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一國二相

白於裳眼疾手快將芸凰牢牢護在身後,她從來不會與任何人正面交鋒,拼死的事情全都讓及未央,且也信他的一身功夫,但眼下卻不自禁有些擔憂。

那獻藝之人此刻儼然成了冷血無情的殺手,好在她原先甩出的暗器都被未央一一擋住,但周圍的下人女婢卻齊齊撂倒在地,成了活死人。

奏樂的樂師更是被嚇的手足無措,抱着樂器躲在牆角不敢輕舉妄動,更爲忐忑不安誠惶誠恐的要數那戲班老闆,覺着大難臨頭必死無疑,一頭倒在地上不醒人事。

原來女皇身邊總有護衛軍守着,但許久以來都相安無事,且今夜又想清靜獨處,才命他們在大院外守着,故並不知曉裡頭髮生何事。

滿天無邊際的飛花美輪美奐,未央與獻藝女子二人也打鬥的如在起舞一般,一個步步移轉抵擋,一個甩袖拋花逼近。

芸凰臉色蒼白,卻無所畏懼,倒是立在前頭的白於裳心生惶恐,見那人與未央的功夫相當就怕對女皇不利,便從衣袖中落出暗器就想扔出去卻被按住了手腕,耳邊傳來陛下低沉的聲音:“別暴露自己。”這才壓抑住未有出手。

獻藝女子的招數很是陰毒,不僅對未央往死裡逼,更是甩出諸多花瓣略過他的周身直往芸凰那處飛來,白於裳沉着冷靜,拉過女皇的手移步邊上,而她的脖間卻被兩片花瓣劃出兩道不深不淺的傷口,顯出上下兩條紅絲線。

未央見眼前女子難纏便對白於裳厲聲喝:“帶陛下先走。”而即又將院內一個燈籠捲起了拋向空中,以爲信號,但令人惆悵的是燭火很快被熄滅,未見成效。

白於裳見未央如此便想起了自己隨身而帶的煙花,這煙花原是爲密探局新制的聯絡暗碼,並未來的及向芸凰稟報,眼下只能先用上再說,往立在院內的石燭臺那裡點燃之後就想拋向空中,未料卻被打落在地,煙火在地上亂竄很快就沒了聲息,幸而這響聲終究是驚動了在大院外靜守的護衛軍,燕青立即就帶着人馬往裡頭奔。

白於裳正心生詫異便見屋檐上飛躍下來一個偉岸的男子,他一身黑衣,目光凜冽,手持冷劍,對着芸凰不屑訕嘲道:“我尊敬的女皇陛下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吧。”

白於裳擋在芸凰的身前,無所畏懼的盯着那男子,她已然是忍不住要捏死這個膽大妄爲的,只可惜沒她什麼表現機會,因已有人對那男子拔劍向相,且直接往他身上飛暗器。

白於裳見機連忙拉着芸凰往院外去,遇上了燕青纔算覺着穩妥,又急切吩咐:“快去擒住那兩個刺客。”

燕青一面吩咐護衛軍拉弓架箭圍住刺客,一面又對芸凰拱手作揖:“屬下救駕來遲,請陛下恕罪。”

“要捉活的。”芸凰蹙眉疾言道。

她雖說不願當這個女皇卻也是個惜命的,如今竟有人不怕死的拿她性命定然不能輕饒。

裡頭四個人依舊在打鬥,方纔那個救駕的宮女絕技在身,且她狂飛暗器令那男子招架不住,終於敗下陣來。而未央那邊也開始略佔上風,趁那女子分心之際給了她一掌,打的她口吐鮮血,倒在地上無力反抗。

終是寡不敵衆,那兩名刺客雙雙被活擒。

白於裳先是走前打量未央上下,見他未有外傷才稍覺安心,又問:“丞相可有內傷?”

未央眼尖,一下就瞧見白於裳脖子上的那兩道血痕,只說:“國師還是關心自己吧。”

而即微一側目撇一眼方纔救駕的宮女,只見她的衣裳被劃破一個口子,隱隱約約的露出手臂上半

朵鮮紅梅花,竟勾起他些回憶,往日似也有見過幾個女子紋有這樣不同顏色及形狀的梅花,難道這其中有什麼深意,且方纔那煙花怎麼就準備的這樣及時,未有人會將這玩意隨身帶着取樂罷。

難道是白於裳別有用處……

芸凰最頭痛此事,且她多少受了些驚嚇,稍緩了緩氣纔對燕青吩咐:“去傳刑部尚書衛清進宮。”而即又進院去瞧那兩個膽大胞天的刺客。

白於裳此刻正蹲下身子盤問那獻藝的女子:“是誰派你來行刺的?”

