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夫人之農家貴妻 202 平平淡淡的幸福
送走了易之雲後,柳橋便回去陪女兒,爲了補償昨晚上扔下她不管,接下來兩天時間都花在了她身上,這般日夜帶着的,女兒也越發的粘着她。
當然,這也是她所期待的。
沒能親自餵養,總覺得缺了什麼似得,也讓她擔心將來女兒跟她不親,而事實證明,她又在胡思亂想了。
這兩日易之雲沒回來,中間讓人回來送過一次信,說接下來幾日都可能不回來,說是要跟台州州府陪同欽差一行人去視察新兵招募。
柳橋沒放在心上,視察新兵招募危險係數很低,她沒什麼好擔心的,不過易之雲這邊沒事,女兒卻出事了。
柳柳開始吐奶。
之前也是有試過類似的情況,不過奶孃採取了一些措施之後,便沒有再發生過了,可是這次卻很嚴重。
王太醫跟趙太醫都急的團團轉。
柳橋更是心急如焚。
不過好在這時候承平帝派來的精通兒科的太醫終於到了,這太醫姓章,而經過了章太醫診斷,以及詢問了一些情況,確定問題不是出在孩子身上,而是出在奶孃身上。
柳橋聽了這話心裡驚了驚,就怕當日石婆的事情再來一次,不過好在不是她所想的,柳柳出生的時候難產,頭一個月身子一直不好,兩位太醫商量了一番後,便決定開方子給奶孃吃,然後化作奶水餵養,漸漸的,柳柳的便養起來了。
而這次出事,便是因爲奶孃的藥一直沒斷,柳柳卻不再需要奶水裡面的藥,所以纔會出事。
柳橋弄不懂這其中的關係,不過章太醫說了,她只能試着去相信,奶孃的奶水不能用,這時候再去請奶孃也不容易,她也不放心女兒給一個沒查清楚的人餵養,好在張氏的奶水足夠,便將柳柳抱過去了。
柳柳吃張氏的奶水,起初兩次還是會吐奶,不過後來漸漸習慣了,症狀便好轉了,再配合章太醫開的藥,氣色也便好起來了。
柳橋鬆了口氣。
“章太醫,你確定孩子真的沒事了?”柳橋抱着明顯瘦了的女兒,再一次確認。
章太醫點頭:“長公主放心,小郡主沒事。”
“那她可還要繼續吃藥?”柳橋擰緊了眉頭,每次喂女兒喝藥的時候,心裡揪的難受,“她才三個多月,再這樣吃下去,怎麼受的了?!”
“長公主放心,藥可以停下了。”章太醫道。
柳橋鬆了口氣,“有勞章太醫了。”
“這是臣的本分。”
“不管如何,本宮都得多謝你。”柳橋笑道,隨後又問起了一件事,“章太醫,如今柳柳可否吃些副食?比如說肉粥,蛋羹之類的。”
“這……”章太醫斟酌會兒,“最好到了五個月的時候再吃。”
柳橋點頭,“奶孃那邊也請章太醫照看一下,如今柳柳由本宮的養母餵養,兩個孩子最終還是喂不過來的。”
還是得靠奶孃。
只是要確定藥效是否代謝乾淨,以目前的技術來看是有些困難,更別說還得保證出奶水不受影響。
“長公主放心。”章太醫領下了這個任務,“不過需要王太醫一同配合。”
柳橋眉宇微蹙,對於之前王太醫兩人的疏忽仍是心有餘悸,不過也不可否認她是在苛責了,這皇宮裡的太醫雖然醫術比民間的大夫要好的多,但是卻都是術業專攻的,精通一門,對另一門自然便不足了,至於全科的趙太醫,對兒科卻也算不上精通,事後兩人請罪,她沒懲罰,不過卻仍心中不滿,“也罷,這事也不能怪他們,既然章太醫需要王太醫配合,那便請他配合吧。”
“謝長公主。”
柳橋又見了一次王太醫與趙太醫,恩威並施了一番,便將這次的事情給揭過去了,趙太醫還好,這王太醫當日是救了她一命,做的太過,她自己也過意不去。
柳柳沒事便罷了。
……
易之雲抽空回來一趟,見到的卻是女兒瘦了一圈的小臉:“怎麼回事?柳柳病了?”
