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卡不知道,愛上一個人是多麼不容易的一件事。
我曾想過或許是因爲自己從小被遺棄的緣故,所以對待愛情更多了一層防備和抗拒。可是遇到廖長安,我突然想和自己作對,想去試一試用盡全力愛一個人是什麼滋味。
短暫的怔忪後,納卡目光灼灼的看着我,似乎期待我的答案。
“好啊,我會盡全力幫你的。”我雖然應承下來,心裡卻是知道,旁人對於自己愛情的無可奈何和無能爲力。
江琛也換過了衣服,幾乎和我們同時來到客廳。納卡拍了拍我的肩膀便走去江琛身邊,她的熱情是她的殺手鐗,卻不知道江琛什麼時候才繳械投降。我心裡直覺,恐怕只是時間早晚的事。
餐桌上大家已經開始自動的拿着餐盤品嚐起來,他們面露讚賞之色,一邊向我比起大拇指。
我微微笑着迴應,心裡想着總算幫江琛在他的同事面前留下好印象了。
江琛也拿起我做的甜點,輕輕咬了一口,卻是慢慢皺起眉。我小聲道“怎麼了?不好吃麼?”
江琛搖搖頭問“味道很熟悉……這是什麼醬?”
我看着甜點的夾心“草莓醬啊。”
我這邊話音未落,江琛已經翻了白眼直直向後倒去。納卡和他身邊的人急忙扶住他,而我盯着那半個草莓餡餅不知所措。
一個身穿格子襯衫的男人撥開圍着江琛的人羣走過來,他動作迅速的掐江琛的人中,一邊說道“much.water。”
我連忙倒了水拿過來,忽然有些慶幸他說的是的英語,才能讓闖禍的我幫上忙。江琛喝下去一大杯水之後,才漸漸恢復了意識。
我問納卡“江琛這是怎麼了?”
納卡詫異的看着我“你不知道他對草莓過敏?”
草莓過敏,一百萬人裡面纔會出現一例的免疫系統特異的情況。我記得以前我周圍就有一個人是這樣的情況。
納卡用泰語和江琛的同事們都解釋了一遍,他的那些同事也都露出詫異又驚奇的表情。
不一會,江琛已然如常,就是臉色看起來慘白了些,他拍了拍黑色襯衫男人的肩膀“thanks.toie。”
toie搖了搖頭,露出可愛的小虎牙。等他擡起頭,我倒是有些驚豔,爲他那柔美的笑容。他身高不高,比江琛矮了半個頭,皮膚白皙,清瘦卻不病態。
後來我才知道toie曾經參加過國際紅十字會,在急救組工作,他致力於南非國家的疾病控制。而他的家人知道後則強烈要求他回國,尋個穩定工作,娶妻生子。
那天混亂的聚會過後,江琛的同事裡我就只記住了他一個人,和他左耳上一顆黑色的耳釘。
夜幕落下,我着手清理餐桌和廚房,江琛拿着一杯溫水立在冰箱前,靜靜地看着我。我在心裡模擬了幾種道歉方式,卻都又被自己否定,最後一個盤子洗好的時候我決定開口。
“那個……對……”
“今天……”江琛也在瞬間開口。
“你先……”
“你說吧……”
兩人又是同時,我笑了笑,擦乾手上的水。“害的你草莓過敏,對不起啊。”
江琛怔了一下,他笑的涼涼的“原來你還是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