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
一聲狗吠,劃破長空。
遙遠的天際,一道曙光劃破黎明。
天亮了!
吳志遠緩緩地睜開眼睛。
吳志遠下牀,走到窗邊,拉開了窗簾。
有風拂過他的臉。
他望着窗外,大街上,人羣熙熙攘攘,往北而去。
那是工業區的方向。
“出門打工,再是不易,你們也有自己的路,而我,我的路在哪裡?”
吳志遠感到一陣恍惚。
他的腦海裡,忽然出現一張動人的臉龐,她看着他,對他微笑,露出亮晶晶的小虎牙。
仿若在說:“遠哥,我在等你呢!等你來,我們一起回家!”
“小曦!”
吳志遠的眼睛,瞬時間,變得堅定起來。
他走出了房門。
“汪!”
黑影一閃,一條雜毛狗撲到他身上。
“小黑!”
吳志遠摸着它的頭,僵硬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汪!”
雜毛狗縱身一躍,跳了下來,跟在吳志遠身後,搖尾乞憐。
“死狗,滾一邊玩去!”沙發上,坐着一個虎背熊腰的青年,對它很不待見。
“汪!”小黑瞥了他一眼,不理會他。
“靠!什麼破狗嘛!”青年憤憤不平。
“昨晚我回來,沒有見到你,去哪了?”吳志遠坐到沙發上,點燃一支菸。
“遠哥,你昨晚不是讓我跟着葉小雯嗎?你猜她最後去哪了?”鄭勇轉過頭來,對吳志遠說道。
“去哪了?”
“公安局!”鄭勇沉聲道,“遠哥,她可能出賣你了!”
“無妨!”吳志遠擺擺手。
“你知道她去公安局以後,發生什麼事了麼?”鄭勇繼續說道。
“嗯?”吳志遠眉頭一挑。
“她剛走進去沒多久,張逸傑就帶着大隊人馬出來,直奔殘陽路而去!”
“預料之中!”吳志遠深吸一口煙,神色自若。
“昨晚,我還見到了一個人!”
“誰?”
“歡兒!她也跟蹤葉小雯去公安局了!”鄭勇頓了頓,“張逸傑出來之後,我才發現她,我準備跟上去的時候,眨眼就不見了她人了!”
“真該死!”鄭勇一掌拍在沙發上,恨恨地說道,“我真想抓到她的,逼問她陳曦嫂子的下落!”
“你確定是她?”吳志遠的眼神一凝。
“這還有錯嗎?”鄭勇沉聲道,“我可是被她那個親妹妹捅了一刀,差點要我的命,現在想起來都疼,她們可是長得一模一樣,我怎麼會認錯!”
“這麼說,昨晚歡兒也在金都會!”吳志遠不禁地握緊了拳頭。
“肯定的了!”鄭勇想了想,繼續說道,“不過,應該是你走之後她纔去的,要不然,以她對你的恨之入骨,你和張逸傑纏鬥的時候,她早就暗中使壞了!”
“對了!”鄭勇想起了什麼,猛拍一下大腿,“我想起來了,葉小雯去公安局的時候,驚慌失措的,她一定是見過歡兒了,看她的樣子,一定是嚇着了!”
“之後呢?”吳志遠問道。
“王尚槐,死了!”鄭勇一字一頓,“在張逸傑的面前,生生被一槍狙殺!”
“你說你死不足惜,還讓我給你帶話!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死了!”吳志遠在心裡,輕嘆一聲。
“遠哥!”鄭勇看着吳志遠,“殺王尚槐的,十有八九,就是歡兒!”
“你是說?”吳志遠若有所思。
“嗯!”鄭勇重重點頭,“張一,也是被人一槍狙殺的!恰在那個時候,歡兒也在渝城!這個賤貨,比她妹妹香兒,難對付多了,你以後要小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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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擅長用槍麼?”吳志遠眼睛裡,寒光一閃。
“你和張逸傑在金都匯的時候,幸虧,她沒在,要不然……”
鄭勇想想後果,不寒而慄。
“我死活不要緊,最重要的是,找到小曦,我用得着怕她?”
