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難辨

她此時的模樣,還真的有幾分主動解衣寬帶、投懷送抱,卻欲拒還迎的樣子。

他快速地捏住她的肩膀,輕而易舉地將她的領口褪下,露出那塊淡淡的傷痕。尖銳鋒利的劍,刺入肩頭骨肉,傷口深,但所幸的是沒有傷到其餘地方。

他拇指輕輕地摩挲過那塊淡淡的疤,微微凹凸不平的手感不覺粗糲,反而細嫩柔軟,如同撫上新盛放的花蕊。

她咬着脣,可那傷口本來就癢,被他這麼輕輕撫過,敏感的觸覺就是癢上加癢。最終還是忍不住笑出聲來,“王爺,癢癢。”

一邊說着,一邊縮着肩膀躲開他。

他搖搖頭,收回了手。

“怎麼跑到這裡來了?”他問道。

“吹吹風啊,身上發熱,傷口就癢。”她慢慢地穿衣服,先是裡衣,再是外套。“王爺……”

“誰在那裡?”突然一道警惕微怒的聲音傳來,一行人提着宮燈快速地飛奔過來。

“哎呀!”木梓衿衣服還沒穿好,立刻手忙腳亂地將衣服隨意套上,寧無憂伸手一攬,將她擋在身後,對飛奔而來的人沉聲道:“是本王!”

“王爺?”楚王府的護衛全部看看停住腳步,領頭人提高了宮燈往這邊照了照,果然見到是寧無憂,一身淡藍色錦袍,清卓而立,眉目沉肅嚴厲。而他身後,似乎擋着一人,那人紅袖紗衣,玲瓏身軀半遮半掩……

所有的護衛立刻知趣的轉開眼去。那領頭的護衛更是嚇得臉色發白,背脊樑直髮冷,額頭上甚至都冒出冷汗。

“王爺……卑職,卑職什麼都沒看見……”護衛頭領轉過身去,“哦,不,我我們根本就沒來過這裡……”說完,如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帶着一行人竄逃了。

“王爺御下的魄力太有威力了。”她穿好了衣服,漫不經心地說道。

他怒道:“以後在外面,不準衣衫不整!否則……”

“否則如何?”

“否則,扣你一個月的月錢!”

她咬牙,不情願地點頭,“是,王爺。”她轉身,找了能落腳的地方打算離開水池,突然又聽到從水榭之上傳來人聲:“王爺,屬下有事稟報。”

是納蘭賀的聲音。她擡頭看了眼寧無憂,他微微蹙眉,立即上了遊廊,向水榭走去。她立刻跟上去。

水榭之外,納蘭賀正恭敬端正的拱手行禮,等着水榭暖閣之中的寧無憂吩咐,卻沒想到寧無憂和木梓衿一起從水邊上走了出來,微微驚愣了一瞬之後,立刻躬身垂首,平靜謙和地說道:“王爺。”

“進暖閣。”寧無憂直接進入暖閣之中。

進入暖閣之中,寧無憂看向納蘭賀,問道:“什麼事?”

納蘭賀說道:“今晚,屬下的人,在公主府抓住一個企圖從公主府逃走的人。”

“逃走?”寧無憂劍眉輕挑,“什麼人?”

納蘭賀說道:“屬下已經讓人將他帶了回來,您看,您是否要見他?”

“我看有必要見一面。”木梓衿說道,“此時從公主府中逃出來的人,非妖即鬼。”

寧無憂輕輕一笑,笑聲爽朗愉悅,點頭道:“讓人悄悄帶上來。”

“是。”

納蘭賀立刻出了暖閣去帶人。木梓衿眼珠子一轉,跪坐到寧無憂身前,說道:“王爺,我想和您打個賭。”

“打賭?”寧無憂似笑非笑,“本王從來不打沒有賭注的賭。”他微微的靠近了她一些,說道:“而且,本王打賭,從來不輸,即使是輸了,也不會吃虧。”

她扯着脣角笑了笑,“王爺英明睿智啊,但是你連是什麼賭都不知道,又怎麼知道我會輸呢?”

“若是你輸了,要如何?”他的眼眸太深,深不可測般,直勾勾的看着她,“本王可從來不會吃虧。”

“反正我一無所有,王爺想要什麼賭注?”她咬牙,下了狠心說道。

“你有什麼,我就要什麼。”他漫不經心地靠在軟墊之上,閒散慵懶,貴氣神秘。

“我什麼都沒有,”她嘆口氣,“只看王爺您想要什麼,看我給不給得起了。”

“如此,也好。”他別有深意地輕輕說道,溫軟的聲音從他口中輕吐而出,清晰又莫測。“說吧,想賭什麼?”

她鬆了口氣,志在必得地看着他,“就賭,待會兒納蘭先生帶來的人是誰。”

“那你輸定了。”他搖搖頭,十分惋惜地看着她。

“不一定,”她不甘,“若是你輸了,你就得給我一百兩!”

“區區一百兩,換我一個你給得起的賭注,好像很值。”他似笑非笑,眼眸中盛着滿足。

“那好,我們一起寫下那人的名字。”她從案几之上拿過兩張紙、兩支筆。然後背對他,寫下了自己的答案。

最後一筆剛落下,納蘭賀便帶着人進來了。她一看到那被帶進來那人的臉,立刻欣然一笑!她贏了!

