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來過普大的小吃街嗎?”此時的玉惜正和白千湖走在這條路上,她高中和大學時候的好友約了她來這裡的燒烤攤。
不寬的街道擠滿了學生,根本就沒法走機動車,兩邊都是各種小吃店鋪,烤串麻辣燙的味道偏重,還有些椒鹽土豆,攤餅之類的推車攤販,除此之外又穿插了一些賣衣服和小東西的地攤,大多是普大的學生開來增加外來收入的,店裡也有些學生樣的服務生隱約可見。
白千湖搖了頭笑着說,“我不是在這裡唸的大學,看起來今晚會吃到好吃的東西。”
遠遠看到燒烤攤時,有個女生隔着人羣對他們用力揮了手,女生身邊還坐了個男性。
互相介紹過後,他們都知道了那人是黃彤彤的現任男友,玉惜沒有吐槽她換得太勤,年前最後一次約的時候還不是這個。
“你的朋友是個標準的……美女。”白千湖停頓一下後,這麼對玉惜恭維了黃彤彤。
玉惜很想告訴他直接誇獎本人不是更好,她無法回答什麼。黃彤彤如小白所言,是個留着披肩長髮,膚色稍微偏暗的健康美女。
“室友先生,實話說就是新的男朋友吧?嗯……”黃彤彤認真觀察仔細思索了片刻,“要說比蘇已帥,好像也說不上,大約是不同感覺吧?玉惜你眼光有比以前變好。”
蘇已是多不入她的眼,就算承認了外貌上不相上下,她也徹底否認了玉惜之前那段戀情。
看她辯駁了不是男朋友後,挎着一張臉,黃彤彤哈哈笑了,“我當然不喜歡他,放着班上的萬人迷不要,卻選擇了做你的男朋友,這件事足夠我恨他一輩子了。”不提那麼久遠的事,蘇已和玉惜分手後,她還去追了蘇已一回,又以失敗告終了,新仇舊恨不斷。
玉惜無力垂下肩,就是覺得一個人招架不住她,才叫了剛好有空的小白一起來的,似乎幫不上太多。
“蘇已?是小惜的前男友嗎?”白千湖還自己切入了這個回憶殺。
“是喲。啊,這裡的這裡的,謝謝小哥。”說着話的黃彤彤沒忘了他們叫的燒烤,呼喚了送東西的學生。
本以爲吃東西能堵住之前的話題,然而白千湖自己感了興趣,“是個怎樣的人?”
黃彤彤忙着吃東西,擡個頭眼神猶疑了一秒,“誰?蘇已嗎?”
“啊!說曹操曹操就到了!這裡!”她果斷放下東西招呼了人。
白千湖偏頭過去就看到走過來的男人,穿着一身休閒便服,臉上似乎帶着笑好像又不是,髮型普通不長也不短,看起來比實際年齡似乎要成熟許多。就這個年齡段的男人來說,是難能可貴的那種,大部分這個年齡的男人都幼稚得惹人厭。
他大概明白了黃彤彤的評價,雖然看起來有些不修邊幅,這個二十出頭的男人,有種說不清的神秘感,長相不相符的帶了些稚嫩,有種反差萌的感覺。性格上的特異補充了男人的魅力,讓他顯得與衆不同。
說起來,白千湖很少看到他活到這個年紀的時候,也無法想象記憶中的他如果長到二十多歲會是什麼模樣,卻感覺眼前的人不用確認就會是那傢伙。樣貌或許不同,性格或許不同,有種抹不去的彷彿貼在靈魂深處的感覺,卻從未變過。
玉惜看到半年多沒見的人,稍微定神看了一會後,強迫自己扭回頭看着約她的人,她可沒聽說今天蘇已會來!
在凳子上坐下後,蘇已開口問了句,“有自我介紹的必要嗎?”
“不必,剛纔已經給玉惜的新男友介紹過你了。”黃彤彤直接忽視了玉惜剛纔反駁她的話,這麼介紹了玉惜身邊的人,“倒是你,不是說好讓你帶女朋友來的嗎?”
蘇已右手攤平無奈嘆了口氣,“她今天恰好有點事。”
“看來你們的速度不相上下,這我就放心了。”
玉惜不想知道她要放心什麼,她已經不想坐在這裡了,彤彤爲什麼約了他她不清楚,也不怎麼想跟他見面,最好是就到這裡結束比較好。
“新男友,眼光並沒有好轉。”蘇已和白千湖對視後,這麼對玉惜說了句。
“我看起來可比你好多了。”
蘇已看了黃彤彤一眼,他知道女生對自己的評價,並沒有再反駁什麼。
“蘇先生對自己看人的眼光很自信?”
