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置幾件年青人的衣服?”
肖鋼說話的口氣不像弟弟,反倒是大哥,他一直在替沈飛操心。
“以另一種身份出現在人羣中,不買幾件像樣的衣服怎麼行?只是,這件事必須由你來辦。我這個又瘸又拐的老王頭突然去買年青人的衣服會讓人產生懷疑的。”沈飛從腰間掏出錢褡子,拿出幾錠銀子遞到肖鋼的手上,“快去吧!”
肖鋼也灑脫,接過銀子後馬上就走出了破廟。
過了不久,肖鋼回來了。他買回了兩件窄袖大袍,一件是紫色黑邊,黑腰帶,一件是黑色黃邊黃腰帶,還有一頂嵌玉小銀冠。
“這麼快就回來了?”望着肖鋼手中的大包袱,沈飛驚異地說。
“既不遮風又不擋雨的破廟,我們爲什麼不早點離開?”
沈飛從肖鋼手中接過那個大包袱,打開一看,裡面是兩件袍衣,兩個半臂披風:“啊,買兩件呢!我來試試!”
黑色的大袍穿在身上再繫上黃色的束腰,顯得十分的威武凜然。肖鋼樂得合不攏嘴,自誇道:“我就相信我的眼光不會錯,你照鏡子看一看,俠氣十足,不但深沉還十分老練。”
“沒俠氣,還叫什麼俠士服?”
“大哥說得對!沒有俠士之氣,怎麼能稱得上俠士服呢?這件脫下來,再穿穿那件紫色的,看效果怎樣?”
“我得走兩步,然後再脫下來。”沈飛好像故意要開開心,手中拎着那把長劍,昂首挺胸地在草堆旁走了幾步。
“帥氣!像一個武藝高強的大俠。”
“不是像,就是!”
“對!對!對!就是!”
這時,沈飛脫掉那件黑色的大袍又將紫色的大袍穿在身上。在肖鋼的眼裡,這件紫色大袍雖光鮮亮麗卻沒有那件黑色顯得莊重,肅然。他笑道:“這件大紫袍有點喜慶的味道,好像我們要有喜事降臨。”
“心在作怪吧?你是盼望着有喜事發生,事實上呢?”
“大哥,我有一種預感,好像我們從今以後會一路順風,一路攀升。”
“會嗎?”沈飛笑了笑,“小弟你真夠樂觀,怎麼竟想好事呢?”
“不是我竟想,是事實在說話。你想想,京城這麼大,方圓幾百裡,我怎麼就能碰着你?這不是老天在保佑我們嗎?”
“我也在尋思,咋這麼巧,就碰上了呢?我們本來互相沒有說明各自去哪裡,因爲我們不可能在一起逃亡。但我們卻走到了一起,這真是天意啊!”
“天意真是神奇莫測,幾乎是不以人的意志爲轉移的。”
“神祗這麼保佑我們,我們不順利都不可能。”
“那我們就順利吧!一會兒我穿上黑色的大袍請你到醉香樓吃一頓大餐!”
“那趕情好!我已經一個多月沒有動葷了。”
“哪一個不是?”
“唉,真苦了我們哥倆!”
“聽說醉香樓是一個很幽靜的地方,那裡沒有亂七八糟的酒混子及社會閒散人員。”
“大哥回京城才這麼幾天,就瞭解到這麼多的風情,真不知道你是從哪兒聽來的。”
“太容易了!只要你買一樣東西,無論是什麼樣的商販,他都會告訴你很多事情。那日,我在醉香樓附轉悠,看到醉香樓雖偏僻,但顧客卻不少,很好奇,買了一個燒餅。”
“是想問醉香樓的事?”
“是啊!你說怎麼樣?賣燒餅的老伯從醉香樓開業時講起,一直講到如今顧客盈門的醉香樓。從名人軼事到稀奇古怪講得津津有味。要不是過來一個飆馬的,他還不知講到何時。”
說話間,沈飛穿上了那件黑色長袍,故意拿着腔調說:“大俠,我們走吧!那裡的客人正等着我們!”
肖鋼哈哈大笑,急忙道:“對不起!大俠,你認錯人了!我哪裡是什麼大俠,我是賣菜的農夫啊!”
“對呀!你未穿俠士服啊!”
沈飛與肖鋼在馬市上購了兩匹馬,這兩匹馬是身材高大的河曲馬,顏色都是棕紅色的,馬速非常的快。
在去往呂莊的路上沈飛若有所思地說:“我們打探徐洪的罪證,徐洪也正在搜索我的蹤跡,我們都在秘密行動。馭虎山莊在整個案件中非常重要,它是軍餉案的突破口。如今,徐洪因軍餉案被羈押,馭虎山莊的人肯定高度警覺,由此他們對我們的到來一定格外注意。他們怎會不知道,這個案子是個大案啊!弄不好很多人會掉腦袋。我們加入到馭虎山莊,就等於進了虎穴進了狼窩,十分的危險。我倒好說,已經易了容,你穿農夫服相貌沒多大變化,相比之下,你比我的危險要多一些。爲了安全起見,你將我介紹給史長風后,你就趕緊走掉,不要讓史長風以外的人認出你來。我估計,馭虎山莊的人與徐洪一夥有聯繫的人不止一個,還有很多。”
“大哥說得對,軍餉案對馭虎山莊的人來說是塊心病,他們時時都在關注,也時時都在提防。我將你介紹給史長風后,馬上離開。”
“不快不行啊!這個地方現在正是焦點,許多人開始注意馭虎山莊了。興許我們稍不留神,就會露出馬腳。須知,你我都是皇帝追查的要犯。想想看,他們會讓沈世雄的兒子好好地活在世上嗎?我是他們的後患呢!當他們聽說沈世雄的義子逃離了現場沒有被燒死,還在逍遙,他們會無動於衷嗎?”
“是的,我們是皇帝追殺的對像,我們確應處處防範。只有防好了,我們纔有可能完成我們的大事。”
“不要出師未捷身先死,記住大哥的話:防範!防範!再防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