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兒婉婉落座,‘玉’指輕揚,撫上琴面,凝氣沉思間,琴聲突然在室內響起,時而婉轉時而剛毅時而輕快時而悠揚,券券而來汩汩韻味(丫鬟當道041章)。
阿文雖然不懂琴,卻也覺得好聽之極,耿桑卻聽的很入‘迷’,一曲罷了,他似乎才恍然醒悟,由衷的讚道:“楚兒姑娘琴藝果然了得,恐怕這長水縣也少有人能與你相比了罷。”
楚兒盈盈一笑,福了福身,“多謝公子誇獎,能得公子青睞,是楚兒的榮幸。”
阿文揚起小臉兒,好奇寶寶似的,“你人長得這麼漂亮,琴又彈的這麼好聽,爲什麼頭牌不是你?”
她裝作孩子似的問了問,楚兒面‘露’苦澀,卻也只是一笑,“小公子看得起楚兒,是楚兒的福分,只是----楚兒哪能比得上煙兒姐姐呢,煙兒姐姐才貌雙全,就連全公子都對她疼愛有加。”
阿文搖頭惋惜道:“可惜了,你都如此這般了,若是煙兒姐姐比你還好,那豈不是天仙下凡了。”
楚兒眼裡閃過一抹記恨來,稍縱即逝,“煙兒姐姐自然很美了,不僅人美,連心腸都美得很吶。”
阿文狀若天真的看着耿桑,“公子,咱們去看煙兒姐姐吧。”
楚兒面上頓時一慌,眼眶一紅,似再眨眼間就能滴出水來,“二位公子若是要去煙兒姐姐那兒,楚兒給你們帶路便是了。”說着就準備起身,只是那面上悽悽慘慘慼戚,讓人心尖兒都軟了。
果然,耿桑皺着眉,彈了彈阿文的額頭,責備道:“聽了這麼好聽的曲兒,你竟然還想着別的姑娘,依我看,那煙兒定然比不上楚兒姑娘,去了又怎樣,還不如就讓楚兒彈幾曲。”
“既然楚兒姐姐更好,那爲何全公子不喜歡楚兒姐姐呢?”阿文很沒眼‘色’的又問道。
“這-----”耿桑撫着額頭,似乎不知道如何回答她的話(丫鬟當道041章)。
楚兒拿着琵琶的手緊了緊,笑道:“這位小公子問的好,許是煙兒姐姐有什麼過人之處不是楚兒能及的,全公子自然更喜歡煙兒姐姐了。”
阿文了然的點頭,隨後就自顧自的找了個玩意兒,也不去理會另外二人都說了些什麼,不過她時而還是會擡頭看一眼,見耿桑與楚兒聊的着實開心,又垂下頭玩兒自己的。
不過玩兒着玩兒着,她突然哭起來,好不傷心的拉着耿桑,嗚咽道:“公子,我纔想起來,老太太還吩咐我的事還沒辦呢,這若是耽誤了,她老人家肯定要打斷我一條‘腿’啊。”
耿桑似乎被他打斷很是不悅,不過見他哭的鼻涕眼淚一起流,只能不耐的道:“好了好,這就回去了,真是的,麻煩。”
楚兒雖然有意挽留,不過見阿文哭的實在傷心,便也作罷,送了二人出‘門’。自然,也得了耿桑的一筆不小數目的賞賜。
送走了阿文二人,楚兒面上的笑才淡下來,最後變得‘陰’冷可怕。
服‘侍’她的丫頭小翠小心翼翼的道:“姑娘,要不回去罷?”
楚兒狠狠的盯着桌上的東西,卻突然一揚手,將所有東西都推在地上,完了還不解氣,轉身將架子上的瓶瓶罐罐的往地下扔,嚇得小翠蒼白着臉不敢靠近。
扔完了,她頹然的坐在凳子上,眼裡的恨意似要溢出來。
小翠俯身去收拾殘局,一邊道:“姑娘,您消消氣,氣壞了可是自己的事,平白的讓別人得意了去。”
楚兒恨恨道:“我咽不下這口氣,這怡紅樓的頭牌本來是我,全公子本來也是我的,現在呢,卻被那個賤人使手段給全奪了過去,我真恨不得撕了那賤人的嘴臉。”
小翠還要說話,卻突然咦了一聲。
楚兒看過去,問道:“怎麼了?”
“這----姑娘,這是不是剛纔那兩位公子落下的?不像是我們這兒的。”小翠將手裡的荷包遞給楚兒。
楚兒還沒來得及打開一看,‘門’卻突然被一把推開,卻是阿文慌慌張張的跑進來,旋即,卻被滿地的狼藉嚇了一跳,“這裡怎麼了?”
她臉上的怒氣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溫柔的笑意,解釋道:“剛纔有老鼠,嚇了我一跳,不小心就成這樣了。”
阿文哦了一聲,繼而又面‘露’着急之‘色’,問道:“楚兒姐姐,你有沒有看到一個薄荷綠的荷包?”
