颶風與秦江月很快來到刑部衙門,正好見到朱顏赤。
雙方施禮後朱顏赤馬上問道:“秦將軍秘密來訪有要事?”
“有要事!”秦江月答道,“事關徐光耀。”
“秦將軍可慢慢講來。”
“徐光耀入獄多時但一直沒有執行死刑,可見阻力之大。這件事你我都知是馮距在從中作梗,馮距礙於徐貴妃的面子,一直不予復準。”
“是的,沒有馮距的阻攔,徐光耀早已成爲刀下鬼了!”朱顏赤無可奈何地說,“法律在皇親國戚面前永會黯然失色。”
“如今,形勢火熱不比從前,”秦江月警醒道,”我們應該未雨綢繆,有所防範,不能讓徐貴妃再次左右皇上。”
“我與你有同感,”朱顏赤嘆道,“爲防備意外變故,此次再審我們必須先下手爲強。”
“秘密執刑!”秦江月一字一板咬鋼鎖鐵,“不給徐貴妃留太多的時間。”
“明日一早,朝堂上,我就拿出我的案審意見,請皇帝復準。”
“速度越快越好!”秦江月問,“你估計馮距會不會像上次那樣拖延?”
“從他最近的態度看他不會,因爲他已經看出你的實力,他的弱勢。他知道你一直在關注徐洪一案,所以,他不敢再亂來。”
“他真的老實啦?”秦江月有點不相信,“他果真老實算他有眼光,他若不老實,被逼無奈的我,破釜沉舟……”
“他調動所有的兵力去攻打義林,沒想到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兒子被俘失去了蕃權,他本人也因此落入被動狀態。所以,他不再敢造次。”
“那就好!”秦江月高興地說,“我沒敢過高地估計自己,但我覺得我對付得了他。”
“徹底剷除!”朱顏赤凜然道,“徐家是北燕的禍根,一直以來他們興風作浪,令北燕臣民不得安寧,讓司空焰乘虛而入。所以,對徐光耀我們決不能手軟。”
朱顏赤的鏗鏘誓言,令秦江月非常激動,七尺男兒熱淚滿盈。他低首垂腰雙手揖禮恭敬地說:“朱大人,拜託了!”
此情此景令颶風也十分感動,她也低眉彎腰雙手揖禮,恭敬地說,“朱大人嚴明執法,公正如山,乃北燕的福祗,黎民的救星,北燕有朱大人江山永固矣。”
“颶將軍,過譽了!老夫不過是爲民除害,爲沈將軍平冤而已。並無大功,怎麼上得了檯面?”
“朱將軍錯矣!”颶風慷慨道,“朱將軍若不將此案辦成鐵案,說不定何時,徐家會捲土重來。到那時,徐家變本加厲,反攻倒算,國之不國,民之不民,我北燕會重陷苦難之地,司空焰的鐵蹄會踏平北燕。”
“不一定!”朱顏赤搖了搖頭,“我若不堅持會有人堅持。在北燕,忠良之士不只我一人。”
“朱大人過謙了,”望着朱顏赤深澈的雙眸微黑的臉,颶風微笑道,”你這個扛鼎之臣有翻江倒海之威勢,力負萬鈞之能力,是北燕難得的良臣,不是所有人都能與朱大人相比。”
“嗨,”朱顏赤慨嘆道,“前有沈世雄後有秦江月,我算得了什麼,你們纔是北燕的英雄。”
“英雄不一定都是領兵的統帥,忠良不一定都征戰沙場。在每一個重要的職位上,能發光照亮一個國家引導前行的人都可以稱英雄。”
顯然,颶風很激動,不斷地爲朱顏赤叫好。
“好了!好了!”朱顏赤不想再聽颶風的溢美之詞,他轉換了話題:“我們不能盲目樂觀,應時刻警惕。一旦有變,我馬上派人給你送信。你回去後做好應及措施,隨時準備發兵。”
瓜熟蒂落、水到渠成,用這兩個詞形容秦江月與朱顏赤的一拍即合,是最恰當不過的。在怡悅的氣氛中秦江月雙手握緊自然而然地向朱顏赤恭禮:“朱大人,有你一切都會順利!”
