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晴萱看到簡鈺和簡心的樣子,心裡有些難過,她的眸光掃過兩人,看到簡心手不自覺得用上了力氣,死死地握成了拳,極力在控制自己的情緒。
在她看來簡心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只是一個孩子,讓這麼大的一個孩子去接受那些事情,實在是太過殘忍了些。
她的心裡有些不忍,卻也知這些事情其實早就已經避無可避。
皇帝如此行事,造成的結果和影響只怕比皇帝最初的預期要大得多,在這樣的教育方式下長大的孩子,身心又豈會健康?
簡鈺和蘭晴萱坐上馬車的時候,兩人的情緒都有些低落,簡鈺伸手將她摟進懷裡道:“在想什麼?”
“我在想今日裡你對十三弟說的話,他會信幾成,而那幾成到他的心裡之後,會產生什麼樣的影響。”蘭晴萱輕聲道。
簡鈺的眸光清冷,淡聲道:“不要多想,再想得多了怕是會變成皇帝那副樣子。”
蘭晴萱明白他話裡的意思,人一旦看多了黑暗的事情,想多了那些黑暗的事情,連帶着內心也會變得黑暗起來,而變得黑暗的心,就會生出更多的猜疑,然後再做下更多黑暗的事情。
如此循環,最終走不出自己的心魔,最終會做下極爲可怕的事情,就像現在的皇帝一樣。
蘭晴萱輕輕點了一下頭,她輕聲道:“我們並無害人之心,卻也需擔心他人有害我們之意,用另一句話來說,就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簡鈺輕輕一笑,伸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子道:“是,娘子大人。”
蘭晴萱知他此時說不過是爲了緩解此時有些沉重的氣氛,不願她再在那些事情上多費心思,因爲那些事情想到最後,無異於死衚衕。
蘭晴萱輕輕一笑,也伸手捏了一下他的鼻子道:“我們回家吧!”
簡鈺點頭,在這一刻,他不想去管那些算計,也不想去想那些煩雜的事情,朝堂之事,大秦的萬里江山,他此刻通通不想管,他只想抱着蘭晴萱。
他心裡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他伸手將她抱得緊了些,低頭吻上她的脣道:“好!”
蘭晴萱此時心情其實也極度不好,看到他的舉動之後倒完全明白他內心的感受,他的脣落下時,她也熱烈的迴應了他。
歲月無盡美好,除了那些陰暗的東西外,還有其他很多美好的東西。
簡鈺的眼睛微微睜開,看着眼前嬌柔秀麗的蘭晴萱,他原本冰冷的心在這一刻暖了些,只覺得她是他這一生追尋的溫暖,不管他們往後將面對怎樣的事情,至少他們還擁有彼此。
她的眼睛此時微微閉着,長長的睫毛覆下有若精緻的扇子,白淨的臉,溫柔無比,他伸手將她擁得緊了些,加深了這個吻。
情到深處,無需言語,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的順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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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多的苦痛對此時的兩人而言,都是外在的東西,完全不用放在心上。
也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停了下來,車伕在外面喊道:“王爺,王妃,到王府了。”
簡鈺輕應了一聲,過了約一刻鐘之後,他才帶着蘭晴萱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蘭晴萱的面上此時還微泛着紅暈,身上的衣服也起了諸多皺褶,她見車伕看過來,面色滿是不自在,倒是簡鈺一片淡然,拉着她的手直接進府回了房。
門被扣響,錦娘去開門,夜瀾走了進來,他進來之後就對着簡鈺和蘭晴萱跪了下去。
簡鈺微微皺眉,夜瀾已經開口道:“屬下犯下不可饒絮的大錯,請王爺和王妃責罰。”
蘭晴萱和簡鈺對視了一眼,不知道他嘴裡不可饒絮的大錯指的是什麼錯,簡鈺問道:“本王交待你的事情沒有辦好?”
夜瀾輕輕搖了一下頭後道:“不是,是我害死了長公主!”
此言一出,蘭晴萱和簡鈺都愣了一下,簡鈺皺眉道:“夜瀾,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姑姑的死怎麼又和你扯上了關係?”
