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火啦---着火啊-----”火光太大,終於引起了村裡人的注意,待看到竟然是劉氏家着火了,紛紛提着水桶前去救火(丫鬟當道040章)。
人羣陸陸續續的過來,可火勢太大,又不見劉氏與阿文的身影,可見二人還在屋裡。
“桑兒,不行啊,火勢太大了,她們出不來,這樣,你幫着救火,我進去。”耿迪秋說着,就從旁人手中奪過一桶水,嘩啦一下子全倒在身上,就準備衝進去。
耿桑一把拉住他,“不行,兩人你救不過來,我一起進去,你找到大娘就先帶她出來,我去救阿文。”說着,也是不由分說的將一桶水倒在身上,然後猛地一頭扎進火海。
耿迪秋來不及阻止,只能跟着衝進去。
阿文將一盆水分別潑在自己與劉氏的頭上和手上、腳上。因爲睡夢中吸入過多的煙,劉氏顯得有些體力不支,她一邊扶着劉氏,一邊看哪裡能突圍出去(丫鬟當道040章)。
可是主屋也就一扇‘門’和一扇窗,現在‘門’已經被大火堵住,窗戶也同樣翻不出去,阿文第一次感覺到生命在生死線上徘徊,她心跳加速,努力壓制內心的恐慌。
然後就在此時,‘門’口處突然衝進一道人影,破開上竄的火舌。
是耿桑!阿文只一眼就認出了她,心裡一喜,忙扶着劉氏朝‘門’口靠過去。
“阿桑哥---”她叫了聲,聲音有些哽咽,更多的則是心安,耿迪秋隨後也竄了進來。
“快點,跟着我衝出去。”耿桑迅速將身上的溼衣服脫下來給阿文披上,然後扶着她,看準一個缺口,猛地跳了出去。
身後耿迪秋亦扶着劉氏衝出了火海。
待四人剛剛衝出來,只聽砰的一聲,房屋倒塌了一地。
阿文看着那草屋,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脯,‘腿’一軟,癱倒在地上,若是再慢一步,此時她和劉氏就要葬身火海了。
劉氏此時清醒了些,看着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這樣沒了,一時間是傷心的落淚,“這好好兒的,怎麼會突然着火呢。”
阿文眉梢微微一挑,扶着耿桑站了起來,看着周圍人唏噓不已,她卻似乎聽不到似的。
這個時代,一如歷史上的所有朝代,人命如草芥,在這裡,沒權沒勢的人,只能卑微的活着,若是哪天得罪了權貴之人,那付出的也許就是生命的代價了,曾經看電視裡面,只覺得或許那隨意殺人也不是那麼簡單的,現在她卻覺得,自己在鬼‘門’關走了一遭,而這一切,都是拜他人所賜。
人羣漸漸散去,耿桑見阿文沉默不語,擔憂道:“怎麼了?可有受傷?”
阿文搖了搖頭,“沒有,只是有點兒冷。”現在還是初‘春’,氣候本就寒冷,她身上又渾身溼透,風一吹,只覺得冷的發抖。
注意到耿桑亦是一身溼漉漉的,她又道:“看來今天晚上要去你家住一宿了,正好打算蓋新房子,沒想到現在連拆房子的步驟都給我省了。”還好她將銀子都存在了銀莊,否則一個秋冬的付出就全要餵給大火了。
在耿桑家換了乾淨的衣服,又洗了一番,耿桑騰出了自己的房間給阿文和劉氏睡,自己就和耿迪秋擠一張‘牀’。
阿文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最後索‘性’坐起來。
“睡不着吧,剛纔肯定嚇壞了,來,到娘懷裡來。”劉氏想讓她重新躺下。
阿文搖搖頭,走下‘牀’,“娘你先睡着,我出去看看,別擔心我。”
大火這時候已經全滅了,只剩下幾處小火星子,在寒風裡掙扎着不被吹滅,本來就是茅草屋,這一把火,可真謂是付之一炬了。
耿桑走過來,淡淡道:“你知道了?”
