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那幽暗的走廊上,一個英武非凡的青年,揹負着雙手,緩緩而來。
昏黃的燈光下,他的身姿,無限挺拔,他的出現,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所有人都看着他,屏住了呼吸。
當他輕輕地推開那扇玻璃大門,只聽咔的一聲,整個世界,仿若又活過來了。
“張逸傑!”人羣之中,也不知道是誰,傳來一聲驚呼。
無他,張逸傑的身份太特殊了,而且,他的名氣太大了!
毫無疑問,他的出現,本身就是一道驚雷。
“張逸傑!我等你很久了!”吳雨蝶握緊拳頭,又悄然放鬆。
嫣然一笑,她迎了上去。
……
“張逸傑來了!”
海天酒店,一個豪華的房間內,有一箇中年男子,霸道絕倫,他坐在一張精美的沙發上,環抱着一個清麗脫俗的女人。
他死死地盯着牆上,那是塊寬大的顯示屏,屏幕中,酒會的場景,所有人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此時此刻,恰是張逸傑走進酒會的一幕。
“他就是張逸傑麼?”懷中的女人開口,她的聲音,如同百靈鳥,清脆而動人。
隨着張逸傑走進酒會廳,她的目光一閃,這張逸傑,果然是一表人才,氣宇軒昂。
但隨即,她的目光,便黯了下去。
“怎麼,見不到吳志遠,你很失望?”
他漫不經心地說道,“還是,你希望他不來?怕他死麼?”
她輕咬着下脣,沒有接話。
“放心,他會來的!指不定現在就躲在某個角落裡呢!”他說着,盤在她腰肢上的那隻大手,伸進她的衣衫裡。
她沒有掙扎,任憑他的手在她身上肆虐,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塊巨大的顯示屏。
……
夜色漸濃,海天酒店周圍,所有的店鋪都熄了燈,包括周圍的街道,竟然沒有一盞燈光。
夜風瑟瑟,漆黑的街道上,人漸漸地少,此夜,蕭瑟而寂寥。
只有一個地方,燈火通明,那棟氣勢恢宏的大樓,傲然而孑然。
海天酒店,九樓,酒會廳。
看到張逸傑,閒庭漫步一般,走了進來,吳雨蝶展顏一笑,迎了上去。
“張隊長,幸會幸會!聞名不如見面,張隊長果然氣度不凡!”吳雨蝶來到張逸傑三步開外,停下了腳步,她很是客氣,卻不過分親密,言談舉止中,大方得體。
“你認識我?我們好像沒見過面吧!還有,我沒有邀請函,突然到訪,你不會不高興吧!”張逸傑隨口說道。
“雖然一直不得見張隊本人,但對於張隊的大名,早就如雷貫耳,前幾天,張隊長雷厲風行,把一干娛樂場所全部查封了,還抓了一大批人渣敗類,實在是大快人心,如此英雄人物,我雖然只是一個女人,但怎會不知呢!你能來,這是我的榮幸,我又怎會不歡迎你呢?”吳雨蝶輕笑道。
“不見得吧!”張逸傑深深看了吳雨蝶一眼,“我抓的那些人,說不定有很多人背地裡罵我不識時務呢!不知道有多少人心裡痛恨我呢!再說,我現在也不是警察了!”
“那更無妨了,雨蝶交朋友,從來只看人,不在意他的身份的!”吳雨蝶笑容更甚了,“張隊,請!”
隨着吳雨蝶的動作,人羣中,讓開一條路。
張逸傑的目光,在藍衣身上掃過,又看了百事通和林楓一眼,卻沒有說什麼,跟着吳雨蝶,來到一排桌子前。
桌子上,一排杯子並列着,拉成一條長長的線條,閃閃發光,晶瑩剔透。
隨着他二人在桌子旁坐下,大廳裡又開始議論紛紛起來。
毫無疑問,他們議論的對象,從林楓到藍衣,到百事通,此時此刻,變成張逸傑。
“陪我跳支舞好嗎?”徐蕾轉到百事通面前,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看也不看藍衣一眼,扭着百事通,也不管他反應如何,踏着僵硬的腳步,跳起舞來。
“小雨,我們走吧!”再不停留,藍衣拉着藍雨的手,走出門口。
林楓仿若變了一個人,他不再糾纏吳雨蝶,獨自走到一個角落裡,自斟自酌。
隨着藍衣二人遠去,徐蕾突然鬆開百事通,也走到一個角落裡,託着下巴,怔怔發呆。
百事通無奈攤攤手,走到林楓身邊,擡起酒杯,猛灌一口酒。
酒會恢復常態,衆人紛紛放下杯子,隨着一對男女,跟着音樂的節奏,翩翩起舞,其他人也跟着效仿,紛紛邀請,整個大廳,變得柔和起來。
“張隊長,請!”吳雨蝶淺淺一笑,擡起一隻酒杯,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張逸傑只是輕呡一口酒,便放下酒杯。
“冒昧問一句,不知道張隊長,來這裡有什麼事?”過了半晌,吳雨突然問道。
“我來找我老婆!”張逸傑點燃一支菸,沉聲說道。
“哦?”吳雨蝶眉頭一挑,“那,張隊長找到了嗎?”