“祝你一路順暢!”
鏗鏘之人雷厲風行,秦江月、颶風與朱顏赤話別後愉快地分了手。
路上,秦江月向颶風提起張懷亮的遺產:“上次發來的信想必颶將軍已收到了吧?”
“收到了!聽到此話颶風面色馬上變得很憂鬱,聲音也慢了許多。
“他的遺產你曾經送給沈春雁,她不收是嗎?”
“是的!她說她遵重哥哥生前遺願,留給軍隊使用。”
“與我的想像一樣,她不會留下的!”秦江月平靜地說,“只是,我們應該履行這個義務。”
“她也像她的哥哥一樣,很有風度,不是小家子氣。”颶風故意露出很讚賞的語調,“如果我們結了案,應及時告她一聲,讓她祭奠她的父親,告慰九泉之下的英魂。”
“是的,她很有氣節,才品堪優。徐光耀死後我會告訴她的。”
“秦將軍此去,有何囑付嗎?”
“有的!你要配合朱大人,在朝堂上推波助瀾,給馮距造成壓力,將徐光耀一案徹底了結。”
“秦將軍放心,本將一定不負重託,將此案做得完美無缺。”
“好!”秦江月很是欣慰,高興地說,“最瞭解你的人是我,你不但勇猛精進,還足智多謀。我遠道而來,就是委託你辦好徐光耀的案子。若這個案子留下尾巴以後就會有羅亂,我們都不會安寧。”
“秦將軍說得對,我贊成你的觀點。我們必須戳力同心辦好此案,這是我也是你的義務。義林只有這樣做,才能體現出義林的宗旨,體現出除暴安良,除惡務盡的決心與意志,才能讓天下人佩服。”
“我在外圍武力協迫,你在內庭據理力爭,這纔是我們的上上之策。”
“是我們打倒徐氏的最隹方案!”颶風馬上補充一句。
秦江月覺得自己需要辦的事已經辦完,就向颶風道別。
這時的颶風突然產生了萬般的不捨與留戀,她眼含熱淚激動地說:“秦將軍可不可以再停留一日?”
秦江月見颶風滿眼熱淚十分傷感的樣子感到到很愕然,很不解。他不好意思地說:“我要做的事已經做完,再呆下去已無意義。你是知道的,馮距現在危機四伏,他肯定不會甘於此況,保不準他會做出什麼荒唐事來。我是偷偷地跑出來的,無一兵一馬處境十分危險,所以,我不能久留。”
“也罷!”見秦江月如此說,颶風也不再挽留。“我們喝一點酒吧!”
“好吧!”秦江月欣然答應,“我就知道颶將軍深明大義,是通情達禮之人。”
兩人來到一個很不顯眼的小酒店要了酒和兩盤菜便喝了起來。
席間,颶風依然淚流不止,秦江月很感奇怪。他暗想,颶將軍是不是對我有意了?她可從來沒這樣哭哭啼啼過!面對颶風的憂傷他定了定神,語氣堅定地說:颶將軍,何以這麼悲傷?”
“我沒有悲傷,只有傷感。”
“傷感什麼?”
“傷感我還沒有意中人。”
“啊,”秦江月很尷尬地笑了笑,知颶風話中的意思,便紅着臉說,“我只想告訴颶將軍,我已經有了未婚妻。”
“你已經有了未婚妻……”
“是的,我已經有了未婚妻。”
“假如你沒有該多好!”
“可惜,我有了。”
“你怎麼沒去看看她,她多想念你啊!”說完此話,颶風竟然大哭起來。
“你爲什哭?難道你與沈春雁是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