“也不算是病。”柳橋揉了揉痠疼的雙手,愧疚地看着小牀內睡着的女兒,將事情說了一遍,“……好在章太醫來的及時,否則真不知道會出什麼事。”
“怎麼會這樣?!”易之雲臉色沉的難看,威壓隨之而起,“他們兩個怎麼當太醫的?我去……”
“別!”柳橋趕緊起身拉住他,“這件事我已經處理了。”
易之雲仍是沉着臉。
“也不能全怪他們,兒科本就複雜。”柳橋柔聲道,“這些日子他們也是很盡心,別的不說,若是沒有王太醫在,我早就沒命了。”
易之雲盯着她,“胡說什麼?!”
柳橋摟着他的腰,靠在他的懷中,“我知道你生氣,其實我也很生氣,只是這件事真的不能全怪他們,說到底還是我這個當孃的不好,讓柳柳受了這份罪。”
“跟你有什麼關係?!”
“他們不是我們府邸的大夫,雖說是皇兄派來的,但是遠離家人呆在這不安定的台州,本就是爲難了他們,若是一出事便苛責,將來誰還會爲我們盡心盡力?”柳橋繼續道,“我的身子需要他們調養,如今章太醫來了,便可以負責柳柳,以後這些事情不會發生的,反之若是我們處置了他們,皇兄那邊便是不說什麼,怕是京城的人也會拿這件事攻擊我們,最要緊的還是讓章太醫不能安心照看柳柳,得不償失的。”
易之雲吸了口氣,壓下了怒火,“爲什麼不派人通知我?”
“你忙。”柳橋鬆開他,笑道。
“再忙也沒有你們重要!”易之雲盯着她,“柳氏阿橋,以後再有這些事情不許第一時間派人來通知我,聽到沒有!”
“不許詛咒我女兒!”柳橋瞪着他。
易之雲氣結,不過也沒有與她繼續爭執下去,打算以後交代王棟一聲,府裡有什麼事情第一時間通知他!“累了?”
“嗯。”柳橋抿脣笑着,靠在了他的懷中,“你回來了我就安心了。”
“去休息,我看着柳柳。”
柳橋離開他懷抱,搖頭:“你也好不到哪裡去,先去沐浴,然後休息。”
“阿橋!”
“我累了還能休息,你若是休息不好可是會出大事的!”柳橋堅持,“快去!”
易之雲無奈,“好。”
沐浴出來後,便又見到柳橋抱起了孩子哄着,孩兒偶爾嗚咽一聲。
“醒了?”易之雲走過去。
柳橋點頭,“沒事,哄哄便好了。”
“我來。”易之雲道。
柳橋沒答應,“病了一場,現在更加認人了,你抱她會哭的。”
易之雲沒有懷疑她的話,走到她身後擁着她,看着她懷中的女兒,“柳柳不認得我吧?”這一個多月他都沒回來幾日,之前也都是奶孃在照顧着。
“我今天問了章太醫,章太醫說孩子現在還沒怎麼會認人,不過是憑着氣味認罷了,所以你不用擔心你女兒認不出你。”
“真的?”易之雲挑眉。
柳橋笑道:“真的假的我不知道,不過章太醫既然這般說了,自然是有道理的。”
“那我多沾沾你的氣味,柳柳不就是會粘我了?”易之雲笑道。
柳橋當即打住,“不行易之雲,柳柳現在的情況我可不放心讓她離開我!”
“知道了。”易之雲也沒真的想,女兒也是他的,他也心疼,“今晚我們便陪着女兒睡?”
“放牀上?”柳橋詫異。
易之雲道:“不行?”
“倒不是不行,只是晚上睡的時候可得小心些,不能悶着孩子,更不能壓着孩子。”柳橋正色道,“不過讓孩子跟大人睡也有好處,我娘說這樣孩子晚上會睡的好些。”
易之雲笑道:“你就這樣吧!”
柳橋點頭,抱着似乎又睡了過去的女兒上牀,放在內側,小心翼翼地拿了小被子蓋好,“都是我不好。”
“再繼續這樣自責,怕是柳柳還沒出事,你自己就先出事了。”易之雲摟住了她的腰,“柳柳是個有福氣的孩子,一定會平安長大的。”
柳橋轉過頭看了看他,“嗯。”隨後轉過來,低頭親了親女兒的小臉蛋。
“你之前不是說要給柳柳起一個大名嗎?”易之云爲了轉移她的注意力,便岔開了話題,“我想了幾個,你看看哪個好些?”
“不用了,就叫易柳。”柳橋道,“這次我真的嚇怕了,不管迷信不迷信的,只要對柳柳好的,我都成!”
“不擔心女兒被嘲笑了?”易之雲笑道。
柳橋轉過身,“誰敢!”
