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的皇上,就像是剛剛愛上了一個人,那種感情剛剛萌芽,正處在最美好的時候,就要面臨生離死別,皇上一輩子生殺予奪,怎麼會允許自己剛剛萌芽的愛情被人奪走?
就在他已經接近失控的邊緣的時候,突然,門口響起一個清朗的聲音:“皇上,或許民女有辦法?”
門口的女子嬌嬌俏俏,看起來不像是會治病救人的模樣,皇上猶豫了一下,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帝軒突然從身後走上來,道:“皇上,眼下已經沒有別的方法了,皇子纔是最重要的,倒不如請慕小姐幫趙才人看看,若是真的能……”帝軒看了一樣慕雲歌,想說“瞎貓碰上死耗子,”可是當他的眼神遇到慕雲歌能殺人的眼睛的時候,還是將自己本來想說的話嚥了下去,“若是真的能救活了趙才人,也算是功德一件。”
是啊,回頭看看這些太醫們,齊刷刷跪在自己面前,就像是提前約定好了一樣,整個太醫院都束手無策,這個黃毛丫頭真的可以嗎?
帝軒道:“皇上,請您相信慕姑娘,帝軒願意用自己的姓名爲慕姑娘擔保。”
本來皇上還在猶豫當中,可是帝軒已經將話說的如此肯定,已經沒有辦法了,就這樣吧,皇上點點頭:“既然如此,那就有勞慕姑娘了。”
慕雲歌點點頭,準備進去之前,眉眼彎彎,回過身對帝軒道:“攝政王,你就不怕我不小心搞死了趙才人,皇上降罪於我,你也脫不了干係?”
帝軒微微笑着,卻不言語,其實這也是落塵擔心的點,他在山谷裡面也跟慕雲歌接觸過一段時間,慕雲歌除了抄抄藥經,從來沒有做過什麼治病救人的事情,一來就弄這麼大的案子,萬一—萬一要是真的不行,那豈不是要拉他家王爺陪葬?
可是帝軒本人都沒說什麼,落塵也只得閉嘴。
慕雲歌進入到了房間的裡面,牀單上已經到處都是血,趙才人氣若游絲地躺在牀上,渾身都是汗水,頭髮都黏在了脖子上,慕雲歌一看到就覺得渾身不舒服,畢竟她也是有潔癖的人。
趙才人的意識已經處在遊離狀態,慕雲歌往身下看了一眼,直覺狀況不大好,若是再生不出來的話,就要胎死腹中,到時候事情可就大了。
鬧大了自然對慕雲歌沒有好處,只不過皇上可能會在震怒之下直接處死小靖王,無論怎麼說,這個結果還是不錯的,可是那就沒有慕雲歌什麼事了,她既然願意出手救趙才人,就說明心裡還是爲了自己打算的。
尤其是進來之前,皇上還萬分言辭懇切道:“慕姑娘,只要你能夠救活龍子,朕一定重重封賞你。”
想到這裡慕雲歌就幹勁十足,不過她還是端着架子,儀態萬千對屋子裡面伺候的太醫宮女道:“這裡沒你們的事情了,你們出去吧。”
“這……”旁邊還有趙才人的隨侍,可謂是忠心耿耿,在這樣的狀態下根本就不願意出去將自家主子交給一個外人,慕雲歌冷着臉道:“家裡傳下來的秘方,不可與外人觀,你們若是不願意出去,那就等着你家主子死在這牀上吧。”
那些小姑娘這才聽話地走了出去,房間裡面就只剩下慕雲歌和要死不死的趙才人,趙才人並沒有死,還存着一口氣,眯着眼睛,看到是慕雲歌來了,虛弱地伸出了手,一滴眼淚還若有若無地掛在眼角,估計也是沒有力氣哭了,她哽咽道:“慕姑娘,今日的事情還要多謝你,我……我這次沒有辦法報答,下一世……下一世我當牛做馬也要報答你。”
慕雲歌卻是冷冷的,一雙手撫上趙才人圓鼓鼓的肚子,順時針揉着,她的手很涼,趙才人輕輕抖了一下,聽見慕雲歌清冷的聲音:“我從來不相信什麼前世今生,你若是真想報答,最好這輩子趁早,好了別說話了,留着點力氣生孩子吧,有我在,死不了。”
她沒說誰死不了,沒說是保孩子還是保大人,但是她說這樣的話,趙才人的心裡就好像有一塊石頭落了地,小腹重新傳來一陣陣鮮活的陣痛,耳邊傳來慕雲歌斬釘截鐵的聲音:“使勁,用力,大腿了兩側放鬆!”
掙扎了好一陣,趙才人疼得兩眼發黑,終於,耳邊響起了清脆的啼哭聲,她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整個人癱在牀上,大口大口地喘氣,慕雲歌草草將孩子擦了擦,抱到趙才人的眼前,道:“你看看,是個兒子,開心嗎?”
趙才人艱難地抽了一下嘴角,可是這個時候的她,已經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她氣若游絲道:“慕姑娘,謝謝你。若是……若是有機會,我一定與你結拜爲姐妹。”
慕雲歌笑了笑,知會了她一聲,就將孩子抱出去給皇上看。
果真,皇上在外面聽見了孩子的哭聲已經坐不住了,看到慕雲歌抱着孩子出來,趕緊迎上來,慕雲歌抱着孩子跪下,高聲道:“恭喜皇上,賀喜皇上,小皇子順利誕生,母子平安,趙才人功不可沒啊!”
皇上看着孩子,喜不自勝,道:“慕雲歌,你立了大功,說罷,你想要什麼?”
慕雲歌也看着孩子,眼中是掩蓋不住的神情:“皇上,民女無德無能,不求什麼賞賜,這一次能遇到趙才人,能親自幫助趙才人接生也是有緣,方纔趙才人說願意與我結拜姐妹,民女不敢高攀,可是民女總覺得與這個孩子有特殊的緣分,還請皇上能夠開恩,准許民女以後能夠進宮探望小皇子。”
帝軒就在幾米外的大殿外站着,笑着聽慕雲歌在裡面瞎掰,眼睛都不眨一下,她既然都說出來了,那還不就是想高攀?
果然,皇上哈哈大笑道:“你立了功勞,朕當然可以滿足你這個小小的要求,趙才人在這宮中無親無故,你能常常進宮陪她說說體己話也好,曹公公,擬旨,擇日封趙才人爲淑妃,封慕姑娘爲庭華公主,你既然與淑妃姊妹相稱,那也就是朕的妹妹,你想什麼時候進宮就什麼時候進宮,沒人能夠攔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