“嗯----”阿文走在一處火堆面前,吸了吸鼻子,冷冷道:“這樣的天氣不容易着火,這明顯是被潑了柴油的,看來有人忍不住了。”
“兩人都有可能。”他指的自然是魏忠池和全錢了,長水縣也就這兩人與阿文有結怨。
阿文眼裡寒光乍現,“魏忠池雖然有能力,可他作爲父母官,這種事他不屑親自動手,這兩人都有份,可動手的,卻是全錢那老雜‘毛’。”
“那你作何打算?”耿桑又問道。
“既然人家都如此煞費苦心了,我怎麼也要好好回報一番吧。”阿文拳頭握緊。既然你要害我‘性’命,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翌日,阿文破天荒的沒有去道館,不過這也不是說學員們沒人教,孫亮因爲學的最快最好,所以就擔任了代課老師的工作。
考慮到蓋房子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但長久住在耿桑家也不適合,阿文便索‘性’在縣裡買了套宅子,又僱了個小丫頭和夥計,‘女’的叫心兒,男的叫福貴。又添置了些家用必需品,直到這些都辦妥之後,已經是戌時末了。
往日這個時候,阿文是準備要休息睡覺的,不過今日她卻並沒有急着休息,而是去了長水縣這個時間段最熱鬧的地方------怡紅樓。
當然了,她不是一個人,雖然身着男裝,可如何都會讓人一眼就看出是孩子,所以她拉上了耿桑。
耿桑聽她要去怡紅樓的時候,眼裡只是淡淡的驚訝和疑‘惑’,顯然不知道她一個姑娘家去怡紅樓那等地方做什麼,不過他還是沒有推辭。
當阿文一身男裝出現在怡紅樓前時,‘門’口那些鶯鶯燕燕的人立馬圍了上來,不過圍的不是她,而是耿桑而已,耿桑相貌出衆,渾身散發出不俗的氣質,那些‘女’子哪裡見過這等面貌的人,都是一窩蜂的涌了上去。
阿文個頭太小,直接被擠在人羣外,她正着急不已,手上卻傳來溫暖的觸感,卻是耿桑已經拉住了她的手,笑了笑:“進去吧。”
“喲,這位公子,瞧您這俊俏的模樣,有相好的嗎?沒有的話,不如翠香伺候您。”
“哎呦,這位公子不僅自己俊,就連身邊的這個小童子都這麼可愛啊。”不知誰伸出手在阿文臉上捏了一把,她臉上一紅,長這麼大,還從沒被一個‘女’人調|戲過。
被衆人擁簇着進來怡紅樓,立馬就有迎了上來,臉上笑開了‘花’,“喲,貴客來了,公子裡面請,喜歡什麼樣的姑娘,妾身馬上給您叫去。”
阿文捏了捏耿桑的手,她一個小孩子不好開口,早在來之前,她就將要問的話說與了耿桑聽。
耿桑會意,一改之前的溫潤,臉上帶着玩世不恭的笑,“將你們這裡的頭牌叫來就是了。”
臉上‘露’出些爲難之‘色’來,“公子,真是不巧,我們這兒的頭牌煙兒姑娘,這時候不太方便,不如妾身給您叫楚兒,這楚兒的琴藝可是在煙兒之上的,保管公子您滿意。”
耿桑顯得很不樂意,“我就看中了煙兒,你若是不叫來煙兒,我轉身就走。”他說着,竟然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來。
看的眼睛都直了,朝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才笑道:“公子別急,妾身這就叫人去請煙兒,請公子上二樓雅間歇息片刻。”
於是耿桑與阿文二人就大搖大擺的上了二樓雅間。
將雅間內的人都遣走了,耿桑才放下不恭的笑,轉而無奈的道:“你讓我這般,我還真是不習慣。”
阿文笑嘻嘻的道:“看你演的‘挺’像的,還真讓人看不出來。”
“說吧,做了這麼多,你到底打的什麼主意?”耿桑笑問道。
“這煙兒姑娘的入幕之賓你可知道是誰?”
耿桑略微一想,便點了點頭,“是全莽。”
“真是聰明,就是他,真不知道這麼朵兒鮮‘花’到底看上全莽那廝哪兒了。”阿文遺憾的搖頭。
“你想從煙兒這裡對全莽下手?這恐怕有些難度,畢竟全莽與前者關係不淺,‘女’子若是能找到個依靠,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阿文笑的神秘,“正因爲不會輕易放棄,我纔來這兒的,我敢肯定,全莽這時候一定在煙兒的房裡。”
耿桑正想問,卻見‘門’簾被掀開,接着走進來一位懷抱琵琶的美麗‘女’子,‘女’子皮膚白皙容貌‘豔’麗,特別是一雙丹鳳眼,看向你時,直溜溜的勾人心魂。
阿文偷偷瞧了耿桑一眼,見他雖然又恢復成那笑意,可眼裡卻沒有任何起伏,平靜的如一汪水似的。
“楚兒見過兩位爺。”‘女’子微微屈膝,擡眼的時候,見到耿桑,隻眼裡閃過一抹驚訝,面上卻沒有多餘的表情,恰到好處,既不讓人覺得俗氣,也不讓人覺得輕浮。
“楚兒?”耿桑臉上的笑意稍稍收斂了些,“我記得我叫的似乎是煙兒,這楚兒又是誰?”
楚兒眼裡頓時泛出些水‘花’,泫然‘欲’泣的模樣好不憐惜,“公子息怒,只是煙兒姐姐實在不便,媽媽這才讓楚兒過來先伺候着,公子若是不喜楚兒,楚兒馬上離開。”
這樣楚楚動人的樣子,任何人看了都不會多責備的,耿桑眉頭皺了皺,旋即笑道:“罷了罷了,看你姿‘色’也是上乘,聽說你最擅音律,那便彈一曲罷,彈好了自然有賞。”
楚兒收了淚‘花’,盈盈欠身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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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來都是古往今來最受歡迎的地方,‘女’豬腳怎能不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