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洛乘勝追擊,用馬前鋒給他的五十兩銀子繼續請士兵們喝酒。他前後請了兩次,每次的酒友都是新面孔。從兩次請酒的談話中他確認新教官就是秦江月。很快,他將調查結果報給了馬前鋒。
馬前鋒將這個重要的消息快速傳給了馮強,馮強接到此消息,又喜又急。喜的是他終於瞭解到秦江月的行蹤,急的是他不知怎樣控制秦江月的發展。
他認爲秦江月離開軍營到晉陽的目的很明顯:再培植一股軍事力量,對龍城形成兩面夾擊。如果不趁秦江月翅膀未豐之際及早下手,他恐爲砧板之肉。
於翔已死,現在他有事只能找他的參事吳江。
“我們現在怎麼辦?”
馮強將心中的疑慮向參事吳江訴說,與他共討此事。
“我們只知道秦江月在晉陽軍營,只知道他不過是一個教官,其它方面並不瞭解。所以,我們出師無名,興許還落得個擾亂朝政的罪名。”
“你的意思是不發兵?”
“是的!”
與吳江探討之後的第二日,馮強接到了徐貴妃的密文。大意是:幾名家屬到晉陽探查,探到秦江月在晉陽軍營當教官的消息。希望馮強審時度勢,不要錯失良機。
要說剿滅秦江月,馮強倒不懼那個晉陽總兵,毛頭小子伍家駒,沒什麼了不起。可是秦江月就不同了,他不但足智多謀,手下還有一位叫颶風的人。此人非常厲害,僅用兩千騎兵就收回了晉陽,他現在就怕那個叫颶風的人。
他又將吳江找來訴說此事,吳江道:“徐貴妃急於救出他的哥哥,想借你的兵力背水一戰,馮將軍可要想好。”
“我是要想好的,”馮強不是沒想到徐貴妃的用意,但是,他怕秦江月勢力發展後不好收拾。秦江月若發展起來,馮弘的勢力就會跟着強大,他的皇帝夢就會破滅。他決意拼死一戰,找一個理由將秦江月滅掉。他委婉的對吳江說,“除去徐貴妃的企圖,我考慮的是我的切身利益。”
“馮將軍考慮是削弱馮弘嗎?”
“是的!削弱馮弘的勢力物必先剿滅秦江月,秦江月是他的大舅哥。”
“馮將軍以何名義剿滅秦江月呢?”
“企圖謀反!”
“說秦江月企圖謀反?”
“是的!秦江月的哥哥秦江風腰纏萬貫,富甲一方,哥倆不可能不報父仇。事實上,他們現在的行動已表明他們正在爲復仇做準備。秦江月哪裡是在做教官?他分明是在秘密培訓他的義林!”
“你是想發兵前你先向父皇稟報秦江月謀反的罪證,說秦江月已將義林轉入地下,然後再出兵?”
“是這個意思,父皇原本就擔心秦江月兵變,他一定會相信我說的話。”
“如果是這樣,馮將軍可讓朝庭派兵部去核實晉陽守軍的人數與軍餉的支出,查出的結果一定是人員與支出極度不符。在這種情況下,皇帝會相信秦江月有陰謀。”
“可是,伍家駒是秦江月破格提拔的,他一定刻意保護秦江月。一旦事發,他會挺身而出,掩蓋事情真相。”
“如果來個突然查勘,他們會措手不及。”
“那好,我們就這麼定了!”
馮強早就等這一天了,他知道秦江月是他奪取皇帝寶座的最大障礙。如今是時候了,如果再拖下去,對他極大的不利。
馮強連夜奔往龍城,於第二日早晨到達了昭陽殿。
“兒臣拜見父皇!”
“你怎麼突然來京?”見馮強不打招呼直奔京城馮距覺得一定事出有因。便驚異地問,“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父皇,兒臣有重要的事情相告。”
馮距屏退了身邊的侍衛,然後問:“何事?”
“秦江月將義林轉入地下,在伍家駒的掩護下每日強化訓練,伺機謀反。”
“真有此事?”馮距臉色由黃變白,“你聽誰說的?”
“兒臣聽晉陽密探所報。”
“此事準嗎?”
“千真萬確!兩路探馬都探到同一個消息:秦江月正在搞練兵。”
“他練兵是爲了謀反嗎?”
“他練兵是爲了給他死去的父親報仇。”
“有這等事!”馮距又驚又怕,忙問,“你打算怎麼辦?”
“兒臣出兵攻打秦江月。”
“你知他的兵馬在何處,你怎麼去打?”
“他的兵馬在青龍山,父親發剿殺令,我奉皇命捉拿他。”
“以什麼名義?”
“企圖謀反。”
“有證據嗎?”
“父皇只要派人去晉陽軍中核實軍餉支出情況,再盤點守軍人數,定能發現問題。”
“支出與現有的人數不符?”
“是的!父皇。伍家駒的守軍號稱五萬,現在已遠遠不止這些了。聽北疆的探子報,每日的晨練,人數大約八萬人。”
“如果真有八萬人,伍家駒已觸犯法律。兵部規定,每個守邊蕃將與守城總兵手中的士兵不得超過五萬人。”
“父皇可派人去查!兩路探子的稟報不會有錯的。”
“讓我考慮考慮。”過了一會兒,馮距道,“先派兵部去查。查後若發現確有問題再研究發兵事宜。”
“父皇英明!”
“如果查出人員超編,我們就不客氣了。這秦江月也太狡猾了,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我只是擔心,我們父子兩不是秦江月的對手。”
“父皇此言差矣,我們父子從未搞過聯合,如果我們一旦聯合起來,別說一個秦江月就是十個我們也不懼的。”
“我們父子兩人是得搞聯合,不搞聯合恐怕秦江月就會馬上造反。”
“當初,父皇不應該放虎歸山,特敕誰也不能特敕秦江月。”
“刑部不是抓了張博嘛,張博承認了如何被司空焰收買挑拔爲父與秦江月的關係。有些大臣坐不住了,替秦江月說好話,我耳頭根子發軟就同意特敕秦江月。
“好在我們警醒的早,不然,我們一定成爲他的刀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