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冉被帶走後,秦江月道:“趙冉是一個關鍵的人物,只要我們將他攻破,案情就會了如指掌。”
“看得出,趙冉爲了活命,他是配合我們審訊的。朱顏赤對軍餉案充滿了信心,“我們從他這裡順藤摸瓜,一直將他們全部挖出來。”
“呂進可不好說,這與他分得的髒款有關。趙冉不過才得了五萬,呂進呢?他以掌門人的身份一定得到不少的餉銀,他知道他的罪過有多大。所以,他最難攻。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承認他參與了搶劫。”
秦江月認爲呂進是軍餉案的主要參與者,也是貪佔軍餉數額最大的一個搶劫犯,他不可能輕易認罪。於江湖人來說,他們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所以,呂進完全有可能頑抗到底。
“爲了將此案做成鐵案,我們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呂進攻破。”朱顏赤信心十足,大有不破此案誓不罷休之意。
“不是我悲觀,我們得多動腦,否則是攻不破的。”
“那當然,呂進是江湖人,絕不是膽小怕事之徒。我估計,我們要在他身上得花費許多時間。”
“如果這兩個人要是被攻破,那麼此案也就了結了。”
“希望案情發展如我們想像的那樣!”
說着說着,天色暗下來了,秦江月命手下將膳食送到他們所在的房間。
“朱大人,請用餐!”
“一起來吧!”
兩個人一邊吃着一邊聊着,等到他們吃完飯,已經是午夜時分。
就在這時,颶風風風火火帶進一個人來,在微弱的燈光下,此人影像模糊。
“稟秦將軍,呂進已被抓捕到案!”
“呂進?”秦江月激動地喊了一聲,他沒想這麼快颶風就將呂進抓到。
朱顏赤想連夜審訊呂進,秦江月阻止了他:“呂進非一般人,他是江湖幫主,長期居高臨下,習慣於發號司令,且貪佔軍餉數額巨大,因此,他不會輕易認罪,有可能他會頑抗到底。讓他在牢中呆上幾日,不審不問,讓他體會獄中生活的淒涼與孤苦。幾日之後,他會明白金錢與生命哪一個可更可貴?”
朱顏赤覺得秦江月的話不無道理,他便聽從了他的勸阻,兩人就此告辭。
爲了救趙冉出獄,或爲了減輕趙冉的罪責,次日早晨,趙冉的家人退還了五萬兩餉銀,及原始賬簿原始銀票。
原來,昨日夜裡,秦江月與趙冉有過面談。秦江月告訴趙冉,他若想留住自己的一條性命,就必須得退還五萬餉銀,原始賬簿與有關軍餉的原始銀票。
趙冉答應了,也許趙冉在逃亡的路上早就預見到這種結局,也許他也想過,爲了活命,他只能這樣做。
他寫家書一封,讓家人速退髒銀並上交賬簿與案件有關的銀票。
秦江月將他的信件交與自己的護衛連夜送到了匯銀錢莊。家人不敢怠慢,於次日清晨將髒銀、賬簿與銀票送到了軍營。
秦江月不便收留返回的髒銀,他派人通知朱顏赤,讓他早朝後親自來取軍餉案的重要物證。
秦江月在等待朱顏赤到來之前,他過目了原始銀票。三張銀票一張是徐洪的,十萬。一張是曹可儉的,十五萬。一張是韓叢生的,十萬。賬簿上有記錄,徐洪原來是四十萬,韓叢生也是四十萬,只是不知何因他們都提走了三十萬。
“不是說證據都毀了嗎?怎麼又出來了?”看到清清楚楚的銀票與賬簿秦江月很覺奇怪,“難道他們只是轉移而已?”
秦江月心下覈計,“那三十萬兩的銀子他們作什麼用了?”
不多久,朱顏赤來了,他見趙冉這麼快就退還了髒銀交出了賬簿與銀票十分高興:“趙冉這麼配合,我們的案子將會大大縮短結案時間。”
“他的確很配合,他寫了一封信,讓他的家人趕快送來五萬兩白銀、賬簿銀票。”
“一定是你爲他傳送了書信?”
“是的,我讓我的護衛連夜送的。”
“你真是雷厲風行的人,速度之快讓人難以置信。”
“性如烈火,燃燒起來無法阻擋。”
“所以,司空焰見你如雷霆,沒敢再次進攻。”
“朱大人差矣,司空焰不積蓄到一定程度他是不會來的。他這人考慮全面,沒有十拿九隱他是不會出兵的。”
“若鎮國大將軍還是徐真,恐司空焰早就圍城了。毫不誇張地說,後燕也許都不存在了。”
“後燕還是有能人的,沒有我,也會有人站出來的。”
“英雄是很難得的,不是你想有就會有的。”
“謝朱大人的誇獎,爲安全見,我命騎兵送你回刑部衙門。”
“應該!這證據太重要了,勝過一百萬兩白銀!它讓我們儘快剷除後燕的蛀蟲,毒瘤,清理朝政,整肅朝綱。”
朱顏赤將銀票賬簿放在秦江月爲他準備的一個精緻的大鐵盒中,上車時,他將鐵盒捧在胸前。
朱顏赤沒有直接回刑部衙門而是直接來到昭陽殿馮距的寢宮。
他將那些證據拿出來交給馮距,讓他看賬簿與徐洪等人名下的銀票。
馮距看後又驚又怒:“徐洪四十萬兩銀子從何而來?不是被劫的軍餉是什麼?他一不經商二無田畝哪來的這麼多的銀子?還有這個韓叢生,他這四十萬兩銀子也不是他的薪俸,他當官才幾日?哪來的這些銀兩?還有曹可儉,他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銀子?”
“稟陛下,他們名下的這些銀子來路不明不說,這幾張銀票是同年同月同日存,這不就奇了?”
“他們三人共同分髒,同時存在了匯銀錢莊!只可惜,他們同時越獄,逃到了北部”
“稟陛下,微臣以爲此三人已在北部邊陲逗留許久,三人同是尚書位,影響極大。若他三人聯手北部蠻野部落與敵國恐威脅我後燕的安全,請陛下命馮強協力搜捕此三人使他們早日歸案。”
“我馬上派人送信,讓馮強將此三人押回京城。”
“稟陛下,微臣還有一事相告。與趙冉同時到案的還有呂進,呂進尚在牢中,還未進行提審。”
“不就是他帶領馭虎山莊的人搶劫軍餉的嗎?”
“是的!他受韓叢生兒子的指使製造了搶劫軍餉一案。”
“韓叢生的兒子也參加了?”
“韓叢生的兒子韓承讓是直接組織者,但他沒有出頭露面,趙冉替他與呂進聯絡的。”
“這個韓叢生,氣死我也!他不念朕對他的恩情竟挖朕的牆角!看他回來我不千刀萬剮他纔怪!”
朱顏赤將證據精心收好後,離開了馮距的寢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