“遠哥,你去殘陽路找王尚槐,張逸傑肯定知道了,你說,他會不會懷疑,王尚槐是你殺的?”
“隨他怎麼想了!”吳志遠把煙熄滅,站了起來,“你去幫我找兩套房子,一套在偏僻點的,一套在市中心!”
“這是……”鄭勇眼睛轉動了一下,“你要去哪?”
“去鴻運賓館,見一個人!”
“誰?難道是那老傢伙?”鄭勇睜大眼睛,“遠哥,那老傢伙可不是什麼好東西,鬼主意多得很!你可要防着點!”
“他還能把我吃了不成?”吳志遠擺擺手,向門口走去,“記住,幫我找兩套房子!”
“遠哥!”吳志遠剛到門口,鄭勇喊道,“梅姨來電話了!她很擔心你!”
“我知道了……”
“汪汪!”
小黑追了上去,卻已經看不見了吳志遠的蹤影。
“死狗,回來!”鄭勇起身,吆喝一聲。
“汪!”小黑一步越進房裡,看也不看他一眼,趴在門邊,閉目養神。
“靠!死狗!要不是看你瘦,我早晚有一天,把你燉了!”
……
公安局,**而肅穆。
當一縷輝光照在公安大樓上,那牆上的“人民公安”幾個大字,熠熠生輝。
張逸傑拿着一疊文件,走進自己的辦公室。
第一眼,他便看到,一個風情萬種的女人。
她驀然轉身,滿面愁容。
“你還沒走?”
張逸傑看了她一眼,走到飲水機旁,給她倒了一杯水。
“我還能去哪!”女子強顏歡笑,“你一直沒來,我在沙發上睡了一夜!”
“我不是安排兩個同志保護你回去了嗎?”
“除了你,我信不過別人。”女子擡起杯子,輕呡一口,坐在張逸傑對面。
“既然這樣,我告訴你一件事,你要有心裡準備!”張逸傑看着她,沉默片刻,說道。
“說吧!還有什麼糟糕的事情我不能接受呢?”女子勉強笑了笑。
“王尚槐死了!”
“砰!”女子手中的杯子,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死了!你死了嗎?”她臉色一僵,隨即變得失魂落魄,“我來報警,是想保護你,沒想到,沒想到……”
“請節哀!”張逸傑也是滋味難明。
“節哀?我能節什麼哀!”她的眼淚,最終落下,“我只不過是他的一個情人而已,他拋棄了我,我應該恨他的,恨他的……”
“他怎麼死的!”她說着,聲音變冷起來,還沒等張逸傑回答她,她繼續道,“是了,是他,一定是他!是他殺了你!是我害了你啊!我財迷心竅,但我不想害死你啊,我只是,我只是……”
“葉小雯小姐,請冷靜!”張逸傑嘆了一聲,不知道說什麼好。
“是他!一定是他殺了槐哥!你要把他抓起來!”葉小雯突然叫了你起來。
“葉小姐,你說誰?是誰?”
“就是昨晚跟你打鬥的那個男人!他在打聽歡兒小姐的消息,除了你,也只有他知道槐哥在殘陽路,是我告訴他的,我害死了槐哥,嗚嗚嗚!”
“不是他!”張逸傑搖搖頭。
“什麼?不是他會是誰!你告訴我,是誰!”葉小雯嘶吼起來。
“葉小姐節哀順變,一會兒,你去看他最後一眼吧!”
“我……”她痛哭了起來。
“葉小姐,請!”孫宇來到她身邊,扶着她,往門外走去。
“我要報仇!”葉小雯突然回頭來,對着張逸傑嘶吼。
“葉小姐,請!”孫宇直接拉着她,走出門外。
正在這時,一個神色陰鬱的青年走進來。
“張隊,陳歡兒來了!在審訊室!”
“走!去會會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