易之雲傾身,吻了她,因爲孩子在,只是淺嘗即止,“放心,有我在,沒有人敢嘲笑你們母女!”
“易之雲。”柳橋偎依進了他的懷中,“我不知道我能不能當一個好母親。”
“當然可以!”易之雲道,“沒有人比你更能當一個好母親的!放心。”
“嗯。”
許是有易之雲在,柳橋這夜是自從女兒出事以來睡的最安穩的一夜。
而爲了安柳橋的心,第二天易之雲沒有離開,在家裡陪了妻女一日,到了次日才離去,而便在送走了易之雲之後沒多久,總兵府迎來了一個客人。
一個柳橋幾乎已經拋之腦後的客人。
這時候柳橋跟張氏正抱着孩子在屋子裡說這話。
“凌承樽?”聽到了管家的稟報,她想了好半晌纔想起了這個人,“是他啊,可有說什麼事?”
“來人說是特意來求見長公主的。”王棟道。
柳橋想了想,“請他去前廳,我稍後就到。”
“是。”
“阿橋。”張氏問道,“這凌承樽是什麼人?”
“算是酒坊的朋友吧。”柳橋將女兒交給奶孃,奶孃現在不能餵奶,不過倒是可以幫忙照顧,“柳柳乖,娘去去就回。”
孩子到沒有因爲母親的離開而哭鬧。
柳橋方纔安心,“娘,我去去就回。”
張氏點頭。
“長公主,奴婢陪長公主去吧。”一旁的方嬤嬤主動開口。
柳橋看了看她,點頭,“知秋在這裡看着,方嬤嬤陪我去便成。”
“是。”
到了前廳,便見到了一個少年端坐客座,柳橋見了來人,倒是記起了他的模樣,與眼前的少年相比,卻是沉穩了許多,這兩年又是受傷又是認祖歸宗又是生孩子的,對外面的事情倒是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不過卻還是知道章家酒坊藉着美酒節可是將溫氏酒坊的氣焰打壓了下去不少,若要論起獲利,陸氏酒坊自然不少,但是章家酒坊也不逞多讓!
溫氏酒坊被他們壓了回去,而陸氏酒坊這兩年因爲沒了引航人,基本都是在守成,如今大周酒業,章家可是出盡風頭。
凌承樽發現了來人,先是一愣,然後猛然站起,臉色有些僵硬,目光有些呆愣。
柳橋心中失笑,還是不夠穩重。
“草……草民參見長公主……”凌承樽在見柳橋入座了之後,纔回過神來,跪下行禮。
柳橋笑道:“凌公子不必多禮。”
“謝長公主……”凌承樽起身,擡頭盯着她。
柳橋蹙眉。
“放肆!”方嬤嬤厲聲喝了一下。
凌承樽一愣,隨即方纔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低頭。
柳橋掃了一眼方嬤嬤,方纔微笑道:“凌公子登門,不知所謂何事?”
“是……”凌承樽吸了一口氣,“姨父讓我……草民前來邀請長公主出席今年的美酒節!”說着,從懷中取出了一張請帖。
方嬤嬤上前接過,隨後恭敬地遞給了柳橋。
柳橋接過來看了看,隨後擱在了一旁,“請凌公子代我謝過章東家的邀請,不過我目前走不開,便不去了,往後若是有機會再去吧。”
“長公主言重了。”凌承樽擡頭,似乎淡定了些,“託長公主的福,如今美酒節漸成規模了。”
“這是好事。”柳橋笑道,“這兩年也多虧了章家酒坊照顧,你放心,我都記的。”
“那……”
“凌公子。”柳橋斂去了笑意,打斷了他的話,“與其寄希望於別人,不如自己努力,別忘了,你纔是凌家的長子嫡孫,而且這件事的根本不在於對方的靠山有多大,而是在於你能夠破了對方給你設下的陷阱,凌公子,章家對陸氏酒坊的幫助我不會忘記,但是正如當年我跟你說的一樣,你還不值得我去跟那些人對抗。”
“可如今你已經是……”
“正因爲如此,我更加不能。”柳橋打斷了他的話。
凌承樽面色泛起了怒意。
“凌公子,你覺得我可能爲了你而去對付我的親人?”柳橋繼續道。
凌承樽神色一震。
“我只能承諾當你堂堂正正地去奪回屬於你的一切的時候,我保證你會得到公平!”柳橋正色道,“大周的律法不是擺設。”
凌承樽握緊了拳頭,怒意似乎仍沒有消。
“我還是那句話。”柳橋認真道,“靠人不如靠自己!”
