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曲終人散,慕雲歌才覺得自己疲乏得很。
慕小白從門裡面彈出一個腦袋來,看看外面沒有人了,遠遠問帝軒:“叔叔,我可以出來了嗎?”
帝軒朝着慕小白點了點頭。
慕小白這才顛顛跑過來,拽着慕雲歌的衣襟,好像生怕自己的孃親受了委屈,擡着眼睛蹙着眉,一臉擔心的小模樣,就連語氣都是說不出的擔心:“孃親,那些壞人有沒有欺負你?你怎麼樣了?”
慕雲歌擦擦眼角的淚水,俯下身將慕小白抱在懷裡,柔聲細語安慰着:“小白乖,孃親很好,那些壞人沒有欺負到孃親。”
“那是不是叔叔幫孃親打跑的壞人?”
奶聲奶氣的童音迴響在院子裡面,慕雲歌與帝軒對視了一眼。
那一刻,慕雲歌的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感覺。
但是她不願意對慕小白說謊,猶豫了一下,她點點頭道:“對啊,就是叔叔幫孃親打跑的壞蛋。”
原來以爲慕小白嘴裡面又會說出來什麼驚人之語。
卻沒有想到慕小白在孃親的懷裡,噹噹正正給帝軒鞠了個躬,嚴肅道:“小白謝謝叔叔。”
帝軒就笑。
一整個下午,慕雲歌都有些頹廢,抄書的手都有些心不在焉。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不知道是不是今天這件事情的影響。
也可能是帝軒住夠了這鄉下的房間,總算是想要走了。
慕雲歌忙不迭給人家收拾好了東西,假情假意地挽留了幾下,最後還是親自送帝軒和落塵出了自家大門。
倒是慕小白,哭得那叫一個真情實感,拽着帝軒的衣服不鬆手,抽噎着問道:“叔叔,你還會回來嗎?”
帝軒將慕小白的手輕輕拽開,溫柔道:“當然,叔叔很快就回來,你要照顧好孃親。”
慕小白鄭重地點了點頭。
這個時候,慕雲歌還不知道,帝軒的暫時離開,是爲了自己。
與此同時,慕瑤兒知道事情敗露,更大的危險還在後面等着慕雲歌。
一盞茶重重摔在地上,裡面的茶水濺得到處都是,就連慕瑤兒藕荷色的衣裙都沒能倖免。
她低着頭,不動聲色往後退了退,儘量不讓茶水沾到自己的鞋。
花廳裡面的男人背過手來,花白的頭髮梳得整整齊齊。
丞相也老了,可是依然不減當年的風姿,從朝廷裡面身居高位帶出來的頤指氣使的氣魄,讓慕瑤兒這樣蠻不講理的女兒也忍不住害怕。
丞相氣得發抖,開口訓斥:“你說你招惹誰不好,偏偏招惹那個瘟神做什麼?做事情也不能做得利落一點,白白損失了我那麼好的殺手不說,現在這件事情被攝政王知道了,你說說怎麼辦?你告訴我,能怎麼辦?”
王府的小廝過來傳話,說攝政王來丞相府,現在已經在路上了。
與此同時,慕瑤兒等了一夜的鐵柱都沒有回來,無奈之下,只好派珊兒出去打聽。
珊兒淡然地出去,屁滾尿流地回來,大呼小叫着道:“小姐,不好了,鐵柱被攝政王發現了!”
攝政王攝政王,怎麼到處都是攝政王,一次次壞了她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