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兒,你不能這麼說話!”
看到父親嚴肅的神情,慕瑤兒知道自己過激了。
可是慕瑤兒從小就是在爭寵的環境裡摸爬滾打長大的,知道對家長應該是說什麼樣的話。
當下柔聲道:“爹爹,你說這件事,攝政王是如何知道的?”
丞相一頓。
慕瑤兒知道是爹爹心裡已經起了波瀾,接着趁熱打鐵:“她能與攝政王說這些,就說明她肯定還說了別的,仗着攝政王對她的信任,以後除掉我們,豈不是易如反掌?
何況,她那麼恨我們啊。”
丞相想了想,也確實,現在能跟帝軒告這個黑狀,讓帝軒幫她來打抱不平,以後說的就更多了。
慕雲歌這個人,留不得。
丞相的目光漸漸陰冷起來。
看到父親這樣的神情,慕瑤兒就知道,自己的離間計,生效了,現在的父親,一定在想着如何弄死慕雲歌。
遺憾的是,慕雲歌也不是傻子,特別是帝軒邀功一樣站在她面前的時候,她就知道大事不好了。
“你是說,你已經去警告過他們了?”
帝軒特別堅定地點點頭,道:“是,他們再也不會來找你的麻煩了。”
“小女子多謝王爺的厚恩,救命之恩無以爲報……”
還未等說完,帝軒就附在慕雲歌的耳邊,悄聲道:“你想要以身相許,本王也不介意的。”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慕雲歌的耳朵邊上,暖暖的,癢癢的。
不知道爲什麼,慕雲歌的心一動。
好像回到了六年前,那段時光算不上美好,可是那是她第一個男人,而帝軒身上的感覺,何其相似。
慕雲歌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沒有直接戳穿帝軒,這樣也許會打草驚蛇。
帝軒從小時候開始就身居高位,這輩子沒嘗過什麼叫做提心吊膽,衆人在他身邊都是阿諛奉承,估計也沒人讓他意識到人間險惡,慕雲歌知道,普天之下,沒有人敢於帝軒過不去。
可是帝軒能護得住她一時,能護得住一世嗎?
現在慕瑤兒一定會認爲是自己在帝軒 面前告狀,說不定爲了防止她以後告狀,慕瑤兒會派人來趕盡殺絕。
現在帝軒在這裡,尚且安全,可是帝軒難道能在這裡住一輩子不成?
這山谷,終究是住不得了?
普天之下,哪裡又有安全的居所呢?
只有慕小白因爲叔叔的回來,開心的不得了,一定要纏着叔叔將以前戰爭的故事。
慕雲歌躺在牀上輾轉反側,折騰了幾乎一整晚。
直到天矇矇亮,方纔聽到窗外噠噠的馬蹄聲,意識到有外人來山谷了。
晨光微微,慕雲歌這輩子也沒有想到,還能有朝一日在一次看到自己的爹孃和妹妹,齊刷刷就像是全家福一樣站在自家簡陋的家門口。
這三口人往裡面看了看,沒有看到帝軒,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緊接着,傳來了門響的聲音。
三個人齊刷刷看過去,就看到披着雪白中衣的慕雲歌從裡面出來。
頭髮還有些散亂,一看就是剛剛睡醒的模樣。
打扮光線的慕瑤兒似乎很是喜歡看到這樣的後果。
當她光鮮亮麗地站在慕雲歌的面前的時候,似乎就無比的自豪。
那意思大概就是,看看你臃腫的身體,看看你散亂的頭髮,看看你那個衣服……
慕雲歌似乎並不在意慕瑤兒心裡在想些什麼。
事實上當丞相和丞相夫人站在她面前的時候,都已經不能讓慕雲歌的心裡產生一絲一毫的波動了。
她淡然走過去,沒有打開木柵欄門,隔着茂密的柵欄問:“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