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顧知晥他們的小船返回岸邊時,祝貴妃已在雀兒的陪伴下急急來看,雀兒瞧見只有一艘小船回來,並且只看到顧知晥三人下船後,當下臉色就白了,顧不上行禮,忙問道:“二公主,玉真公主,我們家…我們家小姐與突厥王子呢?”
顧佩清卻撲哧一聲笑出聲來,不慌不急的說:“你想什麼呢?怕你家公主與白音王子怎麼了嘛?放心,他們只是落水了,現在還在湖中心呢,已經讓人去接了。”說罷轉過頭,當做沒有看見祝貴妃一樣,還是顧知晥微微點頭,行了個虛禮。
祝貴妃面色不虞地望着他們三人,雅若身上的衣服早是溼透,又在返航的時候吹了一路的風,抖得直打顫,小小等人忙脫了自己的外袍給他披上,就要帶她先回行宮。
“哥哥他們馬上就來,等他回來了再走!”
祝貴妃原本以爲祝歡也只是像雅若一樣落水溼身罷了,沒料到等小船再度擺回來的時候,祝歡是躺在船板上的,還差幾尺路程的時候,在祝歡身旁的小太監忽然大叫了幾聲,白音皺着眉過去一瞧,最後像是沒有辦法似的,竟俯身捏住了祝歡的鼻子,朝她渡氣。
祝貴妃倒抽一口氣,差點沒暈過去,小船都靠岸了,白音還不斷朝着祝歡吹氣,顧佩清經過人事,顧知晥心淡如水,更何況眼前的主角還是祝歡,她受到再大的傷害與她而言也是活該,自然沒有任何驚訝的表情,倒是平日裡跋扈的雅若此時瞪大了雙眼,手止不住指向前方,以爲身旁兩位姓顧的姑娘是不明白他們在做什麼,一再的強調:“我哥哥……祝歡……這……你們,你們沒看到嗎?”
祝歡猛烈的咳了起來,白音這才停下,順勢擦了嘴角不明的液體,直起身子,看着岸上神情各異的衆人,心知此時不能露怯,鎮定地朝着祝貴妃拱手道:“貴妃娘娘快着人看看祝姑娘,性命許是無虞了,就是怕落水這麼久,憋壞了……腦子……”他搜索了所有知道的文字,最終說出的話還是讓祝貴妃氣得半死。
祝貴妃見此時也不是算賬的好時機,只得吩咐下人將祝歡裹起來先帶回去,臨走的時候還特意多看了一眼並排而站的顧知晥與顧佩清,那眼神彷佛在說我知道這肯定是你們兩個中的一人搞的鬼。
衆人都散了先,顧千州追着白音雅若兩人回鴻臚行宮了,顧知晥見戲演完了,本也想離開,但轉念一想,自己今天的助攻可不能白送給顧佩清,自己不愁着怎麼與琦妃開口嗎?琦妃一貫疼女,在以前就很聽顧佩清的華,經過寇振海之事怕是對這個女兒更加愧疚,從琦妃那兒入手,不如從顧佩清這兒下功夫。
“二姐姐今晚回去,可是能睡個好覺了。”
顧佩清在華永與晏真的調養下已是恢復了清明,自然聽得明白顧知晥的暗示,她也知道方纔有了顧知晥的推波助瀾,讓她的計劃更加順利——她原本只是想製造祝歡與白音相見的機會,讓他們男女同遊一艘船,增加白音對祝歡的印象,卻沒想到老天都助她,他們乘坐的船駛的好好的,卻突然翻了?
“自從……那事之後,姐姐夜夜不能安眠,只是今日能睡個好覺又有何用?陷害我之人天天逍遙自在,妹妹你說,換作是你,你甘心嗎?”
顧知晥並未直接回答她,換做是她?她所承受過的痛苦,比顧佩清遇到的要難過一千倍一萬倍,那種萬箭穿心的感覺,沒有人能替她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