荷包?楚兒袖子不着痕跡的往下滑了滑,正好擋住了自己的手,她疑‘惑’的搖了搖頭:“荷包?我倒是沒看見,你看這裡‘亂’成這樣,若是不嫌棄的話,不如讓小翠幫你找找。”
阿文小臉皺成一團,“那趕緊找找,那可是‘迷’‘藥’,府上的馬不老實,老太太說讓屠夫給宰了,先給‘迷’暈了纔好辦事。”
‘迷’暈了纔好辦事?!楚兒面上有些失神,接着就是恍然,她突然燦然一笑,朝小翠使了個眼‘色’道:“好好給小公子找找,這裡裡外外都找仔細了。”
小翠雖然不知道她爲何藏着荷包,卻也不敢說明,只能假意的找,可是找來找去都找不到,最後阿文不得不失望的離開,還不忘一邊碎碎念說什麼要被打斷‘腿’的話。
阿文走後,楚兒就將小翠帶到自己房裡,笑容款款的道:“小翠,你跟着我有些年頭了罷。”
小翠茫然的點點頭,她總覺得,姑娘今天似乎有話要說。
果然,楚兒將手腕兒上的鐲子取下來給她,親切的道:“你這麼多年來都盡心盡力的伺候我,辛苦了。”
小翠嚇得忙不失的跪下,卻不敢去收那鐲子,“姑娘哪兒的話,奴婢伺候您是應該的。”
“我知道,你家裡還有臥病在‘牀’的娘,還有弟弟妹妹,家裡日子不好過,以後都來找我。”說着,硬將鐲子塞進小翠的手中。
小翠聽到這裡,眼眶都紅了,她心疼的是家裡的孃親,還有那幾個沒長大的弟弟妹妹,她收起鐲子,哽咽道:“姑娘對奴婢的大恩大德,奴婢沒齒難忘,姑娘放心,奴婢永遠是站在您這邊的。”
要的就是你這句話,楚兒‘脣’角微微勾起,薄荷綠的荷包在手裡打着轉兒的把玩。
耿桑等着阿文去而又返,不禁笑道:“你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阿文挑了挑眉:“你看着吧,總有好戲看的,他既然敢害我‘性’命,就不要怪我太狠心了。”
耿桑見她有心要賣關子,也不再追問,該來的總要來的。
又過了幾日,阿文突然莫名的拉着耿桑又要去。
雖然只來了一次,可耿桑不是那種讓人一看就忘的人,和‘門’口那些迎|客的人,見着他都熱絡殷勤的圍上來。
“公子,這麼久可沒來了啊。”鶯鶯燕燕的聲音在二人耳邊響起,阿文有些想笑,跟着耿桑一起進去。
這一次,他們叫的仍舊是煙兒,不得不再次陪着笑臉說煙兒不方便,於是耿桑很爲難的又換了楚兒。
煙兒當然不方便了,阿文偷笑。
楚兒比約定的時間來的晚了些,她福身道了句歉,款款落座,依舊是一手琵琶語,但若是仔細聽的話,就能發現其琴音不如上次清揚。
“楚兒姑娘有心事?”耿桑問道。
楚兒一怔,似乎沒想到耿桑能看出自己的心事,頓了頓,才放下琵琶道:“公子貼心,楚兒確實心裡有苦,卻又無從說起,只是我們‘女’子本就低賤,哪裡有沒苦的時候,習慣了也就好了。”
這‘欲’說不說的感覺,倒真是讓人有些無語,耿桑完全飾演了個貼心公子哥的形象,讓楚兒一陣大吐苦水,阿文聽了幾句,無外乎就是‘女’子地位低,不能自己,每日要受和其他姐妹的欺負等等,不過這話裡有幾分真假就不得而知了。
最後,耿桑見她實在心情不好,便又道:“沒想到楚兒姑娘心裡這般苦,今日本來只想聽聽姑娘的曲兒,看來實在有些強人所難了,彈琴也要看心境,若是不唐突的話,下次再請楚兒過來。”
這些話對一個‘女’子來說,實在是太給身份了,若是換做常人,根本不會顧及你心情問題。
最後,楚兒在耿桑的極力勸阻下,翩然離去。
待到楚兒離開後,阿文才拉着耿桑朝他示意道:“走,我們跟過去。”
耿桑雖不知她到底要做什麼,卻也跟了過去。
楚兒並沒有回自己的房間,反而是小翠手裡多了一壺酒,臉上有些不自然。
“姑娘,這若是被媽媽發現了,她會打斷奴婢的‘腿’的。”小翠擔憂道。
“放心,這件事誰也不知道,況且我們誰也沒去過‘藥’房,他們不會發現的。”楚兒站在一‘門’外,深吸一口氣,輕聲的叩了叩‘門’。
‘門’內傳來悅耳的聲音,如清晨黃鸝的啼叫一般,“誰呀。”
“姐姐,是我,媽媽讓我來給全公子送酒來了。”楚兒溫溫柔柔的道。
裡面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過了一會兒,‘門’一打開,走出來一位美‘豔’‘女’子。
慕容煙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眼裡是嘲諷:“怎麼,這酒不是讓丫頭送來的嗎?怎麼成妹妹你了,這時候不去陪客,卻來給我送酒,姐姐很是過意不去啊。”
楚兒微微垂首,“我哪兒有姐姐這等姿容,也沒人喜歡,媽媽見我閒着,就讓我送過來,姐姐若是不嫌棄的話,不如妹妹進去與你們斟酒。”
“這哪兒敢勞煩妹妹啊,酒給我便是了。”慕容煙說着就接過小翠手裡的酒壺,然後準備關‘門’送客。
“全公子----”楚兒突然悽悽叫道。
裡面靜了一會兒,然後就見全莽走了出來,他看向楚兒,眼裡有幾分異樣,楚兒之前是他的相好,只是後來有了煙兒,他也將後者忘到腦後了,此時一見,卻見楚兒楚楚動人,甚至比以前更漂亮了些。
“既然來了,那就進來坐會兒吧。”全莽發話道。
慕容煙狠狠的瞪了楚兒一眼,卻也無可奈何,只能開了‘門’讓她進去。
----------------------------------題外話------------------------------
收藏推薦不給力呀,好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