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長將肖鋼拉到沈春雁居住的地方,此處是越騎校尉喬震官署的隔壁。
在沈春雁的室友看來,沈春雁當上參軍是借了許長虹的光,他們都認爲許長虹是小個子的親戚。事情果真如室友分析的那樣嗎?
喬震每日都在監管騎兵營裡的軍事訓練,這是他的主要職責。現在,騎兵營裡的兩萬人都是精簡後留下來的,喬震發誓要將這兩萬人訓練成能征善戰的精銳。所以,騎兵營的訓練強度比步兵營還要大,還要累。
有些士兵耐不住如此艱苦的訓練,常常發生怠惰的現像,甚至有人沒病裝病。這其間,他發現新來的許長虹的堂妹比男子還要刻苦。兩個月來她沒休一日,刀法、箭法與騎術都有驚人的長進。他不由得對這個當初並不看好的女子刮目相看:“這個弱女子何以有這麼堅韌的意志?”
正在他有意提拔沈春雁的時候,剛好他聽到沈春雁的室友懷疑沈春雁是個女子。爲了保護沈春雁喬震當機立斷,馬上將沈春雁提成參軍,讓她撤離了11號。
如此看來,沈春雁並非因許長虹的原因當上了參軍,而是她個人努力的結果。
肖鋼與室長來到沈春雁的居處,見沈春雁的屋內收拾得乾乾淨淨。屋子裡擺設簡單並無貴重物品,卻覺舒適明亮。
“請二位喝茶!”
沈春雁滿臉喜色客客氣氣的爲他們二位泡了茶。
“怎麼樣?檔次提高了吧?”肖鋼滿臉堆着笑,“鼻血沒白流吧?”
“怎麼會白流呢?一分耕耘,一分收穫,這是誰說的?”
“這個道理誰都知道,可是做到的人卻不多。”
室長卻沒有肖鋼那樣輕鬆,他多多少少有些忌妒,小個子纔來軍營幾日啊,就當上了參軍。小個子是挺能吃苦的,可是能吃苦的人多了。比如他,他已經在軍營呆了兩年了,不還是一個室長?室長算什麼,不過是一個跑腿的而已,沒有軍銜。
“喝茶喝茶!”沈春雁十分友善地勸茶,“嚐嚐喬將軍賞的茶!”
“嗯,好喝!味道不錯!”
“好喝!好喝!”
三人正在品茶時,許長虹進來了,聊了幾句後,肖鋼與室長就告辭了。
肖鋼與室長走後,許長虹說:“喬將軍說,他是看你意志堅強,吃苦耐勞才提你爲參軍的,與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你不要以爲你當了參軍是因我的原因。”
“無論你怎樣說,我還是認爲喬將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提拔我爲參軍的。”
“事實並非如此,望你繼續努力!”
許長虹見過沈春雁後,又來到秦江月的官署。
秦江月見面就問:“老弟,我聽說你那個堂妹在騎兵營呢,真有此事?
許長虹見事已敗露不便再隱瞞,直言道:“是在騎兵營。”
秦江月詭異地一笑:“你不是說她回老家了嗎?”
“回老家呆了幾日,男方毀婚了。”
“又不同意結婚了?”秦江月用狐疑的眼神看着許長虹,“變化太大了!”
“這世上的事情很多很多讓人猜不透。”
“猜不透的事情是很多,所以,很多事讓人空費腦筋。”
許長虹聽出秦江月話中有話,知他對沈春雁回老家的事產生了懷疑。但他不想爭辯。有些想漂白的事越漂越黑,還不如不漂。他只是風輕雲淡地說“什麼事情都不是我們想的那樣。”
“我聽說你那個不簡單的堂妹在騎兵營還被喬震提爲參軍了,我得祝賀你!”
“喬震說她意志堅強,能吃苦。”
“不會這麼簡單吧?”
“其它的原因我怎麼能知道?”
“你如此聰明的人還不知道?”秦江月笑了笑,“郭四能相中你的堂妹,喬震就不能嗎?”
許長虹一聽,很是驚愣,他真的沒往那方面想。虧秦江月一語道破,不然他還矇在鼓裡。
“我這叫啥聰明啊?什麼事情都看不出來。”
“你真沒看出來?還是假沒看出來?”
“真的沒看出來。”
“沒看出來更挺好順其自然,既然你堂妹已無婚約,他們願怎樣就怎樣你別在裡面摻乎了。”
許長虹真是哭笑不得,秦江月竟然要促成沈春雁與喬震的婚事!他可真是關心下屬啊!他哪裡知道他所謂的堂妹就是他的心上人呢!悲哉,悲哉!他在他們兩個人的中間扮演的是什麼角色,他自己都不明白了。一個因徐洪的案子讓他跑腿,一個怕影響心上人的戰績讓他隱瞞,他可是累得不輕啊!
見許長虹半天沒說話,秦江月以爲自己說的話有些言重了,就轉移了話題:你說你將沈春雁送到她姨媽家了,她現在住得怎樣?”
“前天我去過的,她說她很好。”
許長虹現在練到撒謊不臉紅,不但不臉紅,還很坦然。他的這一套撒謊的本領就如同沈春雁的騎射之術,完全是逼出來的。
“等過幾天我就去看看她!”
許長虹一聽秦江月要去看沈春雁,急忙道:“沈小姐說,她姨媽的住處離徐府很近,希望你暫時不要去。等以後風平浪靜她到軍營來看你。”
秦江月一聽沈春雁打算到軍營來看他,心中十分高興。不由激動地說:太好了!我正希望他到軍營裡看看。”
許長虹戲謔道:“看看你的戰績?你的成果?”
“那倒不是!”秦江月臉有點兒紅,我希望她開開眼界,見識風識軍隊的風情。”
“那好!過幾日我就把她領到軍營裡。”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許長虹見秦江月沒說出別的事情,就告辭了。
過了幾日,許長虹果然將沈春雁帶到秦江月的面前。秦江月見到沈春雁的那一刻萬分激動。自那次在擊退司空焰回來的路上見過沈春雁之後,他們再也沒有見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