凌承樽盯着她半晌,低頭,“多謝長公主教導!”隨後,行禮,告辭。
柳橋沒有留,她看得出來凌承樽心裡憤怒,只是她不能爲他報仇,更沒興趣成爲他的靠山,或者該說是報仇的墊腳石。
安樂侯府雖然沒了永壽公主這個後臺,不過卻還有一個景陽公主在。
爲了一個外人去對付自己的侄女,便是正義站在她這一方,別人的唾沫也會將她給淹死,凌承樽還不值得她去揹負這些。
如今他們這一家子的處境已經夠複雜了,每做一件事都得謹慎小心。
再者,她還真的無法確定當日凌家的那些恩恩怨怨到底是冤枉還是真實。
她不攙和這趟渾水。
“長公主……”便在凌承樽走了之後,方嬤嬤欲言又止地開了口。
柳橋看向她,“嬤嬤來了我身邊時間也不短了,有話便直說吧。”
“那奴婢便逾越了。”方嬤嬤正色道,“奴婢懇請長公主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柳橋蹙眉。
“長公主!”方嬤嬤跪下來,“如今您是永安長公主,是太后的嫡親女兒,皇上的嫡親妹妹,您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皇家,代表着太后與皇上,所以奴婢懇求長公主,往後這些人還是少見一些。”
“你是在說我丟了皇家的臉?”柳橋不冷不熱地道。
方嬤嬤惶恐道:“奴婢不敢!”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你還不敢?”柳橋眯起了眼。
“長公主……”
“好了!”柳橋揮手打斷了她的話,“你的話我明白了。”
“長公主!”方嬤嬤卻咬着牙繼續,“便是長公主要治奴婢死罪,奴婢也還是好說,奴婢知道長公主補習約束,只是如今身份不同,很多事情也便不同,長公主便是不爲皇家着想,那也得爲小郡主,爲駙馬爺着想吧?”
柳橋眸色漸漸冷了下來。
“以長公主與駙馬爺如今的身份地位,將來小郡主必定會嫁入高門。”方嬤嬤繼續道,“高門勳貴,便不是宗婦,對名聲也是……”
“我的女兒不需要嫁入高門!”柳橋冷聲打斷了她的話。
方嬤嬤吸了一口氣,“可是以長公主與駙馬的身份,小郡主不嫁入高門,在那些寒門小戶上挑選,能有幾個好的?那些上杆子來的無外乎是衝着小郡主的身份罷了,便是運氣好遇上了一個好的,只是門第不同,將來豈能過的了一塊去?奴婢雖然進宮多年,但是也聽過那等寒門小戶,婆婆出身不好,娶進了一個高門媳婦,不是想着如何磋磨兒媳婦便是打着兒媳婦的嫁妝,還有那些寒門書生一朝得志便……”
“夠了!”柳橋拍案而起。
方嬤嬤低頭,“奴婢該死!”
柳橋是真的被氣着了,可是卻無言反駁她的這些話,“方嬤嬤,我知道你是好意,只是有些事情不是你該說該過問的!若是你覺得我這個主子不夠高貴不夠端莊,讓你恨鐵不成鋼的話,你可以離開,是回鄉還是回宮,都可以!”
“長公主,奴婢既然跟了長公主,便生是長公主的人,死是長公主的鬼!”方嬤嬤驚慌道,“奴婢僭越了,請長公主降罪!”
柳橋苦笑,“你沒說錯,我如何降罪?”
“長公主……”
“罷了。”柳橋沒有在說什麼,便起步離開。
因爲這件事,柳橋接下來好幾天的心情都不太好,以致身邊的人都戰戰兢兢的,尤其是知道了原因的古嬤嬤。
這時候她是恨不得撬開了方嬤嬤的腦子,看看她裡面到底是不是裝了稻草的!
這在宮裡面誰敢這樣做?
難道出了宮便傻了?
還是她心裡根本也是瞧不起長公主的行爲?
什麼勸?
根本便是嫌棄主子!
方嬤嬤也有些後悔了,“古嬤嬤,當時我是真的一心爲長公主好……”
“你傻啊你!”古嬤嬤惱火,“長公主什麼性子,你來了這般長時間還沒看出來嗎?那就是一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主!太后皇上都沒說什麼,你着急什麼?再說了長公主已經嫁人了,不過是做做生意罷了,京城那個貴婦手頭沒幾個生意的?長公主又不是經常出去拋頭露面!而且駙馬都縱容,我們這些當下人的多嘴什麼?!你竟然還扯到小郡主身上,你難道不知道長公主最在乎的就是小郡主?!這小郡主才幾歲?!”
