥見了我們,強擠出一抹笑容。“你們來了啊。”
婦人也順着toie的視線看到了立在不遠處的我們三個,她的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我發現她的眼睛和toie的眼睛很像,尤其是動人心魄的眸光。
“薩瓦迪卡。”我們雙手合十向她回禮,她招呼我們進屋裡去,toie也一言不發的跟在我的身後。我晃了晃手裡的菜給他看,終於,看到了他些許發自內心的笑容。
據toie所說,這些古樸的寨子已經可以和清邁保護區的遺址相媲美了。有很多開發商出高價錢來買這塊地,可惜toie的父母始終不同意。漸漸地,周圍四起的現代建築將toie家這片相連的寨子環抱起來,顯得怪異又生僻。
發生過玫瑰谷的事,我對toie父母的印象無非就是老古板,可如今見到卻覺得,不止是老古板,簡直是快要腐朽的古板。
來參加toie生日宴會的人除了我們,都是他父母親自甄選,才能來參加。所以看到其餘的人都身着正式的服裝,女孩子連胳膊和脖頸都沒露出來的時候,我縮了縮肩膀。
toie的母親瞥見我手裡拎着的包裹,用泰語問我那是什麼,我笑着將包裹遞到她面前,也是用泰語回答“這是我給toie帶來的中國菜,希望叔叔阿姨也能喜歡。”
她的臉上露出震驚欣喜等一瞬間的表情,但很快又被那固若金湯的莊嚴表情替代,她點了點頭,對我道謝。
從那時候起,整場宴會toie的母親都會若有似無的關注着我,然後在我們視線交接的時候再微微一笑,顯得高深莫測。
toie的父親帶着一副眼鏡,他的表情和toie的母親如出一轍,他們兩個人立在餐桌旁,似乎在監視遊走在客廳裡的我們。其餘的toie的朋友大概習慣了這種模式,他們一如往常的和toie說笑,祝福。
納卡湊到江琛耳邊嘟噥了一句“真無聊,我在這一分鐘都呆不下去了。”
江琛沒有說話,反倒是看向我,似乎在問我的意見。我不知道怎麼表達,一方面要兼顧toie的心意,可這種微妙氣氛的場合又如坐鍼氈。
toie忽然出現在我們面前,他不好意思的衝我笑了笑“蓓蓓,我的父母想見你。”
從沙發走到餐桌不過二十步,我很快便察覺到其中的端倪。toie的母親正在將我做的菜步在餐桌上,她的臉上是一種滿意的表情。
沒錯,就像是蓄謀已久,終於找到合適的待宰的豬一般。
toie靠在我耳邊小聲說道:“別緊張,我母親說什麼你都不用否認,一會我會對你解釋。”
我以爲toie的父母在看到toie和我如此親暱的時候會忽然晴轉陰雨,卻沒想到連坐在一旁的他的父親都彎起了眉眼,顯露出和藹可親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