玉惜不明白她身邊的人是怎麼了,她極力反駁這不是新男友時他一言不發,對蘇已又莫名感興趣,現在還有點對上了的感覺。
“只是對和自己不相上下的渣男,有種臭味相投的嗅覺。”蘇已毫不示弱回答了他。
黃彤彤因而認真看了白千湖,他屬於那種特別好看的,就是帥得很明顯的,或許蘇已看出來他是個花花公子,還是說他純粹在鬧彆扭玉惜這麼快交了新男友?在吃醋?
“看來至少,蘇先生對自己的評價很準確。”白千湖不緊不慢回了他。
這十足的**味到底是什麼情況,玉惜放下了手裡的韭菜,“我想起來有點事……”
“就是因爲知道你有點事,我才幫你叫上了蘇已的。”黃彤彤提前打斷了她要出口的推托之詞,“喂,臭蘇已,好像又遇到了,玉惜。”
就算她不說,蘇已早就看出來了,“多久了?”
玉惜看着正在吃烤玉米的人,“不用你幫忙也沒事。”
“職責所在,過分逞強又沒有人會誇你。”蘇已看不出神情變化地隨口勸了句。
“到底在說什麼?”除開來之前已經被告知什麼都不要說,什麼都不要問的黃彤彤她男友,問這個問題的只能是白千湖。
“在說最近發生在玉惜身邊的怪異事件,你是她的室友,應該也遇上了吧?”黃彤彤好心解答了。
白千湖不明所以地看了身邊的人一眼,玉惜並沒有爲他解釋。
“今天就算了,你還有其他室友的話提前通知下,他們都要在場,越早越好,我明天過去一趟。”蘇已說完這句放下吃完的玉米,起身準備走了,他很忙,至少有件事要去提前處理下。
“地址發我,我會幫你轉達。”黃彤彤爲玉惜提供了第三方通路。
回去的路上白千湖不知如何開口問是好,玉惜只解釋了一句,“可能租房裡會發生那些奇怪的事,的確和我有不可分割的關係,明天應該就能結束了,到時候你就都懂了。”
這樣也好,問題解決了,就不用再搬家,今年內應該不會再來一次吧?
進門後玉惜就上樓去通知了樓上的住戶,對夫婦二人只說了她有個朋友明天會過來,他對風水有些研究,會幫他們改運,讓他們再考慮下搬家的事,對方蝶她就多說了一句抱歉。
方蝶對自己上次說的話早就忘光光了的樣子,反問了她,“什麼抱歉?這破房子就算是鬧鬼,也和你沒關係吧?”
玉惜不曉得明天過後他們會怎麼想,畢竟蘇已又不會什麼消除記憶的魔法,看過那樣的場景後,至少世界觀會重建吧?黃彤彤就是很好的案例。
至少佳佳,她希望她能什麼都不記得,就這樣健康普通地長大反而更好。
“對了,明天恰好是我生日,結束之後大家一起去唱歌!”方蝶在她的通知結束後反向通知了她這件事。
玉惜答應之後,下了樓幫她轉告白千湖,因爲她好像自己不想當面去說,說是懶得下樓。
腦子冷靜下來的白千湖,在她說完後問了,“那個蘇已,到底是做什麼的?”
“嗯…”玉惜擡頭凝視着男人好看的面容,想了片刻回答,“除魔衛道…那種人吧?”
白千湖這次沒有張大口吃驚,他看她神色沒有開玩笑後,輕聲吐氣般說了句,“哦。”
他或許就不該多此一舉確認這一次,他已經說不清是惱怒還是習慣了,或許提前做好心理準備爲好,否則說不定上一世的事,還會重演,他有了這樣的自覺。
不論他懂不懂,玉惜都轉身走掉了,她好像又會見到曾經見過一次的場景了,可她並不想看,甚至去想象都不想。
他會受傷,抑或是不會,她都不想親眼看到那種畫面,可她必須得在場,因爲她是這次“事件”的核心人物,或許該說是誘發者。
過去的回憶糾纏住整個心神,玉惜失眠了一整晚,怎麼都感覺自己這種人,就像禍源一樣,可哪怕知道這件事,好像也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來解決。並不是發現了問題在哪裡,就能讓問題迎刃而解,她早就知道了這件事。
一年一次,到底要怎麼規避,既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發生,又不知道每次會遇到什麼,因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該避開人羣,一旦發生又該如何驅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