那人並沒有被人押解,而是不緊不慢地走了進來,沉着不迫地站在寧無憂身前,輕輕喊了聲:“楚王殿下。”

……

天氣悶熱不已,昏昏暗暗,無數白幡在陰沉沉的宅院中隨風輕晃,漫天紙錢如雪,靈堂之內傳來的哭聲和僧人誦經超度之聲,哀慼悲沉,公主府籠罩在一片慘淡肅殺之中。

府內所有人,身着白衣素縞,靈堂之內,駙馬的棺槨肅然沉靜地放於正中央,正廳之上,已擺放了駙馬的靈位,靈位之下,整齊地放着貢品香火,昭陽公主和謝家派來主持喪事的人,正有條不紊地進行着哀禮。

木梓衿隨寧無憂進入靈堂,從下人手中拿過香,點燃,上了香之後,昭陽公主與謝家人還禮。

靈堂內的人紛紛安靜下來,地看着他的動作。寧無憂一身月白錦袍,簡約端肅,並無不妥。

“昭陽妹妹,人死不能復生,節哀。”寧無憂輕聲說道。

昭陽公主一身素孝,青絲輕綰,形容憔悴,只是對他微微點頭。

“事發突然,昭陽難免傷心,駙馬的後事,還多虧了謝大人。”寧無憂哀緩地對一旁的謝瑾瑜說道。

謝瑾瑜輕輕嘆口氣,“瑞軒是謝家人,更是昭陽公主的駙馬,無論是至親血緣,還是其貴重身份,瑾瑜都自當盡力。這是分內之事。”

他話音剛落,身後的謝家人紛紛微微點頭。

“王爺,這邊請。”謝瑾瑜伸手,示意寧無憂站到一旁,哀禮繼續進行。

滿堂哀慼,那端靜的放在正中央的棺槨豪華精緻,那木材與雕刻,更是上品。木梓衿站在寧無憂身後,目光落在那棺材之上,遠遠地,也可見棺材漆色亮澤,其上雕刻巧奪天工,木材更是上品。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一位駙馬的喪事做到如此盡善盡美的地步,謝家人恐怕是花了不少的功夫。

前來弔唁的人陸陸續續進來,上香,慰問。昭陽公主與謝家人一一還禮,一切有條不紊,井井有序。

最後進來的,是端王寧濤與賢王寧浚。兩人上香之後,站在寧無憂身側。

直到一位身着素衣的小廝進來,恭敬地對昭陽公主說道:“公主,皇上和太后前來弔唁。”

聲音雖然不大,甚至僅僅高於靈堂之內的哭聲與誦經之聲,卻被人聽見。衆人立刻停止手中的事,紛紛擦淚起身,垂首躬身迎候。

昭陽公主放下手中的紙錢,由身旁的嬤嬤和謝瑾瑜扶起來。

衆人準備完畢,見靈堂之外,一素衣少年與素衣少婦走了進來,身後的人也皆穿着簡單,面色沉靜無瀾。

木梓衿好奇地看向太后,太后今日一身潔白雪衣,妝容淡雅,面若凝雪,額上花鈿只是一點淡然梨花,她不過十二歲左右,此時走入靈堂,見到那毫無生氣的華麗棺槨,眼眶立刻溼潤,淚眼盈盈,彷彿梨花帶雨,比起往常所見的雍容華貴端莊尊雅,此時的她楚楚動人、我見猶憐,淡雅飄繆得如同隔着雲霧的仙子。

木梓衿再看了看寧無憂,他靜靜站立,不言不語,自始至終,連衣角都未動一下,也不知道是看向哪裡。

皇帝和太后讓衆人免禮之後,一一上了香。太后情緒似乎有些失控,轉頭看向謝瑾瑜,問道:“駙馬的墓地可選好了?”

謝瑾瑜點頭,“臣皆是按祖宗規矩來辦事,不敢怠慢,駙馬身份貴重,又與公主情深意篤,自然葬入公主百年後的陵墓之中。”

“太后,”昭陽公主說道,“我自然是要與駙馬同穴而葬的。”

“你受苦了。”太后上前拉住公主的手,“謝家人,定會一如既往的對待公主,就如駙馬還在世般,公主,也是謝家人的媳婦。”

昭陽公主點點頭。

皇帝環顧靈堂,見大理寺卿垂首站在一端,開口問道:“駙馬去世如此蹊蹺,朕讓刑部和大理寺的人同時查看,難道大理寺的人還沒有查出公主寢殿失火的原因嗎?”

大理寺卿立刻上前,跪在皇帝身前,說道:“臣知罪,只是,火災原本就難斷,即使是有證據,也被大火付之一炬了。臣與刑部的人,一定竭盡全力,儘快查明失火的真相。”

皇帝微微眯了眯眸子,又沉聲問道:“那麼,依大理寺卿所見,是否會認爲,此次公主府失火,與前些時日行宮失火有關?”

“這個……”大理寺卿臉色一白,轉頭看了看站於一側的寧無憂。

最近京城之中的流言誰不曾耳聞,更是有人因此而上書彈劾過楚王寧無憂。但是不過被皇帝否認爲無稽之談、愚昧謠傳。而先皇留下的預言卻好像並沒有因此而停歇,而是越發嚴重,讓人深信不疑。先是行宮失火,再是公主府寢殿失火,駙馬甚至葬身火海……

皇帝問這個問題,到底想說明什麼?

“王叔,以你之見呢?”皇帝轉身看向寧無憂,“王叔和覺得,公主府失火,與紫蘭殿行宮失火爆炸,可有什麼隱秘的聯繫?”

寧無憂蹙眉沉思了一會兒,輕聲說道:“恐怕……的確有聯繫。”

話音一落,靈堂之中的氛圍驀地變得有些僵硬詭異,衆人詫異地看着他,心中懷疑,難道楚王是想親自承認先帝留下的預言?那些京城之中,對他不利的流言,難道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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