夜瀾輕聲道:“上次我和王爺討論瞭如何找到簡仁的事情之後,我們都覺得讓皇帝早已死掉是最好的解決之法,只要皇帝一死,太子即位,那麼就算是簡仁回來也沒有用了,要殺皇帝的法子雖然很多,但是不管我們用什麼樣的法子下手,最後都會被人說三道四,我思來想去,覺得那件事情由長公主來做最爲合適,恰好那日長公主過府,所以我就勸長公主去殺皇帝。”
蘭晴萱聞言咬了一下脣,她之前一直在好奇,長公主怎會好端端的會找她要天羅雀,又怎麼會無緣一無故就去找皇帝。
如今她聽到夜瀾的話後,倒完全明白了,長公主因爲聽到夜瀾的話後,覺得她應該要做些什麼,所以纔會進宮找皇宮。
而皇帝卻在很久之前,就已經將一切謀劃好了,只等長公主過去,就開始行動。
這件事情如今想來看似偶然,實則也是必然。
蘭晴萱輕輕閉上了眼睛,眼裡有了一抹無可奈何。
只怕皇帝最初在將長公主算入他的棋子中時,他想要利的是長公主和他的姐弟之情,只要長公主去看他,他必定就有法子殺了長公主。
簡鈺怒道:“夜瀾,你好大的膽子!”
“夜瀾自知大錯已經釀成,不敢求王爺和王妃的原諒,請你們責罰!”夜瀾伏在地上道。
這些日子,他已經將所有的一切都想好了,這件事情其錯在他,不管簡鈺和蘭晴萱要如何罰他,他都認覺得是合理的。
自長公主失蹤之後,他的心裡就一直不得安寧,他心知長公主這一次必定凶多吉少,心裡卻又存有幾分僥倖,希望長公主能平安的度過這一劫。
今日他親眼見到長公主的屍體後,他終是知道他這一次錯得離譜。
這件事情原本只有他和長公主兩人知道,長公主已死,這件事情也算是死無對證,他完全可以不說出來的,但是他思前想後,覺得每個人都需對自己的所作所爲付責。
所以他此時纔會到簡鈺和蘭晴萱的面前將整件事情說出來。
錦娘聽到他的話後直接嚇傻在那裡,半晌後她纔回過神來,她看着他道:“你怎麼能如此糊塗!”
她說完之後又扭頭對蘭晴萱道:“王妃,夜瀾他也只是想要替王爺分憂,所以纔會如此行事,他的出發點雖然是好的,但是如今大錯已釀成,求饒的話我此時也不敢說,只王妃看在他只是好心辦了壞事,饒他一命!”
她知道蘭晴萱和長公主之間的感情,此時長公主已經死了,蘭晴萱必定極爲難過,她也只能這樣勸了。
她雖然也知夜瀾這一次的行事實在是太蠢,但是夜瀾是她的相公,如果夜瀾這一次死了,往後她又是孤寂一人了。
她之前雖然覺得夜瀾對她而言是極爲重要的,便是之前一直都平平順順,她也不知夜瀾如今在她的心裡竟已經如此重要。
蘭晴萱聽到兩人的對話後輕輕合了閤眼,她扭頭朝簡鈺看去,簡鈺臉上的怒氣難掩,他大怒道:“夜瀾,你好大的膽子!如今竟敢如此自作主張了!”
他實在是氣不過,擡起腳就將夜瀾直接踢倒在地。
夜瀾也不反抗,只道:“我知道我錯了,我死不足惜,只求王爺和王妃莫要因我的事情遷怒錦娘,這些事情她完全不知道。”
錦娘大哭道:“你若去了,我和孩子怎麼辦?”
“孩子?”夜瀾的眼裡有了一抹震驚,他不自覺地拉住了錦孃的手。
這幾日錦娘一直覺得不太舒服,又是吐又是噁心,蘭晴萱這幾日心裡一直爲長公主的事情憂心,她也不敢去煩蘭晴萱,昨日一早田問秋過府的時候,她讓田問秋把了一下脈,已經確診爲喜脈。
這件事情原本是大喜的事情,錦娘昨夜就想告訴夜瀾,只是夜瀾近來忙得緊,昨夜更是沒有回家,她也沒有機會告訴夜瀾。
只是她實在是沒有想到,她才懷上夜瀾的孩子,此時就出了這樣的事情。
錦娘雖然堅強又聰明,但是此時心裡卻無比害怕,她怕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父親。
錦娘輕泣道:“我也是昨日才知道的,田姑娘告訴我孩子已經有兩個月了。”
蘭晴萱是知道錦娘近來是有些不適,只是她只道是錦娘吃壞肚子了,並沒有太放在心上,她此時聽到錦娘這麼一說,忙伸手搭在錦孃的脈膊上,果然,錦孃的脈像如若走珠,這是懷孕的脈像。
蘭晴萱忙將錦娘扶起來道:“你有孕在身,前三個月孩子坐胎不穩,最需小心,你此時情緒太過激動,對胎兒極爲不好。”
錦娘一邊流淚一邊道:“可是夜瀾他……”
蘭晴萱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道:“這件事情夜瀾雖然有錯,但是他只是加速了整件事情的發展,不管孃親是因爲什麼原因才進的宮,她遲早都會進宮看皇上,那麼這件事情遲早都會發生。”
她說完後看着夜瀾道:“如今事已至此,罰你是少不了的,只是就算是殺了你,孃親她也不可能復活。”
簡鈺冷聲道:“夜瀾,依着規矩,你應該知道你要承擔什麼樣的後果,今日本王看在錦娘腹中孩子份上,本王留你一條性命,只是你這條命現在是掛在這裡的,往後但凡你再犯錯,本王就直接殺了你!”
