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知道如何面對雞婆婆,不知道該如何向她解釋萬木生和萬老頭的事。
當我們走近木屋的時候,雞婆婆就站了起來。臉上露出欣喜之色。
我們跟雞婆破打了聲招呼。雞婆婆依然很熱情。給我們端來吃的喝的。但是令人意外的是。她居然一句都沒有問起關於木生和萬老頭的事。
結果這讓我們更加不知該如何開口。直到第二天上午,到了我們不得不跟雞婆婆告別的時候。
該說的總該要說的,我眼睛裡含着淚對雞婆婆說道:“婆婆。萬大爺……”
“臭小子,你告訴我。老頭子走的時候,說我什麼了嗎?”雞婆婆打斷了我的話,問道。
我一驚,原來雞婆婆早就知道了真相,只是一直沒有跟我們說破?
“婆婆,您節哀順變啊。大爺爺臨走的時候。曾經說可惜沒能再見你一面,還說讓我們好好照顧你。”赫連雙說道。
雞婆婆鼻子抽了抽:“算他有點良心。木生呢?也有消息了吧?”
我趕緊說道:“爺爺一直都沒找到木生。不過他經過仔細查找。已經見到過木生的蹤跡。他可能還活着。”
這個時候。我認爲給雞婆婆留點希望會更好些。
雞婆婆點點頭:“生死有命,不能強求。隨他去吧!你們辦完了事就快些上路吧。別到時候又天黑了。”
我問道:“婆婆您是怎麼知道大爺已經不在了的啊?”
雞婆婆笑了笑:“婆婆最近吃草藥,眼睛好多了。我看到了丫頭手裡的斧子,那斧子是他的命根子,如果不是人不在了,那斧子不會給別人拿的。”
赫連雙拉着婆婆的手說道:“婆婆要不您跟我們走吧!我來照顧您。”
雞婆婆搖搖頭:“婆婆老嘍,離不開大山了。再說了你們不是說木生可能還活着嗎?我還要在這等木生呢,是不是?”
沒想到我的一句善意的謊言,居然讓雞婆婆當了真。
實在沒辦法說服婆婆跟我們走,我們只好告別了雞婆婆,我心裡想,也許婆婆心裡早就知道了木生也不在了,只是也不跟我們說破而已。
我們在木屋的附近,找到了那輛吉普車。車上的備用油我們用了小部分,剩下的大半還在。而且車子性能也比較好,打了幾下火就發動了。
赫連雙駕車,吉普車駛離了終南山,算是給這次行動畫上了一個句號。
這次終南山之行,如果從結果來看,我得到了開元通寶,達到了預期的目的。但是從過程來看,並不算是完美。特別是雞婆婆和萬老頭,更是我心中永遠的痛。
幾經輾轉,我們終於再次回到了省城。赫連雙將我們送到公司之後,她就駕車離開了,並把那把萬老頭送她的斧頭,放在了公司,說是平時可以給我們鎮宅,必要的時候她再來拿。
我和廖光明回到公司,感到無比的輕鬆。按照慣例,每次處理完凶宅之後,廖光明都要做一下總結,對處理凶宅之中做對和做錯的地方都整理一下,這也是廖光明的可貴之處。
這次雖然不是去處理凶宅,但是廖光明依然和我談論起來。他問我對再次出現的鐵柺金牙怎麼看?
其實廖光明不問,我也對這個神秘的人更感興趣。我們處理的幾個凶宅兇局,鐵柺金牙就是一個神一樣的存在。他神龍見首不見尾,當你準備好好研究研究他的時候,他就會消失在你的視野裡一段時間,而當你剛剛對這個人快要淡忘的時候,他又會突然出現,弄得你無可奈何。
給我的感覺,這人就像是在暗處觀察着我們,對我們的行動了如指掌。
我對廖光明說道:“你注意到沒有,這次的鐵柺金牙,是盧家的風水師,那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而我們之前遇到的,卻是近期出現的,最遠也不過是幾年前。難道這個鐵柺金牙能夠長生?算起來活到現在,怎麼也有一百三四十歲了吧?”