“是我自覺自願。”那女子是個硬骨頭,且不屑於白於裳,還朝她臉上呸了一口,幸而某人躲的及時,直起身子問,“戲班老闆人在何處?”

燕青上來稟報:“死了。”又言及一句,“看那樣子是被嚇死的。”

白於裳微一蹙眉,低眸沉思,又對那獻藝的女子厲聲道:“上一次我與丞相被鎖之事是你故意爲之吧,目的就是爲了替代小魁姑娘進宮獻藝,以便行刺,是與否。”

“我什麼都不會說,既然敗了就沒想過要活着。”那女子不畏生死,一副坦坦蕩蕩的形容。轉頭深望自己身邊的男子,多有愧疚,她原是一個人的任務,卻拖累他與自己一道,輕說了句,“你不該來的。”

那男子更有許多的不捨,微蹙了蹙眉堅定道:“無論怎樣我都要陪你。”

這二人真當煽情,死到臨頭了還拿肉麻當有趣,白於裳剛要嗤他們兩句卻見未央動作極快的將那二人的下巴弄脫臼了。

“要死也該把話說清楚了才能夠。”未央俊眉微挑,陰冷無情的盯着那兩個刺客。

白於裳此刻才瞧分明這二人嘴裡竟有個小包,想來裡頭是□□,計劃敗露就想服毒了斷,卻未想到被未央這廝攪了。

但未央其實對此事並不關心,只在深意那梅花寓意,那宮女的來歷。

芸凰越發覺着頭痛,且那兩刺客演的這出情深意重的戲碼更是刺痛了她的心,便對未央吩咐,“此事就交由丞相嚴辦,一有線索速來報,孤眼下乏了,先回寢宮。”言畢便大步離去,而那救駕的宮女也隨之一道跟隨。

未央點頭應諾,當即便命燕青嚴謹戒備,多派人手保護陛下,所有進宮之人都要嚴查其身份,且不準帶任何刀劍入宮,京都城內也需注意來往進出之人,特別是異國人士,稍有可疑都須看押查審。

刑部尚書衛清正踏着月色匆匆而來,喘着氣對白於裳及未央作禮:“丞相大人,國師大人。”

“你今夜就對此二人嚴審,必務要從他們嘴裡探出些分明。”未央面無聲色吩咐,後又道,“將他倆的畫像貼置鬧市,有知其身份者重賞一百兩黃金。”

衛清點頭應諾,隨即就命人將那兩名刺客綁押至刑部大牢。

此時才覺夜已深沉。

白於裳比方纔鬆了口氣,突而瞧見地上竟有一個小香包,便彎腰拾起了細瞧,繡工一般,手藝不精,但裡頭散出來的香氣卻特別的很,甜而不膩,濃而不厭,似還帶着點清冷氣。

未央微提着眉往白於裳那裡打望,也聞到了那股香,提醒道:“國師應將此物交由刑部。”

白於裳原想交由秘探局去查探此物,但想想不該搶了未央的飯碗,更不能讓刑部沒事可做,便將此物交由還未走的燕青手上:“勞煩燕大人替白某送去刑部吧。”

燕青應諾,掃了一眼未央而即轉身離去。

白於裳瞧見燕青那般臉色便訕趣起未央:“丞相爲何要辜負別人的一片心意,生死相隨之人並不多見。”

未央提步往宮外走,對白於裳答非所問,直說心中疑惑:“這都還未年近,國師就玩起了爆竹?”

“是幾個新花樣,提早拿來陛下瞧瞧歡喜哪個,以免到時失策。”白於裳臉紅心不跳,她方纔就編好了由頭,未免未央多想,便問他,“丞相以爲方纔那兩個刺客是什麼來路?”

“何必揣測,靜等刑部的供詞。”未央並不關心芸凰生死,只替淺蒼憂心,密探局是個威脅,方纔那宮女武功極高,若說類似此人混進淺蒼皇宮,何其危險。

白於裳也覺着此言無差,又與他商議道:“近日局勢越發混亂,居心不良之人蠢蠢欲動,不如藉此機會清查一番吧。”

未央贊同此舉,點頭迎合,還推舉一人:“衛大人公正不阿,辦事又極爲嚴謹,不如就交由他處理,將底下人都審查一遍。”

“白某倒覺着有一人比衛大人更合適。”白於裳另有他選,且對此人已觀察許久,對未央緩緩道出,“聽聞花南煙是位賢人,正直清廉又體恤百姓,不如將此事交由她查辦,亦算是給她一次機會,禮部尚書之位也可坐的理所當然。”