“古嬤嬤,你別說了!”方嬤嬤苦着一張臉。
古嬤嬤嘆了一口氣,“你也別太擔心,長公主不是狠辣的主,氣幾天,過後便沒事的,之前王太醫他們都沒事了!”
“只能希望這樣了。”方嬤嬤苦笑。
……
易之雲不知道方嬤嬤竟然教訓主子,不過卻得到了凌承樽一事,柳橋用了好半晌的時間才記起了這人是誰,易之雲一看到王棟傳來的府中消息,看到了凌承樽的名字,第一時間便想起來了,然後,尋了一個機會趕回來。
該死的臭小子,竟然找上門來了!
這一路回來,可謂是怒氣衝衝,不過進府之後,便消了,可不敢在柳橋面前表露半分。
“回來了。”柳橋沒發現端倪,上前迎了他。
易之雲點頭,“柳柳呢?”
“奶孃抱去給娘餵奶了。”柳橋給他倒了杯茶。
易之雲坐下喝了一口,“奶孃還能餵奶?”
“孃的奶水還夠,我便讓奶孃歇長些時間。”柳橋坐在他身邊道,“怎麼這個時辰回來?事情都辦妥了?”
“也沒什麼大事。”易之雲道,“就是做陪客罷了。”
若不是蕭瑀不妥,他也不會日日跟着。
“阿瑀情況如何?”柳橋問道。
易之雲道:“沒什麼事情,就忙。”
柳橋頷首。
易之雲覺察到了她的異常,握着茶杯的手一緊,“阿橋,有心事?”
“有點。”柳橋點頭。
易之雲眼底竄起了怒火,神色卻還是平靜,“什麼事?”
“前幾日……”柳橋緩緩的將事情說了一遍,“這幾日我想了想,雖說還是不覺得我自己做錯了,不過從別人的角度來看,尤其是皇家人的角度,我的確是欠妥當了,方嬤嬤這般一說,我方纔發覺雖然我認了母后跟皇兄,也接受了自己的身份,只是對這個身份,對皇家,還是缺少了一種認同感,歸屬感,似乎除了這個身份,多了一些親人之外,沒感覺到不同,永安長公主和柳橋,於我來說都是一樣的。”
“被聽這些人胡說!”易之雲眼底閃過了一絲陰沉,“你很好!”
“真的?”柳橋笑了。
易之雲點頭,“自然!這便是我的妻子,我的阿橋!還有,你是永安長公主,但是你更是柳橋,更是我易之雲的妻子!我易家不管,皇家人也少來插手!”
“謝謝你易之雲。”柳橋笑道。
易之雲佯怒,“再說我便生氣!”
“好,不說。”柳橋笑道。
易之雲伸手將她摟入懷中,“沒有認同感跟歸屬感也好,這樣才能好好的當我易家婦!”
“小心眼!”柳橋失笑,“不過我喜歡!”
“喜歡?”易之雲眯起了眼睛。
柳橋趕緊離開,“我去看柳柳!”
“阿橋!”易之雲伸手去拉。
柳橋趕緊退開,“休想!大白天的!”
“晚上?”
“你還在的話再說吧!”
易之雲挑眉,“好!”隨後,猶豫會兒,方纔問道:“我剛剛聽說有人來找你,叫什麼來的?”
柳橋眯起了眼睛,“說!這沒時沒候的回來是不是就是因爲有人來找我?”
“當然不是!”易之雲當即否認。
柳橋眯眼:“真的不是?”
“自然不是!”
“那就好!”柳橋道,“吃醋可以,可若是敢懷疑我,你就給我小心你的皮!”說着狠狠地捏了他一把。
易之雲自然不覺得疼,不過倒是心顫了顫,“那……那人來找你做什麼?不是懷疑,只是現在臺州還不算很安穩,我擔心你!”
“哼!”柳橋不冷不熱地哼了一聲,不過還是說了。
易之雲蹙眉,“你想怎麼做?”
“沒想攙和太多,若是他光明正大地去討回公道,我便保證他能夠得到公平的對待,其他的,我也沒法子。”柳橋道。
易之雲點頭,“那就好。”
……
易之雲並沒有等待晚上,不過一個時辰,便來人叫走了,說是有軍情。
柳橋的心隨之也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