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史長風被傳,剛一進屋他就明白朱顏赤爲何要傳他。
“拜朱大人!”
“史將軍,你參加了搶劫軍餉的議事嗎?”
“在下參加了搶劫軍餉的議事。”
“結果如何?”
“搶劫所得的一半分給馭虎山莊,馭虎山莊派人蔘與搶劫。否則,免談。”
“馭虎山莊搶劫所得的一百萬兩的白銀是如何分配的?”
“如何分配的我不太清楚。”|
“分銀子的事你不參與?”
“稟大人,在下沒有參與。”
“馭虎山莊的人現在還有誰活着?”
“誰還活着,在下不太清楚,但在下知道,馭虎山莊在那次被剿殺後有一部分逃到軍營。”
“多少人?”
“十多個吧!”
“你能不能將他們找來?”
“能!”
“有幾個找幾個!”
過了一會,呼啦啦地進來十幾個人。
“該找的都找來了嗎?”
“稟大人,都找來了!”
“你們原來都是馭虎山莊的人嗎?”
“是的!”
“我們是!”
“你們之中都有誰參加了搶軍餉?”
“我們幾個都參加了。”
“你們每人分多少銀子?”
“二十兩。”
“好,你們現在選一名代表回答我的問題。”
這些人選了前面站着的高個子說,“我們選他。”
“你叫什麼名字?”
“稟大人,我叫陸強。”
這個陸強就是參加擂臺賽的陸強,他剛一進屋秦江月就認出來了。
“馭虎山莊一共有多少人蔘加了搶劫?”
“一百人。”
“每人都是二十兩嗎?”
“是的!”
“你們一百人也就分得兩千兩?一萬都不到?”
“是的!”
“你們知道那是軍餉嗎?”
“不知道。呂幫主向我們說,那是一個鉅商的壽禮。”
“你們就去了?”
“去了,殺富濟貧嘛!”
“那麼多的餉銀你們濟給哪些貧困人家了?”
“不清楚。”
從根問到梢,搶劫軍餉案一目瞭然,一環套一環。呂進即使有一百張嘴,也難洗清自己。
“呂進!”
隨着朱顏赤的一聲斷喝, “咚”的一聲,一個重拳從高處落下,呂進與在場的人都不覺一震。
“你還有何話可說?”
“小民無話可說。”
“你知罪嗎?”
“小民不知。”
“我問你,除了分給參加搶劫的弟兄每人二十兩以及分給史長風五萬兩之外,剩下的那些銀子是不是都進了你的腰包?”
“沒有!小民已將銀子分給了貧困的人。”
“那些人是誰?登記在冊嗎?”
“沒有,是隨意分的。”
“分到哪裡去了?什麼地方?”
“忘了!”
很明顯,呂進在撒謊,他說的不是實話。
這時,秦江月接過話去,他語重心長,輕言細語的說:“呂兄,你我相識在擂臺上,我佩服你的武功與號召力,也佩服你們馭虎山莊曾經的聲譽。如果你不是被騙的話,你不會參與此案的。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呂進被秦江月的話所感動,他回答了秦江月的問話:
“秦將軍,趙冉是以韓公子的身份找的我,他說所搶物品是一個鉅商的壽禮。他根本就沒說那些銀子是軍餉,他若說所搶之物是軍餉大哥斷不能參加。等到後來我率一百名弟兄到達現場,才發現上當了。根本就不是趙冉所說的壽禮,因爲我看到那些載滿銀子的車輛全部由軍隊監押,我才知這是軍餉。還未等我說‘撤’字,一個副統領先行下了手,兩夥人就打了起來。”
“你們一百人打得了那一千人嗎?”
“稟大人,江湖上的人不到萬不得已儘量不殺生。我們只是用辣椒水將士兵們眼睛辣住,辣得他們不住地擦眼淚無法看清前面的人。五十人圍堵,五十人搶車。只一會兒的功夫,五十輛馬車全部被我們的人搶走了。”
“你是被趙冉所騙,到現場後你想撤已經來不及了,是這樣的嗎?”
“是這樣!那名副統領名叫陶川,他母親生病急等用錢。所以,他見錢眼開馬上衝了上去。”
“那麼,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我不想揹負惡名,八十萬餉銀我一兩未動,都埋在了深山老林裡。我知道我受了趙冉的騙,搶劫軍餉遲早會東窗事發,所以纔給弟兄們每人分二十兩。”
“如果你將所藏銀子退回,又將剿殺馭虎山莊的人交出,我想,你會免罪的。”
呂進一聽能免罪,馬上叩地跪拜:“謝秦將軍,謝朱大人!”
“你知道是誰剿殺馭虎山莊的吧?”秦江月爲將此案徹底查清,一追到底,他繼續詢問呂進。
“秦將軍,剿殺馭虎山莊的主使人是誰,我的確不知。我正在招集弟兄們開會呢,突然來了一羣身份不明的人。他們武藝高強,動作敏捷,見人就砍。”
“你真的不知道主使是誰?”秦江月用疑惑的眼光看着呂進,“ 我聽說是你裡應外合剿殺了馭虎山莊的人。”
“秦將軍我實在是冤枉的,我是被人劫走的,而不是有準備的溜走的。”
“原來是這麼回事!”秦江月嘆了一聲,然後問“你怎麼也到北部洛城了呢?”
“他們將我帶走後並沒有直接殺我,而是直接將我帶到北部。”
“是這樣?”秦江月似乎明白了什麼,頓了頓,他又問,“到了北部後,他們是怎樣處置你的?”
“他們讓我住在一個小院子裡,派人把守,怕我逃掉。”
“有人把守,你怎麼還能逃出來呢?”
“我給守門人一兩銀子,讓他告訴我這是什麼地方,附近還有何人?他告訴我說,附近有一個名叫趙冉的人,也像我一樣被關押。我又給他一兩銀子讓他給我捎封信。就是樣,我與趙冉聯繫上了。我們共同商量如何逃離那個寒冷的地方。”
“趙冉,”這時,朱顏赤接過話去,“呂進所說屬實嗎?”
趙冉看了看目光嚴峻的秦江月,不想隱瞞實情,說道:“屬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