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遲大海回來了,他告訴張尋:“屋內只有一人。”
“只有一人?”
“是的,只有一人。我以走錯屋爲由,打開了那個房間的門。那個房間除了騎黃驃馬的那個人,還有一個人。”
“你能不能形容那個人長得什麼模樣?”
“大致看了一眼,沒太仔細瞧:高高的個子,皮膚有點黑,鼻子很大。”
“這就可以了!下次小弟再來時再給大哥二十枚‘永安’。”
“不必!不必!給一次就得了,不用再給了。一回生兩回熟,朋友嘛,幫幫忙有什麼不可?”
“謝遲大哥!”
張尋滿心歡喜的抱抱拳,表示了謝意。然後,他騎馬向刑部衙門疾馳而去。
“稟大人,”張尋在見到朱顏赤時聲音有些激動,“徐貴妃在醉香樓見到的那三個人分別是徐洪的兒子徐光耀,曹可儉的兒子曹斌,韓叢生的兒子韓承讓。”
“原來是他們!怪不得徐洪他們越獄成功。”對這個重大發現,朱顏赤也很激動,他馬上問道,“還有別的收穫嗎?”
“稟大人,還有收穫。”
“快說!”
“徐光耀去了慧心客棧,與一名高個子、黑皮膚、高鼻子的人有過接觸。”
“這個人是誰?”
“稟大人,在下還不知道。”
“你坐下來歇一歇。”
朱顏赤對張尋所說的高個子、黑皮膚、高鼻子的人很感興趣。
“這個人是誰呢?會不會是馮強?如果是,馮強怎敢無詔命進京?如果不是,他是誰?”
“侍衛!”朱顏赤馬上喊道,“備馬,進宮。
朱顏赤進宮要見的人是太子馮弘,他沒見過馮強,不知馮強的相貌特徵。通過馮弘,他能瞭解到馮強的長相,從而他能確定慧心客棧與徐光耀接頭的人是不是馮強。
來到東宮,正好太子與太子妃在玩一隻鸚鵡。
“微臣拜見太子殿下。”
“朱大人,免禮。”
“微臣此來是打聽一件事。”
“朱大人請講。”
朱顏赤看看周圍,馮弘明朱顏赤之意,馬上辭退了宮女侍衛。
這時,朱顏赤說道:“微臣幾年前看過皇子馮強,現在有些忘記了,不知他長相如何。”
“沒多大變化,個子比我高,膚色稍黑,鼻子比我的大……”爲了突出馮強的長相特徵,馮弘用自己的相貌與馮強的相貌作對比。
朱顏赤一聽心中大喜,馮弘眼中的馮強與慧心客棧裡的那個人幾乎是同一個人。
“謝太子殿下!微臣告辭。”
“就這一件事?”
“就這一件事。太子殿下不要與人說。”
“好!”
朱顏赤告別太子馮弘,回到了刑部衙門。
沈飛與肖鋼兩人痛痛快快地喝了一頓酒,酒酣耳熱之時,肖鋼笑咪咪地道:“大哥,真沒想到你又回到我身邊。你說我是感謝徐洪呢還是恨徐洪?”
“呸!一頓臭酒就忘了誰是我們的殺父仇人?”
“我豈能忘?只是我尋思,徐洪若不指使人去殺馭虎山莊的人,你能回到我身邊嗎?小弟我還不是一個人孤零零地呆在破廟裡嗎?”
“好你個臭小子,只想到個人利益,忘記了大情大義。這酒我不喝了,生氣了!”
“你死裡逃生,應該高興纔對,生什麼氣?”
“我回來了你還要感謝徐洪,難道你感謝他殺了馭虎山莊的弟兄嗎?”
“唉,我不過是看你回來高興過了頭,亂噴而已。”
“亂噴可以,怎麼亂噴到是非不明黑白不分的程度?”
“大哥原諒,以後小弟我決不亂噴了。”
肖鋼真是喝多了,說話時舌頭都有點大,口齒很不清楚。沈飛知道他喝多了,也不在意他剛纔說的是什麼。叮囑道:“酒喝多時,千萬不要到外面去。你的嘴可真沒有把門的,不定什麼時候惹出禍來。”
“我聽大哥的!大哥讓我咋做我就咋做。”
“這還不錯!從現在開始,你不要說話了,趕緊睡覺。”
“行啊!這草堆多舒服啊!願意怎麼躺就怎麼躺,願意睡到幾時就睡到幾時。老安全啦!”
“還舒服呢,不扎人嗎?”
“扎什麼人,多解癢啊!”
“得!得!趕緊把嘴閉上!”
肖鋼剛把草堆讚歎一番,想美美地睡上一覺。不想廟外竟出現了五六個黑衣人。
第一個進來的黑衣人馬上向沈飛揮劍,幸虧沈飛沒喝多少酒,一直清醒。他躲閃後,順勢拿起身邊的劍高聲喊道:“快起來,肖鋼!”
沈飛是一個不負時光的人,在南疆的三年間他一直都在辛辛苦苦地練劍。那個黑衣人哪裡是他的對手,被沈飛的連環劍刺傷了右臂。後來的四名黑衣人也是同樣的下場,不同程度上受了傷而且都是右臂。五個人只戰了不到半個時辰,都逃走了。
虛驚了一場後,肖鋼的酒醒了大半。他傻呆呆地說:“我還以爲在夢裡呢!”
“是夢,人生的大夢。這夢一個接一個,令人眼花繚亂,目不瑕接。”
“真來刺客了?”肖鋼的舌頭依然很大,口齒不清,但他還是發現情況不對。面對滿臉汗水手持利劍站在草堆旁喘着粗氣的沈飛,他問,“誰派來的?是徐洪嗎?”
“不知道!”
沈飛不是不想告訴他,而是他的確不知道來的黑衣人是誰派來的。說是徐洪吧,殺馭虎山莊的人都穿武士服,是一羣有組織有訓練有目標有紀律的團體,很像軍隊裡的士兵。他們不散漫不亂說也不搶什麼東西,非常有目標地殺人。而這夥人與那夥人好像不是一個組織的。那麼這夥人背後的主使是誰呢?他不知道。
“這麼說,這個破廟呆不了啦?”
“呆不了啦!如果你不想死的話!”
“唉,還以這破廟最安全呢!”
這時,歇過氣的沈飛突然想起沈府的暗道。他就想,就連一個馭虎山莊都讓人連根拔了,他這個破廟還能支撐幾日?不如先到暗道裡躲幾日,然後再作打算。
“喝點水,走吧!此處不養爺,自有養爺處。”
“到哪兒?”肖鋼揉了揉眼睛,疑惑地問。
“到了你就知道了。”
“這個徐洪,要是讓我抓住,我定給他碎屍萬段!”
“別廢話了,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