他的話說得雖狠,其實他的心裡也是有些無奈,夜瀾跟在他身邊已有十餘年,兩人名爲主僕,實則感情極深有若親兄弟,此時夜瀾雖然犯下大錯,但是如蘭晴萱所言,就算沒有夜瀾的摧化,那件事情也是一樣會發生的。
他已經失去了長公主,此時又哪裡能再失去夜瀾。
只是夜瀾犯了錯,處罰那肯定是少不了的。
夜瀾原本今日存了必死之心,在聽說錦娘已經有了身孕,他將要做父親之後,他也就不想死了,他對着簡鈺扣了三個響頭後道:“多謝王爺不殺之恩!夜瀾的命一直都是王爺的,往後王爺想什麼時候拿走就什麼時侯拿走,夜瀾絕不會有二話!”
簡鈺輕嘆了一口氣,蘭晴萱輕聲道:“往後你行事的時候需三思而後行,你如今已經是要做父親的人了,你就算不爲你自己着想,你也得爲錦娘想想,爲你們的孩子想想。”
夜瀾的眼睛赤紅一片,他輕聲道:“王妃教訓的是,往後夜瀾必不敢再如之前那莽撞了。”
夜色漸深,諾大的皇宮掩映在在黑暗之中,暗影重重,九重宮闕在暗影中有如巨大的猛獸,似要將皇宮吞沒一般。
皇帝躺在病牀上,整個人顯得是那麼的無精打彩,那雙混濁的眼睛在這一刻顯得更加的混濁。
自簡鈺和蘭晴萱走後,他就一直這麼睜大眼睛躺在那裡。
他心裡的不安和不寧,在這一刻已經被放大。
他和長公主之間的情誼,不是他和其他的兄弟姐妹可以相比的,爲了權勢,爲了身後的事情,他終是連他的親姐姐都殺了。
在這一刻,他知在他的心裡,他就真的是孤家寡人了。
皇后看着躺在那裡一動不動的皇帝,她的心裡其實滿是不屑,兩人雖然做多年的夫妻,但是其實一直沒有太深的感情。
他要的是皇后的配合,皇后要的是他給的權勢。
這些年來,兩人各取所需,所以也一直相安無事。
如今到了這樣的光景,讓皇后照顧皇帝,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此時的皇后,心裡想得更多的是卻是簡仁,她到此時並不知道在簡仁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纔會讓簡仁到現在還沒有進京。
此時夫妻二人各有心思,互不理踩。
後殿傳來一聲輕微的聲響,皇帝此時病重,根本就沒有聽到,皇后卻聽到了,她聽到了那記聲音條件反射一般就站了起來。
只是她才站起來。一個身着黑衣的人就從轉角處走出來。
皇后看到那人微微一愕,輕聲道:“你怎麼來呢?”
那人頭髮微白,面容卻並不顯得十分蒼老,整個人看起來極爲精神。
他淡淡地道:“發生了這麼多有意思的事情,我又豈能不來看看?”
皇后的面色微變,那人的目光卻已經越過皇后,朝皇帝看去。
皇帝聽到兩人的對話終是回過神來,當他看到那人的樣子後,他頓時瞪大了眼睛,那雙混濁的眼睛裡充滿了恐懼和難以置信。
他此時不能說話,卻將手擡起來指着那人,嘴裡發出了怪聲。
那人看到皇帝的樣子淡淡一笑道:“怎麼?看到我很吃驚嗎?”
皇帝此時已經渾身發抖,也不知是嚇得,還是此時的情緒太過激動。
那人看到皇帝的樣子很是不屑,用極爲平淡的語氣道:“也是,從你的角度看來,此時看到我的確會很吃驚,因爲事情完全超出了你的預期,不是嗎?”
皇帝看向皇后,那眼神似乎是讓皇后把那人趕走,他不想看見那人。
只是皇后看到他的目光時直接無視,反而走到了那人的身邊道:“你怎麼又回來呢?可有仁兒的消息?”
