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6、勸弟投案

這個意外,讓肖鋼不知所措,他不知是跟着進去,還是停下來。

“大哥,你看怎麼辦?”肖鋼低聲問道。

“我們到慧心客棧的對面找一間房子,在那間房子裡觀察他們。等他們出來後,我們再接着跟蹤。”

“他們要是住了下來怎麼辦?”

“他們長時間沒出來,我們就進去打聽,問他們三人有沒有住店。”

“好吧!”

兩個人來到慧心客棧對面的那座小樓上,正好那座小樓是一家規模很大的酒樓。沈飛與肖鋼來到二樓中間臨窗的那個小桌旁坐了下來。兩個人向窗外望去,正好能看到慧心客棧的紅漆大門。出來進去的人,都在他們的視線內。

肖鋼要了一壺酒,兩個下酒菜,兩個人慢條斯理地喝了起來。看外表,他們像是細斟慢飲,暢敘友情,實際上他們的心思並沒有在酒上。

眼見天色越來越暗,慧心客棧幾乎沒有人再從裡面走出來。往裡進的人倒很多。

“他們是不是住進去了?”

“我們到裡面看看吧?不然,他們從後門跑了,我們還在這裡傻等着。”

“是啊,我們趕緊走吧!”

進了慧心客棧向掌櫃的一打聽,才知一個時辰前進去的三個人已從後門走了。

“晦氣!”肖鋼氣得直跺腳,“白白讓他們溜走了!”

這日,秦江月帶着五名隨從來到馭虎山莊,見到表弟許長風直言道:“徐洪關在大牢已兩月有餘,時間越長他的爪牙們活動得就越頻繁。徐洪案不結,對後燕大軍收復晉陽十分不利。望小弟縱觀全局,以社稷爲重,負荊請罪。”

聞聽此言,史長風馬上面露猶疑,他低聲道:“上次二哥提及軍餉一事,我權衡許久,知此事遲早會東窗事發。但小弟我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可能像表兄說的那樣,舉報自己的兄弟們。”

“徐洪一案最重要的關節就是馭虎山莊,若馭虎山莊投案,軍餉一案就會坐實。”

“二哥將此事想得過於簡單,你的想法不過是你的一腔情願。我是馭虎山莊的老二,自我加入到這個門派我的利益就與這個門派的利益結爲一體,所以,我不想當叛徒。”

“這麼說來,你不肯?”

“是的!我不肯。與其當一個門派裡的叛徒,不如去死。”

形勢所迫,秦江月沒有別的好辦法,只能攻表弟這一關。他的表弟是什麼性格,他不是不知道,決定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可是,如今,他不得不勸說這個撞到南牆都不肯回頭的人。司空焰回到本土後,一刻都沒有停止訓練他的軍隊。他決意在佔領晉陽後,鞏固陣地,不給北燕喘息之機,然後一鼓作氣攻克龍城。司空焰的野心昭然若揭,秦江月也不甘示弱,全軍上下整日操練,時刻準備上戰場。

秦江月雖在全心全意的操練兵馬,但徐洪的案子一直纏繞在他的心頭。他清楚地知道,徐洪的案子不結,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就會蠢蠢欲動。他們什麼陰招都使得出來,有可能在戰爭暴發期間出奇不意地給他下個絆子進而影響戰局。

可是,徐洪他們已將罪證毀滅,現在他空口無憑,奈何徐洪?想來想去,只有奉勸他的表弟史長風負荊請罪,才能攻破徐洪一案。

他鼓足勇氣來到馭虎山莊,想快刀斬亂麻,可惜,表弟根本就不配合。

“一家的兄弟辦事就這麼難嗎?”秦江月茫然道,“難怪一個國家是那麼的不好治理……”

“二哥須知,搶劫軍餉案不是你我之間的事。你爲了讓軍餉案坐實想獲取人證。可是,你獲取人證的路子太直接,正好事與願違。你想想,我是你的表弟,給你作證,這在法理上能行得通嗎?誰會相信呢?”

“你若投案,一定能將案情詳細說明,每個細節都會出現新的人證,那些新的人證在嚴峻的法律面前不可能緘默不言。這些實情足以支撐起你這個主證。”

“二哥,不用說了!你就是說得頭頭是道,天花亂墜,小弟我也不買你的賬!我把底交給你:無論何時何地,兄弟們做的事對與錯,史長風都不會出賣他們的!”

“你就這樣堅持嗎?”

“是的!我必須堅持。我們都是義兄義弟,同生共死,不可能出現出賣與被出賣的事。除非徐洪那邊出了事,牽扯到我們,我們自然要承擔罪名。”

面對史長風的果決,秦江月毫無辦法。他沒有能力再與他周旋下去。最後,他無奈地說:“我不過是着急罷了,並未在意麪子不面子的事。要不是司空焰進攻永城,事發太突然,朝庭肯定會及時派人調查此案,我料定趙冉也來不及銷燬證據。如今,這個案子的最隹時機錯過了,只能等待下一個機會。”

“抱歉!恕小弟不能相助!”史長風十指握緊,表示歉意,“人生在世各有所求,總是會有不一樣的人生。我知道我是罪人之身,但沒辦法呀!當時爲了生計爲了出路,加入到此幫派,現在想脫身又無它路,只能苟延殘喘,了此一生。”

“爲兄爲你指出一條光明之路,不知你肯不肯按照這條路子走?”

“除了負荊請罪還能有別的嗎?”許長風疑惑地問。

“怎麼不會?你可以到我們的軍營來,作我的下屬。”

“你不是說過讓我暫時不要撤離馭虎山莊嗎?”

“彼時是彼時,現在是現在。形勢有變,我們必須得隨形勢走。”

“二哥請說!”

“你離開馭虎山莊以後,可以隱秘地向馭虎山莊裡的仁兄仁弟做一番引導,我說的仁兄仁弟是那些沒有得到銀子或者得到很少銀子的人。我估計那些人都不願意揹負搶軍餉的罪名。當我們的工作做到極致,這些人就會挺身而出,揭發頭領們的惡行。。”

“二哥所言極是,我做夢都沒有想到馭虎山莊在困難的情況下竟然與貪官合流。這個舉動完全有背於我們的初衷。”

“所以,我說這個工作十分好做。你離開馭虎山莊後不受他人牽制,人身自由得到保證,可以做很多事情。”

“容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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