“她不在這裡!”
張逸傑深吸一口煙,忽然,他轉過頭來,盯着吳雨蝶,“不過,她可能也在這裡!”
“咯咯咯!”吳雨嬌笑起來,“張隊長,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呢?你老婆要是在這裡,一目瞭然呀!”
“她自然不在這裡的!”張逸傑淡淡地說道,“可是,這海天酒店大啊,得有多少房間啊,說不定,她就在某個房間裡呢!”
“張逸傑,你什麼意思?”吳雨蝶收斂了笑容,聲音變得冰冷起來。
“我什麼意思?”張逸傑的目光,忽然變得銳利無比,他湊前一步,盯着吳雨蝶,“我什麼意思,這得問你了!”
“請把話說清楚,別含沙射影!”吳雨冷聲說道,“看你是個人物,我好心好意的招待你,但你老婆不見了,與我有什麼關係?”
“那好,我想請教一下,你酒店的名字,海天二字,從何而來?”
吳雨蝶冷笑道:“我取什麼名字,礙着誰了?犯法嗎?難道侵權了?就算如此,也輪不到你來管吧!”
“聽說,你和陳歡兒私交甚密?”張逸傑陳聲問道。
“陳歡兒是誰?她很漂亮嗎?”吳雨蝶一臉茫然,“抱歉,我不認識,這和你老婆有關係嗎?”
“歡兒有個養父,叫陳勝天,陳勝天有個兄弟,叫陳定海!”張逸傑把菸頭扔在地上,一腳將其踩滅,“在城北工業區,有一家工廠,叫海天工貿,這是歡兒的產業,工廠的名字,就是以陳勝天兄弟的名字命名的!”
“笑話!”吳雨蝶嗤笑道,“她是海天工貿,我是海天酒店,名字雖然一樣,但性質不一樣!別說我根本不知道你說的這個歡兒是什麼人,她與你老婆的失蹤有什麼關係,就算我認識她,你又能如何?她是她,我是我!”
吳雨蝶指着大廳裡跳舞正酣的人羣,繼續說道,“他們我也都認識,有幾個人關係和我也相當不錯,你看那位,那是司法局局長的公子,你看那位,那是法院院長的千金,但他們是他們,我是我,我們私交再好,但他們做的任何事情,與我有什麼關係?”
“你不用說這麼多的!”
張逸傑擡起杯子,把杯中酒,一口喝了個乾淨,“我只是提到歡兒,沒說她什麼,你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說明你心虛,你在掩飾!”
“我掩飾什麼?”吳雨蝶問道。
“你,是歡兒的人!”張逸傑一字一頓,“剛纔我只是懷疑,現在肯定了!你不但是歡兒的人,而且,還是陳定海手下,四大分區負責人之一!”
“張隊長說遠了吧!”吳雨蝶的手一僵,隨即恢復常態,“剛剛提到陳歡兒,現在又說到什麼四大分區負責人,把我說糊塗了!”
“是麼?”張逸傑挪動凳子,再次湊前一步,“我一向相信我的直覺,從來不會錯!黃韻寒四人,只不過是幌子,你,纔是真正的南區負責人!”
“直覺?張隊長一直是這樣辦案的麼?那得有多少冤案錯案啊!”吳雨蝶笑了,嬌滴滴地說道,“張隊長,警察辦案,可要講證據!”
“你忘了嗎?我不是警察了!”張逸傑冷聲說道。
“你!”吳雨蝶神色一變,待她反應過來時,有一隻大手,已經抓住她的手腕。
“張逸傑,當着這麼多人,你敢放肆!”
吳雨蝶嬌喝一聲,這時,大廳裡的所有人,都停止了舞步,紛紛朝他們這個方向望來。
“放肆?”張逸傑站起來,拖着吳雨蝶,往門外走去,“我今天就放肆了!”
“張逸傑,你幹什麼!放開雨蝶小姐!”
“張隊長,放開雨蝶小姐,有話好好說嘛!”
這時,人羣中,有人勸解,有人想阻止,其中,兩個青年男女爲先。
“司法局局長的公子?法院院長的千金?”張逸傑冷笑,大喝一聲,“全部給我滾開!”
張逸傑這聲大喝,勢如崩雷,氣貫長虹,隨着他的一聲大吼,人羣紛紛散開,張逸傑拖着吳雨蝶,徑直走出門外。
“你果然有問題!”一個角落裡,徐蕾看着吳雨蝶踉踉蹌蹌的背影,目光一閃,追了出去。
另一個角落,百事通和林楓同時放下酒杯,對視一眼,身影一閃,消失在大廳裡。
……
“有意思!有意思!我之所以設這個局,目的就是針對吳志遠和張逸傑,還有餘家那個孽種,沒想到,還有兩條雜魚!”
一個豪華的房間裡,一個霸道絕倫的中年男子,懷抱着一個清麗脫俗的女人,通過巨大的顯示屏,他看到這一幕,他的嘴角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陳曦,你可看好了,好戲就要開場了!”
他說着,俯下頭來,對着她的紅脣,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