未央微垂明眸,雖心有暗喜卻依舊不替她美言兩句,只聽白於裳又道:“幾個後備能臣之中就屬她最出類拔萃,且做事仔細體面,丞相大人爲何不舉薦她?難道是有避嫌之意。”

“方纔你那提議原是陛下的意思?”未央挑眉問道。

白於裳對着未央淺笑:“陛下深知丞相大人刻意避嫌,這才讓白某做個閒事人蔘與此事,絕非越丞相大人之權。”

“難爲陛下一番苦心,難得國師大人深明大義。”未央客氣謙遜,但他心中卻甚是得意,一切都依他所願,又忽想起某事,對白於裳道,“國師爲何執意要去夜玥,難不成還想幫襯那位軟弱無能的太子殿下?”

“他並非無能,只是太過重情罷了。”白於裳微蹙秀眉連忙辯解。

“有何不同。”未央不以爲然,又潑了盆冷水,“只怕依舊是國師的一廂情願。”

“梧棲必須依附夜玥,以免淺蒼翻臉棄約。”白於裳無不爲此事憂心,她也不隱瞞未央,只說,“無論用何手段,都要扶太子順利登基。”

未央頓足凝視白於裳,口氣冷冰,但這話卻像似在關切她:“此次你出使夜玥,難免會與二皇子正面交峰,想來因上次之事他就記恨與你,國師要自求多福。”

“那人再兇殘也比不及攝政王爺。”白於裳倒不頭痛此事,總之她不必見衛子虛,不必交涉攝政王爺就無關要緊,倒是同情起未央,“此次丞相大人去淺蒼纔要千萬保重,衛子虛是個難對付的,且淺蒼國君亦不知如何性格,更有攝政惡魔,小心應付纔是。”

未央聽到惡魔二字就忍不住想揣白於裳二腳,打算氣她一氣,說:“白於裳你今夜又欠了我。”

白於裳當下就輕嗤一聲,悠悠道:“未央你又開玩笑。”

“既然國師以爲未某的口才比的及衛子虛,想來也能說服陛下改了主意讓豔姬隨未某身邊......”未央話都未說完就被白於裳給急急打住,討好道,“未大人何必如此呢,你我是同僚,應相互理解纔是啊。”

“你以爲將豔姬帶在身邊就妄想他會喜歡上你?”未央斜眸而視白於裳,那幽靜清冷如天上一彎明月的眼眸令人想沉溺其中,千萬年都不願移目。

白於裳被那眼神給弄呆了,當下就自嘆不如,想他一舉一動都帶着優雅,沒由來的就失了些信心,忍不住道:“未央你方纔那般眼神視人萬萬不可。”

“什麼?”未央不明所以,微蹙了蹙眉。

白於裳覺着自己失言,連忙轉說其它:“豔姬去淺蒼極爲不妥,留在梧棲更是不妥,帶在身邊纔是萬全之策,白某這是爲國爲丞相分憂吶。”

未央微點了點頭,似是有些理解,正當白於裳要長鬆一口氣時卻又不客氣道:“國師幾時再來未某府上做糕點,就當是還了這份人情吧。”

“未央你知道無恥二字如何寫嘛?”白於裳似有些惱了。

“從不知曉,國師寫來瞧瞧。”未央裝瘋賣傻,撇了一眼白於裳的臉色而即忍不住輕笑出聲,大步往前走,氣的白於裳在後頭翻白眼,最後惡狠狠道,“未央是你不仁在先,如何能怪我不義在後。”

“出使之前來丞相府上做糕點,國師可答應?”未央突然迴轉身子極爲正經的問她。

白於裳纔不願答應,望了未央兩眼沉思一會,而後又打望他兩眼,又低頭沉思一會,見前面那人要往回走便連忙攔住他:“行了行了,我吃點虧。”

“你佔了那麼大的便宜,竟還有臉說吃虧。”未央不屑冷笑,而即提步往前上了自己的馬車,經過白於裳身邊時又撩起紗簾,稍帶挑釁道,“未某期待國師使出渾身解數將豔姬騙到手。”

白於裳蹙眉望着馬車漸行漸遠,暗啐自己怎麼能叫騙呢,那叫打動,未央這廝就是個王八糕子,還是一隻有一雙如明月般眼眸的王八糕子。

“往後誰嫁你未央,那人就是個不長眼的綠豆……”白於裳對着未央那馬車高聲喚道。“豆”字拖的特別綿長,似將所有怨憤轉化其中。

某人以爲馬車裡頭的人兒未聽到,未央卻聽的清清楚楚,暗啐一聲:“你白於裳就等着做沒長眼的綠豆吧。”

說完,他也覺得自己傳染了某人的失心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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