“也不知那混小子跑到哪裡去了。”那人的眉頭微微皺起來道:“到現在還沒有任何關於他的消息,只是你也不用擔心,我已經派人去找他了,他一定會平安歸來的,這皇位只能是他的。”
皇后聞言,心中略安,不管往後的事情會如此,但是至少她也知道了她最關心的事情有了進展,不是那麼的被動了。
她輕鬆了一口氣,看着那人道:“這件事情我心裡一直有些不安,總怕簡鈺生事,到時候仁兒會生出變數來。”
那人淡聲道:“你放心好了,這些事情我心裡有數。”
皇后聽他這麼一說,便不再多言,卻又有些擔心地道:“此時外面都是簡鈺的人,你此時出現在這裡,被他發現了就不好了,還是快點離開吧!”
那人冷冷一笑道:“我此時敢出現在這裡,難道還怕簡鈺不成?這些事情你不用太過擔心。”
皇帝聽到皇后和那人的對話,他的眼裡露出了極爲吃驚的表情,皇后此時和那人這樣說話,那麼表示他們這些年來一直都是有聯繫的。
他將這中間的事情想了一圈後,只覺得後背冷汗直冒,他本有重病在身,此時的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那人聽到皇帝的動靜後扭頭看了皇帝一眼,他看到皇帝的樣子後笑了笑道:“你是不是很意外?”
皇帝不能說話,胸口劇烈的起伏着,眼裡透出了驚恐,他伸手一把抓住那人的手,那人也不閃躲,由得皇帝抓緊他的手,一雙眼睛冷若寒冰。
那人問道:“是不是好奇我爲什麼還活着?”
皇帝輕點了一下頭,那人冷冷一笑道:“可能是老天爺覺得我命不該絕,所以就留下了我的性命。”
皇帝的眸光連着閃了幾閃,眼裡冒出了森森冷意,在沒看到此人之前,他覺得一切都是可控的,但是在見到他之後,皇帝的心裡生出了極度不好的預感,總覺得似有什麼不好的事情正在發生。
此人若還活着,這些年來都在哪裡?爲什麼皇后見到他一點都不吃驚?
此人現在出現在這裡,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那人似乎看出了他心中的真實想法,當下眸光微微一冷,眼裡透着幾分寒氣,他微笑着問皇帝:“見我還活着,你心裡是不是有些害怕?”
皇帝不能回答,只是那雙充滿恐懼的眼裡已經透出了極爲濃郁的寒氣,那裡面滿是複雜。
那人又道:“你自小膽子就小,會怕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只是在我看來,你此時就算是怕也已經晚了,這些年來,你君臨天下,威風八面,心裡卻從來就沒有安寧過,是不是?”
皇帝這些年來看似極爲霸氣,看似手裡握着整個大秦的江山,但是他的心裡一直都不開心。
他登上皇上的手段他自己是一直記着的,心裡也一直極爲不安,所以在面對諸事的時候,他很多時候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如何將皇權抓得更牢一點,不讓其他人能染指他的絕對權利。
只是就算他現在防備的如此森嚴,他手中的權利如今還是全部落在了簡鈺的手裡。
那人笑道:“你不用回答我也知道,這些年來我其實一直在暗處觀察着你的動靜,看着你一步步走進我爲你設好的陷阱中而不能自拔,你可知道在我的心裡又是多麼的開心!”
他說還輕笑了幾聲,那雙明明已經蒼老的眼睛,卻又顯得是那麼的開懷,就好像多年的心願達成了一般,他眼裡竟無一分老態。
皇帝的心裡一片冰冷,抓着那人的手更用力了些,只是他原本就已經病重,手上並沒有什麼力氣,此時就算是用盡了全力,卻是連抓痛那人的力度都不夠。
那人看着皇帝道:“這些年來我看着你用心了心思去做你想要做的事情,天天在那裡琢磨這個,琢磨那個,天天算計着自己的兒子,防備着自己的兒子,我看着你就像看跳樑小醜一般那麼好笑。”
皇帝的眼睛瞪得大了些,那人此時明顯心情極好,臉上帶着得意的笑容,又不緊不慢地道:“我知道,你此時一定在想,你身上的毒是簡鈺下的,對不對?”
皇帝到此時已經大概明白他中了毒,而對於下毒的對像他一直覺得就是簡鈺,此時他聽到那人那樣說,他的心裡極度不安,總覺得似乎還有很多事情是他所不知道的一般。
那人笑了笑道:“我就知道你會這樣想,但是眼下我只能告訴你,你錯了,你身上的毒根本就不是簡鈺下的,而是我讓人給你下的。”
皇帝的嘴裡發出“唔唔”的聲音,那人的眼裡透出了寒氣,卻又道:“你是想說我根本就沒有這樣的機會對不對?”
皇帝輕點了一下頭,那人淡聲道:“你不要忘了我的真實身份,我在皇宮裡住了那麼多年,你覺得我在宮裡一個接應的人都沒有嗎?若沒有的話,我又豈能那麼隨意的自由進出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