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歌愣了愣:“民女的手藝不錯,不知道王爺是不是願意留下來品嚐幾個拿手菜?”
這時候,慕小白才一邊探出半個腦袋,好奇地問道:“孃親,你是不是很開心?”
“嗯……”已經這麼明顯了嗎?
慕雲歌在心裡想着,可是還是點點頭。
慕小白又問道:“是因爲叔叔幫你打敗了壞人,所以你才這麼高興的嗎?那你可一定要好愛好感謝叔叔啊!”
帝軒看着懷中小小的孩子,越來越覺得像自己。
越來越覺得,嗯,是自己親生的。
他有一種強烈的感應,這個女人就是六年前一夜溫柔的那個女人。
還想說些什麼,慕雲歌已經轉回身去廚房做飯了。
一下午無話,到了晚上,可能是因爲今天慕雲歌的心情太好,所以慕小白破天荒沒有纏着帝軒,而是想要回去跟慕雲歌一起住。
慕雲歌一邊打趣說他終於想起這個孃親來了,一邊點點慕小白的鼻子,將慕小白抱回了自己的房間。
躺在慕雲歌的懷中,慕小白貪戀着孃親懷抱的溫暖,用力往裡拱了供。
黑夜中,他擡起小腦袋,問慕雲歌:“孃親,難道你真的不喜歡帝軒叔叔嗎?”
“嗯?”,慕雲歌問道:“怎麼想起來問這個問題?”
慕小白一本正經:“因爲小白看得出來,帝軒叔叔對孃親很好,孃親也不是那麼討厭帝軒叔叔對不對?而且,帝軒叔叔對小白也好,要是孃親嫁給帝軒叔叔的話,一定會非常幸福的。”
慕雲歌被慕小白的天真逗笑了:“你是哪裡來的這些理論,天不早了,早些睡覺吧。”
“所以孃親還是不答應帝軒叔叔咯?”
“睡吧,睡吧,乖。”
說話的聲音一點一點小下去了,慕小白嘟着嘴進入了夢想。
慕雲歌滿懷慈愛地看着懷中天真可愛的孩子,心裡越發柔-軟。
可是想起小白說的話,也越發睡不着了。
是啊。六年之前,自己的腦海中一片混沌,什麼都看不清楚,只感覺到很熱,很乾,很瘋狂。
她甚至不記得那男人的相貌,只記得模糊當中一雙狹長的鳳眼,透着寒光,像是一盞深潭一般。
可是,光憑一雙眼睛怎麼可能找得到當初的男人呢?
再者說現在沒有那男人,慕雲歌自己一個人不也生活的很好?
可是帝軒——
帝軒真的如同小白說的那樣,是對自己好嗎?難道就不是爲了孩子,或者別的什麼……
畢竟帝軒可是來的第一天就說要帶走小白,是她執意不許的。
現在小白跟他關係那麼好,以後若是真的跟他走了,也未可知啊。
這麼一想,慕雲歌真的翻來覆去更睡不着了。
一邊輕輕翻身,生怕打擾到熟睡的小白。
一邊想着,這個小鬼頭,三更半夜幹嘛要說這些,害的她睡不着,明天還要起牀清點母親的遺物呢。
不過,也虧得慕雲歌沒有睡着,只是閉着眼睛在榻上假寐。
不知道過了多久,朦朧當中的慕雲歌吸吸鼻子,頓時一股濃烈的刺激的味道涌入鼻腔。
慕雲歌狠狠咳嗽了兩聲,睜開眼睛,卻發現牀鋪正對着的窗戶的地方,隔着薄薄的一層窗紙,外面是刺眼的紅色,伴隨着噼噼啪啪的木頭燒焦斷裂的聲音。
慕雲歌腦海中的線也一下子斷開:糟糕,失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