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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周遭圍觀的人羣中頓時一陣大譁,堂堂一幫之主,竟然對一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邀戰,欺負人也要看對象吧?若史將軍真的看中王家和這小子,你這豈非自討苦吃?所有的人都對崔弘這無恥的行徑大加鄙夷。
王福景等一干人等頓時大怒,正要喝罵時,便見項洵仰天大笑道:“崔幫主,百招之內,若是你輸了或者死了呢?”
“放屁!”“小子你狂妄!”弄潮幫衆紛紛嗤笑道。
凌飛大駭,立即在項洵耳邊低聲道:“此人的武功厲害非常,你千萬莫要答應。”
崔弘彷彿看傻瓜一樣望着項洵,哈哈大笑道:“我輸了或者死了?哈哈……這麼多年來,你是頭一個敢這麼跟我說話的年輕人,崔某佩服!我們可以立下字據,無論生死,各安天命,雙方其餘人等一律不得再追究報復!並且雙方過往恩怨從此一筆勾銷,永不再提!”
項洵朗聲笑道:“不知哪位英雄願意作保?”
話音未落,便見人羣當中站出一名黑臉漢子來,那人笑道:“自古英雄出少年,薛某佩服,我海潮幫願意爲項少俠作保。”
衆人一見心中恍然,海潮幫幫主薛浪和崔弘一向不和,有這麼個好機會,自然不會放過。
“敢和崔幫主較量,我看他是嫌命長了才真,我海鹽社願意爲崔幫主作保!”一個光頭也站了出來,正是海鹽社的大當家石庚。
一看這架式,王福景卻也是再阻止不了,只得立即拉着項洵,將崔弘的慣用手段、絕殺招式,統統告知項洵,不求有功,但求保住性命,留得青山在,哪懼沒柴燒?
項洵這幾日先後與菡娘和史航這種高手過招,雖然對方沒有拿出全部的實力,但對於項洵在武道上的磨礪卻是普通高手絕對無法替代的,也正因此,他才膽敢接下崔弘這麼無恥的挑戰。
並且,自從習得大衍真訣以來,自己確實都是在生死之間獲得巨大的進步,換句話來講,那便是沒有壓力就沒有動力,自己如果想在武道修煉上取得巨大的進步的話,與高手過招可以說是最快的途徑。
雖然說這其中伴隨着巨大的危險,但是兄弟三人的那個遠大目標,以及救援周子軒這個近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都必須要倚仗自己的武道修爲,所以他要拼命,把前路上的高手們當成一塊塊的磨刀石,將自己這把刀磨得鋒利和堅韌!
字據很快立好,白紙黑字,天地可鑑!項洵和崔弘以及兩位擔保人也都在上面按了手印,百招之內,一應生死,各安天命!
嘩啦啦,只是一眨眼的工夫,細軟的沙灘之上頓時空出方圓十多丈大小的地方來,圍觀的人羣越來越龐大,甚至影響到不少船隻的貨物裝卸,不過仍然有越來越多的人圍攏過來,畢竟這種單挑的場面,可是不容易見到哩。
人羣當中爲兩人打氣、吶喊和助威的聲音此起彼伏,當然更多的人們都是在議論着看好誰,甚至有些機靈的賭徒當場就在那裡開起賭注來。
人高馬大的崔弘站在沙灘上,右手緊握長刀,刀鋒雪亮,不知曾飲過多少人的鮮血,伴隨着逐漸凝聚起來的氣勢,崔弘站在那處彷彿一尊殺神,場上泛起肅殺地氣息,四周的叫喊聲都漸漸地止了,人人都屏住呼吸,目不轉睛地望着場中這決鬥。
大衍真訣全力運轉開來,項洵虎目當中迸出強烈地戰意,雙手握住冷月寶刀,爆喝一聲,腳尖輕點,展開身形搶先往崔弘攻去!
“鐺!”的一聲巨響,兩人的長刀交擊在一處,緊接着又是一拉,綻起一串令人牙酸的聲音來。
項洵自知不是崔弘的對手,因此一開始存的便是搏命之志,若只是一味防守,只怕給對手完全展開攻勢,自己的小命定然立刻便要完蛋,此時一刀下來,結合王福景對他的提醒,對崔弘的水準有了一個大概的認識。
崔弘第一刀都還只是試探,因此只用了七分力,沒想到對方的真氣竟然十分古怪,一上手立即便先吃了個暗虧,晃了晃被震得發麻的手腕,手中長刀一展,弄潮刀法層層展開,往項洵殺去!
項洵哪裡敢給他完全發揮,手腕一翻,手中的冷月刀早直搠崔弘胸口而去……
場中刀氣呼嘯,沙塵翻飛,怒喝與大刀交擊的聲音接連不斷,直將四周圍觀人們的心都勾到嗓子眼兒,大氣也不敢稍喘一下。
轉眼間五十幾招便已過去,崔弘已經完全佔到上風,手中長刀不時地劃破項洵身上的衣衫,帶起絲絲鮮血,同時也讓人羣中發出一陣驚呼。
崔弘的嘴角不自覺地泛起笑意來,因爲他已經完全把握到項洵那種毫無保留的搏命打法,心道果然只是初出茅廬的小子,如此下去,只消再來上二三十招,你便要力竭當場,哼!
望着崔弘手中的長刀如潮水般涌來,項洵心中絲毫沒有一絲的退縮與怯懦,反而鼓起莫大的鬥志與悍勇,完全是一副同歸於盡的架式。
七十三招已過,崔弘終於顯露出一絲輕敵之態,項洵趁機架開崔弘攻來的一刀,揮刀反削,將其逼退一步,爾後項洵一聲暴喝,長刀高舉,往崔弘疾劈而至!
崔弘卻不慌不忙,橫刀力封,卻突然發現項洵劈來的一刀之上空空蕩蕩,沒有一絲力氣!心中叫遭時,便見項洵雙手竟然鬆了刀柄,任由寶刀被崔弘磕飛向半空,自左右雙袖中突然射出兩柄飛刀,往崔弘胸口鑽來!
人羣當中爆出一聲驚呼,崔弘心中大駭,用錯力道的感覺本來就讓他吐血,此時又要面對兩柄飛刀!
崔弘不愧是一幫之主,關鍵時刻終於展示出自己的高手修爲,強換一口真氣,右手手腕急轉,刀柄堪堪抵着一柄飛刀,左手化掌蓄滿真氣,往另一枚飛刀拍去!
飛刀之上仍是空空蕩蕩!
崔弘此刻終於色變,剛纔強換真氣已經使經脈受了不小的損傷,此時卻是再也經受不住用錯力道的痛苦,張口噴出一小口鮮血,來不及憤恨與後悔,因爲對方接連兩計虛招,肯定圖謀更大,那便是――他崔弘的性命!