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2、互通心曲

秦江月見沈春雁如此傷感,勸道:“好在馮距已經知道是徐洪害了他,對他有了切恨,不然,北燕早就亡矣。”

“一個愚昧的皇帝,國人對他能有多大的希望?”

“只要馮距想保住自己的皇位,他就得聽忠臣的勸告。朝中忠良之臣若聯合起來,不信打不倒徐洪。”

“你還挺有信心?”

“我不會退卻的,我會一如既往地向前衝,直到將徐洪搬倒。”

“好!此言甚爲鼓勵,將我眼前的黑暗一掃而空。但願秦將軍如自己所說,清除濁流,拔雲見日。後燕百姓不日就會看到清明的後燕。”

“有沈小姐的支持,我秦江月定會爲後燕的清明拋灑熱血。”

“秦將軍何至於此?秦將軍只有保住自己,纔有可能奉獻於並燕。秦將軍與北燕共存亡。”

“我是臨危受命的茅蘆小將,北燕的命運就押在了我的身上。我退也不是,進也不能,真是難啊!”秦江月無可耐何的笑了笑,“看我表面榮光,打了兩次勝仗,可誰知勝仗背後還有多大的危機?司空焰怎麼能這麼消消停停地退了回去?兩次敗仗,他要是不卯足了勁他是不會來的。獅子一旦出山,勢不可擋。幾隻小綿羊算什麼,不夠他撒歡的。”

“那怎麼辦啊?”

“讓北燕的士兵刻若訓練,讓府兵制繼續維繫下去,除此之外我們還有何法?”

看秦江月憂慮重重的樣子,沈春雁竟無語勸慰。她怎麼能拉秦江月的後腿,爲了保全自己棄北燕的百姓於不顧嗎?

“秦將軍,若有需要,小女願爲將軍鞍前馬後爲將軍效犬馬之勞。”沉默許久的沈春雁終於說出自己的心中所想,她不再顧忌什麼,形勢如此嚴峻冷酷,她還等什麼?無論是風是雪,她都願爲秦江月作出任何犧牲。

秦江月大受感動,沒想到東躲西藏,被殺手追趕得幾乎沒有去處的沈春雁竟說出如此大義之言。一個弱女子尚有忠心報國之志,他這個八尺男兒怎能畏縮不前?熱血沸騰之際,他猛地向沈春雁伸出雙臂,將沈春雁牢牢地摟在懷中,痛哭不已。

每每遇到艱難的抉擇,秦江月的內心都在吶喊。每一次吶喊都讓他增添了無盡的信心、勇氣、和力量。那一聲吶喊是多麼的簡潔,簡潔到只有四個字:“爲她而戰!”

現在,這個“她”終於被他所有的付出所感動,被他的愛國之心所震撼,她願爲他奉獻一切。

他的熱淚只有在這時才能流出,因爲,他所有的努力都沒有白費,這個“她”將自己的心交給了他。

秦江月大顆大顆的淚珠不斷地從他的眼中涌出。沈春雁爲她最敬佩的男人拭去眼角的淚。她知道,秦江月爲何流淚,知道他的內心在想什麼。

“吃了這麼大的苦,受了這麼大的委屈,我還是要鼓勵你繼續戰鬥。因爲,不但我需要,北燕的百姓也需要。北燕已經到了危亡時刻,必須有英雄站出來力挽狂瀾。

這個英雄只要組織好民衆,將他的才智與謀略獻給窮苦的百姓,他就是千古英雄。而我,就希望你能這樣。不是我高要求,是因你能做到。”

“謝沈小姐!”

“不要一口一個沈小姐了,”沈春雁笑了笑,“我已淪落到無家可歸的程度了,還是什麼小姐啊!你還是叫我白小鵝吧!”

“如果我身邊沒有外人,我永遠稱你爲沈小姐,你永遠是元宵節那個夜晚我見到的最美麗的小姐。如果有外人,我尊重你的要求。”

“好!從現在起,只要你稱我爲白小鵝,我不再躲躲藏藏,願爲你做一切事情!”

“不行!不行!我怕不安全。你還是在你的姨媽家先住着,以後再說。”

秦江月拒絕了沈春雁的請求,他不是不願意沈春雁守在他的身邊幫他做事,而是怕有人認出來。如果徐光耀發現沈春雁在他的身邊,不但會馬上派殺手追殺過來,還會大做文章。

秦江月是冷靜的,他現在的想法與當初沈春雁來軍營時的想法完全一致。他們都看出形勢的險惡,都看出人身安全的重要。

沈春雁沒有堅持自己主張,因爲她知道,剛纔自己一時的衝動,忘掉了身邊的危險。

“你說得對,我尊重你的意見。希望你安心的備戰,時刻注意西涼那邊的風吹草動。我這裡你大可放心,一切都好。”

這時,許長虹回來了,他看到秦江月眼睛溼潤,知秦江月見到沈春雁後一定是很激動。他笑了笑,說:“怎麼樣?嘮透了嗎?”

秦江月也笑了笑:“嘮透了,你把他帶回去吧!從現在起,她的安全就交給你了。”

“接旨!”

許長虹將沈春雁帶出秦江月處,出了軍營轉了幾個圈又回到軍營。只是,沈春雁回到軍營後是以颶風的面孔出現在人們面前的。

回到自己的住處後,沈春雁馬上躺在牀上休息。這時,喬震派他的護衛給沈春雁送來了一個燻雞腿。

這是喬震第二次送雞腿了,他不知從何處瞭解到沈春雁愛吃雞腿。只要膳房改善他們這幾個將軍的生活,喬震總要給沈春雁送一點嚐嚐。

但這一次,沈春雁決定退回。他覺得喬震誰都不給誰送,只給她一人送,這實在不是什麼好事。前有郭四的當面求婚,她意識到喬震在不久後也會說什麼。沒辦法,他們都知道他是一個女人,而且是一個年青的女人。這個女人在他們面前繞來繞去,他們產生那樣的想法實在是不足爲怪。

“不好意思,請袍澤替本將送回。轉告喬將軍,我是不吃雞腿的。上次他送來的那隻雞腿我已經送人了。”

“尊命!”

沈春雁退回雞腿是想讓喬震以後不要再送什麼東西給她了,如果他再送她什麼東西她會拒絕的。

喬震沒有再送回來,也沒有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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