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翔的死訊傳到洛城,馮強很震驚。但他不相信坊間傳說,他認爲於翔的死因是身份暴露。
“誰發現了他的真實身份?”
“發現於翔身份的人也一定知道於翔是受誰的指使。”
想到此,馮強更加心驚膽戰,冷汗直冒。他在地上來來回回地走,從中午走到太陽落山。最後,他下定決心攻打秦江月。
馮強認爲只有秦江月有能力有這個本事將經驗老道的於翔幹掉,並製造假像唬人。於翔的死極大地削弱了北疆的力量,他這個蕃將有可能被顛覆。
“他是恨我的。爲了搬倒徐洪,他作出了許多努力,結果,在結案時徐洪被劫。”
因這兩方面的原因,馮強坐不住板凳,他決意出兵。他要先發制人,不能等到秦江月強大了再動手。
可是,這個兵往哪出啊?
這時,他想到了養護了近兩年的徐洪、韓叢生與曹可儉。
這三人沒多大本事,馮強是知道的。但事到如今,他的高參於翔已經死亡,他手下也無能人,只得找他們商議了。
“秦江月沒有回軍營,與他的哥哥秦江風在晉陽重建義林,我認爲秦江月的此舉有重大的陰謀,想推翻北燕現有的政權,在此危險之時,本將請三位大人獻計獻策。”
三位大人在北疆時日已久,風沙與寒流,苦悶與惆悵已凍結了他們的思緒,他們從未想過還會有人請他們獻計。
三個人如木頭呆呆地坐在那裡,不知此話從何說起。
時間很快一分一分地過去,三個木頭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也未說出一字。
這種尷尬持續了許久,馮強再心急也無用。沒辦法他只能告訴三位大人給家裡人寫信,讓他們的家人在龍城與嚴晉陽兩地打探秦江月的行蹤。
“家人被我所累,我估計他們沒有能力找到秦江月。”曹可儉語氣沉重無可奈何地說,“請馮將軍見諒。”
“我的家人恨我捲入到軍餉案,他們哪裡會去找秦江月?”韓叢生了道出苦水,覺得這事不太可能。
徐洪卻不這麼想,他以爲他來洛城兩年多,雖遭到軟禁,但生命無虞。從這點上,他們還是應該支持馮強的。
“難處肯定是有的,即使再難,我們也要找到秦江月。若沒有馮將軍,我們早就成了秦江月的刀下鬼。秦江月若成氣候,我們就不得安寧。我們必須讓我們的家人幫助尋找秦江月,不信秦江月人間蒸發。”
“那就隨徐大哥吧!”韓叢生見風使舵,馬上來個急轉彎,“我們的家人應該出點力了。”
曹可儉沒說什麼,保持了沉默。他與徐洪、韓叢生不同,他是憑真才實學獲得的烏紗帽。此時,他正爲受徐洪的誘惑掉進腐敗的陷阱後悔呢。所以,他不想越陷越深。
當即,徐洪與韓叢生就寫了家信,信中表明希望家人鼎力協助找到秦江月的蹤跡。
曹可儉不想寫,馮強急了。考慮到曹可儉的危險性,馮強逼迫他也寫了意思相近的信,命傳令兵速將三封信送達。
信馬上就到了徐、韓、曹三家。
韓承讓接到信後,反覆琢磨了一番,想到秦江月大張旗鼓地招義林,很快又沒了下文。不知是他招收受阻,還是另有它謀?
他想了半天,也沒想個所以然。
他決定拿着信找徐貴妃。
來到紫香宮,施禮之後,向徐貴妃說明了來意,並將信拿給徐貴妃看。
“此信正附合我的想法,”徐貴妃看過信道,“我們一定要四處打聽秦江月的下落,爲馮強剿滅秦江月作好前期準備。”
“秦江月遠在晉陽,我們在龍城,鞭長莫及,不知貴妃娘娘有何高見?”
“也沒什麼高見,不過是派一個心腹去晉陽打聽,再按信中所說到關係比較近的大臣家裡打探。”
“只是,晉陽地方那麼大,找秦江月如大海撈針。他若還在招義林倒好辦,派一個武藝在身的人加入義林。可偏偏他銷聲匿跡了。”
“一定是有高人指點,不然他不可能改道。”
“怕就怕秦江月周圍的那幫人,能文能武,精英薈萃。全國性的擂臺賽幾乎就是給秦江月辦的,大量的人才彙集到他的門下。多數義林已進入軍中,這些人成了他的死黨。他雖不在軍營,但權威還在,那些中層將領包括最高統帥張懷亮大事面前還得聽他的。”
“這樣的人物多危險啊!他在搖控我們的軍隊,可惜,我們就是沒有辦法。”
“我們不是正在想辦法嗎?”韓承讓笑了笑,“想出個沒辦法的辦法。”
“沒辦法的辦法一定很愚蠢,弄好了還不錯,弄不好雞飛蛋打。”
“我們三家的命運是連在一起的,只要我們聯合起來,不信想不出個好辦法。”
“你這個吏部主事,頭腦一定靈活,你應該爲我們想出一個好辦法來。”
“我說說看,供你們參考。我們三家每家派出兩名親信組成聯絡團到晉陽。到了晉陽後四下打聽秦江月的消息,重點是城門口。城門口是消息的源頭,尤其是守城門的士兵,他們往往知道進進出出都有哪些人。”
“城門守衛就那麼靈通嗎?”
“很靈通的,城中發生的大事小事他們都是知道的。站在城門口他們經常與一些人搭訕,查那些進進出出的車輛,他們因此知道許多事情。”
“各家的代表先去晉陽摸情況,我再找一些朝中的大臣打探。就走這兩條路吧!”
“曹斌那裡不知怎樣?”徐貴妃問,“他是不是也像我們一樣收到了北疆的信?”
“信是肯定收到了,馮強希望人越多好,尋找秦江月的範圍就越廣。”
“我們約約他?”
“三個臭皮匠合成一個諸葛亮!”徐貴妃苦笑了一下,“我們徐家只有我在頂門戶,我就作爲他們的代表,成爲三分之一的諸葛亮。”
“醉香樓已倒閉,我們有好地方嗎?”
“有!”
“哪裡?”
“慧心客棧。”
“慧心客棧?”曹斌疑惑地問,“那個地方安全嗎?”
“安全。”
“什麼時間?”
“明日巳時。”
“好吧,我去通知曹斌。前幾日我還看他在城東文祥書苑聽課呢!”
“不知他今年的會試能不能考中?”
“後來者越來越多,越來越年青。他年歲已大,考取的機會越來越渺茫。”
“但願他在今年的會試中考中會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