廖光明搖搖頭:“這個我也想過了,怎麼也沒想透。而且柳乘風給我們查過的,鐵柺金牙居然同時出現在不同的地方。雖然不太敢肯定就是他,但是既然他能橫跨百年,這橫跨幾個地區又有什麼不可能呢?”
我冷笑了一咱下:“這人能時間、空間轉換,跟特麼機器貓似得,你說他是個好人還是個壞人啊?”
廖光明擺擺手:“算了,還是省點腦子,別研究他了。我估計該出來的時候,他會出來的。”
我點點頭。廖光明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好久沒做買賣了,我都忘了錢是什麼味的了。我去看看,鴿子們有沒有消息?你先好好休息休息,有消息我再通知你。”
說着,廖光明拍拍我的肩膀,離開了。
我心裡好笑,廖光明這人,這一輩子估計就跟炒凶宅耗上了。一段時間不接觸凶宅,他似乎比我還難受。我畢竟是因爲鍾馗紋身要接收陰氣,而他則是因爲要接收金錢的氣息吧。
我留在公司,每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渾渾噩噩過了兩天。不過這兩天倒是把我一身的疲勞一掃而空,等於是滿血復活。
到了第三天,廖光明就風風火火,滿面春風地跑回來了。
我一看他的樣子,就知道肯定又是有好買賣了,而且可操作的利潤還不低。
廖光明拉着我,說這次在我們進終南山的這段時間裡,收到了各地鴿子傳回來的房源信息有好幾個,他對其中一個很感興趣,並把資料拿給我看。
我拿過資料翻看,廖光明迫不及待地給我講解:“這是一棟三層閣樓,跟你前一陣弄得那個民國老宅差不多,只不過這個不是民國的,而是四十年代建造的,據說是日本人建起來的。後來日本人在撤出中國的時候,閣樓被當地接管,後來幾經輾轉賣給了一個富商。”
“有什麼鬧鬼事件嗎?”我邊問,邊翻看着資料,裡面有那棟小樓的照片,但是照片不是很清晰,像是從報紙上翻拍下來的。不過從建築風格來說,的確跟日本的那種閣樓很相像。
“這小樓被富商買下來之後,在之後每逢月圓之夜,閣樓裡就會傳出一陣陣如海潮般幽怨的慟哭,聽起來就像是百鬼夜哭,千魂哀鳴。如果趕上當夜月色正濃,這聲音會傳出好幾裡地。附近的居民不堪其擾,紛紛搬離那一帶,後來那一帶就變成了荒蕪之地。但是那地方屬於城市規劃範圍內,不能放任不管,於是政府就在那一帶開發了個城市公園,那棟閣樓就坐落在那城市公園的裡面。”廖光明介紹着情況。
我又問:“那這樓的所有權是誰的?富商的還是國家的?”
廖光明說道:“應該是那個富商的吧,不過你管那個呢?反正咱們有錢賺就行了唄。”
我搖搖頭:“不一樣,如果是國家的,咱們應該做不了,貌似不能隨意倒賣國家資產。如果是富商的,我倒是有興趣把它做下來,然後再上交給國家。”
廖光明斜了我一眼:“你丫的有病吧?”
我嘿嘿一笑,說是開個玩笑而已,平緩一下嚴肅的氣氛。
廖光明哼了一聲:“那你同意咱們做這一票了?”
我點點頭:“閒着也是閒着,這房子在哪?”
“就在距離這裡二百公里的龍石。那地方因爲經常鬧鬼,也請了不少的道士術士驅鬼,但是收效甚微,現在已經被封起來了。而且那塊地方已經被列爲禁地,禁止遊客進入。那個城市公園裡面風景很好,景色宜人,綠樹成蔭,咱們要是把這閣樓拿下來,再破了兇局,絕對能賣個好價錢。”
我見廖光明說來說去,就是想多賺一些錢。當然賺錢的想法無可厚非,我自己何嘗不喜歡呢。但是這閣樓既然閒置了幾十年,現在又被擱置起來,長期缺少人氣,不鬧鬼才怪。而且看鬧的動靜也不小,作爲廖光明不可能不瞭解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